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风走在众人面前,带着大家边走,他观察后山四周的环境。

  这后山位于村落所有房子的对面,是个很神秘,却又似乎是被村子遗落在外的东西而已。

  这村子的建筑很奇怪,全都伫立在一旁不说,还离后山的地段很远很远,家家也是离得不近,中间隔绝着一段长长的,恨不得永远也到达不来哦的距离。

  众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当回事,而段凌风却是个观察细致的性子,所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不说话。

  此刻,他带着众人走在后山的小路,边走边避开身旁的树木枝杈,顺便看着前方的方向,找自己想找的东西。

  陆司乘知道他要找什么,也不打扰他,跟在他身后一直往前,直到小路拐了个弯,众人眼前不再是郁郁葱葱的树叶,而是一片鼓着包的,像是小土包一样的地方。

  段凌风站住脚步,豆丁等人也能站住脚,有些不解的看着段凌风,问:“咱们怎么站在这了?话说,你们要找什么啊?”

  边说,边伸长脖子往前看。

  见段凌风前面是土包,他也没想那么多,傻乎乎问:“站在土包前干嘛啊?里面有线索?”

  段凌风无语地回头看了一眼他,问:“你看看这土包像什么?”

  豆丁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土包能像什么?土包不就是……卧槽,土包,这踏马的不会是坟的吧?边说边朝着身后蹦出去老远。

  段凌风看着终于开窍的豆丁,一脸欣慰,说着吓人话:“对,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坟地,还是个没有墓碑的荒野坟地。”

  豆丁傻眼了,双手抱树,两股战战,不知所措地哆嗦着问:“我们来这干嘛啊?这里都是死人,又不会有族长的孙女。”

  段凌风挑眉,看着傻了吧唧又胆子小的豆丁,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死的人不是他孙女,而是他儿媳妇呢?”

  此话一出,不止豆丁三个人惊讶,屏幕前的观众也惊讶了。

  【卧槽卧槽,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段凌风说的那样吧?】

  【我去,这游戏越来越吓人了,一开始有人暴毙,我看见那牌位上的名字我都快吓死了,现在又来这么一下子,要我命啊。】

  【最吓人的还是有人被砍头啊,你们这节目组做得也太吓人了吧?那血飚的,都上房了,恶心得我一天没吃饭啊。】

  【楼上的求你别说了,我真的害怕。】

  【害怕+1】

  ……

  豆丁听了段凌风的话,傻在原地,震惊地问:“不会吧?不是说孙女几天之后要结婚的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的是她?”

  段凌风:“但也没人证明不是她,毕竟她一个快结婚的女人,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去哪里了呢?还有,谁能证明新婚之夜死的那个,就真的是怀柔,或者出生的那个,就不是真的怀柔呢?没人证明我们只能自己证明。”

  豆丁:“咋证明?”

  其他两个兄弟:“挖坟啊,还咋证明。”

  豆丁:“……”

  合着就我是个傻子,就我不知道咋办啊。

  呜呜,欲哭无泪。

  五个人说干就干。

  因为早上从住处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真的找到坟墓,所以段凌风也没告诉众人他想干嘛,自然也没让众人带铁锹。

  可是现在若是下山去拿,再挖的话,估计天都黑了。

  所以段凌风拒绝了豆丁三人要下山的请求,在山上四外找了找,找了个几根粗壮的棍子,递给他们,一人一个,道:“就这么那棍子挖,我刚才看了看坟包,都不是很实诚,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挖得快的话,两个小时就完事了,正常挖完就能回去了。”

  豆丁三人一听,干劲十足也顾不得费劲不费劲,五个人分工,一人三个坟包,就开始挖起来。

  一开始却是不太顺利,因为这些坟包长年累月在山里,这地方夏天雨大冬天还有雪地,难免会让土地变得湿润紧实,加上平日里又没有人来扫墓松土,就更加不好弄。

  可是等到深度增加,众人发现,这土真的和段凌风说的那样,很松软,也很好挖。

  众人花了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将自己所负责的三个坟包全都挖开后,看见了里面的情景。

