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极度占有>第60章

  “陈柏臻,你现在活像个无赖。”

  他听了无赖二字也没恼,更像是觉得对他的夸奖,低声笑着,身子往李允那靠近。

  但始终没再伸手给李允任何束缚与禁锢。

  “想试试吗?”他问。

  “你这是在威胁我?”李允反问。

  “没,这不征求你意见呢。”装模作样,和煦的话里有着他一惯的阴险狡诈。

  “去躺,就是躺的时候别让我对象瞧见了,我怕他心里不舒服。”

  李允又把假想的对象拉出来,也果不其然得到陈柏臻非常强烈的反应。

  他像是叼着骨头的狗,因为被人从嘴里抢骨头而勃然大怒。

  “和解书还我。”他耍起无赖。

  李允将和解书捂在怀里,凶巴巴地瞪向他。

  “你想得美。”

  “还我,快点。”

  他伸手要去抢和解书,被李允死死摁在胸口,说什么也不放。

  两个人在厨房争夺了好一会,李允敌不过陈柏臻的力气,频频后退,退到水池台前,陈柏臻完全压了过来。

  抬头看向他的眼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倔强与厌恶,那是和陈柏臻相处了无数个日夜里经常会出现的表情,许久未见,让陈柏臻觉得还怪想念的。

  有些积压已久的欲望就是在这熟悉的想念里疯狂蹿了出来,让陈柏臻一时都没法用理智压制。

  他瞧见身下的李允捂着和解书,一点一点往下缩,双手拢在李允腰际,没费什么力气将其抱上了水池台。

  “你要做什么。”李允问他。

  “老低头和你讲话我脖子酸。”这下好了,人坐在那上面,至少陈柏臻不用再低头。

  然后伸手去拿和解书,被当做珍宝似的捂住,就不给碰。

  不光不给碰,看他的眼神愈发凶狠。

  “你就是想操我。”李允直接说出了口。

  陈柏臻没作答,那的确李允说得也没错。

  “你把我骗到这来就是为了这个。”李允强调这件事。

  陈柏臻没有反驳,他没有在想操李允这件事上做出任何遮掩,也从未掩饰过对李允这具身子的喜爱与痴迷,最多也只是在这些日子里疯狂忍耐而已。

  但李允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这其中的怨恨他也听出来了。

  “我现在和李钰不一样了。”李允咬牙,这么说道。

  目光来到李允右脸脸颊的那块疤痕,死死盯着看了良久,陈柏臻一只手撑在李允身侧,另只去抢和解书的手顿住,就这么和李允僵持着。

  然后手来到李允的左腿,摸得李允身子一颤,他迅速移开。

  接着是大腿的一处位置,轻轻按下去,再是手指手背,滑过指节,摸过细腻的肌肤,手掌贴合在李允一侧肋骨。

  李允起先只光顾着紧张,等他的指尖来到自己脸颊上的那块疤上时,才猛然想起,他这是在摸之前自己被江耀宗打伤的几处地方。

  陈柏臻只在医院陪了李允昏迷的那几天,被医生通知李允已经苏醒,他人和往日一样已经到了医院,但终究没有再去见李允。

  后面李允也没再让他逮到,陈柏臻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伤也该好了,但他一直惦记着,得亲自上手摸了才觉得安心。

  指尖最后轻轻点在那道疤痕上,旁人不去细看并不能看出,但陈柏臻却每回总能一眼将那里辨认出。

  这是李允对他的报复,比以往那些捉弄还是针对都要狠毒的报复。

  “你和李钰不一样。”他重复,目光始终流连在那之上,接下来的话说得尤为沉重,“我知道,但我还是想操你。”

  李允怔住,在陈柏臻指尖一下下轻触自己的脸颊中,眼里没了先前那般戾气,随后眼睫毛好几下颤动,心绪变得极为混乱。

  “你跟了我两年多,我几乎每天都见你,你和他到底什么区别我还分不出来?”

  越是去看脸上的疤,心底涌起的忿忿不平就越是多,大拇指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抚在那上面,似是要努力擦去那块痕迹。

  擦不去,成了印记,印在了陈柏臻的心底。

  无论是出于爱还是恨,陈柏臻也都停止在了抚摸的阶段,爱与恨都搅浑在这道疤上,因为无法再往下深入,他无比的难耐。

  “你分得出来你还把我困在你身边,你什么意思。”李允质问他。

  来到李允脖颈的手掌一滞,他迅速敛去眸光里那点狼狈,只是轻轻掐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没用多少力气,但李允被这种无形的压迫逼得浑身紧绷。

  “怎么不说话了。”李允向后仰去脑袋的同时还在继续问。

  喉结的形状就在这后仰之际愈发明显,陈柏臻的手指对着那里摸去,李允觉得痒,极为艰难地咽下一口气,凸起的喉结蹭在他的指腹,酥麻从那里扩散,像水面泛起的层层涟漪。

  怪异又熟悉的感觉轻轻打这具身子掠过,留下浅浅淡淡的余味,供李允自己去体会。

  “李允,我现在其实挺怕你的。”他说得很泄气无力,垂下的脑袋往李允那靠了靠,宛若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丧家犬。

