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长确定购买商铺后,其他的会长也确定了来参加集会,订购的都是最大的展厅,100文一个的那种。

  见他们要定展厅,林湖才开口道:“各位会长老板,本官还有和你们说一下,集会开始那日,你们这个展厅进入五个人是不需要收取费用的,如若超过五个人,超过的人数便要缴纳入场费了,5文一个。”

  “您这还说只有展位和商税需要支付费用,其他就都不用付费了,看来,您这也不诚恳呀。”王会长笑道。

  “诸位老板,龙江县是真的缺银子,大型展位只有二十个左右,中型的展位三十个,小型的展位也才五十个,您算算,展位的费用只能收到多少,一共都才五两银子,就只能收一些来参加集市的人的银子了,您如若因为有展位带上一二十个人进去,那本官这银子是挣还是不挣?所以大型的展位我们定的是可以免费入五人,中型的三人,小型的两人”林湖笑道。

  众位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反正入场费也不贵,一个人五文而已。

  “林大人,你们可以帮忙搭建一个你们那种亭子吗?”王会长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是需要收取费用的,我们那种需要五百文。”林湖道。

  “您这是想要抢钱呀!”王会长道。

  “没办法,材料是需要我们出,还有人工,一个人工一日都要三十文,实在是没有要价,您也可以自己派人来弄,都可以的。”林湖笑着解释道。

  “您不做商人实在是屈才了,您这也太会做生意了。”王会长佩服道。

  “这不是县城穷嘛,日后还得诸位多多照顾呢。”林湖笑道。

  张会长购买了铺子回来,就听到王会长和林湖的对话,询问发生了什么,王会长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他,张会长也很是佩服。

  虽然说搭建亭子贵,但是这些人都还是预定了一个,毕竟自己搭建的话需要的银子更多,木料,人工,还要留人在这里监工,有这个闲工夫,他们还不如多准备一些商品,这个银子也就挣回来了,都是做生意的,这笔账还是会算的。

  林湖邀请了这些会长在县衙吃了一顿京城菜,再送他们坐上马车,回去齐府,他们现在要请调货了,准备下个月十五号的集会,争取在集会上能够多卖一些出去。

  他们走了之后,竹节回来了,邀请函基本上都发出去了,但是并没有商铺过来入驻。

  “传出去,府城的商会也会带着他们的商品来参加集会。”林湖道。

  “是!”

  听闻府城的商会也会过来参加集会,突然之间,林湖这里便热闹了起来。

  不断有商人过来打听情况,展位不贵,收的税也只半成,很快最大的展位和中等的展位便销售一空,最小的展位林湖没有再销售给这些商家,他要留给过来摆摊的百姓。

  林湖又把集会有多少商家参加的消息发了出去,是近些年来附近最大的集会,高端的商品有很多,也会有一些瑕疵品的商品会进行打折促销,价格会特别的便宜,高端商品针对那些有钱的人家,打折的商品自然是针对那些钱银不够的百姓了。

  到了十五那日,好多人天还没亮就赶了过来,百姓自然是不会像商家那样提前预定,都是带着货来了,给他们指定地方,今日进城门也不需要缴纳一文入城费,全部包含在展位费或者是集会入场费里面了。

  “哟!这里还真是热闹!排了这么多人准备入城。”一些公子哥下了马车看着场景十分的惊讶,以前的集会热闹是热闹,但是也没到这种程度呀,感觉都有些人挤人了。

  “今年这里来了好多府城来的新鲜东西,价格还比一般时候要便宜一些,所以来了这么多人,据说还有京城来的东西。”小厮回答道。

  “拿了邀请函的走这边,拿了邀请函的走这边!”这时候一个士兵交道。

  公子哥挑了挑眉,看了手中的邀请函,这是他爹强硬塞给他的,他当时可嫌弃了,觉得自己还能付不起那个入场费,结果他爹一定让他拿着,说少给一些是一些,他只能拿着了。

  公子哥挑眉过去,把邀请函递上。

  守门的士兵看了邀请函,在上面盖了章,然后数了数公子哥带的下人道:“公子,一张邀请函可以进去三个人,您带了三位,要支付一个人的入场费,五文。”

