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亚突然发难,看直播的观众几乎都在拍手叫好,弹幕上充斥着对利维亚的高度赞扬,他们用尽恶毒的词汇去斥骂查尔塞这只不知好歹的雌虫。
满屏的污秽语言看得让虫非常不适,不少只想安安静静看别虫谈恋爱的观众被弹幕骂得心梗,难得拿起光脑在星网上发声,两波虫吵得不可开交,事态愈演愈烈,导演没办法,关闭了节目弹幕的立体环绕效果,并且设置了屏蔽词,场面这才逐渐平和下来。
网上的正常并没有影响几个主角们,查尔塞狼狈地摔在地上,在外面的雌虫没有一只敢上前给他搭把手,这种被雄虫为难的情况太常见了,平常走在街上,因为转头多看了某一只雄虫一眼,就可能会招来一场无妄之灾。
虽然新法令颁布后,这种情况已经很少见了,但是架不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雄虫想要报复回去可以有无数的办法,雌虫不愿意告发,就只能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也有几只是存着看笑话的心情出来的,查尔塞越被雄虫讨厌,他们的竞争对手就会少一个,虽然节目组安排的最好情况是六对都能成功结对,但是他们心中已经有了想要争取的对象,非常容易出现两只三只同时对一只产生好感的情况。
优秀的虫,总是会吸引无数虫的仰慕和倾心。
利维亚到底还是有理智,在镜头面前没有做得太过分,只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看热闹的雌虫立马跟着他走,把艰难站起来靠在树上的查尔塞留在身后。
上岛之后的第一餐,导演安排众嘉宾前往尼夫行所在的别墅,那里有岛上最齐全的厨具,还提供了新鲜的食材,颇有一种断头饭的阴谋感。
尼夫行和他的搭档雌虫安德森在厨房忙碌,令所有虫震惊的是,尼夫行身为大家族的掌权虫,别的雄虫嗤之以鼻的庖厨之事,他却信手拈来,切菜翻炒装盘,行云流水,经他的手出来的食物,哪怕是一盘青菜都是色香味俱全。
没有虫比安德森更能感受这只雄虫散发的吸引力,他们一起待在不算大的厨房里,他打下手,从最开始偷偷地看他,到后来光明正大地看,丝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尼夫行偶尔会应和他两句,但是安德森也觉得满足了。
孤雄寡雌,还是和这么一只卓越的雄虫,安德森的心跳渐渐加快,从没有哪一刻,让他这么想乖顺地雌伏在另一只雄虫身下,他的上一段婚姻,说得好听他是联姻,实际就是他的雄父把他卖了,换取家族求生的机会。
那只雄虫性格非常暴虐,他作为众多的雌侍之一,根本没有几天好日子过,断手断脚的事,一个月里能有两三次,不过幸好,他强迫自己跟雄虫对着干,抓着雄虫的命根子把他推下床,几次下来,即使被打得半死不活,但是雄虫最后也厌弃了他。
他现在是自由的,也有了一次可以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
“你是叫安德森吗?”正在做最后装盘的尼夫行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你觉得我是一只怎么样的雄虫?”
安德森欣喜尼夫行居然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听到他的问话,久违地感到一丝羞涩,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爱恋味道,回答道:“我觉得您是一只优秀温柔,还懂得尊重雌虫的雄虫。”
尼夫行点点头,这几个词从雌虫嘴里说出来,已经是很高的赞美了。
他心里高兴又不满,小声嘟囔:“那我这么好,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
安德森没听到尼夫行的自言自语,正沉浸在雄虫主动跟他搭话的喜悦,自觉地上前帮忙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他心里想着要在什么地方表现自己,厨房他没帮上什么忙,唯恐尼夫行觉得他是一只好吃懒做的雌虫。
时间卡得正正好,他们把饭菜准备好,嘉宾们就全部到了别墅,几只雄虫懒懒散散地坐在餐桌上,后面跟着的雌虫自觉地去厨房帮他们端碗盛饭。
“要我说,利维亚,你的心还是太软了,那只雌虫那么嚣张,你就踢他一脚,小心之后他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坐在利维亚旁边的雄虫对利维亚仅仅只踹了查尔塞一脚尤为不满,之后侃侃而谈自己驯服雌虫的经验。
尼夫行给厨房里煲着的汤定完时才最后从厨房出来,他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查尔塞的半个影子,原本的好心情瞬间阴翳下来,知道他在躲着自己,现在倒好,都上节目了,连顿饭都不肯来他这里吃。
不来就不来,他堂堂掌权虫才不稀罕。
“他不来最好,雌虫饿几顿有什么关系?”利维亚接过雌虫为他洗了好几遍的餐具,娇矜地夹起一片青菜,咽下之后道, “他来了你以为他能上桌?不在这里跪一天我就不姓利维。”
原本在安静吃饭的尼夫行听到这句话,心脏似乎抽了一下,他放下碗,碗底磕在玻璃制的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说谁?”
