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紧紧攥着方向盘,嘴唇因为那抹无法消散的刺激感微微颤抖。

  他压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声,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只有他死了,他才不会被迫接受那段被父母安排的婚姻。

  只要他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温初心一横,毫不迟疑的踩了刹车,车子直接横在了路中央。

  极速被刹车压制,巨大的冲击力让温初脱离了身下的座椅。

  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

  “Wen,你想死别拉上我!”

  痛苦的死亡并没有席卷而来,温初却听到了怒骂声。

  他微微睁开双眼,便发现原本与他竞技的谢恒正将他从车里拽出来。

  死而复生的惊慌感让温初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他妈的,是想害死我吗!”

  实心的拳头狠狠的砸到了温初的脸上,温初清醒过来,视线却望向了一旁。

  谢恒的车距离他的车不过一步之遥,差一点,那辆车便会直直的撞过来。

  死的也许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被揪着衣领的温初自动忽视了

  谢恒的怒吼,抬手将他推开,眼中涔着狠厉:“竞技场,本来就有生有死。”

  “胡说,你要死别……”

  谢恒的拳头再次挥出,却被温初抬手挡住了。

  他将手一甩,向后退了两步。

  “你输了。”温初整理了下衣领,神色冰冷,“再会。”

  温初将车里的手机拿了出来,从男人身边走过没再回头。

  后面的骂声不断,温初却没再关注。

  天色完全黑了,连那几颗星星都瞧不见了。

  温初脸上的口罩不知什么时候摘了下来,刚才被谢恒打过的脸颊有些发肿。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了人流多的路边便停下了脚。

  这次没死成,之后的机会也许就少了。

  他抬手露出纤细的手腕,不知何时才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美丽的痕迹。

  温初自嘲地笑笑,用死来解决他的苦楚,他又何尝不是个废物呢?

  “温先生?”

  熟悉的温柔嗓音突然扰乱他的情绪,他抬眸,看到了驾驶位上探出头的男人。

  他还没给出回应,席末沉已经从车里走了下来。

  “覃……嘶。”

  吐出一个字时,带着滚烫热意的双手便捧住温初的脸颊。

  席末沉指节轻柔的抹去温初额头上的血迹。

  担忧的话语犹如美妙的音符击打着温初的心脏:“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啊?是……”

  “不小心摔了一跤。”

  温初对上席末沉那双深邃的眉眼,不自觉的撒了谎。

  “是吗?”席末沉试探地问,“脸颊也有点红。”

  “嗯。”温初淡淡的应声,不安的将脸颊上的手拿了下去。

  “我车上有医用箱,我给你简单处理下伤口,好吗?”

  温初想要拒绝,他不想再跟这个轻浮的心理医生扯上交集。

  可那句询问他疼不疼的关心,让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的席末沉欣喜的勾唇,牵着温初的手上了车。

  温初坐在副驾驶,默不作声的等着他处理伤口。

  席末沉的动作很娴熟,甚至没有一丝弄疼他的意思。

  “好了。如果你觉得头疼的话,我建议你去查一下有没有轻微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