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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明明想给自己的爱豆一点鞭策结果把自己给坑进去的朝衣虚, 我们暂且称她为小虚。
当她第一次浮到壳子的表面来，那种新鲜感是骗不了人的。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灵体上的波动。她身为一只虚，她身上有虚洞。那她还有一个不同, 就是她的虚洞不在别的地方, 就在她的脑袋里面。
简单来说, 小虚她没有脑袋。
【我以为你会比我聪明点。】
朝衣在意识里吐槽道。
【还以为能走出沙漠啥的……】
“所以你让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吗！”小虚恨恨地握住了拳头。
而在下一刻，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别动。”
小虚僵硬地回头, 就看见那个棕发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目光幽深。
他身上的衣服又换回了无间地狱里封印的黑胶带款式, 看来是急着链接过来而忘记给自己换皮肤。棕色的头发也微微有些凌乱, 可是这丝毫无损他的气势。
明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投影, 明明连武器也没带……
小虚努力地说服着自己，可最终还是无法战胜那可怕的恐惧。
“是……我没有动。”
朝衣……朝衣你去哪了啊！我知道你能看见！你不要不说话啊！快出来对付一下这个男人啊！
小虚脸上的假面已经碎得差不多了。就像是小鸡的蛋壳一样一块一块地往下掉。她有些狼狈地捂住脸。
“那个……蓝染大人。”
并且语无伦次：“就是说，我是那个打手啊。打手……”
“我很温顺的, 并且也很好用, 呜呜呜呜呜不要杀我。”
【我看你比我怂。】
【！！！你还在！你别跑！歪？摩西摩西？纲弥代朝衣？】
小虚在内心呼唤无果, 只好抬起眼看了看蓝染。
对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要是说生气吧, 好像也没有特别生气。要是说不生气吧，小虚感觉他下一秒就会鲨了她。
“朝衣呢？”蓝染问。
很平淡的问话, 也在意料之内。
“她……她, ”小虚支支吾吾，“她不愿意出来, 我就来代个班。你知道, 这个世界很危险, 她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所以说……为了安全考虑。”
“不会危险。”蓝染平静地说, “有我在, 她不会陷入那种境地。”
“可这次是怎么回事！”小虚下意识地反驳, 在触及蓝染的目光时，她又怂怂地低下了头，“现在的处境……怎么也跟安全不搭吧。我知道，就是说……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有别的考虑，说不定只是为了她的成长才这样安排。但是、但是！”
“这样突然消失……被当作工具一样对待，就算是我们也没法保持平常心。”
“她已经受够了！”小虚抬起头来，突然有了底气，“所以让我们回到冷冰冰的利益关系吧！让我来！我是没有心（脑子）的虚！才不会突然闹情绪。所以你有什么算计有什么计划，都让我来做就好——”
蓝染看着小虚，说：“如果我说这次的事真的是意外呢？”
小虚：？
“你说意外……”
她的目光落在蓝染风尘仆仆的脸上。显然在朝衣让出身体控制权的时候，想要再度投影到这个世界也不是容易的事。
可是很少会相信有关蓝染惣右介的“真实”。
小虚也一样。
她咬着牙，说给蓝染也说给内心世界里的那个人听。
“你只是想出狱罢了。”
“我绝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然后她就被一股猛然爆发的气势压到跪下。
那不是灵压……而是更直接的，是杀意。
杀意笼罩了小虚，并且让她压根动弹不得。
“这、这算什么……”小虚努力地抬起头，想要继续瞪这个可恶的臭男人。
可是蓝染的心思就像是他本人一样难以捉摸。他又瞬间收了杀意，蹲下身来颇为温柔地递出了手。
“能起来吗？”蓝染温和地说，“抱歉，刚才有些没有控制好。”
小虚的牙齿都在打颤，那双澄金色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她能够碰到蓝染的手，却不敢去碰。
于是她自己一个人哆嗦着站起了身。
还怂怂地说了句：“谢谢。”
内心世界的朝衣握紧了手。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出去。】
【这有什么？这臭男人确实有点手段，你别怕。】
【我……】
