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来,周溢之每天早上准备好要售卖的甜品,由程小五在铺子前忙活,方婶则是在家中制作寿桃。

  寿桃不似甜品,需要现做现吃,每逢人家过寿,都是提前蒸好馒头,再分别涂抹上染料,等寿宴那天当做摆设,结束后再分发出去给宾客或者亲朋好友或者街坊邻居,讨个彩头。

  三天忙忙碌碌,转眼间就过去了。

  寿宴当天,周溢之起了大早,在空间中忙活。

  先是准备好五十份小蛋糕和五十份抹茶红豆千层,由程小五用刘家送来的精致小碟盛放,接着,他埋头苦干那压轴的六层大蛋糕。

  蛋糕用一个十二寸的蛋糕胚打底,越往上每一层的尺寸越小。

  为了方便制作,蛋糕内的支架,周溢之直接使用了空间中不锈钢材质的,不是他不想在这个时代打造出一个仿品,实在是现在的工艺做不出这么精致的支架,索性,周溢之直接用空间中的,如若有人问起,他也想好了应对法子,就说是他爹之前打造的,毕竟,死无对证嘛,也不怕暴露。

  一层层给蛋糕涂抹上奶油,再刮磨表面,直至奶油顺滑无痕。考虑到老夫人的喜好,周溢之没有过多地表现蛋糕的外形,只是用红色和绿色色素混合奶油,在蛋糕外侧简单画了一些花朵波纹的形状,很快,尺寸之大,模样之新颖的六层生日蛋糕就做好啦。

  已经申时,周溢之直起酸疼的腰,看着眼前足有半人高的作品,长呼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端着六层蛋糕,周溢之出了空间,他是在厨房进入空间,特意让程小五不要打扰他,就是怕空间暴露,因此此时厨房的门是关着的。

  周溢之两只手捧着蛋糕,不由地呼叫程小五,“小五,帮我开个门!”

  “来了!”

  程小五早就把先前的甜品摆放好送上刘家的马车,就等着周溢之最后的压轴蛋糕了。此时听见动静,连忙跑过来。

  门打开,瞧见周溢之手上模样漂亮的巨大蛋糕,程小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周溢之说蛋糕很大,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大,而且蛋糕表面雪白,还有栩栩如生的花朵,好漂亮!

  程小五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优美的词语去夸赞,但是他的内心十分震撼。

  周溢之侧过身子,露出脑袋,“马车在外边吗?”

  “一直在外边等着呢。”程小五上前搭手,两人一起把蛋糕抬出屋。

  一出门,这蛋糕惊呆了街上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围靠过来,瞧着这惊人的大家伙,马夫忙不迭地把蛋糕放上马车。

  周溢之嘱咐,“一定要小心,马车不要快,保护好蛋糕啊。”

  “好嘞。”马夫应声,小心谨慎地带着一车的甜品赶往刘家。

  街道上人们听说这是刘家设宴的蛋糕,惊讶之后忙赶去看热闹。

  寿桃昨日已经全部运去刘家,周溢之今日就给方婶放了假,此时甜品准备完成,周溢之和程小五相视一笑,返回家中换上新买的衣服,准备参加中午的寿宴。

  刘宅前门庭若市,刘茂一身华贵衣衫,脸上红光满面,和夫人一起,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周溢之和程小五两人换上新买的长袍,打扮得体前去赴宴。

  周溢之一身月白色长袍,整个人更加风姿绰发,程小五知道自己黑,所以穿的是一身玄色,两人来到刘家,刘茂大老远地上前迎接。

  “周老板,快快请进,你这蛋糕啊,真的是太了不得了!”刘茂在家瞧见伙计把蛋糕搬回来时,整个人都惊呆了,立即去后院请了老夫人,他娘啊,十分满意,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十分满意,此时见到周溢之,脸上的笑容更是十分灿烂。

  “您过奖了。”周溢之谦虚客套,和程小五被迎进院内。

  刘家很是气派,朱门瓦墙,进门后,是一个花团锦簇的园子,里面宾客漫漫,经过回廊,后院更大,摆放着酒席,而那巨大的六层蛋糕正放在最前方,台上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应该就是今日的主角。

  周溢之和程小五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在开席前观赏着刘家后花园的景色。

  很快,宾客到齐,刘茂站在台前说道:“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与我母亲的六十大寿,大家吃好喝好啊。”

  “好!”

