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盘算了一路回去以后见到陈柏臻要怎么玩他的法子，明明已经很困，但一想到陈柏臻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李允觉得生活都有了奔头。
后边他实在挨不住困意在车上眯了会，到别墅的时候是被保镖喊醒的。
李允下车，慢吞吞走进去，玄关处的声控灯一亮，客厅电视机大屏幕也随之打开。
播放的是今晚哥哥的结婚现场录像。
李允愣在那。
高朋满座的婚礼现场，欢呼声此起彼伏，倒是衬得这个偌大的客厅冷冷清清。
哥哥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去亲吻新娘，亲得深情又长久。
李允站在那看完哥哥亲吻新娘的全部过程，直到亲完，才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去橱柜拿了一包薯片，然后坐到沙发上，继续观看。
画面里的人具体说了什么李允后面没怎么听，倒是吃薯片发出的声音在脑子里挺响的，他面无表情地嚼着，看到结束，发现陈柏臻给设置的循环，于是录像又回到最初开始播放。
李允觉得口渴，他去厨房找水喝，喝完半杯水，他又觉得困，于是直接躺在了厨房的地板上。
不远处电视机里播放的婚礼现场声音传来，像是一层又薄又凉的雾，将躺那的李允给包裹住。
他闭上眼，默默听着声音。
直到迷迷糊糊睡去。
过了应该很久，玄关那传来开门的声音。
陈柏臻回来了。
他先是来到电视机前也观看了会婚礼录像，随后走过厨房往楼上走，李允常睡的那间卧室人不在，又去三楼的卧室找人，最后回到客厅，才发现李允躺在那。
他站在那，双手叉在腰间，过了会，开口：“起来，地上凉。”
李允没搭理他。
他走进，抬脚，踢了踢李允屁股。
“起来，快点。”
李允还是没动。
“我数到三。”
“我看到新闻说有种眼镜人一戴上就可以出现幻觉，能够看到已经死去的人。”
李允躺那，忽然冷冰冰的开口。
“你那么有钱你也买个呗，你可以叫人把李钰的数据输送进去然后你每天都能看见他。”
李允叹了口气。
“这样，你就能放过我了吧。”
“放过你？不是在电话里说喜欢我准备追我的么。”他的话也冷冷冰冰地砸过来。
李允从地上起身，去看站在那的陈柏臻。
黑色衬衫配西装裤，领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脖子上，双手叉在腰间，正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
“你听到啦，我看你挂断了，我还以为你没听见呢。”
“我怎么没听见，你话说得那么大声。”
他走近李允跟前，蹲下，扯了扯胸口的领带。
淡淡的烟酒味扑来，李允皱起眉头，他虽然抽烟但不喜欢酒气，死掉的爸爸一喝酒就回来对他又打又骂的，李允对酒的印象总能和父亲结合到一起。
李允皱起眉头，往后缩，将自己缩到厨房的角落，然后缩无可缩。
“后边你挂电话了，还有的话你没听见。”李允表达了惋惜之情。
陈柏臻笑了笑，那种阴森森的很可怕的笑。
“我还有你哥跟你嫂子做爱的视频你要不要看。”
“神经病，滚。”李允对着他骂出来。
他没恼，抓过李允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拽。
“我打电话给你哥说你已经过去了，但你不敢过马路，我叫你哥去接你的。”
李允在不住地往后缩。
“他没出来接你，李允。”
李允的身体在细微地发颤，陈柏臻抓着他的手腕感知到，又见他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他笑得更加肆意。
“怎么办，小瘸子以后过马路都没人牵，这马路是一辈子都不能过了。”
他的话沉着有力，像一块又一块石头往李允身上砸。
李允其实不觉得这些话有多疼，只是这会陈柏臻威严的气势在逼迫他，让他一下子后怕起来。
开免提和李钰的谈话是他脑子一热突发奇想的，当时抱着准备创死陈柏臻的心态，也没多想后面有什么惩罚会等到自己，甚至陈柏臻给他放他哥的婚礼视频他心里也是落寞多过于其他。
他决定跟陈柏臻签协议就是为了救他哥，他哥要是能过上幸福生活李允蛮开心的。
自己跟他又没可能，无论是出于法律上还是感情上。
他这会害怕纯粹是刚睡醒比较懵，加上陈柏臻的脸色非常，相当，极其的不好。
李允仔细回想了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诚然这会儿反思已经晚了，但他还是想了一遍那些话里哪些有可能会把他惹恼。
每一句话。
李允心想自己今晚上还真完蛋了。
早知道当时在外面就该跑的。
“这么说我把你关在这还是为你好了，你又不会过马路，出去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把囚禁我当成是我为我好了，陈柏臻你这么烂个人还敢当着我的面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太不要脸。”
李允一口气说出这么一段话，听得陈柏臻“噗嗤”一声笑出来。
手上的力道没减，反而加重。李允再怎么用劲抵触，最后还是难免一点，一点被他拽回怀里。
那股烟酒味变得更重，李允皱起脸，望向陈柏臻的脸上尽是厌恶与憎恨。
“没办法李允，协议是你亲手签的。”
“这是不人道的协议。”
“你在跟我谈人不人道？”
人终于被他拽进怀里，陈柏臻将他整个搂进怀中，然后将连埋进李允的颈窝，狠狠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你吃的什么。”
“薯片，番茄味的。”
“没吃晚饭吗。”
“关你屁事。”
陈柏臻抬头，鼻尖轻轻扫在李允耳下那片肌肤，来回蹭了好几下，说：“你不觉得你实在太瘦了点吗。”
李允没吭声。他吃得不多，也不是很有胃口，常年差不多这点体重，跟了陈柏臻以后反而吃得比以前好，但也没见有长肉。
“下午操你的时候感觉你屁股上的肉又掉了，感觉都硌我腿。”
“是吧，我比李钰瘦多了。”
李允话刚落，陈柏臻便在他耳下轻轻笑起来，他将李允又往自己怀里靠，伸手在李允屁股上捏了一把。
然后说：“你跟李钰不一样。”
李允怔住，手缓缓攥紧。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他最不一样吗。”
被陈柏臻这么搂着，李允开始感受自己的心跳再加速。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李钰有什么像的。
但陈柏臻说自己和李钰不像，今晚是头一回。
“你要射的时候脸完全不像他，被我操尿了的时候脸皱巴巴的，更不像。”
剧烈的心跳声在他这句话中戛然而止，攥紧的拳头也随之松开。
李允回他：“你又没睡过他，你怎么知道他射的时候跟我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