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了这么多银子,修建的省亲别院自然是要开始动土了,荣国府特意找人算了一个良辰吉日开始动土,等开始动土,王夫人才觉得花钱如流水,可是贾蓉也没有办法,如今只要是修园子的东西都特别的贵,以前可能一两就能买到的东西,如今可能要花五两甚至是十两才能买得到,溢价特别严重。

  而且这价格短时间还不会降下来,价格只会越来越高,趁着这股风,薛家倒是挣了不少银子。

  看着每日花出去的银子,王夫人就十分的心疼,想着是不是可以从什么地方再多弄些银子回来,王夫人倒是想到了薛家,但是她是知道薛家所求的,找薛家借银了,那薛宝钗就真的要当宝玉的媳妇了,如今元春封妃,林家的两个兄弟一个三品一个二品,对贾宝玉的未来更有帮助,王夫人如今更想林家的姑娘当宝玉的媳妇。

  “太太!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下人在议论了。”周瑞家的过来小声和王夫人禀报道。

  “大老爷执意分家,家中产业少了这么多,收入了也少了那么多,还要养这么多人,铺子上送来的那点银钱怎么够?”王夫人叹了口气。

  大房分家确实也带走了不少的人,可是都知道,花销最大的院子是老太太的院子和宝玉的院子,大房的人花费反而是最少的,虽然贾赦养了不少姨娘,但是贾政还养了不少门客呢。

  如今没有王熙凤,王夫人也只能自己先想办法,她把修建园子的银子挪了一部分过来,先把月例发下去,如若月例没发下去,必定有婆子要去老太太那里嚼舌根了,她还是要想办法挣一点银子才是,总不能每个月都挪用修园子的银子。

  王夫人想了想,让人安排了马车,去了贾赦的府邸找王熙凤。

  原本正在带迎春学习管家事宜的王熙凤听到王夫人上门有些奇怪,但是他们现在虽然分家了,但是两家也还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王熙凤让下人将王夫人带进来。

  这还是王夫人第一次来这里拜访,这里已经改成一等将军府了,三进的院子,只有荣国府的一半大,看着将军府的情况,王夫人心里有些自得。

  “太太!”王熙凤带着迎春给王夫人请安。

  “快起来!”王夫人连忙将王熙凤扶了起来。

  “丰儿!快去给二太太倒茶!”王熙凤扶着王夫人上座。

  王夫人坐了下来,四处看了王熙凤的屋子几眼,屋子里的装饰多了不少,更加的精致了,好多东西是她曾经在先大嫂屋子里看到过的,王夫人一愣,道:“你公公把你婆婆的东西给你们了?”

  王熙凤笑着点了点头,“是呀!二太太认识这些东西?”

  王夫人点了点头感叹道:“自从大嫂去了,这些东西便被大伯给收起来了,一晃快二十年过去了,你们成亲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成拿出来,如今分了家倒是拿出来了,想必也是大老爷有补偿你们的想法吧。”

  王熙凤眉头一挑,二太太今日是过来挑拨离间的?

  王熙凤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老爷有补偿的心也行,横竖是我和二爷得了利,分不分家的我和二爷也做不了主,老爷不补偿我们,我们也还是得听老爷的。”

  听王熙凤这么说,王夫人噎了一下,她继续道:“就是委屈你们了,这里也太小了一些,才三进,都周转不开。”

  “我们大房人也很少,如今府上的主子就只有老爷太太,我和二爷再加上巧姐儿和迎春,琮哥儿被送去书院念书了,平时也只一个月回来一次,三进的院子足够住得开了。”王熙凤笑眯眯的,一副知足了的模样。

  离开荣国府已经一个月了,她完全能感受到离开荣国府的好处,在荣国府,每日处理管家事宜就让她身心疲累,离开之后,每个月发放给下人的月例她不用再操心了,公账上的银两是够的,不需要她当自己的嫁妆来填补窟窿,老爷的爵位还在,日后自家二爷可以继承老爷的爵位,而且自家二爷还在户部当差,有林叔父提拔,这日子怎么看都比在荣国府更好。

  娘娘的光他们是沾不上的,娘娘有什么好事儿不想着宝玉,怎么可能会想着二爷,还有叔父,这么多年来也不曾见他提拔二爷,林家叔父回京后见到二爷的第一面就把二爷弄去了户部,如今二爷在户部十分得用,听二爷的意思,林姑父悄悄给他透过底,二爷这两年好好表现,等三年的评级一到,他会想办法再让二爷往上升一升,如若二爷成了员外郎,那可就和二老爷同级别了。

