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湄站在镜子前,检查了眼自己的妆容。
嗯,今晚这个妆虽然赶着时间画的仓促,但底妆还是打的服帖,一点都不卡粉。
抽过纸巾擦干刚洗完的手。
从包包里掏出了烟盒,咬着细烟在唇边。
手往里面四处翻找。
也没找到打火机在哪。
打火机不见了么?
“霍嚓——”
正好,耳边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
她眼睛一亮,连头都没抬。
“帅哥,借个火。”
向来在外持美行凶,没人拒绝过她。她以为这次也很轻易,正准备抬手去拿时。
突然,打火机被男人无情的装进了西裤口袋里。
她不悦抬起头。
猛然撞入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隔着镜片,也能看到他反光折射得冷锐和阴森。
怎么...
怎么会是陈砚南!
时湄大脑有一瞬间宕机了。
嘴巴张了张,跟失声了般。
现在假装不认识,低头走人也来不及了吧!
她大脑飞速转动,索性拿掉了唇上的香烟,踮起脚尖。
主动的搂住男人的脖子,亲密的贴着他。
距离离得很近。
她抬手,将男人咬着的烟抽离,动作熟稔的含住烟嘴的位置,幽幽的吸了口。
对着他的脸缓缓吐出烟雾,眼神迷离,眼线上挑,像个风情万种的女妖精般。
烟嘴上面还有一点湿润,是陈砚南的痕迹。
她亲蜜地含着,就像是嘴对嘴的接吻般。
一双狐狸眼水涟涟的,勾缠地望着男人:“不肯借火,那只能把你的给我了。”
陈砚南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
眸色一深。
时湄嗓音柔腻,像猫儿轻挠般:“我正想着你呢。”
陈砚南薄如刀刃的唇瓣冷冷一笑,嫌恶的将她推开。
“身上难闻得很,离远点。”
时湄困惑,低头认真地闻了闻。
哪有,明明很香。
他是不是闻错了?
她又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是香烟的薄荷香又混着点酒味:“你喝酒了?”
陈砚南冷着脸:“跟你无关。”
时湄被怼也没恼火,微挑着眉。
别看这男人现在跟座冰山一样,她却了解他,这个状态分明是一点即燃的定时炸弹。
像哈士奇全身炸毛了。
她谄媚一笑,准备顺顺他的炸毛:“我知道你在这,特意过来找你的。”
陈砚南讥讽地看着她谎话连篇。
明明刚才还和男人寻欢作乐,玩得不亦乐乎,现在就能在他面前故作一副对他深情喜欢的模样。
早就看透她本质不过就是一个不安分又廉价、耐不住骚的女人罢了。
他阴冷一笑:“来找我么?行,跟我过来。”
他自顾自离开。
时湄皱着眉不安地望着他背影。
玩大了吗这回?
不知道男人要把她带到哪去。
她只能给顾晓曼发信息,知会她们继续玩,她还有事。
三楼。
特别会员才能进的楼层。
走廊隔了一层网,完全屏蔽了楼下嘈杂的音乐,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幽暗神秘的空间。
陈砚南推开第一间门。
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吵闹声。
“砚南,回来了啊。”
晏斯伯打着招呼,眼尖地看到他身后跟着走进来的女人。
眸光一亮:“小湄湄。”
时湄见到他也很高兴,本就一直想找契机接近晏斯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会,“晏医生。”
“这谁呀?”
“南哥,你怎么去趟洗手间回来捡了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回来?”
在场的其他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时湄,纷纷起哄的问道。齐西洲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砚南神情淡淡的,“跟来玩儿的。”
没有特意介绍身份,也没有任何接触。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下就品出来是个不重要的。尤其是男人看向时湄的目光里,多了一丝觊觎和玩味。
女人则全都是敌意。
什么时候酒吧来了这么位漂亮的姐妹来抢活了?
时湄不傻,她刚好借此机会就落坐在晏斯伯旁边。
刚坐下,晏斯伯便小声道:“刚刚还是我发现的你。”
时湄眉心一跳,不安道:“你在哪看到我的?”
晏斯伯:“卡座呀。你当时正喝酒呢。”
时湄:“.......”
她今晚玩得嗨,每一杯酒都是顾长思喂给她喝的。
所以,这些都被陈砚南看见了?
她瞥了眼男人冰冷的脸庞,难怪呢,她说就算她从公司跑来偷玩,也不至于让他这副态度啊。
她主动倒了杯酒,朝陈砚南的位置倚靠了过去,眼尾春意流转:“我喂你喝?”
一旁的女人见她要来抢饭碗,马上也递了杯酒过去,娇滴滴道:“南哥,让我喂你。”
两个女人都举着酒等着陈砚南接。
在场的人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看他会选谁。
陈砚南抬手。
接过了女人那杯酒。
连个目光都没递给时湄,就像是把她完全当成空气人。
女人得意轻蔑地朝时湄看过去。
长得妖艳有什么用,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吃这一卦的!
时湄唇角维持着弧度。
心里却在骂娘。
不过才半小时,她就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刚刚还在那边风光无限当女帝,这会儿又来伏低做小当奴隶!
有个叫老痞的男人拿了副牌过来:“来来来,人这么多,玩点刺激的游戏。”
“玩什么?”
“就...国王游戏,都会玩吧?”
其他人都兴致浓烈。
陈砚南淡淡道:“我不参与。”
老痞一脸哀求:“别呀南哥!玩一把嘛!大家都玩。”
那女人也娇滴滴地撒娇:“南哥,玩嘛,我想跟你玩游戏。”
陈砚南没应话,但老痞已经把牌发到他面前了。
“抽到鬼牌的人,可以有权利指定1个号码或者2个号码做任何事情,其他人必须服从哦!”
老痞介绍完规则。
就听齐西洲出声:“我是鬼牌。”
“哇哦!”
“刺激咯!”
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齐西洲向来百无禁忌,哪怕有可能点到他自己,他也没在怕的。
“1号和3号,两个人隔着纸牌接吻。”
时湄看了眼自己的牌,是1号。
她眉心一跳,这种情况,只能保佑3号是女生,或者是......陈砚南。
其他人纷纷把牌掀开。
“3号是谁?”
“都不是啊。”
突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陈砚南面前的纸牌,那里恐怕就是3号了!
陈砚南却看都没看一眼。
将牌往齐西洲的方向丢去,神色冷淡毫不在意:“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