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功夫?我看你是奔着麒麟血来的吧。”

  “不敢不敢!小人哪里敢觊觎阁主大人的宝物?阁主爷爷我错了,求求您就放过我吧!”

  “这时候倒是知道求饶了。”谢风流的脚步一点点加重。

  秦玉拦住谢风流:“唉,师父算了,放了他吧,一个毛贼罪不至死。”

  谢风流冷笑,“你看看你身上的东西还在不在吧。”

  “怎么可能不在,我又没跟他接触,我离他那么远呢,”秦玉笑着摸了摸身上一摸笑意没了,“我的荷包呢?我的荷包没了!”

  谢风流冷冷一笑,一脚踹在妙手摘月头上:“给老子吐出来!”

  妙手摘月将手中的荷包丢了回去,然后笑道:“不好意思,贼不走空。”

  说着趁着秦玉低头捡荷包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在秦玉的脸上摸了一把。

  顺便揭开了他的易容,见到秦玉真容,发出了一声惊叹声。

  秦玉怒道:“你!你怎么这么贱呢?”

  然后冲上去将小贼一顿踹,还胖胖给了两拳。

  小贼哀嚎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打够了,最后一甩头上的发带,起身整理整理了衣服。

  “师父,打死他!”

  谢风流看着鼻青脸肿的小贼,“听到了,我乖徒儿想要你死。”

  凌空哀嚎:“饶命啊!”

  就在谢风流要结果凌空的时候,秦玉突然有些不忍心,喊住了谢风流:“等等!”

  秦玉蹲在地上,看着凌空:“你这轻功和这一手偷盗绝活还挺厉害的,既然你是盗圣,死了可惜,这样吧,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你把你的绝活交给我,我饶你一命?”

  凌空愣住,谢风流也愣住,都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教你我的绝活?”

  秦玉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对!师父!”

  在场除了秦玉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么干脆?

  缓过神来,谢风流暴躁了:“喂,你这也太随便了吧!谁都能当你师父吗?!”

  “你别那么小气嘛,多个师父多条路!”

  “我小、小气?”

  谢风流被怼的哑口无言。

  凌空为了活命,出来打圆场:“好说好说。”

  谢风流一脚踹上妙手摘月的屁股。

  解开了他的穴道。

  “滚,别带坏了我徒弟!一个小贼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学什么不好学偷东西?”

  妙手捞月,连忙起身,感恩戴德。

  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秘籍,塞到秦玉手中:“你喊我一声师傅,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本秘籍就当见面礼,你便留着好好钻研吧。”

  说罢一个燕子三抄水就飞走了。

  秦玉低头看了看手中被塞过来的秘籍,封面上写着《乾坤化魂大法》。

  谢风流伸手将秘籍抢走,挥袖那本秘籍变化成了灰烬,散落在风中。

  秦玉大惊:“你干什么?!”

  “怎么,你想被砍下头挂在门口当招牌吗?”

  秦玉瞬间明白了,看来这本秘籍是魔教的邪功。

  他虽然急于求成,但也知道歪魔邪道不是长远的路。

  赶走了妙手凌空,秦玉突然想起来,问谢风流:“麒麟血是什么东西,你身上还藏着宝贝?他为什么要偷你的麒麟血?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打听!”

  回到房间躺回床上,秦玉拿出元宵节那天赢来的泥人仔细观看,一路奔波,泥人已经开始掉色变形,甚至因为气候太过干燥而开裂。

  但是那晚的默默温情依旧还萦绕在他的心中,每当思及总是心头温热,连寒夜都不是那么冷了。

  秦玉怕冷,之前在京兆一直有地龙取暖,离了京兆,来到气候恶劣北方,说实话他是吃了不少苦头,不怎么吃得消。

  但坚持坚持也就习惯了,挺着挺着就过来了。

  洛枭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听说他已经与西戎的部队交战了很多次,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重生一世,他了解对方的战术和实力,甚至提前预知他们的作战计谋,应该不容易受伤吧。

  他们一路上溜溜哒哒,一个月后到达了北庭附近。

  因为西戎没有突破北疆的防护线,所以在并州城中,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越往北,战争的气息越是扑面而来。

  路边偶尔能见到一两句栽倒的骸骨,被野狗秃鹫团团围住。

  好在秦玉上辈子跟着洛枭也见过血腥的场面,所以没有被吓到,若真是,从小在京兆长大,锦绣堆里滚出来的小少爷,必然是要被吓到魂飞魄散。

  刚到北庭附近,他们便开始打听前线作战的情况。

  得知此时晋王和洛枭早已经带兵跟南侵的西戎人打了好几架了,西戎可汗稚尔拙节节败退,一路向西,已经被赶出了北庭,回到了老家。

  两派人马此时正在边境僵持着。

  西戎人吃了败仗,但还是蠢蠢欲动,想找机会,突破北庭防线。

  晋王和洛枭固守边境城池。

  此时,离秦玉和谢风流从京兆出发已经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了,北方天气还是很冷,夜里滴水成冰。

