“嗯?”宴先觉疑惑。

“都看我做什么?”

宴先觉听到宴母的咳嗽声,先给宴母倒了一杯清水。

“妈妈咳嗽的话就不要喝茶了。”

“没事,”宴母笑道,“刚才觉得喉咙有点痒,没生病。”“吃蟹怎么能不喝茶呢。”宴父连忙接话。

“对对对。”宴辞配合道。

宴亦安直接非常有行动力的让服务员给宴母换一壶玫瑰花茶上来。

宴母笑呵呵的享受了老公的贴心和几个儿子的孝顺。

不经意的向宴先觉打听起来:“那个小姑娘是你同学?”

宴先觉没察觉到宴母话里的打探,笑着说:“也不算同学吧,她成绩好在精英班。”

“今天课间在走廊遇到的,才第一次认识。”

【总共没说几句话,光吃男主的瓜了。】

宴家人对视一眼,怎么又来一个男主?

宴先觉昨天不是说男主和宴亦安同岁吗?

隔壁的沈方梨:“……”

这心声就没有一点距离限制吗?

而且吃瓜吃到自己塌房这种事,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来啊。

等等,隔壁不会是在讨论他们家的事儿吧。

沈方梨脚趾不安分地扣了扣地板。

一方面她不希望宴先觉和他家里说太多,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自己不太方便直接套话。

宴家人问他的话,应该会透露出更多的情报吧?

*

宴辞打趣道:“我听服务员说,你还帮人家说话了?”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热心,这可不像你。”

宴先觉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他只是看着脾气好,宴辞还记得他初中的时候。

学校里有个体育队的男生喜欢的女生给宴先觉递情书。

那个男生放学以后堵宴先觉,被他直接踹到学校后面的水池了。

而且每当人家快爬出来,他就再补一脚。

全程一言不发。

直到他迟迟没看到宴先觉出来,听说被人堵了,他连忙去找人。

宴先觉看到他之后,才把人放上来。

那个男生吓得差点当场尿裤子。

宴先觉也只是很平静的绕过他,对自己说回家。

没人招惹他的时候,他不喜欢主动找事儿,有人招惹他的时候,他出手就是一击即中。

也就是家里这些人,才觉得宴先觉是个成天笑嘻嘻的小绵羊。

*

宴先觉不知道宴辞在心里想了这么多。

八百年前的事情都能翻出来。

他用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说:“只是顺手。”

【大家都是反派,能捞一手就捞一手呗。】

【要不是我刚才在基地梦到的,我也想不到沈方梨她二姨竟然和苏酥有关系啊。】

【啧,这个“女主”可真是厉害,高中还没毕业就这么多小心思,怪不得后面沈方梨输的那么惨。】

这一刻,处在隔壁包厢的沈方梨和宴家人同时眯起眼睛。

只是他们的侧重点却完全不同。

沈方梨刚才还纠结于找不到二姨的线索,宴先觉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准备回家以后,就直接和爸爸摊牌说这件事。

这件事,她只相信爸爸。

至于宴家人,他们确定了,宴先觉看的小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主女主不一定是好人,反派也不一定就是坏人。

但是为了小说好看,反派被折腾的很惨,男女主则会踩着反派走向人生巅峰。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有小心思不要紧,他们做生意的哪个不是满肚子弯弯绕。

但你搞这些小手段就恶心人了啊。

怪不得宴先觉会看不惯。

*

宴亦安则是注意到了另一个信息点。

「梦里」

他记得宴先觉刚才在基地里确实很突然的睡着了,没有一点征兆。

所以是在梦里获得有关未来的事情吗?

他试探的问道:“高三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这两天总是突然睡着。”

“要不今天让家庭医生给你看看?”

宴先觉连连摇头,他不喜欢看医生也不喜欢吃药。

说不定看完医生还有饮食禁忌。

他可是百无禁忌什么都吃的杂食动物。

况且他知道这两天睡着只是因为觉醒记忆给大脑带来的负担有点大。

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不用,我天天作息、三餐都健康的不得了,就是昨天补物理作业睡的有点晚。”

“今晚早点睡就行了。”

【可恶,大哥怎么观察的这么细致!】

【不行,我得祸水东引。】

“我看二哥这次回来又瘦了,黑眼圈都能cos熊猫了,一看就是作息不规律。”

“不如让家庭医生给二哥看看吧。”

宴辞:“……”

我就是你的工具人是吗?

宴辞垂下眼睛:“我今天住宿舍,明天带战队成员去做血检。”

“等会儿吃完饭我就不回家了。”

宴母点头同意了。

宴辞自从进入青训营,住基地宿舍的时间就比住在家里要多。

对此他们也习惯了。

宴母担忧的看向宴先觉:“你大哥说的对,高三的不比平时,心理压力大也会导致身体不适,还是让医生看一看才安心。”

“好吧。”妈妈都发话了,宴先觉委屈巴巴的同意。

虽然他不觉得有压力,但是他喜欢这种来自家人的关心。

他这辈子对考上什么大学都没有执念。

也不需要一定要考上好大学才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

没有欲望,自然也就没有压力。

*

只是二哥逃避的也太明显了吧!

可恶,还真是怎么想怎么不爽啊。

【说起来,二哥是不是还没给大哥道歉?】

宴辞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拧了拧身体。

宴先觉怎么回事,一定要迫害他一下吗?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道歉,就听到宴先觉继续说:

【虽然大哥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形式啦。】

宴辞偷偷看了宴亦安一眼,他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他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如果是我肯定跪下来抱着大哥的大腿叫金主爸爸!那可是五百万!】

宴先觉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宴父宴母端起茶杯,试图遮挡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

宴亦安:“……”

那倒也不用了。

宴辞也顾不上抹不开面子的事儿了。

他生怕宴先觉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出来。

在宴父宴母紧盯着的目光下,宴辞猛地起身。

“大……大哥。”

宴辞从来没觉得这句大哥这么难开口。

宴亦安没有难为他。

“嗯。”他直接开口应下。

往前推了推自己的茶杯。

宴辞松了口气,拎起餐桌上的茶壶。

不甚熟练的倒了一杯茶。

却没有原路推回去。

而是颇为正式的双手端起茶杯:“大哥,对不起,我不该听风就是雨,相信外人的两句闲话就恶意揣测自己的亲人。”

他这声道歉真心实意。

短短两天,他明白了不少事情。

你听他嘴上说的天花乱坠,都不如你闯出祸还愿意给你收拾烂摊子一次。

宴亦安扯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一点也不拿乔十分好说话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坐吧,只是小事,小辞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