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丝噗丝，小蚂蚁，这里没监控。”陶小金对着不远处坐在台阶上的小孩儿招手。
两个人一起蹲到了学校里的松树底下，一大一小两个卷毛儿，还都穿着黑色外套。陶小金递给叶子霖两包豆干辣条。
“这次可以偷溜出来多久？”
“十分钟，嗯，二十分钟。”叶子霖说道，撕开包装，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么久？”
“我说我便秘了。”
“……”
接着叶子霖又说道:“老师说了，不能给人乱取外号。”
“这不是外号，是代号。”
陶小金用树枝将两个字一笔一划写在泥土地上。
“所谓代号，就是秘密行动中执行任务时的名字，这样子能避免暴露身份。”
叶子霖听懂了，点头，想着自己微信上给人备注的名字，哦，没备注。
“老师差点发现我在跟你偷偷聊天了。”叶子霖有些委屈道，脑袋搭在膝盖上，侧过来的小脸瘪着嘴。
叶子霖出门都是跟在尚清扬身边，不能随意走动，除了学校里的朋友，他没有任何其他朋友。
毕竟才八岁，这个阶段的小朋友贪玩是天性，更何况他被尚清扬领养的时间并不久。
“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陶小金低头询问，语气温柔亲切，哄小孩儿似的。
两只手的手腕上都有些浅浅红色痕迹，并不明显，陶小金趁机扫了一眼他额头、脑袋、脖子，见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你说最近开始吃丸子了？这是什么意思。”
叶子霖同样在地上画着图:“粉色的圆形，吃起来有些苦，吃了就想睡觉，后来越来越清醒。”
“每次吃完，我都能攻克老师的游戏，然后就会被表扬。”叶子霖笑道，被表扬了，就能被奖励玩具。
陶小金猜测叶子霖在吃的是一些药丸，不过到底为什么吃，是因为生病，还是其他一些原因，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老师说，我最近表现得越来越好，过两天给我一个大奖励。”
“什么奖励？”
叶子霖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轻声说道:“老师说，要让我变得比他更聪明。”
陶小金心下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怎么样联系你才不会被你老师发现？”
陶小金手机上多了一个加密网址。
霍北虽然将合作事宜全权委托给霍嘉仁，但是双方还是要正式见个面的。
看着叶穆清，霍北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却也想不起来。
十二年前霍氏天才少年班被人举报，霍氏差点被毁，但是没有人知道是叶穆清和木晚风联手做的。至于霍北这罔顾人伦的畜牲，又哪里会在意当时的那些小孩子呢。即使在事发后，因为没有要造成人员死亡，也只是被行业警告了。
“霍总好，一直很仰慕您的风范，今日总算见到了。”叶穆清点头致意，随身携带了一位男秘书。
“请坐请坐，你是嘉仁的好朋友，就把这当自己家就可以了，哈哈。”霍北笑道，露出被洗得白亮的牙齿，面上一片和蔼。
“我对你们的项目有很大兴趣，最近有新的进展吗，我们聊聊。”
叶穆清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然后接过秘书手中的电脑包:“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做生意就应该拿出诚意来。霍总你觉得呢？”
霍北赞同地点头:“这是自然的，你放心，好项目，我自然要合作。”
叶穆清打开电脑，然后示意秘书从外面拿进来一个小笼子，里面装着一只白鼠。
小白鼠一开始抱着坚果啃得正欢。
叶穆清开口道:“鼠类的智商仅次于人类，因此用小白鼠做实验是最具有参考性的，我让类似缝纫机的机器人通过外科手术将微芯片插入大脑的特定区域。”
叶穆清将电脑上的游戏先展示给霍北看，屏幕上出现一条竖线，一个圆点，圆点被竖线拍飞开始往右上角运动，球落空，没有被右边的竖线拍回来。
“这是因为没有人在操控，如果我切换按钮，就可以成功。”
“您恐怕没见过小白鼠也会打乒乓球吧。”
叶穆清笑道，这彻底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霍嘉仁却毫无波澜，似乎早就见识过了一般。
接着秘书戴上手套，将老鼠抓出来，固定放在了电脑面前。小白鼠立刻被电脑屏幕上的游戏吸引了注意力，死死盯着。
神奇的是，似乎有人在用意念操控一样，游戏成功的通关了。
“这只实验白鼠将脑电波转化为了计算机指令，所以能够打起了‘意念乒乓球’游戏。”
“接下来，我们将把这项技术在灵长类动物身上实现，只不过这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叶穆清轻轻托起眼前这只小白鼠，它迅速跑回到笼子里啃起了坚果。
“一旦设备有效地在动物上完成特定任务，可以为将来基于人类的脑机接口实验做好准备。而这项技术有望治疗人类瘫痪和失明，帮我们治疗疾病延长寿命。”
话音落下，霍北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竟然突破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实验能够成功……
“好好，这真是让人太意外了。”霍北连连点头，说道，“我这里有位教授，也一直在这方面有研究，我想你会很有兴趣跟他聊聊。”
“您说得是尚教授吧？”叶穆清似乎早就猜到了。
霍北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刚刚一直忘了介绍了。”叶穆清说道，面色诚恳，“我以前是天才少年班的成员之一，尚老师是我的恩师。我做这个项目，完全是受到了尚老师的启发。”
“真没想到，尚老师还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学生，真是年轻有为啊哈哈……”
尚清扬看着眼前屁股上满是尘土的小孩儿，问道:“你又偷跑出去玩了？”
叶子霖不太会撒谎，尤其是面对尚清扬，只好磕磕巴巴道:“我看下面有好多小虫子，就去抓了。”
尚清扬冷哼一声，没有多问就领着小孩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