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回房后, 余雪消坐在漆黑房间的沙发上。
解昀也坐在沙发另一头，两人间隔了个椰子狗。
他们两人自从回到房间以后，解昀也把灯灭了，随后他们就一直这么坐着。
也没人说话。
就跟约好了一样一起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大事, 不容许他人喧哗。
要是说单一言是他的大粉, 还是情理之外的情理之中。
那解昀也在他上选秀节目时一直给他投票, 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
明明那个时候距离他们分手, 没过多久。
余雪消想象不出，解昀也是怎么在被他随口扯了个借口分手之后，是怎么还能做到给他投票的。
那双含着情意的眼睛都红成那样了。
“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解昀也先开的口, 他看着余雪消这忖度是样子, 还是没忍住, 只能自己先开口。
余雪消一双乌眸看向他。
解昀也哂笑了下, “不就是投个票吗, 我想着你连高考都不考了，去参加选秀, 没选上的话高考又没考。我们三中第一名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作为高我一级的年级第一, 高考和选秀总得有一样有成绩吧。”解昀也手揣在兜里, 懒懒地说：“不然人家怎么看我这个低你一级的年级第一。”
余雪消听完, 眼里满是真挚, “谢谢。”
解昀也沉默了一下, 才哼笑一声作调侃状：“我不喜欢这种虚无的口头感谢。”
“我是你的男友粉。”解昀也眼里扬着一丝暧昧。“不如同意我追你，这才是我想要的感谢。”
余雪消不说话了。
解昀也又收起那份暧昧, 他早就对余雪消的躲避习惯了，倒也没有因为这句带着真心的玩笑话被无声拒绝了而伤心。
他要是这么脆弱, 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可不料，余雪消出声, 他低着头说话，声音不大，但解昀也听的分明：“你不是已经在追了吗。”
他又不是傻子，在表明自己心意后解昀也一直粘着他，这不是在追他吗。
既然都已经在追了，现在来征求他的意见做什么。
解昀也拨弄椰子狗的动作一顿，他侧头看着垂着眼睛的余雪消：“什么意思？”
“你让追？”
解昀也握住趴在两人之间的椰子狗的爪子，戳了戳余雪消的腰，“说话。是不是让我追。”
余雪消沉默好久，千般思绪浮现脑中。
不知道自己怎么脱口而出刚才的话的。
没得到余雪消的回应，椰子狗的爪子在他腰上摁了一下，像盖戳似的：“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学长，要说话算话。”
解昀也到底还是比自己小一岁，虽然别人看不太出来，但余雪消真真切切地记得自己是高他一级的学长。
这会被后辈以提醒的语气让自己讲信用，余雪消抿唇，还是嗯了一声。
人总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的。
这回得到了明确回应，解昀也满意地和椰子狗握了握爪。
合作愉快。
然后就哼着不知名小曲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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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节目录制已经过去了。
随着尾声的结束，余雪消先前参演夏蕊的音乐MV也上线了。
先前有一些小道消息爆料余雪消参演夏蕊MV，但可信度不高。
因为那时《心跳节奏》也才录制一周，没人觉得在这一周里，余雪消和夏蕊的关系就好到邀请对方去做自己音乐MV男主角。
因为余雪消不是个演员。
所以在MV正式上线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小舞就是千千万万个网友中的一个。
她不是谁的粉丝，也不混饭圈，只是因为听过夏蕊给很多电视剧唱的OST，觉得好听。这会正巧刷到夏蕊新歌MV上线，持着好奇的心态点了进去。
可一个熟人的名字出现在官宣微博里。
谁？
余雪消？
来干嘛？
当MV男主！
小舞的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omg，这什么离奇搭配。
让余雪消一个连唱跳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的爱豆去演MV男主？没搞错吧。
夏蕊先前的音乐MV质量都很高，这回要垮了，余雪消演男主，这MV还能看吗？
不对，可能就只能看了。说不定这MV全是怼脸拍余雪消的盛世美颜呢。
那也行，光是拍他那张脸都够放完一整个MV了。
奔着去看余雪消美图的小舞点进了MV。
林荫小路上不知名少年的逆光回头。
意外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无数次假装不经意经过只为瞄上一眼......
