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小祁, 我叫你小祁可以的吧?你看起来好小,大学毕业了吗?”
“我叫简湫行, 是我哥的弟弟。”
“哎哟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一激动就喜欢说点废话。”
“你跟我哥什么关系啊?”
“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你跟我哥认识很久了吗?具体怎么认识的?怎么发展的呀?”……
简湫行真的好像一架机关枪。
虽然哒哒哒往外冒的全是粉红色八卦肥皂泡。
面对这位曾帮他擦过屁股毛和尾巴根的男人,祁跃虽然很有好感,但眼下这种情况实在让他应接不暇。
总不能说我跟你哥纯做猫时候认识的,我们的发展就是同吃同住,日以继夜互相舔毛吧?
“嗯......说来你可能不信。”
他斟酌着语气,保持神秘, 又特别一本正经:“我跟你哥,其实是在梦里认识的。”
简湫行:“梦里?”
祁跃郑重点头:“对,梦里, 你应该不知道,我也是昏迷了很久的, 刚醒。”
简湫行嘶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们在彼此都昏迷期间, 认识了?”
祁跃:“是的。”
简湫行:“具体怎么认识的?”
祁跃:“就......就互相托梦,托得多了,梦就合起来了,然后我们就见面了,对, 就是这样。”
简湫行:“这不就是网恋么?哦不,是梦恋,挺新颖啊。”
祁跃:“......”
祁跃眼神心虚飘开:“也, 也没恋吧, 就是简单认识了一下......我这么说你相信吗?”
托梦, 他自己都觉得好扯的程度。
如果简湫行不相信他也理解, 不过那就没心理压力了,真实情况可是比托梦还扯的地步。
不料简湫行果断点头:“信啊。”
祁跃错愕:“这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简湫行挑眉,一脸理所当然:“不然怎么解释我哥一醒过来就迫不及待要去找你呢,没道理嘛。”
祁跃一愣:“找我?”
“是啊。”简湫行:“确切来说是找猫,不过我哥从来不养宠物的,也不认识什么猫猫狗狗,他要找的是你的猫吧?那不就是找你?”
说到这里,简湫行很是好奇:“怎么你们互相托梦的时候,是拿猫当定情信物的吗?玩儿得好生动啊。”
祁跃:“......”
祁跃:“真没有定......那个那个,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这个可以问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简湫行:“我哥不是睁眼就找猫么,我开始还以为他昏迷太久脑子不清醒了,结果按照他说的一找,还真有,不过我们慢了一步,到警察局的时候猫已经全被接走了。”
“我们从登记的资料得知,那两只猫是被一个姓梁的姑娘领了去,我们辗转找到那个姑娘,又被告知猫早让你给接走了。”
“反正挺坎坷的。”
简湫行说:“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去你那儿,但我哥不让,不知道为什么,坚持要亲自去找你。”
“知道我怎么看出不对劲的吗?”
“我哥多傲的一个人,从不把谁放在眼里,结果那天一听见你的名字,被抽了魂一样,很久都没说话。”
“不夸张,我没见过他那样。”
“医生说他昏迷太久,各项器官机能都有下降,虽然醒了,但特别虚,得好好养一段时间,等数值随意识慢慢恢复到正常水平。”
“但我哥不肯,强行要下床。”
“你可能不了解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快两年是个什么概念。”
“虽然有最专业的按摩师帮他防止腿部肌肉萎缩,但终归这么长时间没活动,行动上肯定受很大影响。”
“从半点使不上劲,到能起身但站不稳,再到可以被搀扶着迈开腿走路,要在几天内完成真不简单。”
“资本家你懂得,有时候压榨起自己来也半点不心软。”
“你没瞧见,那汗淌得跟下雨一样,我真怕他把自己逼太狠,一个扛不住倒下去又要躺两年。”
“刚有起色就要去找你,说坐个轮椅吧又不肯,不知道在倔什么。”
“不过一看见你我都懂了。”
简湫行笑眯眯晃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见心上人嘛,就算没办法跑着去,也肯定不能坐轮椅上被推着去啊。”
祁跃一时五味杂陈。
心酸酸的,好像被一只被醋泡发胀的馒头挤在胃里,有点闷。
恍惚能尝出回甘,仔细一抿,还是失落居多。
原来在他四处求医救治狸花的时候,大哥也在很努力地想要来找他。
真好,他不是在一头热。
可哪里又是简湫行猜想的这样呢,差得可远了。
“嗳,你别总误会了。”
他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发出的声音很没底气:“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情况比较特殊,需要亲自确定吧……”
“哥你醒啦?”
