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开开心心地搬入了大观园,但是王夫人这里就有些为难了,开了大观园让家中孩子住进去是荣国府的荣耀,可是大观园的开销也很大,如今又没有林黛玉的百万家产,修建大观园的时候还借了那么多银子,王夫人这里就有些捉襟见肘,只不过如今再去借银子,也没有亲戚能借银子出来了,就只能王夫人自己想办法。

  王夫人也没有其他挣银子的手段,最后又只能把主意打到放印子钱上去,于是王夫人再次去将军府找了王熙凤,希望王熙凤和她一起来放印子钱。

  王熙凤捏紧拳头忍了又忍,她如今是完全知道了放印子钱的危害,王夫人让她放印子钱根本就没安好心,日后报应都在她身上,和二太太可一点关系都没有,王熙凤想到宫中已经被封贤德妃的元春,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她忍了下来,然后满脸歉意道:“抱歉呀二太太!只不过如今我怀了身孕了,想给孩子积德,放印子钱这样的缺德事儿我可是不敢干了。”

  王熙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才两个月,也就没有大肆声张,如今也只能用肚子里的孩子作为借口,拒绝二太太放印子钱的提议。

  王夫人一愣,她倒是没想到王熙凤这时候怀有身孕,容不得她多想,王夫人只能劝说道:“孩子生下来你不得多给孩子存点银子吗?就是巧姐儿你也要多给她存点嫁妆呀!”

  “巧姐儿的嫁妆还有他父亲帮忙挣呢,男主外女主内,我就教养好孩子就行了。”王熙凤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琏儿固然也在给孩子挣银子,你也可以多给孩子留一些私房。”王夫人企图继续说服。

  见王夫人继续纠缠不休,王熙凤只能道:“听说放印子钱会伤及子孙后代,我之前生了巧姐儿后便一直怀不上孩子,如今我不干这种事儿了,孩子却怀上了,有些事情还真是冥冥之中有安排的,二太太,你不用劝我了,为了给我的孩子祈福,我以后都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王夫人一笑道:“这些都只是传言罢了,我见过好多放印子钱的还不是儿女双全,再说这借印子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倒是我们借钱的不对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是很相信的,二太太如若不相信的话,您可以自己去放印子钱呀!何苦拉上我,横竖放印子钱的那个人还是二太太告诉我的,您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放印子钱的。”王熙凤笑眯眯的,只不过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

  王夫人听王熙凤这么说,表情讪讪的,她最后只能道:“不过是邀请你一起挣银子,没想到你如今胆子这么小,罢了罢了,看来以后有挣银子的事情不叫你了。”

  王熙凤不为所动,如若不是为了宫中的娘娘,她早将自己这个好姑妈的脸皮给撕下来了,真真是不要脸。

  王夫人见实在劝不动王熙凤,只能作罢,和王熙凤再聊了两句就离开了将军府。

  等王夫人走后,王熙凤的脸色都变了,“哼!真是可笑!”

  “奶奶,二太太已经离开了。”平儿将王夫人送走就回来禀报了。

  “找人给我盯着她,荣国府如今特别缺银子,我倒是要看看我这好姑妈要不要自己放这印子钱,她要是去放印子钱,我倒要看看,报应会不会落在贾宝玉头上。”王熙凤面带嘲讽道。

  “奶奶莫要动怒,我这就找人去盯着二太太。”平儿连忙安慰王熙凤。

  荣国府的下人都生了一双富贵眼,只要给了一点好处,什么消息打听不到。

  王熙凤很清楚,荣国府为了修园子借了那么多银子,可是这些年荣国府的产业一直都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为了荣国府的开销,她倒是要看看这位二太太要如何弄银子出来,还有要还给各家的银子到底从哪里来,王熙凤狠狠地吐了一口郁气。

  等贾琏一脸疲惫地回来,王熙凤有些心疼,原本她不应该拿后院的事情来烦他,只是这件事兹事体大,王熙凤不得不和贾琏说。

  贾琏听到王夫人又上门了,还是鼓动王熙凤放印子钱的,贾琏脸色都变了,他支撑着疲惫的身体,抓着王熙凤的手严肃道:“你可不能再犯糊涂,即使你再爱银子,也得为咱们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你看那些印子钱我全部都还回去了,你的肚子也就有动静了,你可千万不能再犯糊涂,不然就老爷那个脾气,我可是真的保不住你。”

