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看—

  在不同的年龄,对于时间的感知也不一样,小时候总觉得学习的时间太漫长,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一天无论做什么时间都匆匆流逝,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又好像自己什么都做了。

  时间好像从他的眼前一溜烟划过。

  眨眼间,他和黎袭野已经认识三十几年,四十五岁开始,温珵就开始准备自己退休,他没有什么热爱的东西,但这些年的积累上下来也攒了不少钱。

  何况黎袭野每天都会想尽办法给他送钱,借着各种节日把钱塞给他,虽然他从来没有收过,但黎袭野似乎对于塞钱这种培养感情的方式乐此不疲。

  其实一开始和黎袭野在一起他还担心黎袭野这次会坚持多久,五年?还是十年,他心里总归是不要相信黎袭野,但又在说服自己相信他,相信他们能够走到最后。

  他38岁那一年,从黎袭野员工那听说黎袭野和新招的秘书走得近,观察过一段时间,也确实如此。

  相比于其他人,黎袭野对新来的秘书确实算得上是优待亲密。

  他并不是特别想知道,年纪上来了,心态也发生变化,想着,和黎袭野都快纠缠半辈子了,定下来就定下来,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

  该怎么过怎么过,他和黎袭野之间也不存在谁欠谁,说深了是咎由自取。

  他也并不是不爱黎袭野,经历得多了,把一切都看得开。

  但他这些想法并未在心里坚持多久。

  收到黎袭野让他去公司的消息,他到时黎袭野正和新来的秘书交谈,看见他,立马站起身朝他跑来。

  “珵珵!”

  温珵其实有些不明白黎袭野快40的人为什么还像以前一样经常做些孩子气的事情,至少他做不出来。

  “珵珵,我和你介绍一下,他是我表弟黎鸿,我才听人说他们传出来的流言, 你不要误会嗷!”

  “他最近和我说了好多我们以前学校的事情,上次回校演讲,我们的关系被他们知道后,就写了特别多小说,回去我给你看。”

  黎袭野拉着他坐到椅子上,给黎鸿一个眼神,黎鸿退场后温珵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对黎袭野太没信任了,至少在感情方面是这样。

  “珵珵,我看了你的时间表,你下午要去给伯母的墓地是吗?我,我能跟你去吗?”黎袭野看他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

  这样的表情温珵很久没有从黎袭野脸上看到过。

  他从来没有阻止黎袭野去妈妈的墓地,但黎袭野自己似乎把他妈妈的死怪在自己身上,他去的时候黎袭野都会提前帮他准备好。

  但这次黎袭野突然提出要去,温珵看他的表情微妙。

  黎袭野:“…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猜到温珵看他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他低下头,笑得牵强:“我,我不敢跟你一起去…你不是说伯母走之前不让你和我再在一起了嘛…我都是偷偷去的。”

  难怪。

  温珵不觉得自己去的时间频繁,但每次他去的时候墓地上的石碑都是干干净净,经常被人擦过的样子,偶尔临时决定去时旁边也常摆着束花。

  “现在怎么决定要去。”他问。

  黎袭野转动手指上的戒指,轻轻笑了下,“秘密。”

  温珵没细问,摸了摸黎袭野的脸,温润的目光一时变得沉默,良久,他才缓缓道:“走吧,一会天该晚了。”

  开车到墓园花了半个小时。

  黎袭野比他还熟练的找到他妈妈的位置,墓碑上的照片是妈妈年轻时拍的,正是最美好的年纪,在温珵的记忆里,妈妈更多的是系着围裙忙碌。

  他将花放在一旁,黎袭野将之前的供品换了,猝不及防地跪在墓前,温珵也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反应过来把人拉起来。

  黎袭野执着地推开他的手,“应该磕的,他也我妈妈。”

  温珵失言片刻,由着他去了。

  “和你没关系,医生说她是劳累过度,你其实不用自责。”

  妈妈刚过世那段时间,他把心里的怨恨全都放在了黎袭野身上,以至于他重新看到黎袭野依旧会想起来,对他不耐烦,甚至看到黎袭野变成那样他有一瞬间的庆幸。

  头顶飞来一只小小的麻雀,脚踏在石碑上,脑袋左右一歪,黝黑的眼睛滴溜溜的瞧着他们,温珵伸手吓唬它,鸟也不动,站在原地。

  黎袭野戳了戳,小麻雀啄了他两下。

  温珵视线落在西下的太阳上,道:“黎袭野,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小时候的事情。”

  黎袭野轻轻摇头,察觉出温珵的情绪不对。

  “你想说吗?”

  温珵坐在地上,靠在石碑上,黎袭野也顺势坐在他旁边贴着他,脑袋落在他肩膀上,揽住他的胳膊。

  “我爸和我妈他们年轻的时候感情很好,我妈家庭在当时算得上优渥,但她执意和我爸在一起就和家里断了联系,在一起之后他们也很幸福,小时候就觉得我以后成立家庭是不是也是这样。”

  此时黎袭野正偷摸摸地亲吻温珵的耳垂,闻言,有些憋屈道:“你现在不幸福吗?”

