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洲没有消息了,时栎安已经两天没有接到霍庭洲的电话,他上课也没了心思,不知道为什么,心慌的很。

  从没有过的感觉,到了时间,时栎安又拨了电话,没人接,他反复拨打着。

  依旧是打不通,他记得霍庭洲说过,电话是只能打出不能打进,可是还是失落,听着电话忙音,说不出的担心。

  霍庭洲,怎么了?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

  时栎安烦躁得揉了把头发,他又开始焦虑不安了,和当初一样,无意识间,他食指塞进口中。

  只要焦虑,他就会控制不住咬手指,下意识的动作,本来已经改了的,在霍庭洲有消息后他再也没犯过。

  没人知道时栎安曾经去看了心理医生,他有轻微焦虑症,虽然不至于影响生活,可是久了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时栎安啃了半天突然间意识自已又开始习惯性动作了,垂眸看着自已的指甲,残缺不堪。

  “啧。”时栎安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无力,要是他当时不让霍庭洲去是不是就不会再有这种情况。

  别乱想,时栎安,霍庭洲是去看他爸爸,你不能那样自私!

  无法,时栎安请了一天假,他实在没有心思去上课,他去找了霍老爷子。

  刚到院里,朱姨就看见了他,朱姨是照顾霍老爷子的保姆,很早就跟着霍老爷子,她年纪比霍老爷子小上几岁。

  如今虽然还在霍家,但也差不多算是在霍家养老了,麻烦的活计不会喊朱姨,只有一些简单的且和霍老爷子相关的,她才会去做了。

  朱姨正在院内浇花,她酷爱侍弄花草,年轻的时候忙,年纪大了得闲就开始摆弄这些,也不嫌麻烦,见了时栎安立刻放下手中修剪枝叶园艺剪刀,堆着笑上前。

  “栎安呐,来找霍老爷吗?”

  “嗯,朱姨,爷爷在吗?”

  “在的嘞,老爷在后院看书呢,我去替你喊。”

  朱姨说着就要解围裙,时栎安制止了她,“没事,朱姨你先忙,我自已去好了。”

  朱姨看了看没弄完的花草又看了看时栎安,“行,我就不打扰你们爷孙俩唠。”

  时栎安轻车熟路走到后院,他对霍宅的布局和时家一样熟悉,毕竟他小时候可是经常来云京,只要来了就必要在霍宅住上一段时间,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霍老爷子坐在躺椅上,右侧放着一竹编小桌,看着很是悠闲,只不过书拿了又放,放了又拿,频繁动作,也表明看书之人静不下心。

  时栎安走了过去,待走到霍老爷子面前才开口唤人,“爷爷。”

  霍老爷子定睛一看,见是时栎安立刻一扫阴霾,堆满了慈祥的笑,“栎安啊,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了,快坐。”

  时栎安坐在一旁小凳之上,敛着神色,双手交叠着,来回抠指甲,在霍老爷子身边待了多年,时栎安还是知道他的禁忌的,最是不能提霍成宇。

  霍庭洲已经几天没消息了,时栎安实在受不了了,今天就算知道会惹霍爷爷不高兴也还是忍不住想要探究。

  “爷爷,今天来其实是有点事情找您的。”

  霍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而摇头叹气,“是为了霍庭洲这小子吧?”

  时栎安小幅度点头,手中抠指甲的动作频率快了些,他还是有些顾忌,“嗯,爷爷,他已经几天没打电话给我了,之前都是一天打一次的,我……我担心他,我怕他在国外出什么事儿。”

  霍老爷子唉声叹气,“爷爷懂,我又何尝不担心?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管,也不该再管了,已经毁过一次了,老头子怎么有脸再去插手。”

  霍老爷子眼中满是伤痛后悔,这是时栎安第一次在霍老爷子这里看过这个表情,他见过霍老爷子工作强势果断的一面,也见过对他哄着慈祥的一面。

  可从未见过他表现懊恼后悔……

  时栎安不懂霍老爷子什么意思,但是听着话语,霍老爷子该是知道什么。

  “爷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霍庭洲是去见尚叔叔的,您知道他具体在哪是吗?我想去找他。”

  “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位置,这些年小宇也一直……避着我,我也确没脸去见他们。栎安呐,有些事情让庭洲处理就好了,你万不要掺和进去。”

  “可是……可是我真的害怕,今早起来我心慌的厉害。”

  “会没事的,过段时间他应该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

  时栎安没有得到霍老爷子肯定到答案,但至少吃了一颗定心丸,也便不再深究。

  迷迷糊糊又这样过了几天。

  直到某一天清晨,时栎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想都没想立刻接了。

  这段时间他睡得不安稳,手机静音也没关,生怕错过了霍庭洲打电话,他睡眠浅,一点声音就可以把他吵醒。

  玉珠的信息素越来越弱,对于时栎安的安抚作用很少,本就是Alpha信息素,那边更加微乎其微,甚至时栎安都有去医院信息素库调取合适的安抚性信息素。

  只不过都没有用,味道相似的也没有作用,他便歇了心思。

  以至于这几天听课状态也下滑了,有次被老师点到示范,他竟然有点闭嗓,高音没上去。

  好在他脸色不好,扯了个身体不舒服混过去了。

  时栎安接了电话,他害怕又是什么诈骗电话骚扰电话,隔了两三秒才接。

  他等着电话另一头先出声。

  可是打过来半分钟没有声音。

  就在时栎安耐不住性子要问的时候,传来了霍庭洲低沉的声音,他压着声音,可时栎安根本没有注意到不对劲。

  “栎安,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时栎安长舒一口气,心下紧张的弦瞬间松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绷不住了,眼泪控制不住掉落。

  该死!一个Alpha为什么那么爱哭。

  可他控制不住,霍庭洲真是个大坏蛋,害他经常掉眼泪。

  时栎安清了清嗓子,但依稀可听见哭腔,“霍庭洲……你个大骗子……”

  霍庭洲听出了时栎安在哭,心里发堵,“圆圆,我错了……”

  “哼,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我想去找你霍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