  王熙凤瞪了贾琏一眼,“你说什么呢,有了这么一遭我怎么可能还会犯糊涂,如今府上的公账上也不差银子,我犯得着做这种缺德事吗?我不为自己考虑,我还得为孩子考虑呢。”

  王熙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是真的觉得很神奇,这么多年肚子没有动静,印子钱还回去了,她的肚子就有动静了,这也让她有些后怕,后怕她继续做糊涂事,这孩子是不是再也不会来她肚子里。

  见王熙凤确实把话听进去了,贾琏松了口气,然后他又想起了王夫人之前打着他的名义去户部借银子的骚操作,提醒道:“也要注意你姑妈,打着你名义去放印子钱,到时候业果可是你背。”

  王熙凤听到贾琏这么提醒,整个人有些害怕,不要觉得她姑妈不会做这事儿,她之前就干过这种事儿,“你放心!为了孩子,我也不会让她有机可乘。”

  王熙凤的能力贾琏还是相信的,只要她不犯糊涂,她的事情都处理得特别的好。

  “睡吧!累死了,总算是快忙完了,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就轻松下来了。”贾琏搂着王熙凤躺下,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王熙凤看着疲惫的贾琏,心疼极了,她明白自家相公是为了前途拼搏,她可不能这时候拖后腿。

  王夫人这边见王熙凤不干这件事而有些气闷,她也没想到王熙凤居然有了身孕,听兄长说贾琏如今跟着林如渊干得不错,去了一个新成立的部门,如若差事办好,这次极有可能要升官,这是贾琏入了林如渊眼的第年,他这就要升官了,而老爷在工部这么多年,也就升了一级,等琏儿升官后,就要赶上他了,户部可比工部重要得多,户部的官也比工部的官更好。

  很显然,大房在不依靠娘娘的情况下也起来了,这个认知让王夫人难受极了。

  难受归难受,王夫人还是要想出来挣银子的办法,借亲戚的银子总不能不还吧。

  王夫人知道放印子钱会招报应的,她可不希望报应落在贾宝玉身上,如今王熙凤不干这种事儿了,她就只能另外想挣银子的办法,最后她去找薛母去商量有没有能够快速挣银子的方法,毕竟薛家就是商户,对于挣银子,手段也会更多。

  王夫人询问快速挣银子的事情正好被来找薛母拿银子的薛蟠听到了,他笑道:“快速挣银子的办法?挺多的呀!”

  “蟠儿,不许胡说!”薛母连忙呵斥道。

  王夫人却笑了,道:“让蟠儿说说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王夫人如今确实是差银子,放印子钱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自己去干的,她之前倒是没想过薛蟠居然有办法,在她看来,薛蟠也是好玩的,平时无所事事,只知道找家中拿银子。

  “这种方法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很难,但是对于姨妈这样的人家却很容易,我认识好些公子哥,他们有时候在外面玩的时候,一不小心打死了几个不听话的平民,有些平民能够接受私了,但是总有些骨头硬的,非要来打官司,如若能够让他们赢下官司,他们自然会送上重礼。”薛蟠大咧咧道。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枉法的事儿。”王夫人道。

  “但是给得多呀!最小的一桩案子最低都是一百两,事过之后还另外有重谢,情节严重的,甚至上万两都有可能,姨妈你不是急着挣银子吗?这种速度最快了,你如若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荣国府一句话的事情,就一两千两到手了,还不用出本金。”薛蟠道。

  听到薛蟠这么说,王夫人十分地心动,她现在确实是没有银子了,荣国府早就入不敷出,如今还要多养一个大观园,花销更大了,还有宫中的娘娘,总得给娘娘送一些银子去宫中使吧。

  “姐姐!你别听这个孩子乱说话。”薛母见王夫人沉默,连忙道。

  王夫人勉强一笑,但是却心动了,打死几个平民也不是什么大事,给够赔偿就好了,有些贫民几辈子可能也挣不了一百两银子,其实这样也是帮助他们改善生活,如若他们家有一个会念书的,这些银子还能让他们改换门庭。

  王夫人思索了良久,在又一次要为月例发愁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把薛蟠找来,做了这件事。

  做了这件事后,王夫人手中总算没有再捉襟见肘,她身上的压力骤降,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林湖带着贾琏他们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将京城的收税模式给完全推广了下去,一年两次报税,每半年报税一次,每个月每个商户都要去商税部领发票,百姓买东西后,商户必须给百姓一联发票,百姓可以凭借发票去商税部免费兑换东西,金额越高,兑换的东西就越好。

