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寻常的一场性事，裴澈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折腾他，在闻稚的交易中，这就算是很好的待遇了。
如果裴澈不再折腾他，是不是说明裴澈这一次对他还比较满意？他忽然迫切地想知道答案，鬼使神差就说出了口，“裴先生，您对我这次的服务还满意吗？”
“哈？”裴澈坐在床沿，挑着眉奇怪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奇葩问题？他不仅觉得这是一场正经交易，还像个客服一样周到地询问客户体验吗？
闻稚正在扣牛仔裤扣子的手缓了一下，放低了声音，“不满意吗？”
“……”裴澈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降智的问题，他拿着手机，找到闻稚的对话框，“以后不用通过Allen了，我把钱直接转给你。”裴澈想着，这样闻稚至少能拿到多一点。
闻稚的手顿住了，他看着裴澈，一脸认真，“裴先生，我不要您的钱。”
“嗯？”裴澈掀着眼皮瞟了他一眼。
“您能把我带去swing，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欠您的怎么也还不了，所以我不会要您的钱。”
“你是要我白嫖吗？一件事归一件事，我可不想欠你。”他可不想欠一个婊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闻稚又嘴笨到词穷了，“反正我不会要您的钱，就算您发过来我也会给您退回去。”
“那我以后还怎么点你？”
“您以后还要点，”闻稚觉得他已经决定不做了，用“点”这个词好像很奇怪，可是他笨笨的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词来代替，于是又继续道，“还要点我吗？”
“怎么？你不卖了？”
闻稚点点头。
裴澈本来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闻稚真的认真地点了头。
好不容易找到个合口味的，自己好心好意帮了他，吃到嘴里的鸭子反而还飞走了？
裴澈莫名其妙的，想不通这个逻辑，“那你就从swing滚出去。”
“裴先生，”闻稚一下就急了，“请您不要赶我走，如果您要求我继续在cana工作，我也可以去的。”
裴澈只是随口说说，这都官宣了，哪还有打自己脸的道理？可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婊子，被吓得以为是真的一样。
裴澈完全搞不懂闻稚的脑回路，他有洁癖，这个人却说他要回cana会所里继续卖，是存心在气他么？
为了节约精力，裴澈决定换一种更浅显易懂的方式说给他听，“你不要再去会所了，我也不喜欢白嫖，如果你觉得亏欠着我，就把每一次该收的钱当做是抵债，以后我随叫随到。”
裴澈明明说得条条在理，可闻稚总觉得怪怪的，半天他才领悟过来，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不就是谢棂说的那种关系了？他是靠着卖屁股才进了swing，并且要靠着爬上裴澈的床来维系这样的状态。
“可是……”
裴澈并不想听他的意见，“听懂了吗？”
闻稚的话被打断，也想不出理由去反驳裴澈，骨子里的那股逆来顺受的劲儿让他自然而然地对命令表示了顺从，他点点头，因着碎发的起伏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把你那名字改了。”
“什么？”
裴澈晃晃手机，“社交软件。”花里胡哨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哦……”闻稚打开社交软件页面，把那堆长名字改回了“闻稚”，他对这种虚拟ID并不怎么在意，先前那个是会所要求的统一格式，就像现在他的工作号叫“swing-闻稚”一样，就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刚改完，社交软件嗡嗡震了两下，闻稚返回信息页面，是来自裴澈的一笔转账，他点进去，被数额吓了一跳，又赶紧数了一遍，才确定自己没有少数一个零。
闻稚有些惊慌失措，“裴先生，我说了不会收你的钱，再说，这么多钱，已经够我……”卖上很多很多次了……
“不是酬劳，”裴澈将手机一转，塞回了兜里，“你不去cana的这段时间，总要花钱维持生计，节目的酬劳没那么快下来，就当我借你的，收到钱了再还我。”
“哦……好的。”闻稚心中一暖，裴澈虽然嘴巴说话不好听，但他是一个细致又善良的人，闻稚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来自旁人的温暖了，“谢谢您裴先生，您对我真好。”
裴澈笑了一声，“还有，叫裴澈。”
“我可以吗？”
“你是我队友，叫先生才奇怪吧？”
闻稚点点头，浅浅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裴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