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的目光仅仅在那块玉佩上扫了一眼,便嗤笑出声。
“怎么?沈世子这会跟我上演夫妻情深了?世上仅此一块的免死令都舍得送出去?”
“此事,是我对不住他,这就当做是给他的补偿了。”
沈崇并未将赵墨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
他淡淡瞥了眼赵墨,十分平静的答道。
“既然沈世子这么慷慨,那我便替霖儿收下了。”
赵墨说完又看向茱萸道。
“你把东西给霖儿送去,带人先走!”
“是!”
茱萸对着赵墨微微拱手后,便带着小木箱离开了。
待茱萸走后,赵墨直接提剑来到屏风前。
一剑挥下,原本价值连城的屏风就这样变成了几块破木头。
“沈世子,我弟弟用过的东西,别人休想再染指。”
赵墨眼中全是挑衅,手持长剑挽了个剑花,将剑尖指向沈崇。
“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沈崇伸出两指将赵墨的剑尖挡开,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如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
“你随意。”
简单三个字,却将赵墨的火气都提了起来。
赵墨直接将长剑丢在一旁,抡起拳头就往沈崇身上打去。
沈崇站在原地不躲不避,任由赵墨拳头向自己挥来。
“咚!咚!咚!”
赵墨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哪怕只是用拳头普通人也承受不住。
沈崇被赵墨打的后退了几步,他歪过头摸了摸自己的下颌。
啐出一口血沫,嘴角却忽然勾出一抹笑。
“你笑什么!”
赵墨攥紧自己的拳头,大声呵斥道。
“我笑我自己无能,也笑你们的无能!”
沈崇的话音刚落,一拳对着赵墨的面门而去。
赵墨抬手去挡,沈崇却忽然转了方向,一拳打在了赵墨的小腹上。
“沈崇!”
赵墨忽然暴起,直接与沈崇缠斗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将门口的巽风急的在原地打转。
“沈崇!你个懦夫!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保护他嘛!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赵墨一拳打在沈崇的脖子上,对着沈崇吼道。
“那你呢!你若是能护住他!他又怎么会被关进大牢里!”
沈崇一脚踹在了赵墨的小腿上,将赵墨踹的后退了几步。
这两人的话都戳在了对方的痛点上,你来我往的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两人的力气都耗尽,瘫倒在地上。
沈崇仰头看着上方,额上全是汗。
原本帅气的脸庞,此时青一块紫一块。
而躺在他对面的赵墨,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痕迹,可浑身都疼的不行。
赵墨喘着粗气,张开双臂躺在地上。
“沈崇,你不会后悔吗?”
沈崇听见赵墨的话,心中泛起阵阵酸涩。
原本被他强压下去的悲伤,此时又卷土重来,席卷了他的全身。
“哪怕是后悔,我也要先保证他能活下去。”
“沈崇,你别自以为是了!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引起上面那人的注意!”
赵墨嗤笑一声,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赵墨,枉你聪明一世,连自己那边的人在做什么都不清楚!”
沈崇此时的声音有些嘶哑,接着道。
“还有子玄,你若是真想让他平安,就不要让他再研究火器了。”
“你说什么!你说霖儿在做火器!”
赵墨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哪里来的火药?”
“他自己做出来的,这个消息你一定要替他瞒住了。”
沈崇长出一口气,接着道。
“沈逸舟那边已经在怀疑那火药的出处了,若是他在此时拿出火器来,恐怕......”
“恐怕,天下就要大乱了!”
赵墨将沈崇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我会去查!你以后离霖儿远些!”
赵墨说完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角落的长剑,利落的收剑入鞘。
瞥了眼地上的沈崇后,便大步离开了。
镇国将军府
陈子玄安静的站在赵墨的院子里,目光一直锁定在院子门口。
一旁的茱萸替陈子玄搬来了椅子。
“公子,你先坐会吧,小将军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陈子玄只微微摇了摇头,并未回答茱萸的话,也不愿坐下。
茱萸轻叹一口气,无奈的站到了一旁。
“是大少爷!”
元宝指着远处的那一瘸一拐的身影道。
“大哥!你怎么了!”
陈子玄立刻迎了上去,扶着赵墨的胳膊,满脸关切的问道。
“没事,刚刚骑马不小心摔了一跤。”
赵墨对着陈子玄扯出一个灿笑。
你一个战场上长大的人,跟我说你骑马的时候摔了一跤!
你骗鬼呢?
陈子玄忍不住腹诽道,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刚刚出去的时候没有骑马?
而且,你骑马能把手摔成这样?”
陈子玄指了指赵墨的掌骨处。
赵墨垂头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略微有些夸张的伤势,低声嘟囔了一句。
“骨头还挺硬的!”
“你跟他打架了?”
陈子玄微微抬眸看向赵墨,一脸笃定的道。
“什么都瞒不住你,刚刚确实是跟他打了一架。”
赵墨轻叹一口气,接着道。
“不过你放心,我没下狠手,他没事。”
“谁管他有事没事的,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陈子玄不停打量着赵墨,关切的道。
“我没事,你看!.......嘶~”
赵墨抬起胳膊挥了几下,却不小心拉到身上的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了,别逞强了,先坐下吧!”
陈子玄眉头都蹙在一起了,扶着赵墨走到屋子里。
对着身后的元宝道。
“去找个大夫来!”
“回来!大晚上的别兴师动众的,我一会自己抹点药油就好了。”
赵墨连忙将元宝叫住,指着衣柜旁的小木箱继续道。
“那箱子里有药油,你帮我拿过来,白色那瓶。”
“是!”
元宝立刻调转方向,将箱子的药油取了出来,递给赵墨。
赵墨接过药油,这才抬眸看向陈子玄。
“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陈子玄眼中的神色忽然暗淡了几分。
“我是想问问你,那块玉佩的事。”
“你是说那块免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