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尤利尔这家伙看起来都不像是那种会服别人的人,居然还会有害怕的对象。
夜棠摇了摇头:“看不清,那个人在尤利尔心里的阴影很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五年前夜棠就跟欧洲生控部那群人打过交道,但是对尤利尔心中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如果不是对方从来没有出面过的话,那就是那个人是后来才加入的欧洲生控部。
但有一句话夜棠没跟秦妄说。
在看见那个人的身影时,他的心脏突然一紧,莫名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原本还想细问尤利尔,但最后那一下打得太重,又让尤利尔看见了自己最害怕的人,竟是直接断了气。
秦妄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无情评价,“真没用。”
*
南部不是第一次遭受重创了,第三洲的妖接受得很良好,不过片刻就安排好了专门人士对现场进行了修复。
并通知了欧洲方面,如果他们想领走俘虏的话,就得派人来签赔偿以及求和条约,不然这些人余生只会在第三洲的牢狱里度过。
第二天一大早,夜棠的办公桌上就被送上来一张盖了欧洲生控部印章的纸。
昨天晚上夜棠很累,他靠在办公椅里喝着牛奶,只扫了一眼,就被旁边的秦妄拿了过去。
秦妄后腰靠在桌沿,一目十行将那张纸上的内容看完,随手团成纸球丢进了垃圾桶里。
夜棠打了个哈欠,问他:“怎么了?”
他刚才扫了一眼,只能判断出来并不是求和书,至于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我就知道那群兔崽子不会写求和书。”秦妄冷笑一声,“他们写的是挑战书。”
秦妄这样讲还算是委婉的,实际上欧洲生控部的话语更为尖锐激烈。
不仅表明战败者根本不配回到欧洲,还扬言他们迟早会收复南部,取下夜棠的项上人头。
还说等到欧洲的军队踏上南部的时候,就是夜棠跪着向他们求和的时候。
看秦妄的脸色夜棠也知道都不是些好话,不过毕竟他曾经统治过南部,什么样的人和妖都见过,什么样的话也都听过。
不过夜棠并不怎么在意。
因为他怼别人的时候一点也没收着,被他说破防的人和妖可有不少呢。
“纸上表述毕竟苍白。”夜棠将喝光的空杯子搁在桌上,安慰秦妄说:“等我们见到那个写挑战书的人再教训他也不迟。”
说不定很快就能见面了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夜棠单手撑着下巴没说话,秦妄直起身转到夜棠的身边,扬声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裴朝暮和华如绪。
“夜先生,最新消息,欧洲生控部的部长会在明天到达南部第六洲,执行一次暗杀任务。”
夜棠掀起眼帘看向他,雾蓝色眸子里倏而划过什么。
据他所知,和华国生控局最高领导者是局长不同,欧洲生控部的最高战力以及最高领导者,就是那位部长。
没见过,但是个跟秦妄一样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物,听说那个部长灵力虽然不高,但体术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人还有一个让人好笑又头疼的座右铭:所战皆为欧洲荣耀,生死皆可置之度外。
好笑的是总感觉这个语录有点中二,头疼的是这个人是真的把这句话当做自己人生的写照了。
在几次欧洲与其他国家的战场上,几乎战无不胜。
“他要暗杀的是谁?”夜棠问。
“第六洲的洲长曾徒平。”说到这裴朝暮又多解释了一句,“是南部第一个主张独立与和平的妖,很多妖都受到他的影响,曾经一同抵制战争。”
“明天中午他要在第六洲的中心广场进行一场和平演讲,对方很可能会选择在那个时间动手。”
南部半数妖主张战争,但还有另外半数主张和平,而作为拥护和平数量最多的地方,第六洲无疑是一股清流。
如果他死了的话,第六洲必然会陷入一场巨大的混乱和怀疑之中,勉强维持的和平可能会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这将会是南部走向和平安宁的最大损失。
“那个欧洲生控部部长。”
夜棠指尖敲击在桌面,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们有他确切的资料吗?”
秦妄在听到这句话后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多说。
“我们只知道他的名字叫伊执伤,其他的一概不知。”裴朝暮很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那位部长也是在世界各处打仗,如果没跟他做过对手,就等于没跟他见过面。
“伊执伤。”
夜棠垂下眸,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他曾经听过这个名字,五年前他的实验室爆炸的前一天,就在闻尧寒的口中。
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如今看来,当年的事可能不乏有这位的帮助。
而如果五年前的事真的跟那个部长有关的话,事情恐怕就棘手很多了。
单就一个闻尧寒已经很难搞了,再加上一个跟他实力不相上下的人,想想都觉得心累。
更何况夜棠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闻尧寒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冷眼旁观夜棠血洗第三洲,对毁掉的拳场不闻不问,甚至将手下都丢给了夜棠用。
闻尧寒本人却以一句“等到身体完全恢复”,就隐退到幕后,策划着一场又一场恐怖行动和刺杀。
夜棠总感觉他在等一个时机,可具体是什么时机却弄不明白。
闻尧寒想要统治全世界的人类和妖类,还说要利用夜棠来完成这个计划。
现在夜棠身上还能为他所用的只有两个方面。
一个方面是他能制造出控制精神类的药物;另一个方面是他的本体特殊的能力。
可他的本体有缺陷,不仅用不出原本的能力,实力也大不如从前。
闻尧寒到底看中了他身上的什么地方?
夜棠心中有一个猜测,可由于过于无稽之谈,被他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
“在想什么?”
脸颊被人动作轻柔地捏了捏,夜棠猛地回过神来,抬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漆黑瞳孔。
“怎么?”
秦妄问他:“对那个欧洲生控部长很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