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幼儿园，路愿愿在车上整理了裙子，昂首挺胸下车。
姬意浓不明白为什么路愿愿一副要战斗的模样。
路迟回咳了一声：“一会儿笑就好了。”
姬意浓：“?”
幼儿园门口已经有很多家长了。
路愿愿牵着姬意浓。
“小胖，这是我另一个小叔叔哦。”
叫小胖的小朋友看着姬意浓，脸立刻垮了下来。
“你怎么证明他是你另外一个小叔叔。”
不应该啊，这样的帅哥哥怎么又是路愿愿的叔叔呢。
路愿愿：“他就是我小叔叔啊，你怎么证明他不是，他是和我一起来的。”
小胖瘪嘴。
姬意浓在原地有点无措。
路愿愿：“我小叔叔最讨厌哭的小朋友了。”
小胖立刻又笑起来，他过来：“帅哥哥，你真的是路愿愿的叔叔吗?”
姬意浓：“…是。”
小胖：“好吧，伤心了。”
他转头去抱自己妈妈：“呜呜呜，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帅的叔叔，妈妈，我也要这么帅的叔叔，路愿愿都有两个了。”
小胖的妈妈很温婉，她摸着小胖的头：“没办法，谁让你爹不好看呢。”
小胖：“呜呜呜。”
小胖妈妈更加温柔：“你祈祷你长开以后像我，要不然你也很危险啊。”
小胖哭得更大声。
姬意浓：“……”
路愿愿拉着姬意浓接着走。
“莉莉，这是我另外的小叔叔，嘿。”
莉莉是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朋友，头上还戴了个小王冠。
莉莉来到姬意浓面前，提着公主裙做了个行礼动作。
“你好。”
姬意浓：“你好。”
莉莉：“你好帅啊，比我爹都帅。”
姬意浓看着莉莉后面的夫妻：“……谢谢。”
莉莉爹在后面，委屈但不敢说。
莉莉妈一直笑。
“真帅，莉莉眼光真好。”
莉莉：“一会儿我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姬意浓：“啊?”
你们幼儿园还跳舞?
路愿愿：“不行哦，浓浓要和我跳。”
莉莉不死心问：“那你另外一个叔叔呢?”
路愿愿：“要给我们拍照呀。”
路迟回很无奈，他已经被安排好了吗?
莉莉：“好吧。”
她非常遗憾：“这位叔叔，不能和你跳舞我好失望。”
姬意浓眨眼，尴尬地微笑。
莉莉：“但是你笑起来太好看了，一会儿可以接受我的花花吗?”
姬意浓去看路愿愿。
路愿愿：“好呀。”
姬意浓：“可以。”
虽然他不清楚是什么花，为什么要送花。
路愿愿：“莉莉拜拜，我们先过去了。”
莉莉：“愿愿拜拜，帅叔叔拜拜，路叔叔也拜拜。”
路愿愿拉着姬意浓去下一个小朋友面前。
姬意浓十分钟见了路愿愿班级的十一个小朋友，还有别班的八个小朋友。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路迟回说微笑就好，不管对面说什么拒绝还是接受都由路愿愿做决定，对方的家长也几乎是这样，不干预孩子的任何决定。
姬意浓读书那会儿，家长会总会有人见机来找他爸妈谈话，可能是平时见不到，家长会是很好的途径，但是路愿愿幼儿园的家长没有一个会这样做，全程是孩子做主，家长只是在旁边无声陪着。
等闲下来，路迟回递过去水。
“这是小孩子的社交，大人只是起了一个家长的作用而已。”
他看着姬意浓：“累吗?”
姬意浓喝了口水：“累?”
他盯着路迟回：“你累了?”
路迟回失笑：“我说错话了。”
“觉得无聊吗?”
姬意浓：“没有，我以前一直觉得小孩都长得差不多，今天发现差很多！”
“声音都带着奶音但是也差很多。”
路迟回：“我以前也觉得小孩都一个样，特别是路愿愿刚出生那段时间，后来相处多了慢慢就认出来了。”
“你和她多相处几天，你会发现小孩之间不仅差很多，你还跟不上他们的想法。”
姬意浓又喝了一口水：“我现在就跟不上。”
路愿愿看着一小点，脑袋也一小点，想法层出不穷。
两人歇了不到十分钟，就去教室开会。
开会内容就是看好自家孩子，老师要去组织比赛。
然后大家都去了操场。
姬意浓：“比什么?”