  “看不太出来,现在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李允回,他手在那时已经移开,顺着摸过锁骨,滑过肩颈,在那狭细的身体间隙里还要往李允那贴。

  “真的怕,你看你现在都没开口说答应,我这不都没敢真动手动脚。”他抬头,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

  想要更进一步的姿态呼之欲出,搁以往他早就继续,手探进衣服,去刮蹭那里的乳粒,刮到李允脸颊泛红,嘴唇微张,下腹不断收缩,在身体发着颤的同时扒掉裤子,去看胯间性器勃起的状况。

  但他这回没有。

  他似乎非要在得到李允的允许才敢做出下一步的举动,又因为迟迟得不到,心痒难耐却还得全憋回去。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也担心说了只会让你难过,我不想你再在我这难过。”

  李允的呼吸起伏变得很大,相较他而言,情绪变得不是很稳定。

  于是陈柏臻就在对上李允的视线里放了很多安抚的意味,问:“需要我继续道歉吗?”

  “我不接受。”回得直接又干脆。

  “对不起。”他没管李允的这个不接受,说出来。

  “我说了我不接受。”李允强调,音量也提高。

  “对不起。”他继续。

  “闭嘴。”

  “对不起。”

  “够了。”

  “对不起。”

  ……

  李允在他连续的道歉里终于开始控制不住情绪,短急的呼吸配合着逐渐发红眼眶,和陈柏臻的回忆只有两年多,却并不少,密集又拥有力量,在他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里,像一颗又一颗小炸弹,炸出来的威力无穷。

  “你要哭了吗。”陈柏臻一直在关注着李允的情绪,手不禁去抚那瘦弱的背部,“我就知道,和你说了这事你肯定要哭。”

  温暖的手掌心一下一下抚摸在李允脊背,他脑袋靠去,用额头去点了下李允的额头,说:“你能不能别哭,不然你给我做的这顿饭我接下来吃不好的。”

  近乎以哄的语气这么对李允说,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又或者从今天一见面,他就一直在以一种他认为的低姿态去面对李允,中间偶尔掺杂着几下他的犯贱。

  李允感受到了,也许没办法直接体会到陈柏臻背后的真实用意,但李允感受得到他的这些转变和退让。

  比起惊讶还是悲伤,李允更多的是产生了警惕,身子不断往后撤,说:“我不需要你口头上的这些道歉。”

  “想要其他什么样的补偿,你说。”

  “你现在就放我走,那两幅画我也不要了,白送给你。”

  他一听到“走”这个字,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不好,但李允接着说。

  “如果你真心想要道歉的话,你就该按照之前我和你说好的那样,别再派人监视我。”

  “我办不到。”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将李允抱下水池台,转身去饭桌吃饭。

  “陈柏臻,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再见面的。”

  “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他只吃了一口就将筷子放下,后面背对着李允坐在椅子上,嗓音听上去闷闷的,“你离开我,被江耀宗打伤成那样,又差点被江淮抓走,前几天还被那个蒋青山坑进警察局,我没办法确定你身边的人还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你让我怎么办?”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李允强调。

  “怎么没关系了,接下来让我继续看到你受伤,再亲自送你去医院,看你被推进手术室吗?”

  从保镖那得知李允去学校已经晚了最起码五分钟,陈柏臻赶过去的时候周生桦将江耀宗捅得地上全都是血,他走在血泊里,瞧见倒在那李允,吓得去抱李允的手臂都在发颤。

  那种滋味陈柏臻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李允话里皆是要把他往外推的意思,陈柏臻倒是一向习惯了这种态度,只是今天尤其难受。

  “不是和你说了我办不到吗,反正到时候躺那昏迷的是你,我什么心情你也顾不上,你也不在乎……”他提高音量,说得理直气壮又胡搅蛮缠,说完还自个儿把脑袋低下,好像李允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子还特地往里偏了偏,饭不吃了,也不肯去看李允。

  搞得好像是李允把他怎么了一样。

  “尤衷就在楼下,你坐他车回去。”短暂的十几秒沉默,他再度开口,赶李允走。

  李允站那没动。

  “还是说你想留在我这。”他见李允没走,还特地补充。

  直到门关上的“啪嗒”声传来,陈柏臻这才双手撑着桌子艰难地起身。

  水池边有李允洗好的保鲜盒,他将菜一一装进好放冰箱里,吃了胃药,先是直接躺在沙发上,后面觉得胃疼得实在难受,又去了卧室。

  约莫和李允逛完商场回来的路上胃就在隐隐作痛,后面看李允在厨房做饭时太困睡着,醒后感觉稍微好了点,和李允又是一通掰扯,越往后越觉得情况不妙。

  陈柏臻很想吃李允做的饭,尝试去吃了口,下肚的感觉不是很好,想到可能接下来还得吐,于是就放着没吃,不光没吃,他还主动放了李允走。

  躺在床上昏睡了大概近一小时,直到手机收来尤衷发来的消息,他下床,走了没几步,抱来垃圾桶开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