  温珵弹他的脑门,“先听我说。”

  “后面我爸在我八岁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当地一个有势的人,出意外死了,我妈的工作也丢了。”

  黎袭野抱紧温珵,和他十指相扣,脸上的玩笑表情渐渐褪去。

  温珵今天讲了好多好多以前的事情,包括他当时想怎么报复黎袭野,当这些想法在看见黎袭野可怜兮兮望着他的时候就消失了。

  “那你还不是对我不耐烦…”

  “是你太气人了。”

  “才没有!”

  ……

  停留在碑上的麻雀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留下两个紧紧依靠的身影。

  温珵每三个月都会进行一场复查,年纪上去后黎袭野每月都会催他检查,期间复发过一次,手术后身体比之前虚弱,黎袭野对此更加重视。

  经常一有空,两人就去旅游,45岁退休,两人也彻彻底底不着家。

  医院+世界各地。

  —

  温珵53岁那一年,病情恶化,几所大医院的检查结果都是一样的,生存的时间不到半年,黎袭野请了无数专家给出的意见都是让病人好好过这段时间。

  哪怕上手术台,活着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六。

  温珵不想因为那未知的机会白白浪费掉活着的半年时间。

  黎袭野接受这个时靠在他怀里好几个小时一言不发,温珵轻轻顺着他的头发,低声道:“没事,你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

  他更担心的是他走了之后黎袭野,毕竟黎袭野的基因里存在精神病,何况黎袭野年轻的时候没怎么照顾过自己身体,免疫力比普通人低,一到冬天就特别容易生病。

  十月初。

  温珵和黎袭野收拾东西回家,两人也不准备去外面晃悠了,在外面待久了,发现家里的感觉更值得留念。

  程念长大后也不经常回家,所以他们回去时屋子里的摆设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十月的天气并不算冷,温珵躺在摇摇椅上晒太阳,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眯着眼睛享受,突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他没有睁眼,而是继续闭着眼。

  不用想也能知道除了黎袭野还能是谁。

  他能退休,但黎袭野却还要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常常和他吐槽。

  黎袭野站在椅子边看他,一张老俊脸满是温柔,忍不住弯腰,在他额角印下一吻。

  "你干嘛呢?"温润如玉的嗓音响起,黎袭野脸颊莫名燥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他咳嗽了两声,"我没干嘛啊。"

  温埕缓缓睁开眼,温润如水的眸子带了丝笑意:“老了,脸上都是皱纹。”

  “没有…”黎袭野反驳他。

  温埕撑在椅子上,问道:“今天准时吃饭了吗?别总是先把工作做完再吃,什么工作做得完。”

  “吃了啊!”黎袭野的语调明显底气不足。

  "是吗?"温埕的语气里带了丝若有似无的火气。

  “我知道了,下次肯定注意。”

  黎袭野不想和他在这种问题上纠缠,坐在他旁边开始聊其他的事情。

  温埕开始变得混浊的眼静静地盯着黎袭野,叹口气:“你还这样我放不下心,你想我死了还不安心?”

  这话戳到了黎袭野最不愿意提的。

  “什么死啊死的。”黎袭野看他一眼,趴在他胸口上,不说话。

  温埕知道黎袭野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

  他轻轻拍着他背脊,像个慈祥的父亲,哄着孩子睡午觉,闭着眼便睡着了。

  等他醒来已经下午三点钟,人已经卧室了,一睁开眼就看见黎袭野躺在旁边,双目紧阖。

  他坐起来,黎袭野也跟着醒了过来。

  温埕看向窗外,天气转凉,他们住的房间是单独的,阳台上摆了几盆植物,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花朵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美丽极了。

  黎袭野躺在他腿上,温埕手指捻了捻黎袭野的耳垂,“出去帮我买个东西吧。”

  黎袭野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停住,“好。”

  黎袭野离开后温埕的身体也跟着一歪,靠在床头,冷汗密密麻麻的出现在额头,脖颈上的皮肤也染上一层湿润的光。

  胃部又开始作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细微的疼痛逐渐变成抽搐般地疼痛,难以忍受,他咬着牙,一滴血从唇角渗出。

  温埕强忍着剧烈疼痛,拿起止疼药一点点挪动身子朝洗手间走去,刚关上门,他就再也忍受不了,倒在了洗漱池上。

  双手勉强撑在洗漱台,一股铁锈的味道骤然出现,刺激着鼻腔,大摊的黑血涌出,咳嗽声起伏不断。

  过了一会,他感觉到感受些,捂住肚子,蹲下去,浑身冒冷汗,脸色苍白,额头上大颗大颗汗珠滑落。

  温埕不断喘息着,身体已经虚脱,他的手撑在台沿上,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意识逐渐涣散,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地板上。

  他的身体在不断地抽搐,一直在往深渊坠落。

  "埕埕--!"

  "埕埕--!!"

  “埕埕--!!"

  ......

  ......