【我会继续做的，为了让朝衣回来。】
小虚再也没听到意识里的人说话，她看了眼蓝染，神情又嚣张起来：“蓝染先生啊，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干嘛？”
蓝染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朝衣可是会自己思考的，难道你缺乏这方面的能力吗？”
小虚恨得牙痒痒。
“我当然会！”
“接下来当然就是——”
她想说跑去找个村子把他们村长打一顿然后篡位。再搬出镜花水月来个催眠，这样她征服世界指日可待。
【接下来去雨之国。】
小虚：啊？
她被朝衣的话吓了一跳。她又看了眼旁边的蓝染，然后颇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雨之国。”她说，“我们要去雨之国。”
蓝染的笑意好像微不可查地深了点。
“为什么？”
“我乐意！”小虚说。
朝衣：……
【去雨之国是因为……这次来砂隐村我差不多意识到了，现在各个大忍村基本都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而且他们村子里的力量大多错综复杂，专门搜罗那么大的力量来对付抓捕尾兽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是五大忍村，风险太大了。】
【你说慢点！姐妹！】
朝衣好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雨之国曾经有个有关于山椒鱼半藏的传言。如果是那样的实力，说不定很适合来抓捕尾兽。而且那种对外闭塞的地方……不管有什么样的活动都不足为奇。】
【当然这只是猜测……蓝染先生他肯定想得比我更多。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好了。】
【你等一下！我跟他说话他理我嘛！朝衣！朝衣！你回来！他真的好凶啊！！！】
朝衣没再回答她。
小虚抬头一看，蓝染正看着远方的落日。
他转过头温和地笑了笑：“怎么样，有理由了吗？”
简直就像是吃准了她和朝衣在意识里肯定有交流一样。
小虚抖了抖，说：“她说得太多了，我没记住。那个……”
蓝染倒是没再为难她，只是说：“我知道了。”
小虚“噢”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去掏地图。
“总、总之，先从这里出去吧！”
她握紧了拳。
*
如何管理虚。
曾经的虚圈之主有一万种方法。
然而接下来蓝染表现得比他曾经的手段要温和上一百倍，也更加地……平淡。
平淡到小虚都忍不住和朝衣嘀咕。
【他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坏事啊？】
【我想那只是无所谓吧。是谁都没关系，只要是纲弥代朝衣——】
【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朝衣吧？】
【你之前不是说不承认我是朝衣吗？】
小虚：……
她不想和这家伙说话了。对外面柔柔弱弱，对她就窝里横。
这和她几百年来被压制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女方没法沟通，小虚只好试着从男方这边找突破口。
她颇有些敬畏地向蓝染请教着战斗技巧，甚至在使用响转时都会问一下自己用得标不标准。
蓝染发现她真的有点不一样。
曾经战胜过他的旅祸少年黑崎一护的身体内也有一只虚，不过说实话，他们并不能被当作同一个个体。但是眼前的这只虚……或者说以虚形态存在的朝衣，她的性格和习惯在某种程度上和人类状态的朝衣是一样的。
那并不是死神意识和虚意识的区别，也不仅仅是一体两面。
蓝染不由得多看了小虚一眼。
就这一眼，小虚又哆嗦起来。
“是、是我废话太多了吗？”她露出有些心虚的笑容，同时揉了揉头发，“对不起……”
蓝染微笑道：“不，只是回忆虚的战斗技巧花了我一些时间。”
他很亲切地对小虚说：“刚才那个响转的话，结束时的灵力收束有些慢了。如果对灵力的控制能更到位一点会更好。”
小虚被他笑得心里七上八下。
她搞不懂，她是遭了什么罪，要夹在这个男人和纲弥代朝衣中间。一个是她得罪不起的男人，一个是她不想伤害的女人。
怎么会这么难？
小虚越想越自闭，干脆闷不吭声地研究起灵力来。
这状态直到她走到了沙漠的边缘。
她遇到了一个未曾设想过的人。
*
“哟，小朝衣。”
太宰治突然从一株巨大的仙人掌后面蹦了出来，笑容魔性。
“有没有被我吓到呢？”
小虚：！！！
“你谁啊！！！”
她愣了一下，才从记忆里翻了出来。
“太、太宰。”
小虚这虚洞开得确实妙。
太宰笑容一顿，然后用他那双鸢色的眼盯着小虚打量片刻。
“原来如此，是这个样子啊。”
小虚：所以，我又掉马了是吗？
她生无可恋地在意识里滴朝衣。
