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栎安没有再理霍庭洲,等屋内没了动静时栎安才出来,看着空旷的房间,忍不住念叨,“霍庭洲是大坏蛋。”

  半小时后,霍庭洲提着早餐回来,贴心地拆开放好在桌上,朝着屋内喊道,“栎安。”

  时栎安磨磨蹭蹭从房间出来,又幽怨地看了一眼霍庭洲。

  等两人吃完,霍庭洲收拾好垃圾,正坐在位置上对着时栎安,时栎安紧张地扣了扣豆浆盖。

  这个严肃的样子,一看就是要算账了,他不会是知道昨晚他装睡吧?应该不至于吧,虽然他演技不好,可是喝醉这种不需要什么演技的状态他还是可以的。

  时栎安咬了一下吸管,心虚地问,“怎么了,霍庭洲,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霍庭洲握拳清了清嗓子,“咳咳,没有。”

  时栎安小心翼翼试探,“那怎么了?”

  “昨晚为什么去喝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你保证过不会去喝酒的,但是你昨夜酩酊大醉……”

  保证不喝酒还是时栎安成年生日那次被拍了,然后霍庭洲知道了,本来是一顿教育的,可是霍庭洲考虑到时栎安成年了,再像以往那样管着,似乎不太好,也没多说。

  虽说没说什么,但是时栎安紧张兮兮,在霍庭洲还没说完就说了一通,什么我以后一定不会喝酒了,本来就不爱喝酒,我保证以后都不喝。

  不过后来时栎安也食言了。

  “我也不想喝酒……”时栎安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豆浆,突然觉得豆浆都不好喝了。

  霍庭洲伸手揉了揉时栎安的头,柔声道,“那为什么要喝呢?喝了不舒服,昨晚上还发热了,栎安,我会担心的。”

  “骗人,你才不会担心。”时栎安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打圈,但是就是倔着不往下掉,“你怎么会担心我。”

  霍庭洲慌了神,拿着纸巾就要去擦,本来没哭的时栎安忍不住掉了眼泪。

  他不爱哭的,在外面他就是和人吵架打架都不会哭,可是一到霍庭洲面前,什么委屈都藏不住,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霍庭洲走上前抱住他,“怎么了?”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不是都要和我离婚了吗?”

  霍庭洲听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眼神不悦,“瞎说什么?”

  “你还凶我……”

  “没……”

  “就有!”

  霍庭洲:“……”怎么说都不对,算了,不说话。

  霍庭洲就陪着时栎安,等时栎安哭过了才坐下继续问,“是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

  时栎安指了指霍庭洲,“你让我不开心了。”

  结合前言后语,霍庭洲大概猜到了。

  “是因为我没接你电话,还是因为看到了什么?”

  时栎安反应很大,猛的坐起来,膝盖直接磕到了桌角,条件反射性蹲下捂着。

  霍庭洲紧张去看,但是时栎安太疼了,根本顾不上霍庭洲,这下本来流完的眼泪又来了,这是丢人,这辈子眼泪在这哭完了是吧!

  话题戛然而止。

  时栎安不想说,他害怕问了,霍庭洲就有理由提离婚了,只要他不说,霍庭洲就不会提。

  可霍庭洲还是提了。

  霍庭洲拿了医药箱给他消毒,磕破了一点皮,流血了,好在伤口不大,但是霍庭洲还是细心清理消毒后绑上了绷带。

  时栎安看着霍庭洲忙前忙后,觉得自已一天到晚净折腾了,有些没脸见他,又缩着当乌龟了。

  “现在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为什么难过,可以和我说嘛?”。

  霍庭洲将工具收放回去,关上医药箱。

  时栎安咬着下唇,小声说,“霍南联姻。”

  果然如此,听到是这事,霍庭洲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本就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他说的,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起见,消息放出去越快时栎安就越安全,所以才等不了。

  “没想瞒你,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

  霍庭洲话还没说完,时栎安直接扑到他的怀中,“你不要和我离婚,你不要和别的omega结婚,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霍庭洲,我没有逼你一定要负责的,是你答应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时栎安说都很乱,想到什么说什么,主旨就是不想霍庭洲和他离婚。

  “没想过和你离婚,栎安。”

  时栎安抬起头看着霍庭洲,“真的?”

  一早上哭了太多,眼睛鼻头都是红的,让人看了都想欺负他,看着还是很乖,一欺负就会哭的那种。

  “真的,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我觉得你有权力知道,作为我的爱人。”

  爱人?

  时栎安耳廓偷偷爬上红晕。

  霍庭洲接着说,“我去和南沫沫只是在合作,我和她之前并不认识,只是因为霍……霍成宇他逼着我去的,你也知道,他很反对我和你在一起,我们之间并没有公开,所以……”

  “所以你放出假消息,就是想扰乱你父亲,让他不逼你去相亲是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和她……”

  “我和她没有可能,南小姐很有个性,她也并不想被婚姻束缚,所以我提出一年为期的交易,这一年我们只需要偶尔放出风声就好,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接触。”

  “那……那她为什么答应帮你。”

  “互利互惠,何况她……”霍庭洲顿了一下。

  时栎安着急了,“何况什么?你说啊!”

  “何况她还是你的粉丝。”

  “啊?啊?啊!我的粉丝?”

  “对,有一个条件就是想要认识你,不知道栎安愿不愿意去赴这个宴。”

  时栎安狂点头,“可以,可以!”

  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霍庭洲和南沫沫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是真的联姻,都是假的,而且霍庭洲主动和他说了,还一字一字解释清楚了,时栎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你以前都不和我说的。”

  “因为,你是我的伴侣,我们是平等的。”

  “不是‘我只是把你当成弟弟’了吗?”时栎安学着记忆中霍庭洲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态重复了一遍。

  霍庭洲轻轻摇头,然后一字一句认真说,“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