简湫行似乎完全没听他说话,瞥见病床上的人睁了眼,立马关切凑上去:“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出去。”简浔舟哑声打断他。
简湫行眨眨眼睛:“诶?”
“出去。”简浔舟闭了闭眼,声色疲惫:“把门关上。”
简湫行看看他哥,又看看端端正正站在一边的祁跃,懂了。
特别有眼色地喔了一声,转身出去把门带得严严实实。
病房里少了个话痨,只剩两个人的空间好像更大了。
气氛却更局促了。
祁跃立在原地,整个人被病床上那道沉静的目光笼罩着,感觉手有点多余,不知道往前放还是往后放。
面对人形态的大哥,他还是晕乎乎的,像做梦一样,人也跟着哑火了。
偏偏大哥也不说话。
病房里静悄悄的,让人压力很大。
祁跃自以为动作隐蔽地扣着手指甲,连窗帘上一共有几条都快数清了,终于听见床上的人低声开口:“简湫行让你罚站了?”
祁跃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
简浔舟:“那是觉得站在那里能让医院信号更好?”
好的,祁跃懂了,飞快挪动两步在床边的椅子上乖乖坐下。坐下了。
病房里恢复安静了。然后呢?
祁跃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
他的眼睛绕着病床打转,除了大哥的脸,哪哪都瞅了一遍。
最后谨慎挑出一个饱含祝福的话题:“大哥,你躺了这么久腿都没瘸,真好。”
简浔舟:“……”
简浔舟:“会说话吗?”
“对不起。”祁跃脑袋一埋迅速道歉:“猫当久了,可能是有点不太习惯说人话了。”
看来这个话题不行,得换一个。
他努力转动大脑,又问:“大哥,你一见面就知道是我了吗?”
简浔舟揉了揉太阳穴:“听不清。”
祁跃老老实实加大音量重复刚才的问题:“大哥,早上见面,你是一眼就认出我了吗?”
然而简浔舟还是那句:“听不清。”
“?”祁跃快要怀疑大哥是不是出现昏迷后遗症了:“大哥,你的耳朵……?”
简浔舟:“你可以坐到前台去。”
祁跃一头雾水:“可是前台在外面好远,我为什么要坐到哪里去?”
祁跃:“……”
祁跃:“喔,好的。”
他搬起凳子又往前挪了些,离床头更近,然后进行同一句话的第三次重复。
简浔舟总算纡尊嗯了一声。
话题终于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了。
祁跃暗自松了口气,继续问:“为什么呢?我们都还没说过话,你怎么就确认是我呢?”
简浔舟:“那么呆的能有几个。”
祁跃:“......”话题死。又安静了。
祁跃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盯着纯白色被单发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去观察简浔舟。
这么近距离看,大哥更帅了。
不睁眼的时候帅。
睁眼的时候也这么帅。
但其实说实话,这样的大哥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曾经幻想过大哥变成人会是什么模样的。
大哥那么高大威武,那么狂拽冷酷,他就觉得大哥变成人的话肯定也是个套马的汉子。
硬朗,强壮,手臂一弯肌肉能夹死十八只苍蝇。
虽然眼前的大哥也高大冷酷,但跟威武雄壮半点也沾不着边了。
斯文内敛,却气场强大,靠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就能自成一道无形的重压。
和想象的出入略大。
而且他们现在……嗯……
反正不太适应。
以至于虽会为重逢欣喜若狂,却也束手束脚。
在他悄悄观察简浔舟的同时,简浔舟也在看他。祁跃,七月。
做猫时是万里挑一的可爱,做人也是万中无一的漂亮。
这么活泼跳脱的人,竟意外地拥有一副清冷安静的长相,垂眸藏住下垂的狗狗眼时,浑身溢出的距离感更是明显。
但他很清楚这些都是假象。
眼睛一抬,里头亮晶晶的,就什么也藏不住了。
最不安静,最爱热闹。
跟什么人什么猫都能聊起来,最爱交朋友,最话痨。
最真诚,最善良。
最傻,最笨,最讨人喜欢。
所以只是站在那里,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也能够一眼认出来,这就是他的小猫。他的小猫。
他受伤时抹一夜眼泪的小猫。
不知道为他偷偷难过多久的小猫。
抱着早已不是他的狸花四处奔波求助的小猫。
没头没脑,总在让他牵肠挂肚的小猫。
“抱歉。”半晌,他轻声低叹。
然而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他的声音被祁跃愣头愣脑的提问完全盖过:“大哥,如果我现在夸你帅,你还会不高兴吗?”