  等林湖把这种模式推广下去后,可以直观地感受商税变高了,而且也更加的合理,这下内阁的大臣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赞同将这个商税模式给推广下去。

  秋后,便是吏部给各个官员考核政绩的时候,放在去年,贾琏的政绩有些悬,今年林湖带着贾琏在京城推广新的商税模式,贾琏的政绩很拿得出手,等礼部的政绩考核完成,他成功地往上升了一级,如今是户部从五品的员外郎了,和贾政平级,再因为户部的特殊性,贾琏隐约还高了贾政那么一丝。

  贾琏升官了,贾琏的孩子也出生了,林湖带着江月他们来将军府参加贾琏孩子的洗礼。

  贾赦看到林湖后感激得不行,全程都在和林湖说话,至于来参加洗礼的贾政,贾赦理都不想理,贾赦这双标的行为,搞得林湖都有些尴尬。

  “真是多谢如渊兄弟提拔琏儿,这小子如若不是遇到你,还在打杂呢。”贾赦吐槽道。

  “琏儿很听话,做事儿也不错,人也上进,能够吃苦,如若他自己没有能力,没有上进的心思,无法吃苦,我再怎么提拔也是不成的。”林湖笑道。

  贾赦瞥了贾琏一眼,教训道:“你林叔父如今夸你,你就要跟着林叔父多学学,继续保持,莫要飘了,到时候原地踏步,十几二十年都不能往上升,那也太丢人了。”

  林湖都快要笑出来了,他当然听出来贾赦的意有所指,他这是在说贾政这么多年官位也还不能往上升,不过从原文中看贾政确实是不太适合当官的。

  他调任江西粮道,他的想法挺好的,想为官清廉,清理粮道沉疴,殊不知水至清则无鱼,你如若太过于清廉,反而事情是办不下去的,为官,不仅仅要打点上面,也要打点下面,让你手底下人得到好处,手底下人得了好处才会为你办事,可是度要把握,让各方都满意,还要把你想办的事办下去。

  当贾政发现下面的人没有好处办不动事了,被人几句挑拨,便听之任之放任不管了,导致下面的人借着自己的权势勒索百姓,贾政当官就是走的两个极端,要不严苛的搞得活下去都难,要不就采取鸵鸟心态,不管不问,就装不是自己干的就与自己无关。

  当官最忌讳的就是太过极端,不过贾政在工部一直不受重用,也能理解他当了江西粮道很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只可惜,他为官的能力是真的不够,最后因为失察属员重征粮米苛虐百姓被参,自己也连降级。

  贾政听到他贾赦这么说,脸都黑了,但是贾赦说的是实情,他确实在工部一二十年,也只往上升了一级,而琏儿短短年时间,就已经升了一级和他平级了,真的是他能力不够吗?贾政把目光转向林湖身上,瞬间找到安慰自己的借口,他在工部可没有一个工部侍郎提拔他,都抱团抵制他,如若他能有一个侍郎提拔他,他也未必不能和琏儿一样。

  “琏弟,你儿子的名字可想好了?”一旁的贾珍打着圆场,想把话题给岔过去,毕竟是贾琏儿子的洗礼,万一赦叔和政叔闹起来,也不大好看。

  贾珍悄悄看了林湖两眼,心里微微也有些心动,这位林叔父这么大的本事,是不是可以把蓉儿也给带出来。

  “还没有想好名字,想了好几个字,都感觉不是特别好。”贾琏道。

  “琏儿,不如让你的林叔父来给你儿子取名字,你林叔父文采高,可是鼎鼎有名的探花郎,有探花给取名,他日后念书一定聪明。”贾赦突然提议道。

  “这怎么能行!还是恩侯兄和琏儿来取名,我都没有取过名字,我们家几个孩子还都是我兄长给取的。”林湖连忙推辞,怎么话题一转,变成让他帮忙取名字了?