路迟回：“第一个项目是语言表达比赛，路愿愿负责对着图片讲述故事，我们俩负责猜。”
“第二个是数学与智力比赛，这个简单，我们俩看就好，是路愿愿和其他同学比。”
“第三个是趣味运动，上个学期是绑腿跑步，哪一队先到终点哪一队赢。”
“第四个是孩子的欣赏水平比赛，会给出东西让她们选出最好看的交给老师。”
“第五个是舞蹈，她们学过舞蹈的，我们配合就好。”
姬意浓：“怎么配合。”
路迟回无奈：“得看路愿愿要跳什么，没事的，不会站着拉着她的手就好。”
姬意浓好奇：“你之前跳了什么?”
路迟回咳了一声：“天鹅舞。”
“路愿愿像天鹅，我在他后面像大鹅。”
姬意浓忍俊不禁。
路迟回：“还有视频呢。”
他找出当时的视频给姬意浓看。
姬意浓笑得后仰。
真的像大鹅，路愿愿像只轻盈的天鹅，路迟回在后面学着路愿愿的动作做，笨拙又滑稽。
笑完他看着路迟回，路迟回也盯着他。
姬意浓笑意没变。
愿意配合路愿愿跳这样的舞，没有死要所谓的成年人面子。
路迟回本身就是个非常好的人。
姬意浓：“开始了，我们在第一组。”
路迟回含笑：“嗯。”
路愿愿上前，老师给她看图片，是苹果，要求小朋友们自己编造一个故事来形容苹果。
路愿愿：“浓浓看我。”
姬意浓看着路愿愿。
路愿愿：“从前有个超级好看的王子，他叫浓浓……”
姬意浓忍笑：“嗯，然后呢。”
路愿愿：“浓浓王子有个巫师后爸，后爸嫉妒王子的美貌，于是他拿出了魔镜。”
路愿愿假装自己的手是魔镜：“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路愿愿又假装深沉：“哦，是浓浓王子。”
姬意浓想笑又觉得脸热。
路愿愿：“后爸一听大怒。”
路愿愿将手里不存在的镜子摔在地上，假装恶狠狠地说：“我要炼制一个毒…括号。”
姬意浓：“啊?”
路迟回明白路愿愿的题目是什么了。
路愿愿：“浓浓王子先别打岔，等会儿才到你的戏份。”
姬意浓无语又好笑：“行。”
路愿愿：“后爸先是派人追杀浓浓王子，浓浓王子因此逃到了森林，被森林里的帅气的路路精灵救了。”
姬意浓下意识去看路迟回。
还可以改戏的啊?
路愿愿清咳：“路路精灵对浓浓王子一见钟情，两人在森林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是后爸不乐意了。”
路愿愿盯着姬意浓：“后爸嫉妒浓浓王子，于是他给浓浓王子喂了毒…括号，浓浓王子昏迷了，是深爱他的路路精灵唤醒了浓浓王子。”
说完路愿愿偏头：“氛围到这里了，你们要不要亲一下?”
姬意浓怔住，人僵硬了一下，手指动了动。
路迟回沉声：“路愿愿。”
路愿愿：“那你们能亲我一下吗?”
路迟回：“你在故事里是什么身份，王子和精灵为什么要亲你呢?”
姬意浓带着点晕眩附和：“是啊，为什么要亲你呢?”
路迟回比姬意浓高，清晰地看见对方红的脸颊。
他移开视线。
路愿愿深思，决定给自己加戏。
“王子和精灵在森林再次过上美好的生活，他们在花丛中捡到了可爱的愿愿，因为愿愿太可爱了，他们决定收养愿愿，又因为他们都很爱愿愿，所以会给愿愿一个亲亲。”
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路迟回给姬意浓说：“拒绝也没事的。”
姬意浓有点无奈：“没事，可以的。”
似乎从第一天见面路愿愿就在说亲人。
姬意浓一同意，路愿愿立刻跑过来抱着人。
“浓浓你最好了。”
姬意浓蹲下来在路愿愿额头上亲了一下：“今天是特殊，以后不能让别人亲你，我也不行。”
路愿愿：“那我可以亲你吗?”
