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净面露欣慰。
许是有种“成熟男友已养成”的感觉,覃净的耳根倏然染上了一阵红意。
徐秋雨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纵然有几分酸楚,但好在没那么强烈了。
“那我这会回去了?”
见覃净发呆,徐秋雨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覃净回过神来,抬头望他:“我送你吧。”
徐秋雨也没有和他客气,直接点了点头。
回去的途中,徐秋雨将福利院的大小事和覃净说个大概,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半个月之后就得回去了。”
“但是我打算将福利院挪到这里来,只是有点麻烦。”
福利院的孩子多且年龄小,即便路程没有多颠簸,可对一些孩子来说却有些麻烦。
毕竟阮惜也在这座城市定居了,福利院来到城市里,领养孩子的成年人也许会便多。
到时候他和阮惜照料起来也方便。
“你需要资金找我。场地可能会麻烦一些,其他地方能帮一定会帮。”
覃净大方的开了口,徐秋雨感谢的冲他笑了笑。
“之后我回去办手续,等一切结束后,希望我能看到你和席星忱修成正果。”
徐秋雨发自内心的希望,覃净重重地点点头。
可在他的心里,这件事情未必能很痛快地顺着他的心意走。
但至少现在也算是两情相悦,已然足够了。
徐秋雨下了车,覃净便直奔家里。
之后的几天时间,席星忱抄袭风波的新闻逐渐淡去,真相也慢慢的浮出水面。
原来和席星忱是半个同学的设计师,只是因为身体有某种疾病而住院。
他支付不起高昂的手术费,便突发奇想将自己的抄袭草稿作为自己的东西,向席星忱讹钱。
反而由于伤害D馆的名誉而追责。
席星忱不是圣母,没有因为那人的身体情况而原谅他。
事情正按着他们所想的结果发展。
可那些对D馆,甚至是席母和席星忱进行言语侮辱的人,也躲在网络后将自己完全隐藏。
席星忱没有报复别人的癖好,他只是借着D馆发布了公告。
D馆的名誉重新回到它应有的位置,席母高兴地请覃净他们到家里吃饭。
覃净也帮了大忙,如果不是他问出了那个设计师的医院病房,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人。
“我只是在做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覃净望着席母微笑,眼里盛着光亮,事情能完美解决他怎么会不开心呢。
“你这么说就客气了小净,来阿姨敬你。”
覃净受宠若惊的端起酒杯,和席母碰杯后将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他不太能喝酒,被席母和席末沉敬来敬去,很快便有些醉醺醺的。
他连忙摆手说不喝了,席母这才放过他。
可席母不是有意要灌醉他,只是真的想要表达感谢。
“要不星星送小净回去?别对他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看着覃净昏昏欲睡的模样,席母看向席星忱,千叮万嘱过后才真的放心席星忱送覃净回家。
席末沉早早地把住址发在了席星忱的手机上,生怕席星忱问不出带到自己的家去。
万一真的发生点什么,好不容易积攒的感情又会让傻呵呵的席星忱破坏了。
席星忱夹带私货,直接将覃净打横抱起,抱到了自己的车边。
外面的风微微凉,覃净的醉酒被吹散了些,席星忱艰难地准备打开车门,覃净便开始挣扎起来。
“就这么两步路我还不会走吗?放我下来。”
覃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呼吸急促的怒斥着席星忱。
席星忱老老实实将他放在了地上,动手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覃净坐上去。
覃净因醉酒脸上带着红晕,和平常面对着他严厉的神色不同,这个时候多了种莫名的乖巧,微红的眼眸好似闪烁着一种暧昧的光。
突然的燥热让他将衣领向下拽了拽,露出嫩红的胸膛。
席星忱动了动喉咙,从覃净身上移开目光。
他视线没敢再看覃净,兀自将覃净的安全带系上。
可抽出安全带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微烫的酒气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席星忱匆忙系好安全带,立刻开了车。
覃净靠在椅背上,呼吸时有时无,席星忱不敢看他,只得盯着前方。
“我说,”覃净闷闷的声音传来,席星忱扫了一眼,安静地等着他开口,“你胆子挺小的。”
席星忱:“?”
席星忱挑了挑眉,疑惑的看向覃净。
“只敢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是吗?”
席星忱:“!”
