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枭将使劲扑腾破口大骂的秦玉扛着回到了大营,丢在床上。
一路上,所有人都看呆了。
等到大家都醒过神来,将士们连忙大喊道:“世子殿下回来了!世子殿下没事,他回来了!”
将士们奔走相告,惊喜不已。
宫中,探子将洛枭回军的消息报告给太子,气得他将面前但凡能看见的东西都砸得稀碎。
秦玉身上的床幔被扯开,他反手就给了洛枭一巴掌。
“死都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洛枭抚着秦玉的脸颊,轻轻擦拭秦玉眼角的泪水。
“秦玉,赵静姝也从那一世过来了,我欠她良多,所以必须得去见她一面。”
秦玉猛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说什么?赵静姝也来了?!”
秦玉脑袋瓜转了转,“我们都是死了才过来的,难道她也死了?”
忽然他打了个激灵,抓住洛枭的袖子紧张的问道:“她为什么会死?发生了什么,意儿宓儿呢,他们怎么样?”
洛枭将秦玉抱进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没事,孩子们都没事,宓儿称帝,意儿行商,他们都生活的很好,赵静姝是病逝的。”
这时秦玉才松了口气。
得知了孩子的消息,心心念念的问题有了答案,秦玉心中也开心。
“她和你说了什么,又为何会害你受伤坠崖?”
“我死后,她一人撑下偌大家业,辅佐宓儿称帝,实属不易,心中自然有怨恨,我去见她,也是想给上辈子的恩怨一个了断,我受她一剑,就当是还她的债。”
秦玉喏喏道:“你怎么这么傻。”
“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该算算你的账了。”
秦玉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我有什么账要算?”
转身就想跑,结果被洛枭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摁在了床上。
洛枭将他上下一打量,眼神阴沉下来:“你为何会衣不蔽体躺在伯乐侯的床上?”
“不是说了,为了替你报仇吗。”
“你就是这么为我报仇的?”
“我手中有太子弑父弑君的证据,伯乐侯与三皇子沾亲带故,所以我让伯乐侯替我传信给三皇子,想要借机扳倒太子和御史替你报仇。”
秦玉气愤:“怎么了,只许你见旧情人,我就不能跟旁人在一起了?”
“我与她此生再无瓜葛。”
秦玉白了他一眼:“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瓜葛?”
洛枭将秦玉拥入怀中,“此心只有你,日月可鉴。”
大军攻破京兆的那一天,秦玉格外激动。
洛枭领兵直攻皇宫,太子兵败被俘,三皇子被杀。
而此时,秦玉在晋王府中,偷偷会见了谢风流慕容情司南、南罄等人。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谢风流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这是一种南疆奇毒,调配解药需要天山雪莲,你服下此毒,洛枭若要为你解毒,必要前往天山,为你采雪莲,我们便可借此机会,霸占京兆,占地为王。”
“毒?”看着谢风流手中的毒药,秦玉有些害怕,提防的扫了一眼眼前这些人,他们不会是要过河拆桥,害死他吧?
就见谢风流又拿出一瓶药来,“这个是解药,你要是不信,我便当面吃给你看。”
随后谢风流从瓶子中倒出一粒毒药来咽了下去,随后又吞下一颗解药。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果然没有事情发生。
秦玉这才敢相信。
这时南罄拿出一张纸来,“劝降书已经写好。”
慕容情:“寨子里的士兵也已经准备好。”
司南摸了摸箱子里的龙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洛枭处理完城中及皇宫中的事务后,派轻云流风将秦玉接进了宫。
然后他们的计划便开始了,秦玉服下毒药装中毒。
洛枭带兵,前往天山,为他取天山雪莲。
然而就在洛枭前脚刚离开京兆,后脚秦玉便派人将京兆的大门关上。
派人将朝中众大臣都宣召进宫,刚开始众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受过一次惊的他们十分害怕。
到了大殿中,便看到秦玉缓缓走上高位,坐在了龙椅上。
包括温时澜在内的众大臣都震惊了。
一旁的司南出列宣读请降书。
有大臣立马反对道:“你是晋王妃,没有皇室血统,有什么资格为王?”
