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开了之后, 单一言显然放松了不少。
余雪消还从她口中得知一个秘密。
“陈柏还是我的歌迷呢。”单一言有些得意，“意外被我发现的。”
余雪消有点意外。
陈柏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喜欢的却是狂热直白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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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单一言的一番话，余雪消找了个避开镜头窥视手机屏幕的角度。
开了个小号偷偷潜入自己的微博超话。
进去, 里面除了对今天热搜的讨论, 其他就是日常夸赞余雪消的美貌。
言辞之夸张, 好在余雪消不是第一回见, 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颜粉。
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全是颜粉。
余雪消看见了个粉丝群链接，他试着点进去，提交了入群申请。
他知道有些粉丝群进群条件严格, 不能随便进的。
他申请的这个, 意外地没有限制条件, 弹出消息提醒他入群了。
【一笑倾城：欢迎新人进群！】
【云霄永存我心：欢迎呀欢迎呀。】
群里消息刷的很快, 只有几秒种余雪消的入群消息就被刷上去了。
他们正聊得热火朝天, 没空迎接新人。
余雪消观察了一会，发现他们在说单一言和他的事情。
【爱笑的女孩：不是我真晕了, 哪来这么多凑热闹的人啊, 单一言喜欢余雪消碍着他们了？管好自己吧。】
【余我有关：拜托那可是余雪消哎, 喜欢他很奇怪吗？】
【千金难买他一笑：不说现在我们笑绝对的圈内顶流, 他高中时候读的可是南城三中实验班, 那是什么概念啊, 我妹在南城读书，她说在那里读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985、211......】
【大雪消融：赞......智性恋和颜性恋都被拿捏的死死的。】
......
【喜笑颜开：气死我了, 姐妹快去看啊。笑笑又被黑了。】
说这句话的女生转发了一条微博，余雪消跟着一起点开。
余雪消翻了几下评论。
其实没什么大事。
事件起因是鱼粉发布了一条说余雪消以前成绩很好的微博, 还发了南城三中成绩公告栏里的照片。
余雪消七科成绩以绝对的优势和第二名甩开距离，位列第一。
这张照片不知道谁拍的, 余雪消都看到过很多遍了。
从最开始的高清□□，到现在这条微博上的层层水印，图也糊上不少。
这条微博带着这张照片借着热搜，引来不少流量。
和以前的所有鱼粉的夸夸不一样。
大多数路人见惯了圈内艺人爱营销的学霸人设，早就不吃这套了。
面对鱼粉说的有图有证据。
他们直接甩出一句“还不是没参加高考去选秀”终结了撕扯。
而在学校再高的成绩最终没有高考成绩来佐证，他们全盘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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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约会是在海边小镇游玩了一整天，晚上回酒店本该精疲力尽的。
躺在床上，余雪消却怎么也没睡着。
“嗒。”
小夜灯被打开了。
在漆黑里发出暖黄的光。
“怎么？”解昀也靠坐在床上，余雪消这边时不时就有一点微弱的动静，他知道余雪消没睡着。
问是这么问，但解昀也知道从早上那会余雪消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因为单一言的事情。
余雪消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小夜灯的影子：“没事。”
解昀也没再说话。
过了很久，余雪消才把被子往上拽了下，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个眼睛在外面。
他说：“我以为我只有颜粉。”
颜粉的喜欢，是脆弱的、浅薄的、轻轻一敲就全是裂痕。
？
解昀也把目光投向他，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定论：“为什么？”
被蒙在被子底下的嘴巴开合，闷声道：“我是个爱豆，唱歌跑调、四肢不协调的爱豆。”
“但是有很多人喜欢我。”
余雪消没再盯着小夜灯的影子看，脸微侧，眼球一转，往解昀也那边看，对上了解昀也一直看他的双眸。
他眼睛眨了眨，“只能因为她们是颜粉了。”
余雪消说着说着，都感觉自己有点过于自信了，眼球又转回去，躲开了解昀也的目光。
“哈。”
一声哂笑让余雪消耳朵不适地动了动。
解昀也的脸被小夜灯的暖光照着，都暖不化他脸上的冷意。
“你不会以为我也喜欢的是你的脸吧？”
解昀也本还是带着一丝怀疑的，但在得到余雪消的沉默后，他又哈了声，被气笑了：“你觉得就凭你这一张脸，让我惦记这么多年？”
言外之意，就是余雪消别太自信，想的太多了。
可余雪消被子底下的嘴巴却抿紧了。
解昀也这话说的不好听。
但他这话的意思换个说法不就是他承认了，他喜欢余雪消，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喜欢。
余雪消想反驳解昀也的话，告诉他自己没觉得他这么肤浅，可理由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他给解昀也喜欢他这件事找的理由都很苍白无力。