  “你这么帮琏儿,也算得上是琏儿的师父了,原先一早我就想让琏儿拜你为师的,你这个当师父的帮琏儿的儿子取名字也恰到其所。”贾赦道。

  “别别!”林湖继续推辞。

  “如渊兄弟,你就帮这个忙吧,咱们这里所有人的文采水平可都不及你。”贾政这时候居然也开始帮腔。

  林湖帮了贾琏这么多,贾琏确实也和他绑死了,确实也算得上半师,贾赦邀请他为孩子取名,也是希望贾琏能够和他绑得更紧一些,林湖也能理解,他道:“取名可以,拜师就算了,恩侯兄以后莫要来一出拜师事宜,日后还是以亲戚相称。”

  “叔父,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贾琏倒是挺想拜林湖为师的,以前贾赦不管他,而贾政也只是吩咐他做一些庶务,只有遇到林湖,林湖手把手教他如何当官,他在林湖身上才感受到了父亲的教诲,见林湖如今不想收他为徒,他有些伤心。

  “琏二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父亲有些文人的清高,他的收徒都必须考中举人,如今的扬州知府便是我爹的学生,还有两个学生在青州,一个进士,一个举人。”绛玉在一旁笑帮忙解围道。

  林湖瞪了绛玉一眼,但是却没有否认绛玉的话。

  “既然如此!那还真是遗憾。”贾赦也没有再勉强了,不过还是瞪了贾琏一眼,骂道:“让你那时候不好好念书。”

  贾琏也十分地遗憾,至于说念书,那还是算了,他就不是这块料,吃不了念书的苦,还是以后让他的儿子去好好念书吧。

  “虽说琏儿没资格拜师,但是琏儿儿子的名字却也可以由如渊来取。”贾赦再次坚持。

  这会林湖也不推迟了,他想了想,“贾家这一代的孩子从草,不如单字一个蕤字如何?取‘葳蕤繁祉,延彼遐龄’之意,如何?”

  “贾蕤,真是好名字,还是如渊兄弟文采高。”贾赦连忙夸道。

  贾琏也很是喜欢,葳蕤繁祉,延彼遐龄:林叔父祝福他的孩子家中美满幸福、人财两旺、事业有成,前途无量,家中老人健康高寿。

  见名字贾琏和贾赦都喜欢,林湖倒是松了口气。

  后院中,贾母逗着孩子,笑道:“好事多磨,如今你生下了琏儿的孩子,琏儿也升了官,你和琏儿日后可要好好地过日子。”

  “老祖宗放心!为了孩子,我和二爷也会一起努力的。”王熙凤笑眯眯的。

  “那就好!”贾母满意地点头。

  “奶奶!奶奶!前头传来消息,老爷让林家老爷帮忙取了小哥儿的名字,叫贾蕤呢。”婆子飞快地跑了进来禀报这事儿。

  “贾蕤?有什么说头吗?”王熙凤不介意林湖取名字,相反,她还很欢喜孩子的名字是由林湖取的名字,这样他们家和林家关系就能更亲近一些。

  “说什么葳蕤繁祉,延彼遐龄,是极好的祝福。”婆子笑道。

  虽然王熙凤没太懂葳蕤繁祉,延彼遐龄是什么意思,但是林叔父取的名字那必定是极好的,王熙凤闭着眼睛开始夸,“还是林叔父的文采高,给我们家小哥儿取了这么好的名字,等我出了月子,定要和二爷带着礼物去感谢林叔父和婶婶。”

  江月被王熙凤逗笑了,“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王熙凤看着贾母手中的孩子,乐呵呵地笑了。

  “对呀!你这一坐月子,倒是不见你上门了,突然之间还有些冷清。”一旁的司徒雪也开口了,她对王熙凤的感观很是不错,性格热情爽朗,做事也周全,说的话也好听,平时她也乐意和王熙凤来往。

  “等我出了月子,定要日日去林府,看看公主烦不烦我。”王熙凤笑道。

  司徒雪又被逗笑了,外人也能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是真的不错。

  贾母把王熙凤和司徒雪的关系看在眼中,心思一动,既然大房能攀得上林家,那政儿为什么不可以,和老大比起来,政儿可更喜欢念书,再怎么样,也应当政儿和林如渊交情更好吧,既然林如渊能拉拔琏儿,那是不是也能拉拔政儿?

  贾母按下不表,只等回去后再和政儿商量一番。

  参加完贾蕤的洗礼后,一行人便要离开,离开前,贾母邀请了黛玉和碧玉去府上玩,府上如今的姐姐妹妹都挺多的,江月笑着将话接了过去,笑道:“这是自然,等有时间了就让黛玉和碧玉去贵府玩”。

  江月可知道,她们要去荣国府找姐姐妹妹们去玩必然是去那个大观园,可是贾宝玉可就住在大观园中,和姐姐妹妹们同住,如今黛玉已经定亲,碧玉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了,怎么可能会去荣国府的大观园。