  如今二爷整日都在户部当差,也没时间出去拈花惹草,她和二爷的感情也更好了,等她养好了身体,她可以和二爷再养一个孩子,之前二爷让她装病时请的太医给她治病的时候是真的说她身体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因为一直忙碌,休息不好,如今年轻是不显,等年纪再大一点,整个身体都要垮。

  王夫人见今日挑拨不成,也不再继续费工夫,她觉得,等娘娘回来省亲后,大房的人就知道后悔了,后悔这个节骨眼上分家,沾不上娘娘的光。

  王夫人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对王熙凤道:“让迎春出去吧,我和你商量点事儿。”

  王熙凤对迎春使了一个眼神,迎春顺从地站了起来退了下去。

  “凤丫头,你帮我一个忙!”等迎春出去后,王夫人直接开门见山道。

  “您有什么忙是需要我来帮的?”王熙凤笑道。

  “你之前不是有放印子钱吗?我这一时间银子实在是不凑手,如今分了家,家中产业少了一半的进项,府上月例都发放不了,还得修建园子,如今修建园子的这些东西一日比一日贵,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想放些印子钱。”王夫人道。

  “那您找我做什么?放印子钱的那个人还是您推荐我认识的,您直接去找他就成了。”王熙凤有些不解,放印子钱就放印子钱,来找她做什么,她如今也不需要放印子钱了,老爷在公账上放了五万两银子,足够府上的开销了。

  “我最近这不是没时间嘛!虽然修建园子的事情有蓉儿夫妻帮忙,可是我也得盯着,好多事情他们都没办法直接做主,还有荣国府也需要我操心,哪有时间去弄这个,就想着你之前做过,也算是熟手,就想请你帮我这一回。”王夫人道。

  王熙凤有些犹豫,她也知道做这种事儿挺缺德的,但是当时实在是缺银子,她没有办法,只能去干这种事儿,如今她已经不缺银子了,也就不想干这种事儿了。

  “凤丫头!姑妈也没有求过你什么事儿,你就帮帮我这一次,我实在是分身乏术了,放印子钱得的银子我们也可以二八分。”王夫人示弱道。

  “行吧!您打算放多少银子?”王熙凤问道。

  “两万两。”王夫人道。

  “放这么多?”王熙凤吃惊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府里如今银钱吃紧,只能多放一些。”王夫人无奈道。

  王夫人将两万两银子的银票拿了出来,递给了王熙凤。

  王熙凤把银票收下了,到底是姑母,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王夫人又在这里略坐了一会儿,才离开,正好她离开的时候撞到了贾琏,贾琏有些奇怪,二太太怎么会来这里。

  贾琏回到自己的院子,和王熙凤说起碰到王夫人这回事。

  “哦!她过来找我有事儿的。”王熙凤道。

  “什么事儿呀?”贾琏无心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儿,如今荣国府又是她在管了,原本荣国府就入不敷出,我都要当首饰才能堵住窟窿,如今还要修园子,哪里那么多银子,就想拜托我去做点挣钱的生意。”王熙凤得意忘形,想着二太太也有求着她的一日。

  贾琏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问道:“什么生意?”

  王熙凤反应过来,她笑了一下,有些心虚道:“没什么!还没做成呢!二爷回来应当还没用膳吧,我让厨房给把膳食给你送来。”王熙凤心虚地转移话题。

  贾琏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继续追问道:“到底是什么生意,凤儿,我现在可是户部主事,内眷是绝对不能犯错的,内眷犯错也会牵连到我的。”

  贾琏这些日子在户部历练,身上已经有了威压,他威压一上来,让王熙凤更加的心虚,最后小声地交代了,“就是放印子钱!”

  贾琏一听印子钱,火气立刻就上来了,他把手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贾琏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下人在,贾琏一把抓住王熙凤手,压抑着怒火道:“你居然、你居然敢去碰印子钱,那是断子绝孙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平儿听到茶杯摔碎的声音,连忙走进来查看情况。

  然后她就看到贾琏抓着王熙凤的手,怒目而视,“这是做什么呀!二爷,有话好好说!”平儿慌张地劝说道。

  “平儿!你先出去,守好门,莫要让其他人进来。”贾琏松开王熙凤的手,压抑着火气吩咐道。

  平儿向王熙凤看了一眼,发现王熙凤现在在惶恐中,咬了咬牙,只能出去守着了。

  等平儿走出去后,贾琏依旧压抑着怒火,低声怒道:“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事情的?”