  “给钱!”公子对小厮道。

  小厮很快便掏出了银子,递给了侍卫。

  “多谢贵客,祝您玩得愉快!”侍卫请公子进入。

  “拿邀请函的就不用排队等吗?”公子笑着问道。

  “是的,拿邀请函的是我们特意邀请而来的客人,自然是不需要排队等的,可以直接进入。”侍卫回答道。

  “那那些百姓一个个的来,也可以一个个的登记入场呀。”公子指了指那边的百姓道。

  侍卫歉意的笑了笑,“集会能够容纳的百姓有限,我们会根据参加集会的人数减少再放人进去,太多了不仅走不开,还容易发生事故。”

  “明白了,多谢!”公子特别的开心,原来这个邀请函也不是那么废,还是有点用的,有权有势的人最是喜欢特权。

  林湖当人也知道这些有钱有权的人最喜欢的也是特权,他特意将百姓和这些公子哥们分开,也是对这些百姓的保护,万一在排队的时候百姓和公子哥们产生了冲突,遭殃的一定是平头百姓,而且并不是百姓老老实实的排队,这些公子哥们就会主动不找事,给一个特权,就能平息这件事,还能让公子哥们心里满意,一本万利。

  这些公子们来了,自然是要见识见识京城来的东西的,他们就想看看京城来的东西能有什么不一样,顺便买两样回去炫耀一下。

  这些公子到林湖开的展厅后,整个眼前一亮,东西都很精致,但是一问价格也是真的很贵很贵,最便宜的东西也得十两银子。

  里面也摆了不少种类的东西,比如文房四宝中的纸就有三种,一种是仿澄心堂纸,一种是谢公笺,另外一种是瓷青纸,还有几支笔,笔杆有用竹子的,也有用白玉做的,反正是各有特色,砚台也有两方,上面雕刻着图案,墨也有两方,一方是京城市面普通的墨,另外一方是林家的自制墨,林湖自小都用的是林家自制墨,虽然比不上徽墨那样珍贵,却也很有特色。

  也有女孩子用的玩意儿,双面绣团扇就有两把,还有插在头发上的绒花,还有荷包、手帕之类的,里面最便宜的东西估计就是一方手帕,江月的丫头们所绣,用的是江南来的布料绣的,十两银子一方。

  其他还有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比如什么玉佩、花瓶等等之类的。

  吃食上只放了两坛酒水,这个不收银子,进来的都可以品尝一小杯,喝完了就没有了。

  来林湖的展厅看得人很多,但是买的人却很少,毕竟是真的贵,十两银子买一方手帕,虽然布料是江南来的,那也很贵,但是种类不少,但是量却不多,最便宜的手帕也只有十方。

  和林湖的销售额惨淡相比,其他的展厅生意真的是好到离谱,在林湖的建议下,他们拿了存布和残次品出来,买一匹布送两米布,存布的价格低,还有免费送的布,虽然有些瑕疵,但是平头百姓不讲究这个。

  还有一些粮食,之前的陈米也打折销售,特别是在这种地里庄稼还没有长出来的时候,百姓家里也缺粮。

  集会开了两天才算是结束,这些商人们都喜笑颜开的收了摊子,不过收了摊子还不够,他们要当场算出销售费用,将半成税银交了才可以离开,不过这也不难,只需要把销售的金额当场算出来就可以交了,交税可不是让你把本金扣除后再算的,而是销售额。

  小展位的百姓算得很快,有些展会没有结束就卖完了,这些大型的和中型的展位就没有那么快了。

  “诸位老板,今日挣的可还算满意?”林湖过来了笑道。

  “实在是太满意了,今日来的人可以特别的多。”张会长在心里欣喜,就今日的销售额,可以赶得上大半年的了。

  “是呀!人特别的多,我当时就应该再多准备一些货的,到后面还有好多客人要。”王会长还有些懊恼。

  “你们满意就好,今日本官做东,邀请你们去酒楼用一顿如何?”林湖笑道。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这些商人笑道。

  和这些商人吃了顿饭,喝了顿酒,第二日林湖精神抖擞的来到了衙门,等着账房给他的结果。

  因为之前的预热,来参加集会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光是入场费那就不少。

  账房连夜开始盘账,原本林湖想的是来了一万人,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么给力,这次集会的人流量居然有两万多人,光是入场的金额都有一百两了,幸好林湖早做了准备,分流入场,不然说不得还真会有什么事故出现。