  贾母如何看不出江月的敷衍,贾母什么都没有说,只说等她们有时间了再来接她们。

  贾母是长辈,林湖他们都让荣国府先离开,然后林湖一家才坐上马车回府。

  “二妹妹!你可别傻乎乎的随便去荣国府,如若你要去探望外祖母,你也要叫上我,我们去一天了就回来,荣国府实在是有些没规矩,让一个都十一二岁的男孩住后院,也不知道以后她们家的女孩日后要如何议亲,真是可怜了探春和惜春。”司徒雪叮嘱道。

  司徒雪也有些无法理解,就是亲兄弟姐妹,到了一定的年纪了,兄长也不能随便出入妹妹的闺房,荣国府养男孩的方法,真的让人咋舌,她还真的担心自家两个姑娘,随便去了荣国府闹出不好的传闻来,有她跟着,量那荣国府也没有胆量让那个宝贝蛋在她面前放肆。

  “嫂嫂放心!我不会一个人去荣国府的,到时候会叫上嫂嫂一起。”林黛玉如今已经懂了男女之道,心里也在为探春和惜春可怜,不知道她们的未来要如何。

  “那就好!”司徒雪松了口气,自家两个妹子都是顶顶好的,名声可不能随意被人给毁了。

  回到荣国府,贾母就将贾政和王夫人叫了过来,叮嘱道:“如今娘娘虽然在后宫得宠,可是前朝也是要有助力的,和林家的关系可不能断了,你看看老大就做得不错,如今琏儿被林如渊拉拔,已经是五品的员外郎了,政儿,你平时也多找林如渊喝喝酒。”

  听到贾母要他去求林湖,贾政顿时心里抗拒,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低头求过人,以前贾琏在,贾政只需要安排给贾琏,贾琏就会去办好,低声下气,四处伏低做小那也是贾琏来做,但是也因为这样的历练,贾琏去了户部也肯放下身段,他才能这么快的融入户部。

  “其实林如渊也挺忙的,没工夫和我喝酒。”贾政婉拒道。

  “你没有尝试你怎么知道他不乐意和你喝酒呢?”贾母无奈道。

  “宝玉还得罪了他。”贾政继续道。

  “到底都是亲戚,林如渊也不是记仇的人,宝玉那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怎么可能还放在心上,就说放在心上,你正好以此为借口请他喝酒吃饭向他赔罪,岂不是更好?”贾母柔声劝说道。

  贾政继续沉默着,但是贾母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抗拒。

  贾母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我知道林如渊和你同辈,他如今是品大员,你还在工部当一个小官,你心里难受,可是没有办法,当时老大被义忠亲王连累,只能将你推了出来顶起荣国府的门楣,让你无法再科举,因为你不是走的正经科举之路,升官之路十分的艰难,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无可更改,我们只能向前看,就是为了宫中的娘娘,你也不能继续蹉跎下去,林如渊能提拔琏儿,为何就不能提拔你,你和他多接触,说不定他也能把你提拔上去呢?”

  听到贾母这么说,贾政松了口,道:“我试试吧!”

  “那就好!”见贾政同意,贾母也松了口气。

  “你平时也多带着姑娘们去林家串串门。”贾母叮嘱王夫人道。

  王夫人眼神一闪,垂下眼眸道:“老祖宗不是说要将林家两个姑娘接来玩吗?林家哪里有我们家宽敞呀!两个姑娘来我们家可以去园子里和姐姐妹妹玩,岂不是更好?”

  “那也要接得来才是。”贾母叹了口气。

  “可以用娘娘的名义把两个姑娘接了过来。”王夫人道。

  贾母眼神一闪,突然福至心灵,问道:“你莫不是还没有打消让宝玉娶林家姑娘的想法?想把林家的姑娘接来培养感情?”

  王夫人抿了抿嘴,道:“我们家宝玉有什么不好?配他林家的姑娘怎么就配不得了,宝玉可是娘娘的亲弟弟,算得上是国舅爷。”

  贾母狠狠地拍了桌子,对王夫人怒道:“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就是在给娘娘惹祸上身,姻缘之事,本来就是结两家之好,别人家没有这个意思,你借娘娘的势强压下去,你以为别人家会开心,你别忘了,林家大儿可就是娶的皇后生的长公主,长公主回宫去给皇后娘娘告上一状,元春在宫中的处境可想而知,还有林如渊也是深受陛下爱重,你算计他,他如若要报复,我们家可受得起?”

