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恍惚的看着席末沉手里的猫笼子,和一大袋子猫用品和粮食,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两个人进去半个小时不到,就这么买了一只猫。

  他甚至想不通席末沉这么做的原因。

  只是有些话他没有必要问出口。

  “小初,这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了。”

  席末沉看着小猫好奇打量四周的眼睛,手指碰了碰它。

  或许他的动作很粗暴,也或许他和温初相比,少了那种柔和感。

  笼子里的小猫竟然伸出爪子,抓了他一下。

  “手指流血了。”

  温初见席末沉吸了口气将手指缩回,有些担心的望着他。

  席末沉甩了甩手指,用纸巾擦掉血迹,满不在意道:“老板说这小家伙打了疫苗,不碍事。”

  “这样可以吗?”

  温初眸中一闪而过的紧张。

  因为席末沉和他不一样,他即便受伤,也只能一个人承受无人倾诉。

  席末沉呢?

  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也不可以。

  他有人关心,应该完好无损的站在他家人面前,尽管是被猫抓了一下。

  “当然可以,别担心。”

  席末沉揉了揉温初的手,让他放松。

  温初看了眼乖巧的小猫,又想了想自己。

  “嗯。”

  “我今天就带你去新家了,你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衣服等我们有时间再去买,好吗?”

  温初听着应着,这番话却没有走进心里。

  他不像那只猫一样,初到新家会好奇的望望,寻找更适合的地方休息,养精蓄锐。

  他只能顺着席末沉的安排,让他去哪儿他就会去哪儿,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小初。”

  开车途中,席末沉时不时地观察温初的反应,见他失神又忍不住叫他。

  “会有期待吗?”

  温初扭过头,看到的只是席末沉的侧脸。

  他没有思考,说出来的却只会是违心的话:“期待。”

  期待什么呢?

  期待他有个丈夫?还是期待他和席末沉有什么未来?

  好像真的有这些期待的话,那就不是他了。

  “小初,你有什么心里话可以和我说,不要去思考我们的关系,你只需要把我当成你的心理医生就好。”

  席末沉其实从来没有奢望过他和温初之间会有什么感情,毕竟他对温初也是那个最没有感情基础的一见钟情。

  他只希望通过两人的相处,得到温初的信任。

  他的心愿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温初和他结婚不是为了心愿,更不是为了治疗他那破败不堪的内心。

  纯粹是为了应付而已。

  “小初,我希望你把我当成能依靠的人。”

  席末沉转过头看他,眼里流露出的真诚让人忽视不得,包括温初。

  可这抹真诚还是无法打动他。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便开到了新家。

  席末沉一趟趟的运着车上的东西,温初被他安排在沙发上坐着。

  他有些无聊,也迟迟等不到席末沉回来。

  便走去了席末沉提前和他说好的卧室。

  卧室的色系是明亮的,和他家里的阴暗完全不同。

  在整个房间内甚至找不到一丝和黑色相关的地方。

  墙壁上挂着四个红色的气球,写着新婚快乐四个字。

  床上并不相配的红色被子在温初的眼中更是有些扎眼。

  他想不明白,席末沉做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

  这么把他们的婚事当成一回事,真的好吗?

  “小初,在想什么?”

  席末沉收拾好客厅的东西,这才发现温初来了卧室。

  只是叫了他许多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这个……”

  温初发白的指尖指了指墙上的气球。

  席末沉猜测温初并不喜欢,随手搬起一旁的凳子,准备将气球摘下来。

  “原本是准备把这里作为我们的主卧,等到完成婚礼我们回来就……睡觉。”

  席末沉摘气球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向温初无奈的笑笑:“事发突然,我没摘下来。”

  他跳下了凳子,推回了原位,又转身将床上的红被子抱在了怀里。

  “我拿去侧卧换一下,你等……”

  话还没说完,温初的手却抓住了被子的一角,神色呆呆的:“没关系。”

  席末沉喉结滚动:“啊?”

  “我的意思是……”温初支支吾吾的,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不用分房睡也可以。”

  席末沉:“啊???”

  震惊和欣喜在眼眸中交织闪现,温初抿了抿唇,将手指抽回。

  他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想起席末沉表露出的真心,心中松了口气。

  席末沉的确不是伪君子,他既然答应不会碰他,就不会那么做的。

  只是得到他允许的男人却在原地抱着被子,愣了很久。

  “没关系。”席末沉破天荒的拒绝了温初的提议,“我知道你不自在,等你真的愿意和我同床,我会再回来的。”

  话毕,温初看着席末沉离开了主卧。

  那个高大的身影不免有些落寞。

  明明自己要求他可以睡在一处,为什么男人还会拒绝呢?

  “我喜欢你,不会强迫你。我知道你顺从惯了,才会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接受我的提议。”

  席末沉的话横插了进来,温初偏头,看着男人倚靠在门框边,解答了他心中的迷惑。

  温初并没有思考为什么席末沉会戳穿他的心里话。

  这许是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而已。

  “小初。”席末沉朝前走了几步,伸出手。

  得到眼神示意,温初将冰凉的手压在了席末沉的掌心。

  男人的手揉搓了两下他的手转而握紧,将他带出了主卧,挨个介绍其他房间的布局。

  “我的侧卧在主卧旁边,这里是卫生间,门可以上锁,你不用担心我会闯进来。这里是你办公的房间,你是翻译吧。”

  温初从没和席末沉说过自己的职业。

  想来他的一切都被温父温母透露出去了。

  可能也包括他的身世。

  他应声后,席末沉抬手指了指侧卧对门,房门紧闭的书房。

  “这里是我的书房,也是我秘密的房间。”他故意露出使坏的表情,又很快恢复正常,“你不要进来。”

  “那……你就不担心我偷偷进去吗?”

  席末沉笑着勾了勾温初的鼻子:“如果你不害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