  两万多人,除开免费入场的人,也有两万人左右,五文一个人,两万人就是一百两,再加上各个铺子半成商税一千一百三十三两,一共有一千两百三十三两,相当于整个龙江县半年的税收,这也太恐怖了。

  其实也差不多,两万多人,一个人贡献一两银子,销售额就有两万两了,当然,主要也是因为这些商品打折,百姓们也舍得掏这个银子,再加上一些有钱的公子哥的贡献,一千多两商税也正常。

  “赏!这次集会每个人都辛苦了,衙门上下一人奖励一个月的月响,再把之前的欠银一次性都还上。”林湖还记得县丞这里还有四年的月饷没发,这次都可以一次性补上,衙门虽然还没有彻底富裕起来,但是却能做很多事儿了。

  “多谢大人!”衙门上下道谢。

  “大人,王会长他们来了。”衙役进来禀报道。

  “快让人进来。”林湖猜到他们这么早过来做什么,连忙让人把他们请进来。

  “参见林大人。”王会长他们乐呵呵的。

  “诸位老板的账盘清楚了?可还满意?”林湖笑道。

  “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可惜了,到了后面,还有好多顾客要货,实在是准备少了,还是张会长眼睛毒,下手狠,提前在这里买了一个铺子,在那铺子里存放了不少存货,本来是运过来放在铺子里卖的,昨日因为生意太好了,他直接从铺子里取货,那铺子里的存货都卖光了,果然姜老师老的辣,咱们中他应该是挣最多的。”王会长实在有些遗憾,当初他就怎么没有没有跟着买呢,少挣了多少银子。

  他盘算过,张会长那里因为货物补充及时,两天下来,估计挣了小一千两,他因为后面实在没货了,只挣了六百多两,不过他也满意了,这次争的银子,都赶上他一个铺子一年挣的银子了,交的商业税还这么低,六百多两才交了三十多两的商业税,真的很人性化了。

  “这样的集会多来几次才好。”另外一个会长道。

  林湖笑了笑,道:“短时间可能不会再办这样的集会了,毕竟现在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收,百姓马上要交夏税了,即使再办,收益也不大,等冬日之前,百姓地里的粮食已经收获了,而去手中也应当小有余钱,也需要添置过冬的东西,到时候再来办一场这样的集会,众位意下如何?”

  “可是真的?那展位林大人可要给咱们预定一个。”王会长连忙道。

  “行!你们可是府城来的大老板,自然是要给你们预留的,只不过到时候规则可能就不会是这样了,到时候可能会齐府的五个县城联合起来办冬日集会。”林湖道。

  “不能只龙江县办吗?”王会长道。

  他还是很信任这位林大人的,做事很有章法,其他县的县令他们是真的有些信任不过。

  “本官只能说尽量,到时候再说吧,下次集会还远得很呢。”林湖先给这些会长打了一剂预防针,他也想只在龙江县办,他的银子会收的更多,他就害怕其他的县令眼红,不允许自己县的百姓来参加集会,又或者自己也弄一个一样的集会,恶意竞争,导致市场分流,还不如一开始把他们拉进来。

  王会长也能理解,这次办得好,其他的县的县令未必不眼红,做生意,最害怕的就是红眼病,自己挣不到钱,还不允许你挣,没地儿说理去。

  “林大人,这次来我们还想在这里开一个分店,您这里还有铺子吗?”王会长道。

  “有有有!本官让县丞帮你们办。”林湖笑眯眯的。

  他们买铺子自然会买最好的位置,最好的位置一间铺子价格可不便宜,快两百两了,给商铺原来的拥有者一半,他还有近一百两的收入,这些会长买铺子都给他贡献了将近一千两银子。

  “这铺子一买,昨日挣的银子给出来了,这银子可真不好挣。”王会长叹了口气。

  “瞧瞧这话,说得亏不亏心,这些银子,只要诸位老板想,不是一天就挣回来了吗?”林湖笑道。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送走府城的这些个商会会长,林湖回到北城门口,看着工人们正在拆卸亭子,林湖觉得自己这次大意了,下次该把卫生费也算在里面,随即林湖眼睛弯弯的,这次真的挣大发了,他想干什么终于有银子了,这父母官也不好当。