  一连串的叫喊声在耳边回荡,温埕睁开眼,就看到黎袭野满头大汗的蹲在自己身边,他看着温埕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惊恐地瞪大眼:"温埕--!你快醒醒!"

  温埕看向他,唇畔泛着苦涩的笑容。

  "温埕...你别吓我..."

  "埕埕...求求你,别睡了..."

  "埕埕埕......马上到医院了.."

  ......

  温埕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及黎袭野的脸,那温热的触感让他的眼眶酸胀得厉害。

  他的指尖轻轻地碰到黎袭野的脸颊,黎袭野的目光直直地撞进温埕的眼中。

  他的眼眶泛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和痛苦。

  温埕死的那天,黎袭野似乎也有所感知。

  他整天都跟在温埕身边,一刻也不肯离开。

  温埕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止疼药对他来说已经毫无作用。

  哪怕温埕不说,黎袭野也看得出来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次温埕疼得受不了的时候,都会找各种借口把他支走。

  ——

  他呆呆的坐在温埕的房间,手上拿着温埕的遗照,是温埕自己选的。

  他的手抖得厉害,眼泪完全是无意识的往下流,只要他一哭温埕就说他这么大个人还和小孩子一样哭,丢脸。

  他不敢看温埕的墓碑,他知道那个位置上永远只会躺着温埕的尸骨。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谁叫他都不出来,程念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温埕过世前好几天前就和他说过。

  程念进去后,黎袭野只是呆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像个木头人一样,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

  黎袭野也很想跟着温埕走,但他怕温埕生气,更担心埕埕看到他会很生气。

  别人的劝告对他没什么用。

  温埕的骨灰埋在附近,黎袭野每天都会去,坐在旁边一个人自顾自的说话。

  直到一天,黎袭野坐到傍晚,稀疏的月光落在地面,他摸了摸温埕的照片,没说话,挪动身体背靠着墓碑,眼前的光被一点点占据,呼吸渐弱。


第二卷 :作者碎碎念

  无关紧要的碎碎念

  ——扑街的碎碎念——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心情其实很浮躁,包括现在,这种心境已经持续了三四个月,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喜欢的风格和番茄格格不入,导致我写第一本书的时候被骂的很惨,大多数宝宝都在说为什么要虐受啊,攻配不上受之类的话。

  站在我自己的角度去看我觉得攻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包括这一本,前期的时候我也不觉得攻做错了事情,后面看到几条评论说感觉攻不爱受,临时改变了一些想法。

  这本书应该是一月份开始想的,断断续续在写,一直到最近才完结,接触网文有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了,签约的书也有十几本,但是完结的其实也才七八本,开始都抱着想要好数据的心态,但是看到数据的那一刻还是绿的心慌慌。

  温珵和黎袭野的感情线我自己都快理不清楚了。

  没有大纲,也没有细纲,章纲更没有,人设也说不上好,说不上立体明显,剧情你们就更不爱了,乱七八糟又强制狗血,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自己是个菜鸡,这本是我到现在写的最卡文的一本书,三天一小卡,五天一大卡,累得慌。

  以前一天一两万都很轻松,现在四千字比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一样难受,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憋,写到后面人都麻木了。

  有时候我都想直接弃坑不干了,中途还进了一次小黑屋,出来之后流量就更差了。

  还有在结尾的时候你们说是BE,我个人觉得不算是BE,毕竟算正文的话在小老虎那一章就完结了,后面的是番外,我只不过是把他们的生命终结了。

  可能我更喜欢现实向一点的东西(骂吧,没关系。)

  我有时候还觉得我一边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想要满足自己的XP,又想要大流量,我自己都觉得离谱,反正现在妥协了。

  现在这点字也属于是精神压力大后的发泄了吧。

  新书想了很多,一直都没有想好,乱七八糟的灵感在脑子里,又一直不知道你们到底喜欢看什么,想练文笔又听到前辈们说文笔不重要,笔力最重要,想静下心好好学习一下,多看看其他写的好的作品,现在的时机又不太行。

  我刚刚又看到后台提示让我再写一万字的番外,真·两眼一黑,我想不到其他的剧情了,问了一圈基友让我写IF线,想了想是个办法,尽量甜了吧。

  争取下一本的成绩比这本好,你们喜欢的题材也可以给我推荐推荐。

  没开玩笑,我都想直接写发疯文学,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不亚于在野外树藤上荡秋千的猴子,在雨中朝着同伴嘶吼,一言不合就开咬。

  不吐槽了,不写完一万字番茄又该不给我流量了,也可能我写了它还是不给我,都没关系的,我会哭,哭完继续写。

  要一千字才能算一个章节,我先水点字数。

  (嘶吼)(扭曲地往前爬)(狰狞)(向前奔跑)(摔倒在地)(嘶吼)(试图站起来)(向前跑)(流口水)(阴暗爬行)(尖叫)(翻滚)

  渊:苏醒了…我要黑化

  不扯了,码字去了,如果想看霍叔叔留言多的我就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