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枭将秦玉放回水里,一手揽着他的腰轻轻摩挲,一手在揉捏着他的手指:“东家之子,增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敷粉色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秦玉依靠在他身上,被摸得难耐,将脸埋在他的颈项处,抬头看见他锁骨处沾着一片花瓣,于是轻轻一吹将花瓣吹掉:“什么鸟话听不懂。”
“夸你。”
洛枭收紧怀抱,低头在他颈侧亲了亲。
秦玉敏感得很,轻喘一声,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腿也不自觉在他身上磨蹭。
一边害怕洛枭兽性大发,一边又期待有回应。
洛枭抄起几捧水往怀中的人背上招了招,然后继续搓,搓得秦玉神魂颠倒,腰身发软,却突然松开了他。
热源乍一离开,秦玉恍惚了一瞬间,然后就看到洛枭游了开来。
眼睛惊愕的瞪大,不敢置信:等等,他怎么走了?
“你、你去哪儿?”
洛枭在水中畅游:“洗澡,你洗好了,该我洗了。”
哎,等等……不是吧刚才那是……耍他的吧?!
秦玉气得咬了唇,恨不得抽他的皮,扒他的筋,拿他的骨头磨牙。
洛枭几个浮潜之后,从水里站了起来,倚靠在池边,招了招水,在自己身上搓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摸过脖子上的喉结,再滑到宽阔的胸膛,然后再是线条紧致,块垒分明的腹肌。
秦玉心如擂鼓,咬牙偏过头:不行!他绝不能被美色所惑!
特意离他远了点,靠在池子上怨气大得都快化作实质了。
但是他怎么浑身开始发烫,不仅发烫,还发软,而且怎么头还昏昏的。
洛枭闭眼抬起头坐在了水中,悠然自得的泡起了澡。
秦玉抬手招水泼在洛枭的脸上,“都怪你!”
洛枭偏头闪躲,抬手将被水淋到脸上的头发撩到脑后,水珠顺着他的脸向下滑动,喉结滚了滚。
然后猝不及防发难,抄起池子里的水,往秦玉身上泼了来。
秦玉大惊:“你竟然还敢还手!你死定了!”
秦玉豪不犹豫的开始还击,抄起水就往洛枭身上泼,毫不手软。
“那可不一定。”
洛枭也不惯着他,二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泼起水来。
秦玉用手挡着脸,加快了攻击的速度,池中水花四溅。
都不肯认输。
两个三十多岁的灵魂在这一刻,才真正的像个孩子。
忽然洛枭潜进水里,向秦玉扑了过去。
秦玉被水泼得睁不开眼,一个不注意,便被扑了个正着。
惊叫一声,被洛枭抱着,落进了水里。
二人在水中纠缠,落潇扶着秦玉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秦玉勾着他的脖子,微微抬头立马给了回应。
二人吻在一处,被水晕开的长发如同水藻一般融在一起。
忽然洛枭察觉到秦玉不太对劲,秦玉的体温高的有些异常,心脏跳动的有些过速,好像没什么力气,迅速抱着他出了水。
秦玉昏昏沉沉的,听见耳边传来洛枭唤他的声音:“秦玉!”
然后头一歪彻底不省人事。
秦玉是被苦醒的,他五官都皱在一块努力地抵抗着那苦得他心肝脾肺都犯恶心的药水,然后将头一转,药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好在嘴里被塞进了样东西,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开,压下苦味,心头萦绕的恶心才散开。
秦玉睁开眼,眼前洛枭面容冷峻,用汤匙在碗中舀上一勺药,先放在自己嘴边试了试温度,喂到他嘴边。
“喝药。”
“太苦了,我不喝!”
他的声音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怎么这么难听,跟鸭子叫一样?
“我的嗓子……怎么哑了?”
“听话,你受了风寒,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原来是受了风寒,难怪他口若吞碳,头疼脑热,身子好似被马车压过一般。
秦玉如避蛇蝎似的将头转过去,紧闭双唇,抵死不从,“不喝!”
眼睛直勾勾盯着盘子里的蜜枣,“我要吃蜜枣!”
就见着秦玉脸颊泛红,眼中不知道是生病难受还是被药苦的,亮晶晶溢满泪水。
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却偏偏洛枭心如钢铁:“喝了药给你吃!”
秦玉气得转身朝床里,不理他。
洛枭无奈,将他连被子带人一起抱到腿上,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然后脸贴脸。
秦玉还在发烧,身子的温度还没降下来。
“有没有好一点?”
秦玉病的难受,咳嗽起来。
洛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心中愧疚,人都病得发烧了,他竟然还没发现,还带着他在水里胡闹。
轻轻哄着,“乖乖听话,喝完药就不难受好不好?”