秦玉脸一黑,这正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他当然是皇室之人。”
门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众臣纷纷向门外看去,就见谢风流带着南罄,手中捧着一尊玉玺缓缓入殿而来。
"他乃前朝银月王室之后,有国玺为证,只有银月王室之后的血才会被血麒麟接受。
洛家反叛夺得帝位本就来路不正,今当要拨乱反正,恢复正统。"
满朝文武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秦玉也很震惊,不是说前朝之后没有找到吗?
怎么成了他自己?
谢风流不等他反应,走上高台到他身边,拿着针,抓着他的手就扎。
疼的秦玉眉毛一哆嗦。
血滴落在国玺上,果不其然,立马被吸收了。
现场一片惊讶的吸气声,“前朝竟然还有后人存世!”
最后谢风流说出了最有气势的一句话:“降者不杀。”
有不少大臣跪地:“别杀我,我投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南拿来龙袍披在秦玉的身上,秦玉黄袍加身,就此称帝,改国号为秦。
此消息一出,天下为之震惊。
虽然有小股势力不服,时不时起□□,都被秦玉用武力强行镇压下来。
只是晋王府的兵有些懵,自家世子妃称帝了,自家世子怎么办?
但是也不能反抗吧,毕竟秦玉也是他们的主子,只能原地不动等世子回来决断。
黄袍加身称帝之后,秦玉第一件事派人将家里人从洛枭的军营接回皇宫中。
处理完前朝的事,晚上秦玉去了诏狱。
在这里秦玉看到了战败被俘的太子和关押在太子隔壁间的赵静姝。
太子全无曾经唯我独尊的矜贵模样,只是眼神依然傲气。
拥有上辈子记忆的赵静姝看秦玉的眼神狠毒,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秦玉缓缓走进四肢都被铁链栓在墙上的太子。
“太子哥哥,别来无恙啊~”
听到熟悉的称呼,太子看着他眼中溢出温柔神色,就伸手想要来抱他:“玉儿。”
下一秒秦玉眼神一冷,手一挥,血色炸开在眼前。
太子疼得叫出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鲜血不断的从指缝间涌出。
秦玉冷笑,笑容间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当年你刺瞎了我的眼,如今一报还一报。”
秦玉身形一动。
太子疯了一般抱住秦玉的腿,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玉儿玉儿,你不要走,太子哥哥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有那样、只有那样你才不会离开我,你才离不开我!”
秦玉一脚将洛桓踹开,“滚!”
一旁同样被关押的赵静姝看到这一幕,忽然止不住的大笑起来。
秦玉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笑你一生不男不女,也有这么爷们儿的时候。”
秦玉怒极:“你说谁不男不女?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静姝上下打量了秦玉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提到这个话题,秦玉一激灵:“你知道?”
赵静姝望着秦玉的眼神悲悯又讽刺,“你在进府前三天收到过一封信。”
秦玉怔愣住,“对,怎么了?”
“是温时澜给你的。”
“对。”
“我们都以为是酒有毒,其实那酒没毒,毒在那信封上,毒遇酒则发,才让新婚之夜那杯合卺酒送了你的命,是你的好哥哥温时澜杀了你!”
她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秦玉头顶劈过,巨大的冲击如同汹涌的浪涛将他席卷埋没,脑中一片空白。
“不可能!”他摇着头喃喃念道:“这不可能!”
眼中浮现出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他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好一个映雪公子,果然眼中容不得沙子……也罢,你我恩怨两清,再不相欠。”
赵静姝又道:“别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听说过生死蛊吗?”
秦玉擦干脸上的泪,直起身子面对赵静姝:“早就知道了,不过是蛊而已,那又如何,洛枭已经把蛊毒解了。”
赵静姝看着他如此冷静,便知道他肯定未知全貌,大笑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个蛊乃是剧毒,除了他,谁与你交合都得死,那蛊就是为了防止你跟野男人私混的!
他从未对你放过心,你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有凤来仪阁那个人尽可夫的妓子!哈哈哈!"
赵静姝仰天大笑:“你这辈子爱过的三个男人,都不过是将你当做玩物,何曾有一个人将你当过人看……”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赵静姝惊叫一声,被打倒在地。
秦玉气得五官狰狞浑身发抖。
他愤恨地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拂在地上,掀翻了桌子,将能触及到的所有的东西都砸碎在地。
一边泄愤,一边咬牙切齿骂道:“洛枭,我跟你势不两立!”
心中生出怨恨,他决定做些什么。
“来人,给我将温时澜抓来。”
牢房外的侍卫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