他嘴巴闭的严实。
说不出话来。
眼看解昀也气的不行。
“不是，我没这么以为。”余雪消只好拿出刚才编排的最为合理的理由：“执念。”
“你对我，有执念。”
这话又像刚才一样让余雪消觉得自己太自恋了。
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这是最为合理的答案了。
年少时被喜欢的人以一种极为伤自尊的方式给甩了，解昀也又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原本的喜欢伴随着时间流逝，可能都不剩下多少了。
真正让他耿耿于怀的，可能早就不是当初的心动了，而是不甘在时间流转后带来的执念。
余雪消磕磕绊绊解释给解昀也听。
他自认为表述的已经很清楚了。
解昀也还是被气笑，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是。”
“那是你的猜想。”解昀也还是没忍住，眼圈又红了：“余雪消，你凭什么一声不吭把你妄自揣测得来的可笑说法安在我的头上。”
“你问过我了吗？”
余雪消看他，不知道是小夜灯照的，还是解昀也又哭了，他眼睛看起来湿润得泛着光。
希望是前者。
解昀也偏头呼吸了下，冷笑：“我他妈就是喜欢你。”
“我没上电影学院，以后也不会一直演戏。”解昀也说：“或者说，我本来不会去演戏的。”
“因为你，你说过你想做演员。我就想花几年时间去看看你喜欢的职业是什么样的。”
他没控制好情绪，余雪消听出他话里的委屈：“你觉得我是因为喜欢你的脸吗？”
解昀也低着头，没再说话。
余雪消只觉得眼泪滴在被子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滴，两滴，三滴......
太响了。
没等余雪消提出抗议。
眼泪的主人狠狠在被子上檫了一下，满是嫌弃。
安静了。
余雪消没有打破这片安静。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半晌才把被子往下拽了些，让鼻子透气。
“啪。”
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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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就心死了的平方们敏锐地察觉到云霄的异样。
隐隐有着死灰复燃的架势。
她们点开阔别多日的CP超话，发出一句试探的问话。
如雨后春笋般，超话里突然激增了大把帖子。
很快，所有平方都知道了，他们死去的云霄又复活了！
他们喜极而泣，欢呼雀跃，在弹幕里和微博上狂舞。
【奶奶！您粉的云霄CP又杀回来了！】
【我就知道，我嗑的CP就没be过！在此我郑重宣布，云霄szd！】
【云霄真的人如其名，我嗑云霄就和坐云霄飞车一样，心情跌宕起伏。】
【哎呀，早说了，小情侣闹矛盾吵个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看，这不就和好了吗？】
于是，昨天才上热搜的余雪消又一次上热搜了。
不过，这回不是和单一言，是和解昀也，还是以他们的CP名上的热搜。
#云霄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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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昀也大中午吃了余雪消给他做的糖醋小排，心情愉悦。
这份愉悦在打开微博后，直接翻了倍。
他看遍了所有让他心情舒畅的言论，好心情地把手机关上揣兜里。
作为一名合格的艺人，解昀也自然知道不能一味地让粉丝付出，也需要给予回报。
都上热搜了，那就给他们一点奖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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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雪消发现，昨天才表明心意的解昀也，不仅在醒来后看起来对他昨天的沉默毫无芥蒂。
在午饭后，他和一周前的单一言有的一拼。
甚至超越了单一言。
……
余雪消伸手，“我要浇花。”
“你浇啊，我又不拦着你。”挡着他拿水壶的解昀也长臂一伸，贴心地把水壶递到余雪消面前。
也不帮忙，不说话，就在阳台门口看着余雪消浇花。
……
余雪消伸手，“我要遥控器。”
“你看啊，撒娇做什么。”把遥控器压到身后的解昀也反手摸出来，姿态随意地按着遥控器：“要看什么？”
投影上的节目换了一档又一档。
嘴上咨询余雪消意见的解昀也却挑剔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松口选定了一档综艺。
综艺里穿着节目组发的制服的余雪消走上了舞台，和观众打招呼。
……
余雪消想关门的手动了动，他看着无所事事又非得跟着他，正靠在门框上的解昀也：“我上厕所。”
“你上啊，我给你看着。”解昀也嘴一顺就脱口而出。
“......”
解昀也反应过来，沉默地看着面前低着眼睛不看他，露出红红耳尖的人，轻咳一下：“你上吧。”
随后主动合上了卫生间的门。
他靠在门旁边的墙上，无视了头顶目睹一切的直播器，翘着嘴角，在脑海里哼着不知名小调。
小调应和着门后传来的微弱水声。
欢快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