秦玉耸了耸鼻子,难过得眼泪掉下来。
本来生病就已经够难受了,还要喝那么苦的药。
看得洛枭更是心一揪。
见哄骗无果,洛枭喝了一口碗中的药,捏着秦玉后脖梗,口对口,强硬地哺进了秦玉的嘴中,任凭秦玉如何反抗也不为所动,最终逼着他将药汤喝了进去。
在秦玉炸毛发火之前又塞了两颗蜜枣进他的嘴里。
然后再哺一口药。
喂一颗枣。
一口药一颗枣,终于将一碗药全都喂了下去。
只是这一顿折腾,两人间的感情彻底破裂,秦玉再也不肯跟他说话了。
也不愿意吃饭。
洛枭亲自下河捉了鱼来,剃了刺,细细熬成鲜嫩爽滑的鱼羹,再加些助消化开胃的山楂汁。
上辈子若是秦玉生病或者有哪里不舒服,吃不下饭时,只能吃下这道菜。
洛枭端着鱼羹来到卧房,将秦玉从被子抱起来,弯下腰用脸颊在他额头上贴了贴,烧已经退下去了,“今天有没有好些?”
秦玉:“阿秋!”
烧虽然退了,但是一时间还没好透彻,还要调养些日子。
望着打喷嚏打得眼泪汪汪的眼睛,鼻头还泛着红,洛枭哄他:“吃饭,吃饱好得快。”
秦玉皱着眉。
哄着劝着,终于将一碗鱼羹吃了下去。
只是每天喂药的时候,都是剑拔弩张,你死我活。
终于把今天的药喂下去,将秦玉哄睡着后洛枭松了口气,走出房间。
庞众上门来禀报治水进展,恰巧看到洛枭从房里出来,发现他脸侧的伤不由得大惊:“殿下,您脸上这抓痕……”
洛霄眸色一沉,轻咳两声:“没事。”
庞众继续禀告道:“殿下炸山取石已经成功,大堤的绝口被堵上了,此时工部那边正在安排人加紧赶修堤坝。”
洛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庞众:“开封知府,还有相关的各州知县以及与他们勾结的商贩也已经通通被关押在牢中,他们要如何处置?”
“查明证据,押解进京。”
“是。”
晚上,洛枭回到房间,秦玉缩在被子里气还没消,他脱了衣服,轻轻躺在他身侧。
想要将他抱进怀中,结果刚碰到他的肩膀,就被甩开。
“别碰我!”
洛枭只好作罢。
半夜,秦玉又开始咳嗽。
洛枭起身吩咐人将厨房里炖着的雪梨冰糖水端了过来,扶起他,喂他喝了下去。
经过几日的精心照料,秦玉的病终于好了起来。
一日晚上,洛枭又端来了药,跟他说:“这是最后一碗药,喝完明天就不用再喝了,喝完药,我带你出去散步。”
听说要带他出去,已经被关了好几天的秦玉立马来了精神。
在床上坐起来,双目有神地盯着洛枭。
“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
哄着他将最后一碗药喝完,洛枭给他披上披风,带着他于庭中漫步。
端午后连天的暴雨终于停了,夜里拨云见月。
这湖景的妙处才终于得见。
湖中央矗立着一座小石塔,月光从石塔中央的洞中过分成三束倒映在水中,看上去似有三个月亮。
十分雅致。
此时还是夏天,热得很。
秦玉想将披风脱掉,刚扒掉一点,洛枭又帮他拉回来,扒掉一点就给他拉回来。
“不行,你病刚好,不能受风寒。”
被逼着喝药的事情还没完呢,旧仇未了,新仇又添。
秦玉的犟脾气上来了,跟洛枭对峙僵持住。
忽然洛枭面色一寒,抱着秦玉向后退去。
金属折射的寒光在暗夜里闪烁,杀气四溢,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剑从四面八方向洛枭攻击过来。
洛枭一手护着秦玉,一手与刺客们搏斗。
一时间刀光剑影不停的在眼前闪烁,秦玉心惊胆战。
这群刺客不是一般的刺客,武功极为高强。
对方人多势众有备而来,洛枭却是赤手空拳。
这时候,秦玉可不敢再耍小性子,乖乖趴在洛枭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洛枭侧身闪躲开一名刺客的攻击,单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控制住,弹指一点,刺客惨叫一声被卸了兵器。
洛枭接过剑,一脚将那刺客踹飞。
一片惨叫声中,洛枭雷厉风行处理完这批刺客。
秦玉趴在洛枭的怀中:“有人想杀你!”
洛枭不以为意,他已经习惯了,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
此时,屋顶上,传来一声刺耳的笑声。
“世子殿下,果然武功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