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
时湄陪着他们玩到后半夜,那群人在知道她就是前段时间陈砚南身边传说的L小姐后,都不敢对她太过轻视了。
加上她性格又玩得开。
荤素不忌,大冒险敢提就敢玩,大家打成一团,酒一瓶一瓶的灌。
时湄也有些不胜酒力,她倒在沙发上,脑袋晕沉沉的。
晏斯伯在刚刚有了时湄的话后,就担负了要照顾她的责任,酒也不多喝。
见她脸色酡红,他轻轻晃了下她肩膀,温声关心的问道:“小湄湄,要不要回家了?”
时湄唔了声,“回......回家。”
晏斯伯:“那你家在哪呢?”
时湄挣扎眼皮的慢慢闭上。
晏斯伯叹了口气,有些发愁。
把她一个人安置在这自然不行,送去酒店他也不放心。
他只好掏出手机给陈砚南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
“怎么了?”陈砚南嗓音淡淡的。
晏斯伯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睡死过去的时湄:“小湄湄喝醉了,你要不要过来接她?”
陈砚南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很淡漠的直说:“她喝多了是她的事,我没时间。”
晏斯伯微微拧眉。
对他这个漠不关己的态度有些不满。
人是他带来包厢的,也是他愿意招惹的。
他若是不愿意和林湄接触,当初直接果断拒绝她就行了。
总是给她希望,又利用她,又不负责。
越想,越是有些心疼时湄。
他抿唇:“那你把她的地址给我,我送她回家。”
陈砚南沉默几秒,才淡淡冷嘲:“晏斯伯,你对她有想法吗?”
晏斯伯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这是在帮你善后,你想把人扔在这不管,出意外怎么办?”
陈砚南没再说什么,“瑶台公寓,1002,不行就把她丢酒店去。”
说着,他就无情的一把挂了电话。
晏斯伯听着很耳熟。
瑶台公寓?
这好像是陈砚南的住所呀。
他们两人住同个地方吗?
他纳闷的,只能把时湄拉了起来,扶着她软绵的身子。
齐西洲使唤了个员工:“去帮忙扶着。”
他又打了电话给经理,交代了几声。
站起身:“我让人安排辆车送你们回去,你们走吧。”
晏斯伯松了口气:“谢了。”
齐西洲冷哼:“改天得宰他一顿才行。”
谁说陈砚南感情正经的,玩起来倒比他还风流。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后座。
时湄坐在车里一晃一晃的,喝多了胃难受,皱着眉头嘟哝道:“我.......我想吐。”
晏斯伯急忙说:“很难受吗?我扶你下车吧。”
时湄隐忍的嗯了声。
晏斯伯让司机靠边。
扶着时湄下车。
时湄一下车,扶着路边的大树,弯着腰,捂着胃,感觉胃里一顿翻山倒海,她额头闷出了细汗。
“呕——”
晏斯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哄道:“吐出来就好了......还难受吗?”
时湄感觉胃吐空了,深吸口气,疲惫得扶着一旁的树干,双腿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她倒也没有练就千杯不醉的本事,而且他们这群人喝的酒什么都混,什么都加,玩法多样又刺激。
她也难得扛不住。
晏斯伯拿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递给她。
见时湄没接,他便蹲下身子,关心得望着她,手帕帮她温柔的擦拭额头的细汗,“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瓶水?”
他微微垂眸。
就看到女人今晚穿着性感的吊带,那胸口饱满的呼之欲出。
这如果将她放在这,肯定不安全的。
他又跑去找了司机,让司机在这看着她。
他赶紧快跑去找便利店。
深夜很多便利店都关门了,他靠导航才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我要奥美拉唑肠溶片。”
“对了,可以给我倒瓶温水吗?我花钱买,还有加多一包纸巾。”
店员看他着急的样子,一边扫码,还不忘调侃他:“买给女朋友吗?”
晏斯伯下意识否认:“不是。”
店员恍然大悟:“噢,那就是还在追求咯。”
晏斯伯哑口无言,“麻烦你动作快点吧。”
店员笑了笑,这些小年轻。
等晏斯伯跑回来的时候。
就看到大树底下,女人两手抱着膝盖,背靠着树干,仰望着天空。侧颜冷白又精致,她喝醉后的样子不吵不闹,很乖,很安静。
可又看起来透着孤独,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压抑着太多。
竟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哪怕是穿得再妩媚,这一刻,也让人没有了邪念,反而只是想抱住她。
“还难受吗?”
时湄缓缓转头望去,就看到男人脸庞温润如玉,因为急促奔跑气喘吁吁,额头都是汗水,手里还紧紧抓着水瓶纸巾,眼里的关心和担忧显得那么真挚认真。
她眸光闪烁。
刚刚他和陈砚南的对话,她都偷听到了。
她今晚确实是故意喝醉的,因为她想借用一切机会跟晏斯伯套近乎。
可这一瞬间。
她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为了自己的目的,想尽办法地利用他。
她轻轻摇头。
晏斯伯蹲下身子,他明明是医生,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洁癖,膝盖跪在地面。
将药片捏了一片放在掌心,又打开矿泉水瓶:“特意让店员给我接的温水,吃一颗胃就不难受了。”
时湄低着头,发愣地面前的药丸。
原来,只是喝醉酒这点小事,就可以被人照顾吗?
她每次受伤,都是靠自己疗愈。
没人问过她半句。
她不适应,任性地把脑袋瞥开:“我不用吃药,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她语气淡淡的,给人一种距离感。
晏斯伯很好脾气的哄着她:“乖,把药吃了,一会再给你样东西。”
时湄半信半疑,慢慢转头:“什么东西.......”
晏斯伯把手掌一抬,眉毛挑了挑:“把药吃了再说,药片要融化了哦。”
时湄咬了咬唇。
还是配合地把药片配着温水,一口吞了。
晏斯伯笑了笑,忍不住揉了揉她脑袋:“真乖。”
时湄很不习惯的躲避。
又见晏斯伯掌心握拳:“猜猜,是什么?”
时湄不猜,抿唇道:“什么?”
晏斯伯张开掌心。
一颗葡萄夹心糖。
“呐,好不容易才从店员手里讨了一颗。”
时湄低着头,眼眶骤然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