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了裴川好几次，今天的裴总很反常。
昨天只是心不在焉，在开会的时候走了几次神，今天的状态，已经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
一上午，一件公事也没处理，这会儿脸上愁云密布，看着还有些焦灼不安，这在以前是从来没出现过的。
现在公司危机重重，如果不赶紧把问题解决，裴氏将会遭受巨大损失。
助理心里苦，真想把老板摇醒，赶紧起来卷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失业！
不仅要干活，还得担心公司会不会破产，打工人真的太难了。
把文件放下，见人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助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
裴川头很疼，除此之外，心里还有一股难言的恐慌。
他得到了初恋，却一点都不快乐。
这种情绪，无法排解，也找不到人可以诉说。
苦涩一笑，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负责。
看不进去文件，想到晚上还有应酬，裴川只能找点别的事调节情绪。
拿起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助理连忙站起来，“裴总，有什么吩咐吗？”
“没。”
步履不停，进了电梯。
助理摸了摸后脑勺，这种时候不加班还要去哪？
苍天啊，保佑裴氏不要倒闭！
混口饭吃，真的太不容易了！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熙熙攘攘的世界，看起来热闹非凡，但裴川没有半点归属感。
回国两年，他明明已经适应了港城的生活，现在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不知不觉，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是他和聂无忧住过的地方。
从聂家人那里，裴川已经听说了聂无忧搬家的事。
也对，像她那般干净利落的人，是不可能留在这个地方的。
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裴川觉得他好像做错了……
但承认错误的代价太大，他不敢多想。
不停地告诉自己，他爱的人是聂欢，那是他的初恋，是唯一能让他心动的人。
这辈子他只会爱聂欢。
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见中介带人来看房，裴川连忙下车。
“你们这是做什么？”
中介虽然没和裴川打过交道，但干这行的人，要是连港城发展势头迅猛的商界新贵都认不出来，那他还卖什么别墅？
“裴先生，是这样的，这栋房子的主人前天夜里把房子挂了出去，我现在带客户来看房。”
裴川眉心一跳，聂无忧搬家他不觉得意外，但她居然要把房子卖了。
分开那天，她没表露过这个意思。
客户还等着看房，中介点了个头，“裴先生，失陪。”
裴川站在庭院门口，想说他可以买下这栋别墅，不要让外人破坏他和无忧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可他想到了聂欢，如果他这么做了，只会多伤害一个人。
苦笑一声，他已经伤害了无忧，不能再对不起聂欢了。
艰难地转身，双腿像是灌了铅，沉重得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全身力气。
裴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又是怎么发动的车子，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有人出车祸了，快叫救护车。”
闻到血腥味，裴川心想，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