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绪真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位秦组长,每次有他在就准没好事!
秦妄弯腰将夜棠抱起来,看着人发着抖蜷缩进他怀里,眼底的心疼和懊悔都快要溢出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
他低头用脸颊蹭了蹭怀中人的额头,掌心温暖的灵力不断涌入夜棠体内,直到人脸色稍稍红润了些许,提起许久的心才慢慢放下。
“秦妄……”
夜棠长睫轻颤,睁开眼睛去看他,那双向来都矜漠高傲的雾蓝色眸子里,竟难得浮现出些许恳求。
“我不想跟他走,别让他……带走我,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可看着秦妄的目光又很重,包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抗拒的、不甘的、狼狈的……
明明之前才刚和秦妄争吵过,现在却要求着人保护他。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疼痛的委屈,还是因为求人的难为情,夜棠红了眼眶。
见他这样秦妄顿时就慌了,心疼得不像话:“宝贝不哭,我怎么会舍得让别人把你带走呢?”
可他现在的身份,除了将人抱得更紧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乖,咱不哭了啊,你秦组长在这呢,今天除非是我死了,不然不会再让他碰到你的。”
听着秦妄一句接着一句的轻哄,夜棠突然别开头去。
他擦掉自己眼角的泪光,不想自己这样不堪的样子被人看到,特别是被秦妄看到。
可夜棠不得不可耻地承认,他有在心里埋怨秦妄。
埋怨秦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找他,为什么让他受了伤,为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夜棠意识到自己在逐渐依赖秦妄,而且这种依赖一旦成瘾,便很难再戒掉。
他不想这样的,他不能这样的。
这些所有的宠溺和偏爱,不过都是他短暂地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只要有一天秦妄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他的哥哥,那些所有被给予他的一切,全都会被收回。
可夜棠同时又卑劣地想,就算这一切终究会结束,但至少现在是属于他的。
他很矛盾。
夜棠也终于明白,原来离开或留下,同样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夜棠将脸埋在秦妄胸口不再说话,因为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暖着,身体也没再发抖。
秦妄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发顶,随后面色不善地看向站在原地的男人,眼底是浓浓化不开的戾气和杀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拐走我的人?”
他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敲门的女人。
原来那天晚上并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他想抢走自己的宝贝。
明确这一点的秦妄心情差到了极点。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立刻将面前这个人击杀。
“Shit!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华如绪对夏滨生控局秦组长的厌恶从来不加掩饰,跟夜棠说话时还会保持点礼貌,现在他只有不耐烦。
话也只拣难听的说:“你不过是把人当替身罢了,别装得这么深情,真让人恶心!”
如果不是他,夜棠早就已经加入他们了,而他的目标也很快就能实现了。
秦妄眯眸,冷声问:“你很了解我吗?”
无论是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他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可为什么这人表现得跟他有很大的仇怨一样,并且看起来好像还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
“秦组长那么出名,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华如绪明显不想继续跟秦妄耗下去,他看向秦妄怀里的夜棠,知道自己今天是带不走他了。
华如绪的身影往后退去,逐渐隐没在黑暗里,消失前只留下一句诅咒似的话。
“夜棠,只有我们才是你的归宿,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加入我们的。”
秦妄对任何关于“离开”的字眼都感到痛恨厌烦,无论是一千年前,还是现在。
因为离开,往往代表着很多含义。
有时是短暂的,有时是长久的,有时……却是永远的。
秦妄抱着夜棠回去的时候,许织已经醒了,正站在花园的玫瑰小路上等他们,整个人看起来是难得的神清气爽。
夜棠靠在秦妄的肩上,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眉宇间不乏疲惫。
“夜顾问怎么了?”擦肩而过时,许织问道。
“有人想害他。”
顿了一下,秦妄又多加了一句:“夜顾问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对方很想带走他。”
许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以后会注意保护夜顾问的。”
就算不看在老大的份上,看在夜棠是个美人的份上,她也会保护他的。
许织是个十足的颜控,以前被她家老大迷得找不着北,现在又多了一个夜顾问,简直不要太满足!
秦妄若有所觉地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道:“看看就行了,别动什么歪心思。”
许织无语:“老大,我是那种人吗?”
而且她也不喜欢夜顾问这种清冷美人类型的,她喜欢狂野的好嘛!
*
路边,华如绪单手抄兜,拉开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前面的人看他臭臭的表情,就知道是没把人带回来,索性就不问了。
只说道:“今天我还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又忙?”
华如绪皱眉,一只手扒住副驾驶的车座,看那人带着口罩的脸,以及那双清亮如水的桃花眸。
“你才回来几天啊,就又有其他事了?”他不满。
本来就烦,现在更烦了。
那人不说话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华如绪冷笑一声,心里头无法遏制地窜出火来,他拍了拍驾驶座司机的肩膀,示意人先下车。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华如绪用蛮力将车座往后掰,粗暴地将那人的脖颈按在掌下,领口被暴力扯开,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嘶——你是属狗的吗?!”
裴朝暮感觉到疼了,几乎是习惯性的,一把攥住了华如绪的头发将他往后扯。
他用的力气很大,骨节分明的五指几乎全都陷进那满头金发里,可就是不能把人拽离半分。
华如绪的牙齿很尖锐,轻轻一咬就能破皮,更何况是如此用力,几乎立马就尝到血腥味了。
裴朝暮使劲拍他的背,掐他手臂上的肉,但华如绪像是不知道疼一样毫无反应。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口,舔了舔唇上的血,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欲.望和兴奋。
裴朝暮捂着脖子,照头重重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的脑袋给扇歪在了一边。
“你又发什么疯,这样你让我明天还怎么表演?!”
那一瞬间,华如绪隐没在阴影里的眼神如狼一般凶狠,裴朝暮一度以为他会做些什么。
比如,就在车里*他。
毕竟他之前什么事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