  这个两个月来,秦玉几乎每天都在谢风流的强迫下,早起练功跑步,锻炼身体,再不济也要走几个时辰的路。

  不听话就要挨打。

  从刚开始的撒泼耍赖后悔,到现在已经慢慢妥协认命了。

  不过锻炼的这段日子来,他的身体素质确实日渐强壮起来。

  至少走上几个时辰的路,也不会瘫倒了。

  他们驾着驴车,继续前行。

  突然鞭子破空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鞭子好像打在什么东西上,然后有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不久后出现了一群骑着马的将士,身披战甲,马后面跟着一群被绑住手脚,连成一串的人,这些人都是年轻的男人。

  这些男人怂头耷脑,面相凄苦,稍有走得慢的就是一顿鞭子伺候。

  秦玉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他们犯罪了?

  这是在押送犯人?

  他们发现了那一帮官兵,那帮官兵同时也看到了他们。

  这时那一帮官兵中领头的也看到了他们,让他们上下一打量,然后手一回。

  手下的小兵便骑着马将他们包围起来。

  领头的官兵手上拿着鞭子,“你们是什么人?在此处做何事?”

  秦玉随口编到:“我们是前往西域行商的商人,路过此地。”

  那领头的官员冷笑:“商人?哪个商人行商没有货物,我看你们根本就不像商人,压根就是伪装成商人,逃跑的逃兵!”

  “什么?!”秦玉震惊啊,他们走路走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成了逃兵?

  “来人将他们抓住,带回军营!”

  “等等等等等!”

  那几个士兵上来想要抓他们俩,谢风流几下将士兵们打倒在地。

  那些官兵见谢风流身手如此之好,一时间也不敢造次了。

  谢风流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他们这是在抓壮丁。”

  秦玉一听:“抓壮丁?你们是哪位将军的属下?”

  “听清楚了,老子是晋王殿下的部下!”

  秦玉笑了:"瞎说,晋王府御下严厉,手下将士从兵入伍,乃是自愿,绝不允许抓壮丁这种事情存在。

  一旦发现,必定会严罚处置,你们违反军规军纪还敢冒充是晋王的属下,你们到底是谁?!"

  那人听秦玉说得头头是道,脸色也变了,这个人怎么会懂军规?

  “你是谁?”

  秦玉:“甭管我们是谁,你们不是缺人吗?刚好我们叔侄二人有心入伍,不用你们抓我们,我们自己跟你们走!”

  谢风流注意到另一点很重要的事情,回头瞪着秦玉:“叔侄?我有那么老吗?”

  “有。”

  那官兵见这两人如此识相,竟然要自己跟他们走,连忙吩咐左右:“来人,将他们也带上,回营!”

  那几个士兵过来,把他们跟抓来的那群壮丁一起带到了军营中。

  到了军营之后,秦玉发现还真是晋王的部队。

  只不过不是玄甲亲兵,而是本地原先驻扎的地方军,因为战事紧急被临时编进了晋王部下。

  由原先地方的将领管辖,故而管的没有那么严明。

  谢风流因为身材高大结实,身手好,当了步兵。

  秦玉因为瘦小无力被拎着丢给了军医。

  那些士兵将他绑到一处帐篷,帐篷里药苦味冲天,只有一个正在忙活的老人家。

  士兵对那老人家说:“纪大夫,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纪大夫正在忙或者给一个伤到胳膊的士兵包扎伤口,只回头淡淡瞅了一眼秦玉,然后应答到:“嗯。”

  就没管了。

  带着秦玉过来的两个兵出了帐篷。

  秦玉环顾整个帐篷,发现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一些面无血色的伤兵。

  被冷落站在门口好一段时间。

  纪大夫突然塞给秦玉一个药炉。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煎药,大火半个时辰,转小火慢煨三个时辰。”

  秦玉看着手中突然被塞进来的药炉:好家伙,真是不见外啊,连招呼不打名字也不问,就直接要干活。

  纪大夫将药炉给他之后又接着去忙活,给一个断了腿的士兵看病。

  看来是真的很忙。

  秦玉想:打架打不过,旁的他也不会,正好,煎个药给大夫打个下手,应该是没问题的,军队里也还是有我发挥作用的地方呀!

  他哈了哈冻得僵硬的手,心想着顺便还能暖和暖和。

  于是便老老实实勤快的跑去煎药。

  他在帐篷外的一个角落找到了炉子,看着眼前的炉子发了懵。

  他只见过燃烧中的炉子,却不知怎样将炉子里的火给升起来。

  他不会呀!

  围着眼前的炉子转了几圈,束手无策。

  面对困难不能退缩,要发挥智慧,想办法。

  他想了想炉子燃烧起来的样子,思考着自己需要的材料,又找来木柴,但是燃烧木材需要引子,于是他又随地找了几块干爽的破布,带回了炉子边。

  现在燃炉的材料都有了,就差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