  “在荣国府的时候,荣国府基本上每个月都入不敷出,我总不能回回都当我的嫁妆吧,我也得为巧姐儿留一些,二太太就给我介绍了放印子钱的人。”王熙凤道。

  “哼!二太太真是好样的!知道做这事儿会遭报应,就让你来,怪不得生了巧姐儿后你的肚子就没有动静了,二太太还真是好样的。”贾琏气得浑身发抖。

  “有这么严重吗?”王熙凤听贾琏这么说,也有些后怕。

  “不遭报应为什么要让你来放印子钱?”贾琏气道。

  “或许是因为太忙?”王熙凤这话说起来自己都有些心虚,印子钱放出去收回来都有人负责,她只需要到日子去拿银子,也不费多大的功夫。

  “如今我还是户部的大臣,你放印子钱的事情暴露出去,我的官职也会受到影响,你知不知道。”贾琏气得要死,自己在户部忙得不可开交,就希望有机会能把官职再往上升一升,结果后院先起火了,自己的媳妇不仅仅不能给他稳定后方,还给他引火烧身。

  王熙凤缩了缩脖子,“没有那么严重吧,我看许多人家都这么干。”

  “谁这么干了?二太太吗?二太太不是推给你来干了吗?她为什么要推给你来干,就是她知道做这种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不能连累二房,所以让你来干,你还蠢兮兮地照着去做,别人把你卖了你还给她数银子,觉得她是一个好人,还没有那么严重,没有那么严重她自己为什么不去做?”见王熙凤还不知悔改,贾琏更气了。

  王熙凤被训得不敢说话。

  贾琏狠狠的瞪了王熙凤一眼,转头就出去了,自己媳妇做了这样的蠢事,他得去擦屁股,这事儿后续不处理好,林叔父到时候想提拔他都没办法。

  等贾琏怒气冲冲地走了,平儿连忙进来了,她仔细检查了王熙凤,没有什么事儿,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奶奶,没事儿吧?”平儿关心地问道。

  王熙凤看着平儿,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她一把抱住平儿,哭道:“二太太害我!”

  平儿抱紧了王熙凤,眼睛也红了。

  等王熙凤哭好了,她才放开平儿,平儿拿出手帕给王熙凤擦了擦眼泪,“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刚刚奴婢看二爷离开,那模样忒吓人,奴婢从来没有看到二爷这般生气。”

  “二太太让我帮她放印子钱的事情被二爷知道了,我只知道放印子钱缺德,却不知道放印子钱会断子绝孙,怪不得我生了巧姐儿后便再没了生育,而且也会影响二爷的官运,二爷说不得还会被这件事连累。”王熙凤哭诉道。

  “什么?这可怎么是好?”平儿自然是知道王熙凤放印子钱的,毕竟荣国府就是一个大窟窿,奶奶的嫁妆再丰厚,那也顶不住那个大窟窿,放印子钱这种来钱有多又快的生意,不怪自家奶奶满意。

  王熙凤此时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贾琏去了正院求见贾赦,贾赦从酒色中出来了,见了贾琏。

  贾琏把王熙凤放印子钱的事情和贾赦说了,他不知道如何补救,只能来找贾赦,希望贾赦能够给他指一条明路,从他贾赦告诉他林湖的为何提拔他开始,贾琏下意识就想找贾赦商量。

  贾赦听完也很是无语,“果然,王家就是不会教女儿,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连基本的律法都不知道,幸好这发现得早,不然你也要被牵连,你户部的官也别当了。”

  贾琏沉默,任由贾赦说教。

  贾赦揉了揉额头,转身来到身后的多宝阁前,用钥匙打开一个抽屉,他看着里面放着的银票,数了数,拿出了三万两银票来递给贾琏。“去她之前放印子钱人家把银子补给他们,这事儿一定要办好,取得别人家的谅解,就说是府上的奴才打着主子的名义做的,使他们这些主子驭下不严,对他们造成了影响,现在下人被罚,这些银子稍微弥补他们的损失。”

