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师, 别看镜头，看向云老师的方向。”
“对，保持这个姿势。”
云安柏在他看过来的时候, 朝他眨了眨眼，路有逾恍若未见, 只听着摄影师的指导。
“真好看。”云安柏当着所有人的面赞赏了一句，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认同。
“云老师也这么觉得吗？”女员工笑了下, “我还以为你们搞艺术的, 审美会更高一些。”
“确实会, 路老师在我这已经是更高一级的。”
“云老师该不会也是路老师的粉吧？”
云安柏笑了下，也不在意路有逾能不能听见，“是啊。”
听到他承认, 在场的人都惊讶了一瞬，“所以这次……”
“我知道代言人是路老师, 才接下这个工作的, 带薪追星，感觉还不错。”
有几个女生小声讨论，“感觉颜值上，两人都好好好磕, 而且云老师在追星，更好嗑了。”
“不，我坚定的双鱼CP党。”
“可是今天拍摄，晏总都没来。”
“晏总没来又怎么样？楼下那辆豪华保姆车，可见晏总对小鱼的关照程度。”
“而且晏总可是小鱼最强劲的后盾，反正就是很好嗑。”
路有逾又去换了套衣服, 是花青色的汉服，布景也换了, 道具还没换好，他在旁边等了一会。
助理拿了水壶过来，“路哥，喝水吗？”
路有逾点了下头，助理打开水壶，是吸管杯。带妆不好喝水，所以改用吸管杯，比较不容易蹭掉唇妆。
喝了几口，路有逾把水杯递给助理，化妆师又过来检查了下妆容。期间，云安柏倒是没来打扰路有逾，他打算等路有逾拍摄结束，约人喝一杯咖啡。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路有逾拍摄还没结束，晏无虞就来接人。他的出现，惹得在场几个CP粉激动得想要尖叫。
这也是晏无虞第一次见路有逾工作的样子，他手上拿了一支代言唇膏，眼角弯弯，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落满了星河，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工作时很专注，虽然是第一次拍广告，却半点不觉木讷，路有逾的镜头感很强，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经常拍摄广告。
似乎是看见了晏无虞，路有逾在拍摄间隙，小幅度朝他挥了下手，就连眼角那枚小痣都像是雀跃着和他打招呼。
晏无虞心脏又突然快速跳动着。
路有逾长得很好看，是他后知后觉发现的，可自从有了这样的念头，他就已经不止一次因为路有逾不经意的小动作而心跳加速。
晏无虞似乎知道意味着什么，又似乎不知道，因为他总不让自己多想。
……
“晏总，你好。我是云安柏，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云安柏朝他友好地伸出手。
晏无虞嫌弃地挑了下眉，并不想回握，像是没看到，淡淡的“噢”了一声，“不太记得。”
才怪。
他就是直到云安柏在这，才特意来接路有逾，要不是经纪人恰好提起，晏无虞也不会知道。
“您对手下的艺人未免也太上心了吧？还亲自来接。”云安柏像是真心夸赞，“不知道您是否每个艺人都这么好？”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晏无虞反应淡淡，没有要和他聊天的意思。
云安柏也没再往上贴，转身和其他人说话去了。
……
“路老师，要来看看照片吗？”
拍摄结束，摄影师问路有逾。
“好啊。”
晏无虞也跟着走上前，其实用不了那么多照片，为了选出最好的那一张，摄影师就拍了一百多张。
路有逾看了几张，听指导的时候只想着要好好拍，看到成片才觉得拍得真好，连他自己都没不知道，原来当时是这种感觉。
“照片还没修，不过路老师很上镜，不修也好看。”摄影师闲聊了几句，“晚点还有一个拍摄，我先去吃饭了，和路老师合作很愉快。”
“谢谢，我也是。”简单客套完，路有逾去卸妆换衣服。
刚从更衣室出来，云安柏笑眯眯地望着他，路有逾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经过，却被云安柏抓住了手腕。
“路老师，你还没回答我呢？”
路有逾抽回手，深色冷淡，“云老师找别人吧。”
“别人没你好看，也没你上镜，不值得我画。”
路有逾说了声，“抱歉，我没兴趣当你的模特。”
“路老师好无情，刚才在人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我，今天的拍摄可没有这么绝佳的效果。”
“谢谢云老师。”路有逾扯了下嘴角，挤出一个虚伪的营业式假笑，“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云老师让一让。”
“是因为晏总吗？你们不是普通上下级关系吧？”
云安柏逼近，“他许你什么要求，我也可以答应你。而且我不需要你做其他事，我绝对是个比晏无虞更好的老板。我只有一个条件，当我的模特。”
“那很遗憾，我没兴趣。”
路有逾没再和他假客套，伸手推开云安柏，没想到反被他握住。