“你怎么会……”
覃净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小到听不清:“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就只敢这样。”
席星忱没如实交代,因为他怕覃净打人。
可转念一想,既然覃净能这么说,估计他也是希望自己会亲他的吧。
席星忱一咬牙一跺脚,将车停到路边,解开安全带后便凑到了覃净的面前。
可就在他闭上双眼,准备亲亲那张红润的唇时,微烫的掌心便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不重不轻,但有些推搡的意思。
覃净拒绝了!还真的动了手!
席星忱面露难色的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系安全带启动引擎,行云流水。
他大胆了,被打了。
他不大胆,还被讽刺。
做人好难。
到了覃净的家门口,席星忱都闷闷不乐的。
他没敢再抱着覃净上楼,只是掺着他送他到了房门前。
“进来坐坐?”覃净压着嗓子,算不上热情的邀请。
席星忱犹豫半秒,在覃净将门打开的刹那间,他迅速钻了进去,犹如一只偷摸来到主人家里偷粮食的大耗子。
因为他害怕覃净下一秒会拒绝。
覃净躺在沙发上,微微阖着眼,但周边的情况他能辨别的出来,包括一直蹲在一边看着他的席星忱。
好像下雨的那天。
他有些困难地睁了睁眼睛,目光触及到的却只是席星忱模糊的脸庞。
他动了动唇,小心翼翼地开口:“席星忱。”
“我在,怎么了?你有不舒服吗?”
覃净的手摸索着席星忱脸颊的位置,还没触碰上,他便感觉手腕处传来一股暖流,手心也随即触摸到了一片肌肤。
“没有不舒服。”覃净嗫喏着声音回道,“就是叫着玩。”
席星忱嘿嘿一笑,覃净主动摸着他的脸,心底升出一股奇异的电流,击打着他的心。
让平缓的心脏跳的更加快速。
“我想亲你。”席星忱似乎也被灼热的酒气喷的昏沉,他抿了抿唇,继续问道,“我能亲你吗?”
“随便。”
覃净落下话音,便将头撇到了一边。
不肯定也不否定,席星忱默认他在肯定地说可以。
他的手摸着覃净的手背慢慢放下,他跪在柔软的地毯上,身子前倾。
席星忱的另一只手捏着覃净的下巴让他与自己面对面,可覃净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可这并不影响什么。
席星忱找准覃净的唇,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不再如同那晚的小心试探,席星忱果断地扣开覃净的牙关,将吻加深。
极致的温柔从心底散开,覃净被吻的意乱情迷,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攀向席星忱的脖颈。
可就在一只手碰在他的腰间,准备下一步的动作时,覃净猛地睁开双眼,双手垂下,结束了他沉迷其中的吻。
“覃净?”
“到不了那一步。”
覃净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他轻轻吐气,看着席星忱愣住的脸,悄悄的转了身子,只留给席星忱自己的后背。
“我喝醉了。”覃净埋在沙发里,声音识别不清,“就当刚才是一时冲动,毕竟……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他们现在也算是越界了。
覃净不想在没有百分百确定和席星忱在一起之前,再同他发展什么特殊的关系。
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我知道了。”
“你走吧。”覃净晃晃悠悠地抬手,“谢谢你送我回来。”
席星忱再留无益,在确定覃净睡着之后,他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覃净的家。
覃净似是因为尝到了甜头,足够的安全感让他周身的压力消散,翌日睡到十点钟才醒。
但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今天幸好是没工作的一天,他便索性赖在床上没有起。
难得的休息日,下午覃净出门散了会步,买了些简单的食材,煮好饭后又给覃父送了过去。
“小忱来过,刚给我送了这么多补品。”
看着客厅内的五六种保健品,覃净的眉心一皱。
要说席星忱也是懂事,这么多保健品没有一个重样的。
可保健品能有多少真正有功效的。
他郁闷地吐出一口气,给席星忱打了电话。
“从哪儿弄的这些东西?”
“啊,医院附近正好有卖的,专门是老年人的保健品,我就每种都买了一份。”
“都?”覃净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小声道,“这年头老头老太太都骗不到,改骗你这种傻子了?”
“我才不傻。”席星忱顶嘴。
“你不傻我傻,这些东西对我爸没用,你在哪儿买的你告诉我位置我退了去,别拒绝,我说去就去。”
覃净说着便和覃父告了别,他担心再晚去一秒那些骗子都跑了。
可他刚出了小区门口,便发现不远处站着几个彪形大汉。
覃净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