  “可是只要培养孩子的感情,让林家的女儿自己和林如渊说不就行了,哪个疼爱孩子的父母能拗得过孩子。”王夫人辩解道。

  “我看你是疯魔了,你去接,你看看林家的孩子你接不接得来,你们两夫妻都给我滚。”贾母气得够呛。

  “那老太太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贾政和王夫人起身离去。

  虽然被贾母给骂了,但是王夫人觉得自己是没错的,她把贾政请回了她的房里,和贾政商量宝玉的婚事。

  “老太太虽然说林家不想和我们家结亲,但是总还是要努力的,老爷也希望林家的女孩嫁给宝玉吧。”王夫人道。

  贾政不说话,他自然是更倾向林家的孩子,湘云是史家的女儿,他们家都在已经弃武从文,再娶史家的女儿像什么话,至于薛家的女儿,不过是商户,能给宝玉的仕途带来什么好处,林家是书香门第,林家姑娘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也挺会念书的,即使不怎么会念书,林如海和林如渊两兄弟也会给他请学问好的先生来教他们,就像大哥的长子瑚儿一样。

  “努力可以,但是不要把娘娘牵扯进来。”贾政这便是默许了。

  “这是自然!”有了贾政的支持,王夫人更是有底气了。

  王夫人和贾政离开后,贾母长叹了一口气,“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老太太何苦这么伤心,是老爷和太太不懂老太太的苦心,老太太还不如完全放手,开开心心地含饴弄孙,让老爷和太太自己去闯,就像大老爷那里,如今不是过得很好吗?”鸳鸯给贾母端了一杯茶来,劝说道。

  “他们两个要能有老大的本事才好呀!老大自幼就去当了太子的伴读,你甭看老大现在这副醉生梦死的模样,义忠亲王没有出事的时候他还是很有能力的,还有瑚儿,放在张家培养出来的好孩子,是我们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孩子,如若他还在,就该是他来顶起我们家了,而不是依靠政儿。”说着,贾母眼泪就落了下来。

  “老太太!别想过去了,伤身体。”鸳鸯连忙将手帕拿了出来,给贾母擦拭眼泪。

  贾母把眼泪擦干,道:“我到底是不如老太太会教养孩子,老二养出来只知道死读书,不知道变通,不知道圆滑世故,今日让他去拉拢巴结林如渊,却是百般地不愿,老二在工部待了这么多年,也就只升了一级,虽然他说是因为他不是正经科举出生,也没人肯提拔他,但是他是不是也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没有人提拔他,他可以自己去拜山头!上衙回来之后就是和他养的那些门房在一起,听着他们的鼓吹。”

  “老二媳妇能力也不行,当初张氏在的时候,这荣国府哪里让我操心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公中的账面也从未入不敷出过,可是她接手后,荣国府的情况就每况愈下,虽然也有荣国府没落的原因,她能力不行也是事实。”

  “还有珠儿,珠儿那么好一个孩子,被他们俩夫妻给逼死了,如若不是他们两夫妻把元春送入宫中,珠儿又怎么会那么执着要考一个功名回来,活生生地把自己给熬干了,他们两夫妻还把珠儿的死怪在了兰儿母子身上,觉得是兰儿母子克死了珠儿,这些年,对兰儿母子极度地忽视,如今他们两个觉得自己的翅膀都硬了,也不在意我的话了。”

  贾母自嘲一笑,继续道:“这些年,他们两夫妻做的事我都看在眼中,为了荣国府,为了整个家,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帮助他们打压大房,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谁?还有琏儿夫妻,为荣国府忙前忙后这么多年,得了什么好了。”

  “老太太就是帮了太多了。”鸳鸯给贾母揉捏着肩膀道。

  “哼!是他们怨我,怨我不管宝玉的教养,浪费了宝玉的天资,如今娘娘也出息了,他们有了底气,更加地怨我,我也知道这样对宝玉来说不好,可是当初我的瑚儿天资比宝玉的还要好,老天就这样夺走了他,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我宁愿宝玉晚些开化,我才能从上天的手中留下他。”贾母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悲伤和悔意。

  “老太太莫想太多,想太多伤神,是老爷和太太不懂您的苦心。”鸳鸯连忙安慰道

  “如今也容不了我想太多了,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主意。”贾母是真的有些伤心了。

  人一伤心,就容易想得多,虽然有鸳鸯宽慰,贾母第二天还是病了。

  贾母病了的消息被传了出去,贾母是长辈,荣国府的亲戚们自然也都是要去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