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中医建议温思惟不要再熬夜了,但是有时候想不想熬夜,其实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还有一周就要开赛了,训练的效果还是不理想,温思惟已经给他们强调了很多遍,但是大家的执行力和他想象中的相去甚远。

  他一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沟通方面有所欠缺,以及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提升整个队伍的实力。

  于是理所当然,他又准备熬夜整理思路。

  他照旧去冲了杯咖啡。

  这时候,薛晴突然走过来说:“干嘛呢温思惟。”她往电脑屏幕上扫了一眼,“又看录像呢,你又要熬夜?”

  “嗯。”温思惟揉了揉太阳穴,连续几天熬夜,已经让他有点精神不振了,我现在是勉强撑着,“马上就快开赛了,再熬几天,把这点东西弄完,要不不安心。”

  “唉,你这人真是的,太拼了吧……”薛晴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坐了下来,拿起了一旁的资料,“那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帮你一起分析吧,怎么说我也是个赛训总监,也该出点力,这队伍里的活不能可你一个人累呀。”

  温思惟知道薛晴这几年一直在赛场上,熬了一身职业病,当即就要拒绝,但架不住薛晴一直坚持,最后只得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有了薛晴的帮助后,他的工作进展是快了不少,原本计划得到三点半才能弄完的东西,十二点多就弄得差不多了。

  温思惟见然时间还早,本来还想再看看其他战队的比赛录像分析一下,但被薛晴硬架着拉回了宿舍。

  “你现在不好好休息,等明天训练的时候怎么有精力给他们分析啊?”薛晴说,“听话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别为了工作连命都不要了。睡觉去吧,我也睡了,剩下那点咱俩明天再弄,有我在呢,你急什么?”

  温思惟:“可是……”

  “没有可是!快点去睡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处理!”

  最终,温思惟还是拗不过薛晴乖乖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一周薛晴都一直陪着他复盘,原本一个人的工作,有了第二个人的帮忙,效率提高了不少,基本在一点之前就能弄完。

  当天的工作处理完后,薛晴就会催促他去睡觉,坚决不让他再加班。

  睡眠充足了,温思惟的精神看上去也好了不少,起码不用天天再靠咖啡来提神了。

  开赛之后队伍的发挥也比较稳定,可以赢下来那几支队伍,北芒都赢了下来,虽然不能和当初所向披靡的银梦比,但是比起之前的北芒,也算是有了不小的进步,俱乐部上下都很激动。

  温思惟也挺高兴,这是他第一次执教,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正好第一阶段的比赛结束,有几天的休息时间,薛晴笑嘻嘻的跑来找他邀功,问他之前答应请她吃的饭打算什么时候请。

  温思惟孤家寡人一个,这几天休息也没有其他的安排,索性就这几天请薛晴吃饭,顺便把几个队员都叫上了,说要犒劳一下这帮小孩。

  恩威并施,才能更有效的管理好手底下的人。

  温思惟在市中心附近,定了个能容纳六七个人的中包。他怕薛晴找不到,还特意把位置给薛晴发过去了。

  结果到了当天,薛晴迟迟没有到。

  温思惟问她是出什么事了吗,她也支支吾吾不肯说,只说自己堵车了,得晚点,让温思惟和几个小孩先吃。

  吃了一半,薛晴才姗姗来迟。

  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温思惟看见薛晴身后的人时,脸色骤然一变。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杨煜走进包厢环视一圈,然后微微笑道,“怎么说这也是我投资的俱乐部,没理由庆功宴不带我吧?”

  “这不是庆功宴,只是带小孩们出来放松一下。”温思惟纠正他。

  “哦,放松一下。”杨煜直接扯了把椅子坐下来,就坐在温思惟的正对面,“那正好,我也工作累了,想要放松一下。今天大家放开了吃,我来买单。”

  后一句话,他是看着其他几个小孩说的。

  温思惟皱起了眉,从表情上看,已经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薛晴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好了,既然杨总都说要请客了,那就大家开心吃吧。”她笑着给每个人倒了杯饮料,“今天大家都放松一下,好好吃一顿,算是我们第一阶段辛苦的奖励。”

  薛晴说着,给温思惟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温思惟虽然心中不快,但也明白此时此刻不宜发作,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放回到庆祝胜利的正面情绪上。

  小孩们对于突如其来的免费大餐显得异常兴奋,纷纷向杨煜表示感谢。

  毕竟,对于他们这群还在为生计奋斗的年轻选手来说,能免费享受这样一顿丰盛的晚餐,自然是件高兴的事。

  整顿饭局在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杨煜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温思惟的不满,自顾自地与队员们交谈着,询问训练情况和比赛经历,并表现出对队伍的关心。

  他这些年在金融圈摸爬滚打,显然已经学到了不少,知道如何把话题往有趣的方向引,让这帮小孩对他放下戒备心。

  在他的刻意引导下,队员们逐渐放松下来,开始畅所欲言,氛围慢慢活络起来。

  饭桌上的话题也逐渐从日常训练转移到了其他轻松的内容上,笑声和欢声不断。

  温思惟观察着每个队员的表情,发现他们在这种氛围下似乎更加放松,便也将心中那点微妙的不快压了下去。

  毕竟他今天组织这场聚餐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放松,既然已经达到了这个目的,也就没必要计较其他的了。

  只是温思惟听着他们聊天,突然感觉后颈处传来阵阵刺痛。

  身体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对,熟悉的躁动感沿着血液循环在体内扩散开来。

  温思惟死死抓住桌角,紧咬着牙关,和这种异样感对峙着。

  在过去的两年,他无数次体验到这种感觉,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

  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