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主神心尖上的男人>第33章

  乔桥本来还挺老实的, 结果到了楼下被风一吹,意识稍微恢复了片刻,竟然开始发起了酒疯。

  倒也不是吵吵闹闹大喊大叫那种发酒疯。

  他依旧是安安静静的, 说话也都是很软的呢喃, 就是蹙着眉头不停地想推开蒋元洲。

  不让人扶他, 也不让人碰。

  乔桥虽然长得不算高, 身形也瘦,但到底也是个男孩子,骨架在那儿摆着。

  像乔桥这样完全不配合,还要不管不顾的挣扎着推人。蒋元洲要制住乔桥,还要小心别让乔桥摔了, 就算他个子比乔桥大那么多, 也还是不免觉得有点吃力。

  况且要是一会儿在车上乔桥还这么闹,开车估计都不安全。

  蒋元洲只好稍稍松开了乔桥, 一边摸出手机想打电话再叫个人下来开车, 一边想办法安抚闹腾的乔桥。

  然而蒋元洲刚拿出手机准备拨号,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 环着乔桥的那只手突然被人抓住,猛地往外拽过去。

  蒋元洲因为痛觉手上不自觉卸了力,眼看着乔桥滑下去, 蒋元洲心里一惊,另一只手下意识伸手抢去接乔桥。

  可都还没来得及碰上乔桥的衣角,就看见一只胳膊环上了乔桥的腰, 将乔桥腾空抱了过去。

  蒋元洲抬眼看过去。

  一道高大的黑影立在路灯下,像是抱小孩儿一样, 单手将乔桥抱在怀里。他的手握着乔桥的侧腰,垂眸看着乔桥, 后背投下的阴影将乔桥整个儿的笼罩其中,动作里满是丝毫不掩饰的独占欲。

  蒋元洲脸色一沉,走过去想将乔桥重新抢回来。

  然而蒋元洲依旧没能碰到乔桥,因为男人忽然抬起手,抓住了蒋元洲伸过来的手。

  男人力气大得惊人,像是能把人骨头捏断,蒋元洲和他差不多高,在他面前却像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蒋元洲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想抓男人的手臂,男人这时回手轻轻往上一抬,反手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一阵尖锐的痛感就从蒋元洲肩膀处传过来。

  蒋元洲的胳膊竟然被他生生拧断了。

  蒋元洲脸色煞白,锥心刺骨的疼痛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后背瞬间被汗水浸透了,那人面无表情,抬脚朝蒋元洲膝弯一踢。

  蒋元洲膝盖一软,“哐当”跪地。

  宋以明丢开了蒋元洲的手,居高临下地瞧着蒋元洲,像是瞧着路边一只不入目的石子,眼里没有半分情绪。

  再一次隐隐感受到危险的系统努力地将自己缩在乔桥的识海里,大气不敢喘。

  系统早关闭了可视功能和听觉功能,除了无法切断的和乔桥脑电波的连接,它把功能属性都调到了最低,生怕被人发现它的存在。

  因为从刚下楼时,它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不知从哪里来的危险的气息。

  然而和系统绑在一根绳子上的乔桥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危险,乔桥挣扎了半天发现一点作用也没有,箍在腰上的胳膊仍然纹丝不动,竟然还挥着爪子开始喊起来:“坏蛋,放开我、放开我……”

  宋以明原本没想搭理怀里的醉鬼。

  但怀里显然不是个能忍受被人忽视的主儿,发现没有被搭理,竟然张开嘴呲起牙就扑过去“嗷呜”咬了宋以明一口。

  脖子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宋以明这才终于从地上收回视线,侧头往自己怀里看过去。

  趴在宋以明怀里的乔桥蹙着个眉头,看起来委屈地不得了,从宋以明把他抱起来开始,他就没停过挣扎。

  不仅咬着宋以明的脖子,还在宋以明怀里又是挥胳膊又是蹬腿,扯着宋以明的头发拽,宋以明的头发被他揪得乱七八糟,黑色裤子上也全是他的鞋印。

  闹腾得不得了。

  宋以明皱了皱眉,抬手拍了一下乔桥的屁股,轻斥道:“安分点儿。”

  乔桥当然不会乖乖听话,挨了打可怜的呜咽了两声,挣扎得更厉害了。

  蒋元洲听着乔桥的声音心焦不已,拖着那条已经没了知觉的胳膊艰难地趴起来,咬着牙颤声说:“你放开他!”

  宋以明表情瞬间更冷了,抬起一脚将蒋元洲再次踹翻在地。

  蒋元洲挣扎着再次抬起头,宋以明毫不留情的伸出腿,狠狠的一脚,重重地踩在蒋元洲已经被拧断的那只胳膊上。

  “呃……”蒋元洲咬着牙闷哼一声,疼痛让他全身都脱了力,埋头伏在地上,铺天盖地的疼痛让他的身体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宋以明垂下眼,幽深的黑色瞳孔淡淡地瞧着蒋元洲。

  宋以明问:“你想死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处在原本愤怒中的蒋元洲忽然后背爬上一阵凉意。

  蒋元洲从不相信人的眼神存在什么威慑力,气场这种东西,只不过的名望、身份、地位的附加值,即使是亡命之徒,如果不是手持刀枪,也只不过是无能之怒,困兽之斗而已。

  可就在此刻,在这个蒋元洲甚至都不认识的人眼中,他却看到了那种类似狩猎的野兽般,令人心生战栗的的真实杀意。

  蒋元洲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蒋元洲惊吓未定,宋以明却早已经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偏头看向了乔桥。

  乔桥咬的牙都酸了,刚刚松开了宋以明的脖子,很嫌弃地呸呸两声,这时正埋头在宋以明肩头擦口水,发现宋以明在看他,立刻也拿大眼睛迷迷糊糊的望着他,委委屈屈的朝宋以明抱怨:“热,不要抱着……”

  宋以明眸色沉沉,声音很低,问:“你不听话,我为什么要在意你高兴不高兴?”

