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快穿]死遁后反派他变成白月光了>第47章 [十五]师尊也会疼吗?

  “林陷。”温宜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不要动怒,我并不是来与你结仇的。”

  “是,阁主是来找我要焰火符玩的。我们已经谈过这个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告辞了。”林陷向他点一下头,看似要走了,温宜却抬高声音叫住他,一伸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柄拂尘挡在了林陷身前。

  林陷偏头睨他一眼,涧雪深知主人心意,随时准备出鞘打开这碍事的拂尘。

  “你那位好徒弟,”温宜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刚刚越级打败了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

  林陷一愣,一想到这是主角,便也不奇怪了——只是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不如他有上帝视角,才会为此震惊。

  “现如今灵力凋敝,没有宗门护身,死在雷劫里的散修不计其数,能到金丹期可不容易。你的徒弟,我记得是叫……郁洱?他才到融合期吧?他有这样的能耐,你一点也没怀疑过?”

  林陷又是一愣,比起郁洱是怎么越级胜过修为比他高这么多的人的,他反而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郁洱是什么时候到融合期的?他怎么一点不知情?

  但是还没等他仔细思考,系统的提示音却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完成成就二:天之骄子,帮助主角顺风顺水地成长。成就难度:一星;成就奖励:一星;宿主星点余额:十一星。】

  信息量太大,又几乎都是在瞬息间让林陷接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费解:“怎么突然判定完成成就的?他现在就算顺风顺水地成长了?”

  【算。】系统回答,【小世界认定主角是天之骄子,那系统的判定就算成功。】

  “林小友在想什么?”温宜问,“你也惊叹你那个徒弟的实力吗?”

  林陷静静地看他一眼,笑了:“我与我的徒弟刚刚商议过,如果他赢了,我要给他奖励。我刚刚正是在想,应该给他准备什么呢。”

  温宜佯装惊讶地“哦”一声:“那看来你们师徒二人感情很好,与外界的传言并不相符嘛。这是好事,我为你们感到由衷的开心。”

  林陷在心里暗骂他伪君子,他急着去找郁洱对质,不再理会温宜,涧雪悬空,打算御剑去找郁洱。

  “林陷。”温宜这次并没有拦他,只是在他身后轻声说,“你不该有这一劫,我只是好意劝你多思量,不要为了一个有魔族血脉的来路不明的人害了整个明心宗。”

  林陷心里一震,他倏地回过头,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看过来,眼里满是警觉:“你说什么?有什么?”

  温宜这下是真心实意在笑了:“……看来你还不知道。”

  *

  郁洱收剑,木剑挽了个剑花,剑锋在擂台中央划破空气,气流荡出层层涟漪。

  四周安静了有半分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好”,如水滴滚入热油里,周边观赛的人群这才喧哗起来,嘈杂声中夹杂着惊叹与吸气声。

  郁洱只淡淡垂下眼,手掌抹去剑尖上对手留下的血迹。上台时他就是拿着这把木剑上来的。他的对手是西北方势力最大的青阳宗最优秀的弟子,也是这次参赛的人选里最有望夺得桂冠的人选之一,虽年纪轻轻却已入金丹境,被师辈予以厚望。

  上台时这个青阳宗的弟子看见他手里的木剑,不屑地笑了一声:“我只听人闲话时说你被你师父冷落——还以为都是谣言,没想到,林陷连佩剑都没给你?”

  郁洱本来是在擦拭自己的剑背,那些挑衅的话落在他耳里他也毫无反应,甚至懒得抬头看对方,却在听见林陷两字时抬眼:“你叫他什么?”

  “林陷。怎么了?我叫不得?”

  “在明心宗,拜入宗门的第一课是向师长敬茶,谢他们教养之恩,再向天地起誓为人向善,此身此剑不与世与人争强好胜,只求明己心。青阳宗又是什么规矩,难道身为正道修士,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敬长’?你的师门教你直呼辈分比你高的人的名姓?”郁洱眼神比他的刀锋还冷。

  他的对手一挑眉:“一个宗门里养大、除了姿色毫无可取之处,甚至至今还和我在同一境界的庸才,也值得我用尊称?”

  青阳宗修士擅用刀,郁洱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手上拿着的刀是把好刀,刀光冷冽,锻造时用的也是上好的铁,估计是出自哪位锻造名家之手。

  可惜了。郁洱想,这把刀没有一展其锋锐的机会了。

  坊间留下的只会有郁洱以明心宗木剑十招以内越级取胜的佳话罢了,被打败的凡人从来没有留名的价值。

  更何况明心宗护短,尤其护林陷,任何明面上对林陷的不敬都等同于对明心宗的挑衅;青阳宗最得意的弟子能说出这种话,就算没有宗门示意,其内部对林陷的讨论估计也是贬低不敬的态度,要知道再如何,林陷也是明心宗峰主之一。

  先不说青阳宗这样与明心宗交恶会有什么后果,修仙人士里对林陷倾心的人不知凡几,至少今天与他比试的这个修士,怕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倒一段时间的霉了。

  明心剑法是本宗门弟子上上下下都必修的剑法,与明心宗本身定位契合,以潇洒雅正闻名。众看客只来得及为郁洱所施展明心剑法时的洒脱身姿赞叹惊讶,还没来得及做出具体分析,血珠在阳光下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那个青阳宗得意门生便倒在了擂台上。

  擂台中央只留下站立的郁洱,木剑吃了血,浸润得发亮。

  从来没人想到一把木剑也能像这样伤人,就如同没人知道郁洱在无人问津的这么多年里,在敛云峰的雪地里多少次挥剑苦练。他的师尊不关心他,他所能做的只有一次次挥剑,希冀哪一天师尊来检查他的修炼进度时能得他一句夸赞。拿剑的手被磨出茧,茧被压得发痛时郁洱在想,师尊那样怕疼的人,当初刚开始学习剑法的时候也要吃这种痛吗?

  所有人都在为他震惊,为他欢呼祝贺,为他啧啧称奇。他看向周围,他的师尊不在,他的师尊没有看他。

  只有他的师尊没有看他,那他的一切胜利、荣誉、赢得的欢呼就都没有意义。

  他知道他的师尊目光的落点从来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