  “是!多谢父亲!”贾琏连声感谢。

  “至于你媳妇,她之前放印子钱也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荣国府的窟窿,我也不想罚她,只是这事儿不能再发生了。”说完,贾赦从自己的多宝阁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中找出一套书,书本的页面赫然写着大庆律法。

  贾赦看着这套书心里还有些感叹!这是他唯一能全文背诵的书籍,他小时候被祖父祖母溺爱,他不想努力念书祖父祖母也不逼他,老爷觉得他日后会长成纨绔子弟,祸害百姓,然后他祖父就给他弄了一套律法,让他背诵里面的内容,告诉他,长大以后只要他不做里面任何一件事,他就可以一直开开心心的。

  “这套书让你媳妇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日后她如若做了上面的事儿,我直接替你把她给休了,免得连累我们家。”贾赦冷漠道。

  贾琏接过这一套书有些愣神,他道:“凤儿她没有念过书,不认识字。”

  “所以我才没有让她抄写,只让她背诵,她不认识字,你不是认识吗?迎春不是也认识吗?你们两个就一句一句地教她,直到她能全部背诵下来为止。”贾赦不满道。

  “是!”贾琏连忙道。

  “印子钱的事情必须要处理好!不然日后有人拿这件事参你,你想往上爬都没有机会了。”贾赦叮嘱道。

  “是!”有了贾赦的帮助,贾琏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也有了底。

  等贾琏走后,贾赦心里极其糟心,生个儿子就是麻烦,又让他破费了。

  贾琏捧着银票和书籍回去东院,看着一脸不安的王熙凤,心里的那点火气消失了,毕竟也是为了荣国府,荣国府入不敷出,各个主子还一个比一个的能花银子,她也没有办法。

  贾琏把书籍给交给了王熙凤,“老爷说的,让你把这套书里的内容全部背诵下来。”

  “这是什么?”王熙凤看着书问道。

  “大庆律法!”贾琏道。

  “老爷也知道这件事了?”王熙凤低着头十分的可怜。

  “嗯!这事儿必须让老爷知道,老爷知道你在荣国府管家不容易,也没有要罚你的意思,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能再犯,所以老爷让你把大庆的律法背熟,日后只要是触犯律法的事情,你都不能做。”看着平时处处要强的妻子如此可怜,贾琏也心软了。

  “可是我不认识字呀,要怎么背诵下来?”王熙凤道。

  “我回来后会教你,平时你也可以让迎春教你。”贾琏道。

  “好!”王熙凤松了口气。

  “把你这些年放的印子钱的票据都给我!”贾琏道。

  “你要这些票据做什么?”王熙凤问道。

  “把钱还回去!”回答道。

  “全部还回去?那可有不少。”王熙凤都惊呆了。

  “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只能把钱还回去,把票据给我。”贾琏道。

  王熙凤将印子钱的票据都拿了出来,贾琏看到这些票据都惊呆了,实在是太多了,贾琏看着印子钱上的红手印,和血一样,他瞪了王熙凤一眼,真是什么钱都敢沾,晚上都不怕做噩梦的。

  “二太太这次让你帮她放多少银子的印子钱?”贾琏问道。

  “两万两。”王熙凤心虚道。

  “两万两你居然也敢接,你知道这两万两你要害得多少户人家家破人亡吗?你知不知道,这事儿万一被捅了出去,我们整个将军府都会遭殃,你看着这些票据,一个个鲜红的手印,你晚上睡觉都不做噩梦的吗?这里的一张就是一户人家家破人亡。”贾琏原本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两万两银子,她居然也敢接。

  “我是真的不知道,只觉得这个来银子快。”王熙凤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趁早把律法背诵下来,老爷说了,这次算是你无知,是因为要填荣国府的窟窿,所以他这次只让你背律法,如若你以后做了一件律法上的事儿,他就替我把你休了。”贾琏把贾赦的原话和王熙凤说了。

  王熙凤又是一抖,她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二太太,你害我!”