  乔桥趴在宋以明肩上,砸了咂嘴,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宋以也没指望晕晕乎乎的醉鬼能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往停在路边的那辆车走去,把乔桥扔进车里,自己随后上了车,伸手拉过车门“哐”地一声关上。

  乔桥上了车就又睡过去了,一路上都很乖,没吵也没闹腾。

  车很快驶入了院子里,乔家别墅黑漆漆的,乔宏夫妇最近都早出晚归,有时甚至一夜不归,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大事,这种氛围连带着保姆最近也很安分,早早地就已经回了房间。

  宋以明穿过黑漆漆的别墅走廊,踏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脚步平稳地将乔桥抱回了二楼的房间。

  直到这时乔桥都一直很安静,直到宋以明把乔桥放到了床上,正要给乔桥盖上被子的时候,乔桥却突然扑腾着坐了起来。

  乔桥嫌弃地推走被褥,抻着腿往床外面伸,吵着说好热,说身上都是汗、难受,非要去洗澡。

  宋以明已经耐心告罄,不想管他,回身打开床头柜的台灯,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床边。

  乔桥酒没醒,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小猫儿一样拿爪子试探着,悉悉索索地一点点的往床边上挪,好不容易才艰难地爬下了床。

  爬下床好像就已经费了他很大的气力,乔桥呆头呆脑地在地毯上坐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才又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重新支起身子,手脚并用地继续往前爬,但他根本不看路,刚爬出去没两步,脑袋就“砰”的一声撞到了摆在前面的单人沙发扶手上。

  乔桥被撞得弹回去,捂着碰疼的额头,呆呆的坐在地上,嘴一瘪,就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

  宋以明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蹲下去把乔桥抱起来放回到床上。

  “疼......”乔桥拉着宋以明的手掌往自己额头上放,眼泪汪汪的跟宋以明哭诉:“好疼,呜呜.....”

  宋以明心早软了,一点脾气都没了,蹲在乔桥面前,抬手握住乔桥乱挥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乔桥的额头,低声哄着说:“不疼了。”

  揉了好一会儿,乔桥眼里欲落不落的水雾终于才收了回去,坐在床上很信任的看着宋以明,蹙着眉头,扯着衣领说:“好热、我要洗澡。”

  宋以明叹了口气,伸手过去给乔桥脱起了衣服。

  夏天的衣服薄,很好脱下来,乔桥很快就被剥得只剩下了黄色的卡通小内裤。但他依旧呆呆的看着宋以明。

  眼前一片雪白,宋以明喉结动了动,忍不住别过了眼去。

  乔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就等得没有耐心了,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

  宋以明连忙抓住乔桥的胳膊,把乔桥扶稳站好,闭着眼呼了一口气,搀着乔桥往浴室走去。

  乔桥醉得晕晕乎乎,神志不清,只会拿嘴喊要洗澡,真去了浴室,就又坐在浴缸台子上一动不动了,像是在等着谁来伺候他。

  宋以明挽起裤腿,把墙上的花洒拿了下来,调好了温度,又给乔桥递了一条毛巾,才把花洒转过去对着乔桥冲。

  乔桥这时候又变得很乖了。他抱着腿坐在浴缸里,拿着宋以明给他的毛巾认认真真的自己往身上搓,宋以明拿起沐浴露,乔桥就并着两只手凑过来,等着宋以明给他挤沐浴露。

  相安无事地洗完澡,乔桥光溜溜的裹上浴袍,被宋以明从浴室里牵出来。

  被牵着走回床边,乔桥就自己乖乖爬上了床,又牵着被子往自己身上裹好,陷在蓬松的枕头里,困顿的大眼睛眨了眨,渐渐地快要合上前,乔桥像是忽然想起了今天晚上照顾了他好久的人。

  乔桥强撑着困倦,嗓音轻轻软软地对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说了声:“谢谢你,晚安啦……”

  说完还没来得及等到回应,乔桥已经安稳的睡着了。

  他睡得很香,脸色很红润,呼吸平稳匀称,眉头无忧无虑的舒展着,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他无关。

  宋以明没有走,他坐在床边,低着头盯着乔桥的脸,手指空空半悬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描摹过乔桥的眉骨,最后停在乔桥的眉心,指尖还未落下,额头的热度就沿着宋以明的指尖,缠绕上了末尾的那段指节。

  宋以明顿了一下,手掌摊开,将整个手掌摸上了乔桥的脸蛋。

  雪白柔嫩的面颊豆腐块儿一样贴在宋以明的掌心,宋以明掌心微微攒动,细细地感受着手底下温温软软的触感。

  熟睡的乔桥在睡梦中似乎也感觉到摸在脸颊上的发烫的手掌,像是对热乎乎的触感很喜欢,偏过脑袋,无意识地拿脸颊在宋以明掌心轻轻蹭了蹭。

  宋以明喉结滚动一下,缓缓俯下了身去,很近地盯着乔桥。

  轻软的气息萦绕着在鼻息,呼吸间全是乔桥身上那种独特的、柔软的味道。

  宋以明静静地注视了乔桥许久,最终没忍住,手指拂开乔桥脸颊的碎发,低下头去,轻轻的,在乔桥眉心落下了一个吻。

  “晚安。”宋以明用很轻的声音说。

  宋以明收回手,又在床边坐了会儿。忽然回过头,淡淡地往门口望了过去。

  “哐当”一声,玄关的架子上的书应声而落。

  而碰倒了那本书的乔安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满脸惊恐后退了几步,腿一软,“扑通”摔倒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