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杨灼不由一愣，他转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床边的小孩子。
不，那是杨菊菊啊！准确来说，好像是顶着杨菊菊脸的男孩儿......吧？
他不确定是因为这个杨菊菊二号，暂且先叫他杨菊菊二号，不是用那种中二的名字自称，也没有那么闹腾，跟杨菊菊的性格有些差距。
但还是很让杨灼惊讶，毕竟现实里的沈覆水，用自己的脸做游戏角色建模就算了，难不成他还用自己儿子的脸，做成游戏角色建模？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点。
“哥哥，你醒了！你睡了好久，第二轮比试都开始了，我向各位长老们帮你请过假，所以哥哥你的比试会在三天后，哥哥你饿了没？”
经过昨天那一整晚，沈覆水今天对杨灼的态度，那简直热情的都不想他，跟被夺舍了似的。
而经受这些的杨灼，却并没有觉得好受点，相反，他看见沈覆水之后，就直接将身边的被子扯过来，全部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又躺回去了。
看到这里的沈覆水，脸色这才终于变得没那么好，不过也没有很生气，他知道哥哥只是对自己有亲情，虽然可能会有一点变质的爱，但并不明显。
所以他不能逼得哥哥太紧，不然哥哥以后真的不理会自己了，那就得不偿失。
“我不饿，你出去，对了，这小孩儿是谁？”
从被子里面，发出杨灼闷闷的说话声。
听到这个问话的小孩儿，他表情变得愉悦起来，抢在沈覆水之前回答。
“爹爹，我是你们昨晚行房事的时候，那水池边的雏菊花，因为爹爹与大爹爹在那处行房事，并且还将精华浇灌与我，所以我得到爹爹部分灵力，成功化形了！”
这小孩儿越说越激动，但是他没有考虑过，听见这话的杨灼，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杨灼在听到那小孩儿这样的回答之后，已经快要好了的心情，现在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羞赧中。
如果他现在拿开被子，床边的两个人肯定会看见，杨灼的脸现在红的，都能煎熟一个鸡蛋。
只是现在的沈覆水，他看着自己回答哥哥问题的机会，就这么被一个小娃娃抢走，简直要咬手帕，然后一脸凶样地双手往下方撕扯了。
不过没等他们两人反应，杨灼直接选择下线。
之前一次就已经够羞耻，他从来没想过还会再来一次，这次还弄出了个雏菊花妖，他是怎么也忍不了，终于还是从游戏里退了出来。
摘下游戏头盔的时候，杨灼整个人都还在大喘气，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之前游戏里的事。
再看看时间，也不过才过了一天而已，天也已经快黑了，于是他放下头盔，出门去杨菊菊的幼儿园接他放学。
他去之前，跟沈覆水打了招呼，让他一会下班之后，直接回家里等就好，自己会把菊菊带回去。
那边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下来。
幼儿园内。
“菊菊，之前来的两个帅哥哥，真的是你的爸爸吗？他们看着都好年轻啊。”
“是啊是啊，他们看起来更像你的哥哥才对。”
被一群小孩子簇拥，杨菊菊整个人都要飘到了天上，再加上爹爹与大爹爹来接自己回家的事，今天幼儿园的好多人，都往自己身上扑。
别说是这群小孩儿了，那些想要通过自己，认识爹爹和大爹爹的人，也都巴结上自己。
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把爹爹和大爹爹拆散，他们可是好不容易在一起，自己可是见证过的。
“菊菊，你哥哥来接你了。”
一位女老师在看见了昨天出现过的，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她就激动地转过头，朝着杨菊菊这边喊到。
虽然杨菊菊一直主张，杨灼是他的爸爸，不过杨灼那么年轻的人，加上杨菊菊也不算小，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真父子，所以老师还是用兄弟给他们相称。
“老师，不要叫我菊菊，要叫我杨·特拉夫斯基·百百列罗·加纳·弗雷那·神圣极光·钮祜禄·辉发那拉·降临·菊菊。”
女老师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件事，所以显得很从容地点点头，拉上他走到杨灼身边。
已经把之前两人的对话，全部都听见的杨灼，他现在真的有一种，很想要暴揍杨菊菊一顿的想法，不过他忍住了。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跟老师交谈几句，说的全是杨菊菊在学校的事情。
杨菊菊害怕爹爹和这个女老师，讲话讲太久就和女老师在一起，不要他跟大爹爹了，所以很快就缠着杨灼，撒泼打滚地要回家。
杨灼拗不过，只能无奈看了下女老师，然后转身带着杨菊菊回了家。
“回来了，我已经做好饭了，快洗手过来吃饭。”
家里，沈覆水一早就回到家，之前收到杨灼要自己接杨菊菊的消息，他还有点担心来着，现在看来是自己过多操心。
只是杨灼在看见沈覆水的脸之后，忍不住撇过头，不敢看他的脸。
这个举动当然没有，逃过沈覆水的眼睛，他全程都看在眼里，只是静静看着不说话，催促着他们赶紧吃饭。
晚饭结束，杨菊菊去写作业，杨灼找理由去洗碗，沈覆水这时候本该宠溺答应，然后拒绝杨灼，并且让杨灼去洗澡的。
不过今天的沈覆水，他却伸手抓住了杨灼的手臂，面露担忧地问道。
“哥哥，你......”
