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鹤昭:“对了,今天我还邀请了个小众歌手来表演,在大厅,现在应该已经来了吧?”

  时栎安摇摇头,“啊?不清楚,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注意,但是确实好像有人在唱,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走,带你们去看看。”

  三人去了酒吧大厅。

  本来郑鹤昭是想带着时栎安逛一下,但是扫到了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朝着霍庭洲说,“阿洲,你自已带小栎安逛一下,我有点事。”

  霍庭洲淡淡道,“嗯,去吧。”

  说完郑鹤昭便离开了,往着某个角落走去,路上好几次被人拦住祝贺他生日,寒暄客套几句便脱身离开。

  好不容易再看见了那个身影。

  郑鹤昭上前,“潇潇。”

  萧清竹转身看着他,淡淡说了一句,“嗯。”

  郑鹤昭并没有因为萧清竹几句冷语而退缩,“我就知道潇潇会来。”

  萧清竹看着郑鹤昭炙热的眼神有些躲闪,“生日快乐。”

  说完,萧清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礼盒,郑鹤昭接过直接放进了口袋中。

  “不看看吗?”

  萧清竹抬眼看着郑鹤昭。

  “你送的我都喜欢,潇潇,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萧清竹莫名升起一丝烦躁,“郑鹤昭,我那么耍你玩,你不生气吗?”

  萧清竹其实不想生气,他是真的想好好来给郑鹤昭过生日了,可是就像犯贱一样。

  他感觉难过,他感到害怕,没有安全感,他觉得很假。

  为什么世界上这样一个人,怎么闹腾怎么作都都还一如既往爱着你?

  他难道不会伤心吗?

  他难道不会厌恶吗?

  心中的不安外化为利箭,就想试试对面人的底线,看看他什么时候暴怒,这样他有一个完美的理由龟缩回自已的壳子中。

  萧清竹转身就走,但是郑鹤昭拉住萧清竹的手腕,萧清竹转身看着他,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尽管里里外外热闹着,远处台上表演推进高潮,可萧清竹只晦涩感觉气氛低沉。

  “潇潇,别走可以吗?”

  萧清竹:“……”

  萧清竹微微挣扎着想要挣脱郑鹤昭的手,郑鹤昭不想伤着他,微微松了劲,但还是不甘心。

  郑鹤昭心一横,拉着萧清竹越过人群往内间去,周遭看着两人纠葛,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是郑鹤昭步子走了快,没多久就到了,将一切好奇都隔绝门外。

  萧清竹一路上都很沉默。

  郑鹤昭保持着进门的站位,一直背着萧清竹,“潇潇,你问我生气吗,我现在回答你。”

  “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我只是害怕,当初你不告而别的离开,我甚至无法探究为什么,我害怕你离开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害怕你离开后没有人能像我一样照顾你。”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遇见了什么让你难办的事情,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你很缺钱,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又害怕我随便给你钱,对你而言是侮辱,你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我怎么可以居高临下好似去拯救你一般。”

  萧清竹看着郑鹤昭的背影,呼吸有些沉重,似乎有什么东西扼制住了他的喉咙,他说不出一句。

  “潇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走,以前我总觉得是不是因为我太幼稚,在你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求婚,让你感到很大压力。但是这次见面我又觉得不是。”

  “我总感觉你活得好累,我不想你那么累,如果你觉得,我对你的爱是负担的话,那么……那么我会离开,消失在你的世界。”

  郑鹤昭整个人颓废下来,从刚刚见到萧清竹的喜悦到如今蔫了不过片刻。

  萧清竹眼瞳微闪,唇瓣动了动,嗓音微颤,“不是……不是的,阿昭,不是的。”

  “你不是累赘,是我,一直以来是我。”

  话头打开,萧清竹情绪倾涌而出,他捂着脸蹲下了,将面上的挣扎的埋入双臂,蜷曲着像是被惊吓而恐惧的小兽,只有如此才可以缓解害怕。

  “不是讨厌你,不是你幼稚,是我……”

  “阿昭,从始至终,我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我接近你就是为了钱,我拿着一个假的名字接近你,我……”

  “我们的相遇是巧合可又是预谋,我缺钱……”萧清竹不知不觉流了泪,手臂上有湿润的泪往下划过,他的眼模糊。

  在萧清竹说话的时候郑鹤昭就整个人绷着,他转身去看萧清竹眼底都是心疼,想要抱抱他,哄一哄他,让他不要难过。

  萧清竹继续说,“这次也是我故意的,故意来接近你,故意来找你,可为什么你不生气,你可以骂我,你可以讨厌我,甚至厌恶我,可你什么都没有。”

  “你为什么那么笨,让我一次又一次去伤害你,阿昭,为什么。”

  郑鹤昭终于忍不住半蹲拥着萧清竹,“别哭,潇潇,别哭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不对劲,是我……”

  萧清竹猛然抬头看着郑鹤昭,“不是,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萧清竹脆弱的样子狠狠撞入郑鹤昭的眼中,郑鹤昭只觉得心疼极了,心中微微刺痛。

  说好不会让他受伤害,不会让他难过的。

  郑鹤昭一把把萧清竹拥入怀中,释放出独属于他的信息素,红酒味的,丝丝缕缕抚慰着萧清竹。

  他抚摸着萧清竹的脖颈,带着恋人的亲昵,一如既往。

  郑鹤昭的声音很是轻柔,生怕声音大了把他的潇潇给吓跑了,“潇潇,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忘记吧,我不管之前你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再去过问,你想说便说,若是不愿,那便不说,我们从新开始,好吗?”

  萧清竹没有说话,他的手抓住郑鹤昭衣袖,狠狠用力,直到褶皱四起,依旧没有回应,就在郑鹤昭以为萧清竹不会作回应的时候。

  萧清竹一借力,吻在郑鹤昭的下颌处,“郑鹤昭,你不要后悔。”

  “求之不得,怎么会后悔?”

  萧清竹:“你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

  郑鹤昭轻笑,伸手胡乱在萧清竹后脑勺揉他的头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了。”

  “这些年,我赚了好多好多钱,养你还是绰绰有余,潇潇要是缺钱,我正好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钱特别多,都给你。”

  萧清竹早不是当初敏感脆弱的人,会因为郑鹤昭给他钱而觉得他不配,他现在自已有钱有底气和配得感。

  既然郑鹤昭愿意给,那他也不客气,“好,全都是我的。”

  “哈哈,好,都是潇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