姬意浓：“……”
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
路愿愿说完就吧唧一口亲在姬意浓脸上。
“嘿，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哦。”
路迟回将路愿愿拎过来。
他还没开口路愿愿先说话了：“亲吧亲吧，愿愿知道小叔叔也想亲我。”
姬意浓抹干净脸上的口水笑看路迟回哑口无言的样子。
路迟回也在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可真是小机灵鬼。”
路愿愿捂着额头又跑回原位：“好了，故事讲完了，现在提问，刚刚括号里应该填什么！”
姬意浓配合：“苹果。”
路愿愿：“浓浓真聪明，小叔叔呢?你觉得填什么。”
路迟回：“苹果。”
路愿愿：“你也聪明哦。”
“小花老师我们的比赛完成了。”
小花老师：“真棒，完成的家庭可以去参加下一个比赛了。”
路愿愿：“好的。”
“浓浓牵我，小叔叔也牵我。”
姬意浓牵着路愿愿左手，路迟回牵着右手。
三人去下一个项目。
这个比赛就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了，路迟回拿着手机给路愿愿录像，姬意浓看着人。
路愿愿的数学思维很活跃，很快就完成了比赛。
再到下一个项目。
姬意浓：“传橘子?”
路迟回：“嗯。”
路愿愿已经站在开头的地点了，要求用脸将小橘子传递到下一个人，最后一个人传到框里。
她安排自己第一个，浓浓第二个。
姬意浓看着其他组，旁边就是莉莉一家，莉莉爸爸的橘子总掉，最后干脆咬着橘子给了莉莉妈妈。
姬意浓蹲下来：“我第一个吧，你在中间好不好。”
路愿愿犹豫，她担心看着路迟回：“那我们先试试吧。”
姬意浓：“好。”
路迟回没有任何意见。
前面的老师示意姬意浓蹲下来，她将橘子放在姬意浓脸上，姬意浓仰着头蹲下来控制着橘子滚到路愿愿脸上。
路愿愿和姬意浓贴着脸一直笑，笑得橘子滚了好几次。
姬意浓也跟着笑：“认真点。”
路愿愿：“浓浓你的脸好软哦，滑滑的，我的也滑滑的。”
姬意浓对此不想发表看法。
路愿愿接到橘子小心翼翼转过去。
路迟回蹲下来接，橘子成功滚到路迟回脸上，但是路迟回站不起来，站起来橘子就掉了。
两人试了十几次。
路愿愿叹气：“看吧，小叔叔可笨了，我太矮了，他需要蹲下来，他只要蹲下来站起来的时候橘子就会掉。”
路迟回：“怪我。”
“我去第一个吧。”
路愿愿：“第一个也需要蹲下来呀。”
“小叔叔你软和一点，像浓浓一样就好了。”
路迟回：“……抱歉，我的腰可能有后台，硬得很。”
姬意浓一下被逗笑。
路愿愿：“笨，浓浓你在中间吧，你们俩差不多高，小叔叔只需要结果橘子放进框里就好了。”
路迟回：“没事的，你为难的话就站第一个，我再试试。”
姬意浓咳了声：“我在中间吧。”
路迟回笑着：“我会努力的。”
姬意浓没看路迟回，他盯着路愿愿：“嗯。”
路愿愿接了橘子，姬意浓蹲下来接过路愿愿的橘子，维持着平衡站起来。
其实他和路迟回也不是一样高，路迟回需要稍微蹲一点。
两人脸贴上那一刻，姬意浓突然想：怎么路迟回今天没有戴眼镜。
路迟回的脸好热。
他的也好热。
橘子在脸上滚了好一会才顺利滚到路迟回脸上。
分开那会姬意浓觉得那块皮肤都是发烫的。
路迟回这次很给力，一下就将橘子放进了那边的框里。
路愿愿：“哇哦，浓浓好棒，小叔叔好棒。”
路愿愿夸得认真，然而两人都没怎么用心听。
姬意浓深吸气，真想给自己扇风。
路迟回去拿了水递过去：“天气有点热，喝点水。”
姬意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