简浔舟:“......”
简浔舟:“………”
祁跃:“……?”
大哥表情又有点不对了。
难道他又说错了?
祁跃心中惴惴,小声试探:“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啦?”
“不想说。”
简浔舟一言难尽地闭了闭眼:“还有,就算我瘸了也不会传染,坐那么远会让你比较有成就感?”
“......?”
祁跃低头看了看自己位置,十分茫然:“可是大哥,这已经最近了。”
再近,他就要坐床上去了。
还好进退两难的处境没有持续太久。
大哥现在还很虚弱,加上上午出去一趟消耗了不少精力,现存的精力没办法支撑他清醒太久,很快又睡过去。
祁跃放松下来,有点舍不得走。
于是自己在床边多坐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临走之前,偷偷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和陈思楠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陈思楠订了海鲜餐厅二楼靠窗的位置,说是同事介绍的,这里味道好,风景也好,特别适合白天劳心劳力的社畜放松身心。
祁跃也觉得很好。
于是他就在这个好位置把今天白天的事情倾情分享给了好友。
结果好友一口橙汁差点没喷他脸上。
“你你你这就找到了?”
“我勒个去,我就随口一猜,居然还真就猜中了!”
“还特么是简浔舟!!!”
“小祁真的,你的伟大无需多言。”
祁跃干巴巴地笑:“谢谢你。”
陈思楠观他的表情:“你不就想找你大哥吗?现在这么顺利找到了,怎么感觉你不大开心呢?”
“我开心啊。”祁跃认真说:“我可开心了,你都不知道,大哥叫我名字的时候,我脑袋里放的烟花比电视塔每年烟花秀还好看。”
陈思楠:“你开心怎么是这样?”
祁跃:“因为不只开心啊。”
陈思楠:“那是什么?找到男朋友了,脸都笑烂了,以至于面部肌肉僵硬了?”
“并没有。”祁跃低头扒拉碗里的东西,叹气:“没找到的时候问题只有怎么找,现在找到了,别的问题都冒出来了。”
“你也别再说什么男朋友了,那都是我单方面决定的,不做数的,现在世道变了,不能这样了。”
陈思楠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不能,管他什么现实因素,管他是人是猫,他不就是你大哥。”
“就是不能,当猫的时候大家都是平等的,现在阶级差距这么明显。”
祁跃惆怅:“思楠,我感觉我和大哥离得好远啊,如果不是这场意外,我应该这辈子都没资格见到大哥一面吧。”
“怎么没资格,有钱人就不是人啦?”陈思楠:“而且现实就是出意外了,你们就是认识了,芯子没换都一样,你还是可以继续告你的白啊。”
“啊,怎么会一样呢。”
祁跃看向窗外,声音闷闷的:“我不用管,难道大哥也不管吗?”
“都做人了,真的还能和做猫的时候一样吗?”
餐后分别时,陈思楠拒绝了他跟自己回家接猫的提议:“算了吧,感觉你又有得忙了,接猫的事等你先把自己生活理顺了再说吧。”
祁跃于是两手空空来,又两手空空被陈思楠送回家了。
狸花等在门口,听见他进来,就黏声黏气叫着凑上去蹭他裤腿。
祁跃弯腰将它抱起来:“对不起啊,误会你了,原来你就是笨笨的,还被我强行带着受了那么多罪,今天我多开个罐罐补偿你行吗?”
“咪呜。”
狸花听不懂别的,但对罐罐这个词十分敏感,当即用脑袋在他脸上脖子上蹭来蹭去,亲亲热热地撒娇。
祁跃摸摸他的后背毛,又沮丧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他想。
当猫的时候可是能有这么黏黏糊糊呢,现在,现在他连抱一下大哥都不敢了。
日有所思,当晚祁跃就做了个挺不美好的梦。
他梦见大哥给了他很大一笔钱,让他保密,还要送他出国,说高贵的人不能有把柄,勒令他永远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他被吓得醒过来。
外面天色大亮,狸花还在睡,在他身边四仰八叉地打呼噜。
果然不是大哥了,大哥才不会有这么不酷的睡姿。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一秒。
下一秒又垮下脸。
盘起腿坐在床上,戳戳狸花的小肚皮,发呆。
新的一天了哎。
今天要去看大哥吗?