  随着鞭炮轰鸣,歌舞响起,宴会自此开始。

  听着曲,瞧着舞,吃着宴,好不快活。不得不感叹,有钱真好。

  周溢之和程小五举杯共饮,庆祝他们的寿宴甜品不出差错,取得理想中的效果。

  老夫人年岁已高,在宴会前段时间露了面,之后就去了房间休息。

  刘茂在前面敬酒,可是应了周溢之的要求,好好宣传甜品。

  加之周溢之的这六层蛋糕的确醒目,吸引不少前来庆祝的老板的注意,一时间,周溢之可成了宴会的红人。

  借此机会,周溢之更加是不留余力地好好宣传了一下。

  程小五见周溢之和一些县城来的老板交谈甚欢,很是为他高兴,席间,奶茶喝多,于是他一人去了后院茅房。

  与前院熙熙攘攘的吵闹不同,后院别有一番风味,风景静谧。

  程小五从茅房出来,欣赏着这后院的风景,走着走着却突然瞧见一鬼鬼祟祟之人。

  那人行迹诡异,四处张望。

  程小五在看清那人的脸庞时,大吃一惊,立刻屏住呼吸躲在了假山后面。

  那人竟是前段时日前去铺子门口闹事中的中年男人。

  他在这里作甚?

  程小五眉头紧锁,跟了上去。

  男人一路小心谨慎,避开眼目来到厨房,对着里面问道:“好了没?”

  厨房里传来声响,“好了。”走出两个年轻人,正是中年男人的儿子。

  “爹,不是我说,他就给这么点银子值得我们跑这一趟吗?”林学吊儿郎当地问道。

  林堂拽着自家儿子赶忙离开,边走边说:“你懂什么,我们做了这件事,相当于他有了把柄在我们手上,到时候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时,不是我们想要多少银子就要多少银子嘛!”

  “哎呀,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林业本来和他哥一样不解,认为银子给少了,没想到他爹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妙,实在是妙啊!

  三人笑呵呵地离去,做着发大财的白日美梦。

  看着三人离去,程小五从回廊旁走出,心中产生疑惑,走去厨房。

  推开门,厨房内空无一人,桌子上摆放着他们之前准备好的抹茶红豆千层,碟子一排排排列整齐,上方小巧精致且美味的千层也并无任何不妥。

  程小五感到奇怪,如若方才那三人没搞破坏,似乎是不应该的,可是一时他也看不出什么,但他心中始终不放心,于是,程小五准备回去找周溢之商量。

  谁知,还未转身,迎面一棒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剧痛从脑后传来,程小五意识消散时,打翻了摆放整齐的千层碟子。

  咔嚓的碎裂声中夹杂着微弱的肉。体倒地声。

  前厅。

  周溢之跟着刘茂结识了许多县城老板,其中大多数对这甜品生意很感兴趣,有望进行下一步合作。

  周溢之心中欢喜,一圈交谈下来之后,周溢之回到座位,没瞧见程小五,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问道身旁的同桌妇人,“您好,您看见我夫郎了吗?”

  “他去茅房了。”妇人记得方才嘱托她,若是他相公回来告诉他去处的那个肤色很深的哥儿,因此回答得很快。

  周溢之闻言放下心来,细细品尝这刘府的美味佳肴。

  可是,半柱香过去了,程小五还未回来,周溢之不由有些疑惑。

  他放下筷子,正准备去找,丫鬟们端着甜品上来了。

  给每张桌子上的小姐、贵妇送上一份千层加一份小蛋糕,伴随着惊呼和赞美声,宴会在此刻达到了高。潮。

  恰逢,刘茂再次向大家介绍周溢之和他的甜品铺子,周溢之停下了脚步,面对宾客好奇的目光,周溢之解释甜品的制作以及借此为他家甜品铺子提高县城的知名度。

  殊不知,此时一辆运着泔水的货车正在缓缓驶离刘宅。

  周溢之应付完一些小姐妇人对于甜品的问题,想前去寻找周溢之,然而,在此刻发生了动乱。

  “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丫鬟的惊叫声响起。

  刘茂当即变了脸色,匆匆跑去他娘那里。

  周溢之心中一慌,也准备上前察看,却不料,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叫嚷起来。

  “啊,肚子好疼!”方才和周溢之说话的妇人竟是瞬时起了豆大的汗珠,捂着肚子痛苦不堪。

  “我也好疼!”

  “怎么回事啊?啊,我的肚子。”

  一瞬间,竟是大半的人都倒了下去,而其中更是以女子偏多。

  刘茂扶着他昏迷不醒的母亲,面色难看,连忙派手下去喊大夫,宴会顿时乱成一团。

  而此时,程小五却依旧不见踪影,周溢之皱着眉头跑去茅房。茅房内空无一人,他又沿路大声呼唤。

  “小五?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