【这家伙又要怎么对付啊，朝衣，你不要不说话，我知道你在——】
“哦？在联系朝衣吗？”太宰又阴测测地在她耳边说道。
他微笑着捂着嘴，笑得有些张狂。
“那家伙遇到了什么事——啊，说起来，那个叫蓝染的是不是也在附近呢？”
小虚硬着头皮看了眼站在太宰身后的蓝染。
然而太宰注意到她的目光，反而演得更起劲了。只见他深情地抓住了小虚的爪子，咏叹一般地说道：“朝衣，我的挚友哟——”
“你不知道我为了来找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朝衣，我的挚友——”
“……”小虚看着这个可疑的男人，冷冷地抽出了爪子，“就算我不问她也知道……你这家伙绝不可能是什么挚友！”
太宰一秒收回浮夸的表情，“嘁”了一声。
“是是是，是这样呢。”他懒散地说，“是啊，是织田作那家伙特地拜托我来找朝衣的呢。结果扯进来这么一大堆事情里，还被村里的□□抓去打工……”
“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小虚吐槽，“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太宰盯了她半晌。
然后露出神秘微笑：“当然，是为了拯救小朝衣啦。为了将你带回我们的世界，带到大家身边——”
【不行，我在这边的事还没有做完。】
但就像是预料到朝衣的反应似的，太宰立刻说道：“可不要说不愿意哦，毕竟，大家为了你也是颇费苦心啊。你也知道浦原他对于那个蓝染的忌惮吧？拖的时间越久，你就越会被怀疑。朝衣，你不会想直接在现代社会消失吧？”
小虚皱起眉：“她还有哥哥，是不会被大家忘记——”
“真——的——吗——”
太宰盯着小虚骤变的脸色，露出个胜券在握的笑。
“……”
“他不是浦原那边的。”就在小虚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蓝染突然说。
于是太宰就看到小虚的目光突然移到了他身后的某处。
他伸手试探性地抓了一下，果然抓不到。
“蓝染先生他说……太宰先生不是来帮浦原先生带我回去的。”小虚犹豫着说，“如果太宰先生真的想要那么做，应该在见到我的时候就握住我的手，让我的能力无效划……”
“……真是无聊的大叔啊。”太宰有些厌恶地说，“不过确实，我事实上是来帮朝衣的。”
“我不明白太宰先生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出于对一起战斗过的朋友的关怀。”太宰又笑起来，“而且浦原那家伙说话怪讨厌的。”
【……在飞行棋里面战斗的朋友吗？】
“我啊，想到那家伙给织田作做义骸还要多收一份钱的样子就很不高兴。那样的家伙可不值得我信任。但是你们这边的这个，显然也不好对付吧。”
太宰夸张地叹着气：“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小朝衣的身体和心灵估计都不大好受吧。我姑且也算是受了她的帮助，所以干脆就来帮她解决这件事好了。”
小虚看了眼太宰背后的蓝染。
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有人能在明知蓝染在的情况下还能毫无负担地说出这样一番话。但至少……这个叫太宰的应该是友军？
应该吧……
仅凭小虚的空脑壳是搞不懂朝衣也搞不懂的事了。但是她知道如果现在有个人能够给蓝染添乱子的话，她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察觉到小虚明显地放松下来，太宰有些欣慰地说：“果然不管是哪个朝衣都非常好懂呢。”
小虚：“……我不是朝衣。打手罢了。”
“是是是，美丽的打手小姐。”太宰配合地说着，“说起来，我还没有和你介绍过我这段时间的经历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子。
“这是浦原交给我的设备，虽然暂时用道具屏蔽了一段时间，不过接下来我们的对话就要被录在里面了。打手小姐麻烦装得像一些哦？为了我们的计划——”
小虚又慌乱起来。
慌乱之中她就听太宰介绍道：“我加入的那个当地□□呢，他们的老大好像在搜集一种叫尾兽的动物。”
他说完，还颇为轻松地朝小虚比了个wink。
小虚：？？？这太宰真不是计划好了然后自己送过来的？
严查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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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虚跟朝衣基本是一个人来着。
不是那种对立的人格关系。
可以理解为，她自己在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