利维亚不喜欢尼夫行,暗暗白了他一眼,并不接他的话,其他明眼虫都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也不敢触他的霉头。
一直密切关注尼夫行的安德森轻咳了一声,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刚刚听到的经过,末了道:“不是什么大事,那只雌虫确实有点过分,也不怪利维亚阁下会生气,您也别生气,我会让那只雌虫尽量不出现在您的视线里的。”
他扬起了一个自以为非常完美的微笑。
确实很完美,安德森确实长得很好看,只是他实在顽固,他的前任雄主在用尽了一切办法之后才不甘心地放弃了他。
但是他的笑容在尼夫行眼里异常刺眼。
这只罪魁祸首和这群在旁边看热闹的虫正舒心地坐在他的房子里,心安理得地吃着他为查尔塞做的饭菜,还把他作为反面教材,以痛斥他的恶劣行径来作为饭桌上的谈资。
但是受到伤害的雌虫连来吃他喜欢的饭菜都做不到。
他居然还在无端地怀疑查尔塞是因为躲着自己而不想来吃饭。
尼夫行倏地站起来,伸手把桌上的饭菜全部扫落在地,瓷碗摔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响,他冷漠地盯着还处在震惊状态的嘉宾,语气空前的冰冷, “我家里不欢迎渣滓,在我回来之前,你们最好离开我家。”
他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安德森,带着毫不掩饰地厌恶,开口道:“你也是。”
比起其他雄虫的破口大骂和雌虫的默不作声,安德森如坠冰窖,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尼夫行一点都不留恋的背影,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活动地点在别墅,所以只有几只准备外景的雌虫在外面,尼夫行跟着工作虫找到了查尔塞的茅草屋。
他刚想抬手礼貌地敲门,就看到木板门上面有一个非常显眼的血手印,往下滴的血珠已经干涸了,尼夫行登时慌了,推门没推开,就用身体撞了几下。
脆弱的门板轰然倒地,里面的情景一眼到底,查尔塞趴在床上,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尼夫行甚至都能看到薄薄的被子上洇出的点点血迹。
“查尔塞?”尼夫行快步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但是雌虫除了眼皮动了动,并没有其他反应,他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是有意识的。
他缓缓掀开被子,看到查尔塞的手正捂着自己的伤口,他的整只手已经被染红了,但是他没有用药,也没有绷带,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
尼夫行气得发抖,边伸手按压住伤口,减缓流血的速度,边斥责只知道在旁边傻站的雌虫, “怎么回事?嘉宾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为什么你们没有一只虫来解决!这就是你们节目组的安全保障吗?!”
工作虫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小声回答道:“他是雌虫嘛,又不是什么大伤口,可以自然愈合的,这是在岛上,医疗物资比较宝贵,都是给雄虫预留的。”
尼夫行不可置信地听着他们的解释。
一档标榜着雌虫雄虫平等自由恋爱的节目,组里的工作虫自己都不认可所有虫平等的这个观点。
这还是一只雌虫说的话。
尼夫行冷笑,他把时间花在这种只做表面功夫的节目里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就连查尔塞受伤,他们都觉得比不上雄虫吃一顿饭来得有dj量。
他打横抱起查尔塞就往门外走,跟着他的雌虫“诶”一声想阻止他,导演给他发通讯,让他说服尼夫行继续回去录节目。
他们这边没有直播设备,观众只看到尼夫行莫名其妙发了一通火,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他的虫气很高,不少观众已经在质问节目组是不是为难他了。
尼夫行是出了名的温柔耐心,能让他生气还转头走虫的,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茅草屋这边的尼夫行抱着雌虫大步往外走,后面的雌虫苦口婆心地劝说,跟他表明利害关系,直到他们上岸的地方,雄虫才停下来。
远处驶来一艘小型星舰,在空中停留了几秒钟,最后稳稳地停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里面下来几只虫,四处看了之后,围着其中的一棵树,全方位的拍了照。
“尼夫行阁下,您还是回去吧。”工作虫看着多出来的星舰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没多想,他现在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把尼夫行劝回去, “查尔塞我们会来照顾他的,导演和观众还在等着您呢。”
那边的雌虫打了一个手势,尼夫行才有心情转头告知这只工作虫, “麻烦你去告诉导演,我和查尔塞从现在开始,退出节目录制。”
“另外,尼夫家族决定撤资,我发现投资这档节目完全就是在浪费我的生命,还有,这个岛是我的,既然我不打算投资,你们当然也不能免费使用他,费用明细我稍后会让虫通知你们。”
“噢对了,你刚刚说你可以代表节目组,所以你的所有举动已经被我全部录下来了,我们下次的见面地点,大概是在裁判庭吧。”
他把查尔塞抱上星舰,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医疗虫立刻给他治疗,只不过可用的医疗设备简陋,只能进行简单的消毒止血和补充营养。
尼夫行握着查尔塞冰凉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医疗虫下一秒就跟他说他醒不过来了。
时间最终还是没有抵过思念,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走到他身边,想亲他想吻他,想跟他说一句。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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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天呐,这是什么阴间时间,果然一章没有写完(沮丧)
大概率应该会写一个弟弟的故事,还要查尔和乔乔养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