他蹙了下眉，还没说话，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他耳边穿过，一把扣住云安柏的手。
路有逾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身后的是晏无虞，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令路有逾有几分安心和放松。
“云老师，动手动脚就不合适了。”晏无虞面无表情地提醒，手上的动作加重。
和云安柏这种成天待在画室，缺乏锻炼的人不同，晏无虞轻轻松松就就叫云安柏吃痛地松了手，可面上还维持着温润的笑。
“我只是和路老师聊聊天，晏总不必护得这么严吧？”
“当然要，不然遇上你这种听不懂拒绝的人，不用点力气，怎么会松手？”
云安柏并不在意被嘲讽，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被捏红的手腕，“好吧，是我唐突了。很抱歉！路老师，很荣幸能和你合作，期待下一次见面。”
人一走，路有逾才转身看向云安柏，“你怎么会来更衣室。”
“看你半天没出来，云安柏也不在外面。”
晏无虞还看着云安柏离开的方向，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你刚才的样子好帅。”路有逾朝他眨了眨眼，撞了下晏无虞的肩膀，“就好像……霸总文里的男主。不过，你刚才的台词应该改一下。”
“改什么？”晏无虞反问。
“改成霸总经典语录：我看谁敢动我的女……我的男人。”路有逾故意夸张捧着脸，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
“不过你刚才表现得好man噢，我好喜欢。”
“无聊。”晏无虞冷漠地丢下两个字，转过身，大步离开，但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明知道路有逾是故意消遣他，可晏无虞还是会因为他的话感到不好意思。
晏无虞来了，路有逾就没坐保姆车回去，而是上了晏无虞的迈巴赫。
平日路有逾上车就会系好安全带，今天晏无虞瞧了他几眼，都没见他动，出声提醒：“系好安全带。”
“不对。”路有逾眉眼弯弯，“小说里，霸总都会先替小情.人系好安全带，晏总……”
“你也说了，是小说里。”
路有逾遗憾地“噢”了一声，伸手拉好安全带系上，“你现在冷漠的样子，像极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
晏无虞差点把拉起来的手刹又给放下去。
“不要乱比喻。”晏无虞无语道。
“好吧，看在你特意来接我的份上。”路有逾顿了下，“我就勉强原谅你。”
晏无虞转头看向他，无比认真地威胁他，“如果你不想我开车出什么意外，最好保持沉默。”
“没关系，你要是想和我一起殉情……”
“路有逾。”晏无虞打断他越来越过的话。
“好啦好啦，人家不说就是了，晏总好大的脾气。”路有逾惺惺作态，娇嗔的口吻，差点让晏无虞方向盘打偏。
“路有逾，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在这。”
“好狠的心，那我就只能去搭云老师的车了。”路有逾叹了口气，“云老师那么狂热的粘着我，肯定是对我不怀好意，而你就是造成我不幸的间接推手。”
“你知道还不离他远一点。”晏无虞心累，他将车开离了停车场，只能让自己加强免疫，不管路有逾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都不该有一丝波澜。
“我离远了，架不住他硬要凑上来，我能怎么办？”路有逾语气无辜，“而且你刚才看到了，他还摸我手了。”
“你要是不来，没准我就被他强制爱了。”路有逾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听起来不像是庆幸，倒像是很遗憾。”晏无虞冷笑一声。
“哪有啊，我对那种变态疯批可没兴趣，而且你个子比他高，身材比他好，五官比他深邃立体。如果非要强制爱的话，我更希望是你这样的。”
路有逾说话还故意看了晏无虞一眼。
“我长得这么好看，就是容易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不是云安柏，也会有是别人。所以……”
晏无虞直觉路有逾在套路他，可还是最快地问了一句，“所以什么？”
“所以，我要是成为晏总的人，应该就没人敢招惹我了吧？”
晏无虞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你本来就是大鱼的艺人。”
“我说的不是大鱼的艺人，是成为晏总一个人的……”
车子在路口遇上红灯，停了下来，路有逾歪了下头，在晏无虞的耳边说。
“所有物。”
晏无虞猛地跳动了几下，转过头看向笑意盈盈的路有逾，认输似的吐了口气。
“上次是我的问题，是我玩笑开过火了。而且我也挂彩了，这个无聊的游戏能结束了吗？”
“游戏？什么游戏？我没玩游戏啊。上次是我矫情，我后来经过认真的思考，我觉得晏总说得很对，而且互惠互利。”
“你既不用担心被绿，我也不用担心被人盯上。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