尤其是不断变换的场景中唯一不变的那个背着书包的高挑背影。
小舞是翘着嘴角点进去的，下瞥着嘴角出来的。
她眼睛红通通的，双手疯狂在键盘上打字，大力敲打屏幕以宣泄自己内心的不平静：“这哪是余雪消啊，这是我青春里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少年。”
一滴泪掉下来，为的不只是记忆里蒙了尘的少年，还有那段青涩时光里腼腆羞涩的自己。
不仅是小舞，无数网友看了MV后都联想到自己的青春记忆，在这个故事中窥见自己的影子。
【我真的看哭了，毫不夸张余雪消把我的白月光演活了。其实我都不记得我高中暗恋的男生长什么样了。但是看MV的时候，我感觉他就是余雪消那个样子，干干净净的，带着少年意气，站在我的面前。】
【很好看也很伤感，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我的白月光的消息了。这个MV真的一下把我拉回到那段时光里面。】
【余雪消和校服适配度太高了，我不敢想我要是和他在一个高中，那我得多疯狂，可能每天上学放学能见到他一面就很满足了。】
【夏蕊唱的真好，余雪消演的也很好。从此绿江校园文里的白月光有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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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雪消这回也在网上，不过没注意热搜词条，而是通过搜索自己的一些关键词去找以前自己被黑的那些词条。
他收到了公益广告试镜通过的消息。
在为拍摄做准备。
因为公益广告的主题是网络暴力。
余雪消正搜集了一下相关资料，以及找自己被黑的一些词条，借此回想每次被黑时自己不同的心境。
这对表演会起到一些作用。
余雪消根据记忆找了很久，才把那几十上百条黑词条给找了个大概。
可点进去后。
和余雪消预想的不太一样，里面不是他记忆里的漫天谩骂。
底下只剩下粉丝净化过后的发言，还有很多一看就是水军的发言。
余雪消往下拉了拉，还是这些重复的内容。
他不信邪，换了个词条再看。
可无论时间多久远，那些词条都被净化了个干净。
手指停止滑动，余雪消低着头看手机面部被手机打上一层暗淡的屏幕光，他眨眨眼，眼底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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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师辛苦——”
“余老师快喝口水吧——”
好几个工作人员把余雪消围住，公司给他派过来的助理都被挤出人群。
他们看着余雪消身上破布一样褴褛的衣裳，和身上画出来的各种细小的伤口，眼底全是心疼。
脑海中一齐出现一个想法：“该死的网络暴力！”
他们在赞扬余雪消刚才演的特别好的同时，也在思考是不是因为网络暴力这个主题余雪消也是受害者，所以才感同身受，把该有的情绪都表演的淋漓尽致。
余雪消点点头，感谢周围工作人员对他的各种好意。
他们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知道一道声音响起：“导演来了。”
他们才如同被惊扰的鸟儿一样散开。
余雪消在拍摄后，对侯和昶也算有些了解了。
对方不论是在什么场合，都是保持严肃威严的想象。
此刻侯和昶走过来，余雪消朝他问好：“侯导。”
他以为侯和昶过来是想和他讲一下戏。
结果侯和昶开口就是：“你很适合血。”
的确，侯和昶在看到化妆师刚给余雪消画完特效妆的时候，对方一个垂眼，那刹那不经意透出的脆弱感和身上血腥带来的暴力钩织成一幅令人惊叹的暴力美学图。
余雪消真的很适合血。
他身上皮肤白，衣服被剪的破破烂烂隐隐露出身上的皮肤来，内里的苍白和血色就一览无遗了。
拍出来特别好看。
侯和昶对在监视器里看的画面满意到不行，每一帧都美到能截出来拿摄影奖的程度。
他鼓励了一下余雪消，让他好好拍。
这已经是他给过的最好评价了。
他见脸上沾了点血丝的余雪消乖巧点头，差点就要说出夸奖的话了。
那可不行，侯和昶憋住，他可是业界出了名的冷面导演。
不过。
在人前一回事。
等他回去加班加点把这则公益广告剪辑出来后，就和国外的那个老家伙炫耀一下。
导演心中的好演员不是那么好找的。
他这找到了，这不得给对方吹嘘一下。
侯和昶忽然想起，那老家伙正在筹备一部商业片，里头有个角色，也是和血腥暴力挂钩。
不过那老家伙一向挑剔，片子已经筹备很久了，就是因为那个角色的演员一直没定下来就拖着，不知道多耽误事情，但对方就是龟毛不肯退让。
侯和昶看着眼前听他说话的余雪消，满意地不行。
等他把成片剪出来问问那老家伙，要是成了，这回对方不得欠自己一个大人情。
要是不成，那家伙眼光不至于这么撇。
“......总体来说都还行，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侯和昶沉稳地对余雪消说。
余雪消表示了解。
今天的进度比侯和昶想的快上很多，他对余雪消说：“准备一下拍下一场了。”
“全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