  坟包里并没有棺材,所有的尸体全都是独善其身般,被人一整个扔在了土里,两个草席都没有。

  段凌风看着眼前这凄惨的景象,皱了皱眉,低着头说了句脏话。

  就连平日里温和的陆司乘看着这没有棺材的样子,也是难得黑脸,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凉薄,没有棺材也就算了,连个包裹物都没有吗?就这样将死者扔在土里,也不怕半夜做噩梦。”

  段凌风忍了忍脾气,咬了咬牙,对其他四个人道:“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这些尸体身上还穿着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看尸体还没腐烂,应该是刚下葬不久的,既然没墓碑,应该有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翻翻,别嫌乎晦气,能出去总比死在这里强。”

  豆丁忍着恶心,点点头,率先跳下坑洞,半眯着眼,伸出手。

  而其他几人见他这样,也不好认怂,只能硬着头皮,下了坑,挨个摸兜。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还真让段凌风猜到了。

  豆丁等人下了坑之后,衣服兜裤子兜都摸了摸,就连胸前衣服里都摸了,还真在里兜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此刻,众人看着彼此拿在手里的,像小牌子一样东西,边用手摩擦边将眼睛凑过去仔细辨认:“莫,莫什么城,莫里辞,莫……”

  一溜烟的全是莫,并没有叫怀柔的人。

  段凌风看着三个人找到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还没有被翻开的最后一个坑,那里,有一个和其他坑洞都不一样的,瘦瘦小小的身影,就那样蜷缩在坟包坑里,看不清面容,也看不见头发。

  段凌风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跳下去,半蹲下来,去摸那死者的衣服,里兜没有,上衣兜也没有,就连裤兜,也是一无所获。

  段凌风有些挫败,有些想不明白的蹲在死者面前,看了看死者全身,最后,视线定格在死者一直闭着的嘴巴里,伸出了手。

  此刻,段凌风看着手里的小牌子,那格格不入的,和怀柔不一样姓名,也不姓莫的人,知道这大概就是他想找那位。

  此刻,众人围着段凌风,看着他手里的那个小牌子,名字是陈默怀,一个很好听,却又有些格格不入的名字,道:“这是,我们要找的人?”

  段凌风没回答豆丁的话,却突然问陆司乘:“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我们出去找线索,遇见那些大妈的时候,她们在聊什么?”

  陆司乘想了想,瞪大眼睛道:“她们说,大族长重男轻女,有孙子有孙女的,居然让孙女嫁给同村人,还说要了三万的彩礼,要用那三万块彩礼给孙子娶媳妇,说当初怀柔来的时候,是想让她伺候自己的两个儿子,但怀柔不同意,才死的。”

  段凌风点头,表示,你说得对,就是这个。

  豆丁不解:“这有什么问题吗?”

  段凌风叹气,道:“可她们后来告诉我们,是大族长不同意怀柔嫁给他儿子,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娶镇上的姑娘,想要飞黄腾达,但怀柔有了身孕,没办法只能结婚了,但结婚当晚,他去新房送东西,碰见怀柔和别的男人鬼混,才浸猪笼的。”

  豆丁:“这,前后说法不一,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段凌风:“不止,今天你们不是说听见他孙女嫁的那家人说的话吗?他家什么房子?看起来有钱吗?”

  豆丁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大声道:“我就说哪里不对劲,他们家院子门都很破烂,房子更是破得没话说,怎么可能拿得出来三万块啊,原来不对劲在这里。”

  段凌风:“况且,今天他们去大族长家,既没有看见他孙子,又没看见他孙女,这事更奇怪,我之所以来后山是想确认一下他孙女是不是在这,现在看来不只是他孙女了,他孙子又去哪了?”

  众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傻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线索已经找到了,众人也准备下山回去了。

  此刻众人也是一脸懵逼,边填土边思考,却愣是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作罢,不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

  他们今天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都跑老后山,可想而知就是黔驴技。

  可现在,又多出个大族长的孙子,不但至今没露面,而且还只活在东家长西家短的大妈的嘴里,连样子都不知道是什么。

  众人下山的时候,夕阳已经挂在天边了,是晚饭的时间了。

  几个人将小牌子揣进兜里,等明天出门,再遇见大妈们的时候,好好打听一下大族长家的那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