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恍惚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而时湄已经跟着同事进去会议室里。
老白赶紧回去重新禀报,陈氏哪任何一个人来,那都必须得吃点苦头。
唯有这张看似不起眼,实则是王牌底线,能够拿捏得住他家爷。
他赶紧转身跑了回去。
会议室里。
陈氏的人一个个趾高气昂,满脸的高傲与不屑。哪怕今日他们是主动踏入SS集团的,但也不代表他们是认输弱者的一方。
不过只是战术罢了。
“怎么也没人进来倒杯水?”男人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满怨气。
“呵,小公司待客之道是这样的。”一旁,有人跟着附和道。
几人对视一笑,都是满脸的讥讽和不屑。
有人坐不住,就站起来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简陋的装修,整个会议室平淡无奇,根本没个能镇得住场子的古董或者名画放着。
看着就跟那些刚从创业的小公司一样。
“SS就这个实力,也妄想跟我们斗,可笑不?”
“小胃口大张口,敢招揽那么多投资,也要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下。”
“我看这椅子估计就一两百块钱一把。”
有人拎起那把办公椅在手上掂量掂量。
引来周围人的嘲笑:“这小偷进了SS都得空手走。”
有人故作不懂打配合:“为啥?”
“因为没东西能下手啊。”
“哈哈哈哈哈——”这番就跟唱双簧似的对话惹来一阵哄堂大笑,陈氏商务部的人都笑弯了腰。
唯有时湄没有搭理他们。
她眼眸淡淡的睨了眼前这几个不可一世的人,殊不知这是SS最差的会议室,平时都是拿来给基层开会用的。
陈砚南根本不会来这间办公室。
他们以最差的待遇招待陈氏的人,偏生这群人还认为自己很了不得,来到SS,以为他们会将他们供奉起来。
几人也眼尖的发现了只有时湄不笑,自顾清高的样子让他们格外不爽。本来这次来SS集团谈项目,他们已经有些不情愿了。
陈总还硬是给他们塞了这个花瓶进来。
而且对她还格外看中。
他们看着就感觉是个没什么能力,只能靠脸的。
离时湄距离比较近的一个胖男人朝时湄挤眉弄眼,调侃她道:“诶,陈总给你下什么指令,是不是让你用美人计呢?”
“你长了这张脸,也得好好发挥作用啊。”
“一会要不要我们打配合,我们先走,把空间留给你们啊”
几个人坏坏一笑。
却没注意到时湄面色寒凉,漂亮的狐狸眼掠过一丝冷光,她讥讽勾唇一笑:“陈砚南向来对美色不感兴趣,不过倒是很喜欢折腾人。”
“我见各位嘴巴这么厉害,倒是给各位想了个法子,保证陈砚南看了乐开怀,拿笔就签了呢。”
她说的神神秘秘,把几人的胃口都吊了起来。
“什么法子?”
他们眼神带着一丝求贤若渴,倒是真的想知道。毕竟今天过来就是来完成任务的,若是能让陈砚南签了,他们也好交差不是?
时湄眼眸染着凉薄之色,涂抹红色的食指朝他们几人指了一圈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法子就是......”
“你们在他面前学狗叫,多汪几声,他肯定满意得很。”
几人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带着被羞辱的恼怒。有人甚至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时湄一脸无辜:“我只是让你们也发挥特长罢了,有错吗?”
她心里却冷冷一笑。
最厌恶的就是这些恶心男人在职场上就喜欢对女性搞职场霸凌这一套自顾自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但凡看到女的就都认为没本事不正经。
别人能忍,骂到她面前来了,她性格可不会忍下这口气。
“当然没错。”外面,一道冷淡如雪的嗓音传了过来。
时湄一听这个嗓音就认出了是陈砚南,她猛地转头,瞬间撞入男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他正好也在看着她。
隔着一幅金丝框眼镜,她却觉得他的眼神对比以前,多了一丝温度。
陈氏其他人看到陈砚南站在门口,男人气场强大,目光凌厉的朝他们扫了一眼,犹如刀刃般冰寒锋利,能将他们刺穿。
瞬间一个个嚣张气焰都没了,肩膀不自主的微缩了起来。
“陈总。”
他们微微低头,声音不大,但还是能听得出尊敬。
他们也不傻,背地里和SS集团对打是一回事,陈砚南的姓氏摆在那,那是陈家的太子爷。
他们陈总到他面前都得喊声哥,他们哪真的敢太岁爷上动土。
又不是真不要命。
陈砚南抿唇没有说话,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如同来自地狱里释放出来的森冷之气。
整个会议室的气压骤然降低,哪怕太阳透过窗户折射进来,也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冷,压迫感,恐惧感,让人恨不得逃离。
他不应答,几人低下的头颅就不敢抬起来,只能一直保持着,余光互相扫了眼。
心里暗道。
怎么回事?
这个陈砚南还真的不给他们陈氏半点面子?
这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势,他们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就是陈董。如今没想到会再次感受到,而且还距离这么近。
头顶的视线如同凌迟般,有一种随时人头要掉落的感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人额头也慢慢渗出冷汗,脖子又酸又累,也不敢动一下。
时湄没有跟他们一样,她只是站在位置上保持没动,目光时而落在陈砚南的脸上,又时而落在桌上的那份合同。
纠结的紧咬着下唇。
陈砚南这个架势明显就是对陈氏很大意见,她该怎么样才能让陈砚南签下这份合同。
而且还明知这份合同有坑。
陈砚南又不傻,他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岂会任由她骗。
陈元野真是给她出了一个大难题。
她纠结的时候,没注意到陈砚南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今日入秋,她还穿着单薄的衬衫,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陈氏就那么穷?
没有给员工安排外套吗?
“陈总。”好在,前台拿来了水,这才出声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