  “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你日后离她远一些,如若我们没孩子,老爷的爵位可就是宝玉的,她会想着我们好?”贾琏道。

  王熙凤又大哭了起来。

  贾琏把去了自己的书房,把兴儿招了过来,让他去办这件事。

  兴儿看到这么多印子钱的票据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如若不是家中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谁会想着去借印子钱,‘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好人家谁会想着放印子钱,这可是要断子绝孙的。

  “你去对着票据把钱都还给别人,就说是下人借用主人的名义放的,主人并不知情,后来才得知这个消息,只能事后补偿,给银子后,把他的票据和我们的票据当着他们的面一起烧掉。”贾琏叮嘱道。

  “是!”兴儿把票据都收了起来。

  贾琏把一万两银票交给他,交给他的时候叮嘱道:“这个银子你一分也不能昩下,等这件事办好后,爷再另外赏赐你,这事儿太重要了,你必须办好,如若不够再来我这里取。”

  “爷放心!奴才会好好办的。”兴儿连忙道。

  贾琏对自己的身边的几个奴才还是比较放心的,办事能力都不错。

  让兴儿去办这件事了,贾琏才松了口气,

  晚上,贾琏直接在书房休息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实在是有些接受无能,那么多的印子钱票据,他晚上直接是要做噩梦了。

  林湖最近很是开心,皇帝和给他和兰芝提前透露了要修让后宫娘娘回家省亲的消息,然后和他们两个搅和开了铺子,专门卖修建园子的材料,如今这些材料价格大涨,他、陛下还有兰芝挣了好大一笔,

  林湖突然觉得孩子生多了也不好,家产分给每一个孩子后,每个孩子都得不了太多的家产,林家几代单传,传到他哥和他的时候,每个人分的家产都特别的多。

  以前林湖觉得孩子长大后应当自己出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有了孩子之后生怕自己给孩子的还不够多。

  林湖心情不错,苏瑾和皇帝心情也不错,苏瑾也有三个孩子,皇帝的孩子更多,这次能大挣一笔,三个人都觉得挺不错的。

  皇帝把林湖和苏瑾叫去了皇宫陪他下棋,他今天更是得到一个好消息,急切想找人分享,分享的人自然就只能是林湖和苏瑾。

  “太上皇身体似乎是真不行了,恐怕这次是没有好转的可能了,太上皇的病情又加重了。”皇帝笑眯眯的,只觉得心情极为不错。

  “真的?这都快二十年了吧!”苏瑾觉得太上皇也是一个神人,十几年前就中风了,硬是扛了过来,还一扛就扛了将近二十年,如若不是因为生病中风,恐怕是更加能熬。

  “是呀!真是能活!”司徒琛也十分的感慨,他也是没想到这么能活,怪不得他看不得太子和老大,如若太子还在世的话,太子也应该五十来岁了,五十岁还当太子,太子那是不逼宫都得逼宫了,五十都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太子真要当皇帝还能当几年,所有的兄弟中,也就只有老六的年纪最合适。

  “确定病情加重了?”林湖道。

  “朕买通了太上皇的太医,看过太上皇的脉案了。”司徒琛也有些感叹,他当皇帝都快二十年了,他也被太上皇在头上压了近二十年,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憋屈了,这下终于是看到了曙光,“说句实在话,之前看着太上皇这么能活,朕都害怕他把朕给熬走。”

  “陛下为何说如此不吉利的话,您的理想和抱负还没完全实现呢。”林湖连忙道。

  “如渊,你儿子弄出来的那个单车朕已经看到过了,确实不错,就是太笨重了一些,你不是说在大洋的彼岸有特别擅长制作这些东西的洋人吗?等朕把那些老臣收拾了,国库充盈了,就组织船队,去大洋把那些擅长制作这些东西的洋人都给带回来,到时候还可以弄一个天工局,专门吸引工匠制造这些。”司徒琛道。

  林湖点了点头,组织船队下西洋他挺赞同的,只有了解国外的情况,自己国家才会进步,他可不希望天&朝近代史的悲剧再次发生。

  “其实可以先把税收改一改!”林湖提醒道。

  “怎么说?”司徒琛道。

  “现在一年是收两次税,夏税和秋税,夏税一般收取的是人头税,秋税收的是土地税,可是好多百姓没有土地,他们也要交税,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建议摊丁入亩,把人头税算在土地中,土地多的就多交税,土地少的就少交税,没有土地的就不用交税。”林湖道。

  司徒琛想了想,道:“你继续说!”

