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好看，以至于厉颂霆罕见的愣了会神。
“你说什么？”
江一妄耐心十足的重复，“我做这些，有奖励吗？”
如果是以前的厉颂霆，高低会在心里嘲讽几句——
你以为你是谁，一条舔狗还想要奖励？
现在……
厉颂霆表情松动，洗耳恭听的样子，“小妄想要什么奖励？”
他对美人，态度会好几分。
江一妄失了两条腿，人倒是好看上不好，有种残缺病弱的美感。
厉颂霆还没试过玩这样的人。
他知道江一妄深爱着自己，应该会借此提出大胆过分的要求。
那他就大发慈悲的应允吧。
给江一妄一个触碰帝王的机会。
江一妄嗓音清雅，淡淡的，叙述故事一样，“你过来我告诉你。”
面庞微微发白，病气缠绕下，锁骨深深凹陷，精致白皙，宛若白瓷精美。
看起来像一个易碎的娃娃。
而娃娃正在用类似挑逗的语气唤他过去。
厉颂霆眼里浮现趣味，这样的江一妄比起之前有意思多了。
还知道制造点悬念拿捏他。
厉颂霆承认，他有被拿捏到。
他饶有兴致的挑眉，没有打理的胡子，倒是让他的俊美减退了三分。
不过有人就喜欢这种邋遢感的男人。
厉颂霆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他做出个深沉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油腻的样子太让人反胃。
江一妄垂眼不去看他，轮椅的轮子毫无征兆的往前滚，“那我过来。”
这是厉颂霆没料到的。
他以为江一妄会求他。
没想到江一妄性子这么软。
厉颂霆指尖动了下，心有点痒，“小妄，你变可爱了。”
顺眼又乖。
惹人怜爱。
他语落，往前滚动的轮椅骤停。
江一妄此时与厉颂霆，只有半米的距离。
轮椅上的青年半低着头，耳朵尖尖雪白细嫩，外面的光线透过来，显得整个人虚幻朦胧。
更像橱窗里展示的娃娃了。
厉颂霆阴暗的想法不断涌出，身体都有了不可言说的反应。
他猛然注意到，青年的耳朵尖尖变红了。
声音轻如羽毛，羞怯怯的，“你可不可以把耳朵靠过来……”
“有些私密事我不好意思说……”
这哪是在说事情，江一妄是在勾引他吧？
厉颂霆热的出了层汗，把胸前的衣服拉了拉。
他在里面待了两个月，憋了很久了。
江一妄这么渴望，那他就勉为其难的给他一次难忘的体验。
厉颂霆咽咽口水，双腿发力，俯身把耳朵凑了过去。
“小妄，你说，我听着。”
“霆哥哥一定会满足……”
“你”字还没说出来。
心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
一把刀又快又狠，扎进了他的肉里。
厉颂霆愣了几秒，骤然席卷的疼痛感让他闷哼一声，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江一妄，竟然，要杀他？
怎么可能？
他不是爱他胜过爱自己？
他没有理由杀他啊！
厉颂霆做梦都不会想到，一个只会舔自己的狗也会有一天伸出利爪。
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他一击。
厉颂霆也不是任由宰割的，他忍着胸口的剧痛，大手掐住江一妄的脖子。
死死用力。
“江一妄，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敢对我下手的。”
江一妄喉咙一紧，盛怒下的厉颂霆没留力，几乎要将他掐死。
细嫩白皙的脖子多出一圈红痕。
江一妄置若罔闻，将手里的刀拔出来，又狠狠的刺入，握着刀柄搅动。
厉颂霆惨叫一声，脸瞬间惨白。
手上的力气因此减弱。
江一妄借此用力推开他，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喘息。
眼里自然流出的生理泪水打湿了浓密的眼睫。
他一只手扶着轮椅把手，一只手擦掉遮视野的泪水雾气。
厉颂霆此时倒在沙发上抽气，他哆哆嗦嗦想要拿手机打急救电话——
一只苍白的手却扣紧手机两侧，将它拿走。
厉颂霆目眦欲裂，“还给我。”
回应他的，是电话卡被拔出，且被折断的声音。
“该死的，江一妄你疯了？”
厉颂霆捂着胸口，那里正大量的喷出血液，妖艳的血色映红了他的瞳孔。
这么下去，他会死的。
他还没坐上继承人的位置，怎么能死在小小的居民楼里？
江一妄是疯了。
疯到都忘了，他没权没势，杀人是会被调查出来的。
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发现。
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就在所有一切找上门来时，再肆意的快乐一段时间吧。
江一妄驱动轮椅，伸出手，再次动了那把染血的刀子。
厉颂霆捏住他的手腕。
失血过多下，他的力气依旧很大，他几乎要捏碎江一妄的腕骨。
他眼前发黑，知道现在情况不对，语气软化，“小妄，我不知道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但是霆哥哥一直都爱你，让你做这些事只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
“别闹了好吗？”
“我知道小妄带手机了，快点帮霆哥哥打医院急救电话。”
江一妄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苍白的脸溅射了血液，沐浴着光，妖异而美丽。
他无视疼痛，推动那把刀，让它陷的更深。
杀了男主……他能守着反派一段时间。
后期的反派也不会落到男主手里受尽折磨。
就不会死的那般可怜了。
一举双得。
【警告！涉嫌违规！】
【警告！涉嫌违规！】
【警告！涉嫌违规！】
蓦地，冰冷的机械音在江一妄脑海里肆虐。
江一妄恍惚的松开握刀的手。
系统……
什么违规？
他心里问出来，那机械音没有说话。
等了会，没有力气跑的厉颂霆因失血过多，死在了沙发上。
机械音才重新响起。
【警告！该书重要人物死亡，时间重启！】
一恍惚。
江一妄眼前的景象如同代码一样快速的消散，卡顿。
然后迅速重新组合。
空间扭曲了会，画面最终定格——
眼前，是404的大门。
江一妄低头，他沾满罪恶鲜血的手，此时修长葱白，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他，竟回到了十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