“别叫我哥哥！”
没等沈覆水问完话，杨灼就快速出言打断他，眼神里都是遮掩不住的难过。
只是在发现自己刚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之后，杨灼却眼睛一睁，原本难过的情绪都变成了恐慌。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
他说不下去了，如果告诉沈覆水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疯了？毕竟这种事情，确实看起来不正常不是吗？
见哥哥情绪这么激动，沈覆水的担忧更加强烈。
他抓住杨灼的两边肩膀，激动地再次询问。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大概是被沈覆水的关心感染，杨灼最终还是逐渐冷静下来，与沈覆水进行了冷静地思考交流。
杨灼将自己在游戏里面，遭遇的一切都告诉了沈覆水，连带着在游戏里最近的事情，也都说给他听。
就连自己在无意识，和有意识的时候，与游戏里的小反派的两次那种经历，也都没有隐瞒他，杨灼简直是毫无保留。
因为他想要解决这件事，就必须要告诉沈覆水，也必须让他知道，他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喜欢你还是游戏里的小反派，我明明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却并不讨厌与小反派的身体接触，我不想这样。”
他越想越难受，这个想法现在占据他整个脑子，挥都挥不掉，让他备受煎熬。
他也越想越忍不住低下头，快要把自己埋进地里。
所以他没能注意到，原本还在真心担忧着他的沈覆水，现在却满足地笑了。
“哥哥，哥哥，你听我说。”
沈覆水试图把杨灼的头抬起来，也试图跟杨灼解释，但杨灼就是要鸵鸟到底，居然愣是一点都不愿意抬头。
不管沈覆水把手抵在他下巴上，往上面托几次，他都会立马低回去。
“不要，你让我静一下，我现在见不得你这张脸，我要分不清楚了。”
“噗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这个动作也重复了几次，最后还是沈覆水忍不住肆意地笑出声。
结果整个客厅里面，就只剩下了沈覆水的笑声，杨灼也好奇地抬头看向现在的沈覆水，一时间竟然看愣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开口问他笑什么。
沈覆水这才把笑出来的眼泪擦干，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桌上的碗筷菜碟。
“哥哥，我就是小反派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被他指着的那些碗筷菜碟忽然飞起来，朝着厨房的方向飞过去，并且轻轻地落在洗碗池，然后自己开始清洗起来。
杨灼直接石化当场。
这还不够，沈覆水忽然一个挥手，刚才他们吃饭的餐桌上面，就变得焕然一新，弄乱的椅子也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那些自己洗好了的碗筷菜碟，还各自都奔向自己所属的位置，被整齐摆放好。
整个过程当中，沈覆水只动了一根手指。
“你！”
“我就是小反派。”
不等杨灼问出声，沈覆水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但是杨灼也不需要解释了，只这一句话，便能代表所有一切。
只要知道这个前提，那么推断出一些事情并不难。
所以，他一直纠结的沈覆水和小反派，他们就是同一个人，自己根本不用区分他们，他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沈覆水是小反派。
而不是沈覆水和小反派。
他原来，根本不算是脚踏两条船。
那么他之前的那些感情，简直是很多余，所以在知道了真相以后，杨灼也并没有好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