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凌兮不露声色地把椅子往右挪了一点,尽量与她拉开距离。
秋沉含泰然坐下,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怎么还整失忆了呢?
还是说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不管怎样,人还活着就是万幸了。
至凌兮决定就此打住,翻开书研习。
这个女孩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秋沉含分神地想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生活终于有趣了。
……
难得地严格顺着父母的叮嘱吃饭睡觉,连手机也没有怎么碰了。
而且,父母神奇地不过问这些天自己的去向。
就和商量好了似的,闭口不提。
他们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吗?
如果爸爸是因为别扭,说不出不符合他人设的关心,那一向怕我磕着碰着的妈妈呢?怎么也保持沉默?
步调一致得太不正常了。
李盈溪苦苦思索,只能从中窥见一丝微弱的玄机。
有点想念那个有些唠叨的妈妈了。
现在这样的寡言少语让人很不适应。
准确来说就是失常。
她想兵走险招,直接去问问。
等下,鸿和我们说过不可谈及那里的事。
突然想起的补丁一下把她打回原形。
在小房间里踱步,左想右想,纠结得很。
深入的思维尚未扭转过来,她的意识就被拖入一个纯白的空间。
又来?
这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异空间吗?
相较于之前的局促不安,她这次表现得异常冷静。
毕竟被人捉去做实验这件看起来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将那里的事情当作一场梦是你现在要做的。”
脚边的水面荡漾出丝丝波纹。李盈溪朝源头看去,李吟鸿于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微笑着,周身的清冷散去不少。
“……又是你。”
李盈溪不知自己怎么来这么一句生硬的话,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救命恩人。但是自从知道她和至凌兮爆发矛盾缘由就是她,她也着实拿不出好脸色。
“听进去我说的了吗?”
李吟鸿柔柔地笑着,并不恼她的不近人情,“珍惜眼前人,便是你现下要做的。”
反复咏叹,李盈溪有点不耐,“我知道了。”
然后进入诡异的沉默。
“……你……你这样对她的理由是什么?”
斟酌再三,李盈溪没忍住问出口。
“忘了她。”
“什么?”
李盈溪怀疑自己听错了,如此无厘头的回答让她没反应过来。
“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感情,为何不守住眼前的东西?”
李盈溪算是懂了,面前这个看似清冷昳丽的女人只不过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当然现下她不会反思自己这个心理评价对于李吟鸿来说有失公允。
即将口不择言之时,她制止了自己。
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李吟鸿浅笑,不置可否。
“那你为什么还要派她来我身边!?”
像是不甘心,这一次她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