想去想去,又不知道该不该去。
不去的话会心心念念,可是去的话,会不会显得很殷勤呀......他纠结到啃指甲,敲门声响了好一阵才听见,连忙下床跑向客厅:“谁?来了来了。”
拉开门一看,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小山似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他。
为什么能一眼判定保镖呢。
很简单,右边这位过分眼熟了,昨天早上从银灰玛莎副驾上下来就是他。
祁跃站他俩跟前跟只小小鸡仔一样,仰着脑袋一脸痴呆:“早上好,有事吗?”
保镖一号:“祁先生,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祁跃:“啊?”
保镖二号:“简总让我们来接您过去陪他。”
祁跃:“啊???”
祁跃乘坐电梯下楼。
大哥接我过去陪他?
祁跃坐上玛莎后座。
大哥让人接我过去陪他??
祁跃到达医院门口。
大哥特意让人接我过去陪他???
祁跃踏进医院电梯,步子都飘了。
然而一站到病房前,条件反射地立刻又拘谨起来。
病房里没有别人,只有病床上的简浔舟一个人,正在看一个像文件的东西,听见开门声,放下文件抬头看他。
祁跃很有自觉,规规矩矩进去一坐下就开始嘘寒问暖。
问大哥渴不渴,饿不饿,困不困,累不累,枕头高度合适吗,腿上需不要按摩一下。
大哥都不需要,那他就勤勤恳恳开始削苹果。
削完再勤勤恳恳切成小块,插上牙签,双手托着盘子送到简浔舟面前。
简浔舟冷眼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最后薄唇一掀:“你在做什么?”
祁跃眨眨眼:“陪床,不就是做这些吗?”
简浔舟:“这些谁来不能做。”
祁跃:“可是我——”
简浔舟:“我为什么要让你来。”
祁跃:“不是——”
简浔舟:“从昨天就不对劲,你在客气给谁看?”
祁跃:“......”
祁跃被大哥的连珠炮扫得说不出话来,确定大哥没有下句了,才小心开口:“我没有客气啊,我只是天然比较讲礼貌。”
简浔舟:“重新说。”
祁跃:“做事周到只是我众多优点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简浔舟眯了眯眼:“祁跃。”祁跃:“!”
没有人能顶住被叫大名的恐惧。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缴械:“主要大哥你现在不是猫了,一下子变成了以前我只能在新闻上看见的大人物,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了!”
简浔舟:“......”
简浔舟:“这么大声干什么?”
“......”祁跃羞愧捂脸。
哎呀,现在都不能拿花色当借口了。
简浔舟转手将文件扔在一边:“知道了。”
祁跃小声:“知道什么啦?”
简浔舟:“嫌弃我比你有钱。”
祁跃:“……?”啊?
不是,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
简浔舟:“一会儿找个律师过来。”
祁跃有点跟不上:“律师??”
简浔舟:“把钱都转你账户上。”
祁跃:“???”
等下,为什么?
为什么大哥做人比做猫还剽悍?
祁跃要脑震荡了:“不不不——”
“不什么。”简浔舟语气淡淡:“当初不是你信誓旦旦说要养我么。”……这有关联吗?
他当初说的是养猫,又不是养人。
这也养不起啊!
祁跃艰难咽了口吐沫:“大哥你冷静一点,我没有嫌弃你,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怎么敢嫌弃你呢?”
“我就是......我就是突然之间变化太大,有点不习惯。”
“你看我现在也不是猫了,一下子变成了这么大个人,也没有黑白配了,你难道不会觉得跟我不熟吗?”
“不熟?”
简浔舟在唇齿间重复了这两个字,面无表情反问:“你浑身上下哪里没被我舔过,这也算不熟?”
“......”什,什么?
祁跃脑瓜子嗡嗡,被这的逆天的发言震撼到一度失语。
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
祁跃一个激灵转回头,就见简湫行站在门口,保持着一手推门,一手接电话的姿势。
然而电话早掉地上了。
他也不捡,撑着个灯笼眼盯着他们,张着嘴,目瞪狗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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