  “现在的情况就是有钱有地的乡绅们交税少,没有地但是家中人口数量多的贫困百姓交的税多,摊丁入亩之后那些有钱有地的乡绅们交税才会很多,那些没有地的贫困百姓就不用交税了,而且也不用每年收取两次税收,只需要收取一次就够了,只用秋后收税就可以了,像夏税,地里的粮食都还没有收获,百姓拿什么交税?”

  司徒琛觉得林湖说得有道理。

  “其实我觉得商业税也可以改一改。”林湖把他在龙江县施行的收取商业税的模式和司徒琛说了,他觉得按照销售额来收税比较合适。

  “那衙门要增加多少个账房!”司徒琛笑道。

  “但是也增加了不少职位呀,不是还有许多考上了进士无法授官吗?这不就是现成的。”林湖笑道。

  司徒琛眉头一挑,“倒是可以一试!散客怎么办?”

  “散客就看以前的规矩,入城的时候缴纳商业税就行了。”林湖笑道。

  “这个主意不错,你把收取商业税的内容详细写一个折子,然后我去找内阁大臣商量一下,能成的话,国库不知道能多多少银子,如今修建园子的材料这么贵,按城门处收税,那还是以前的税收费用,如若按销售额来收税,那不知道多了多少银子。”司徒琛内心火热,虽然他的私库因为修园子的事情变得充盈起来,但是他也希望国库也能充盈起来。

  “是!”林湖自然是没有意见。

  林湖和苏瑾陪着司徒琛用了一顿御膳后再回去,自家陛下在早就在朝臣面前表示过他对自己和兰芝的宠爱,也无所谓再用几顿御膳了。

  出宫之后,林湖就开始写那份商业税的奏折,写完之后,林湖就把奏折递给了司徒琛,司徒琛觉得挺合适的,按照每个铺子销售额来收取税收,有的产品有时候贵有时候便宜,他这商品的税收却是固定的,如今按销售额来收税,还可以采取分段形式来收税,可比收固定税要好。

  这边,王熙凤让平儿去了一趟荣国府,把王夫人的那两万两银子还回去,借口就是她又病了,这个事儿她做不了,如今娘娘还在,也不到撕破脸的时候,王熙凤只能装病。

  “昨日看着还很精神,怎么又病了?可看太医了?”王夫人没有收回那两万两银子问道。

  “太医说奶奶之前病就还没有好完全,然后搬家的时候又操心了,突然松懈下来,病可不是就反复了,奶奶如今都已经卧病在床了,奶奶怕二太太急着用银子,就打发我把银子还回来,她是没有这个精力了,如今管家的事情都是让迎春小姐代劳的。”平儿满脸的忧心。

  “这么严重?她还年轻,是得好好地养好身体!”王夫人道。

  “也不知道我们奶奶得罪哪路神佛了,今年是多病多灾的。”平儿担忧得眼睛都红了。

  “她还年轻,好好养着身体总会好的,既然她身体不好,那我也不麻烦她了。”王夫人这下把银票给收了起来。

  “对了,琏儿如今在户部做得怎么样?”王夫人问道。

  “还不错,林大人很赏识我们家二爷!”平儿回答道。

  “那就好!”王夫人垂下眼睛,开始送客,“你们家奶奶身体也不好,你也不能出来太久,银子的事情我会另外想办法,今天多谢你特意过来一趟了。”

  “那奴婢告退了!”平儿也起身,离开了荣国府。

  王夫人把银票拿了出来看了看,然后她又把银票收了起来,断子绝孙的事情她不能去做,万一报应在宝玉身上了怎么办?她要另外想想办法弄些银子回来才行。

  “还给二太太了?”王熙凤问道。

  “已经还给她了。”平儿也是松了口气。

  王熙凤让平儿附耳过来,悄悄道:“你过几日去找帮我们放印子钱的那个,问问二太太有没有找他放印子钱。”

  平儿听到王熙凤这么说,吃了一惊,“奶奶您是怀疑二太太!”

  “我不能不怀疑,二爷提醒我了,只要我和二爷没有孩子,爵位就要落到宝玉身上,她如若是自己不去放印子钱,她就必定知道,这种事儿会报应在子孙后代上,她就是故意的。”王熙凤眼睛露出一丝愤恨。

  “奶奶放心,我会让人去打听的。”平儿连忙道。

  王熙凤目光发狠,心道:“二太太最好没有是去自己放了印子钱,否则,这个仇,她一定会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