  一转眼就到了五月份,地里的庄稼已经开始在抽芽,县丞提醒林湖,该收夏税了。

  林湖看着地里的庄稼,林湖无奈叹气,这地里的粮食可都还没收获呢,不过大庆的规矩就是一年两次税,夏税一般是给银钱,秋税一般是给粮食,毕竟是朝廷规矩,林湖也只能照做,虽然他觉得这样收税不合规矩。

  百姓对此倒是习惯了,对于百姓来说,只要不加税,不乱征税,他们咬咬牙都是能够过下去的,就怕遇到贪官,以各种名目去征税,那百姓的日子就难熬。

  林湖虽然于心不忍,也只能让县丞带着衙役们各个村去收税,林湖觉得他或许还能找些其他的进项,虽然这次集会挣了不少,他还想干个什么那也是杯水车薪。

  在林湖想着如何再开源的时候,京城中,司徒琛的正妃沈氏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皇帝特别的高兴,觉得是祥瑞,御赐的东西如流水一般赏给了沈氏和那对龙凤胎,皇帝对司徒琛也更加的器重。

  “老三!做得不错。”皇帝笑眯眯的。

  一旁的大皇子脸色难看,生孩子就做得不错了吗?他家里也有不少孩子,父皇这就是偏心,之前偏心太子,现在又偏心老三。

  “是父皇替儿子指婚指得好,能让儿子娶了沈氏这个贤妻,儿臣多谢父皇。”司徒琛笑道。

  “你棋艺怎么样,坐下陪朕下会儿棋。”皇帝让司徒琛坐在他对面陪他下棋。

  皇帝相邀,司徒琛又怎么敢不从,他坐在皇帝对面,眼皮垂下,掩下心中所有的思绪,这个位置从前只有老大和太子能坐,没想到有一日他居然能坐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只是能坐也不能大意,父皇可不是真的对他满意,而是想把他当做棋子罢了,他想要活,那就必须更加的小心谨慎,不能被眼前可迷晕了头。

  大皇子见司徒琛坐在皇帝对面陪着皇帝下棋,他心情更加的糟糕,他往太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太子波澜不惊,似乎完全没有在意。

  大皇子咬牙起床,司徒珏这个废物,说消沉就消沉下去了,现在老三冒了出来,都踩在他们头上了,司徒珏居然还无动于衷,你如若真的不想当这个太子,你把太子的位子让出来呀,偏偏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父皇!儿子想到兵部还有一点差事,儿子先告辞了。”大皇子不想看到这一幕,道。

  “去吧!”皇帝头也不抬,继续和司徒琛下棋。

  大皇子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他瞪了司徒琛一眼,转身离去。

  “儿臣也告退了!”太子真的懒得看皇帝和老三这幅父慈子孝的模样,他当然知道皇帝是做给他和老大看的,怎么?还想用这种手段来激起他心中的气愤,让他和老三相互厮杀?他又不是当年那个为父子之情所惑的司徒珏,老三在他眼中,也不过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太子也不管皇帝答不答应,他转身就走,人生在世,总是要活得恣意一些,以前他总因为储君的身份所困,他必须要成为天下人的表率,一言一行,都得讲究规矩,他现在不去遵守那些规矩,他觉得自己终于是活得开心了。

  太子一出来,大皇子正在御书房外等着他。

  “一起走走?”大皇子道。

  太子嘲讽一笑,没有反对,往前面走着。

  离开了御书房后,大皇子直接开口道:“父皇如今如此看重老三,你就不心急?”

  太子挑眉看他一眼。

  “毕竟你和本王争了这么久,最后的胜利也应该你和本王中间决一胜负,不如这样,你和本王联手,把老三打压下去,咱们两个再一决胜负如何?”大皇子邀请道。

  大皇子想得挺好的,反正太子如今意志消沉,只要他联合太子把老三打压下去了,太子自然没有精力再和他争,老三最近蹿得太快了,朝中有不少大臣隐隐的在向老三示好,如若再不压制,老三很可能长成他的大敌。

  太子看着大皇子拙劣的算计,轻笑一声,嘲讽道:“司徒玦,你如今年岁几何?还是这般天真这般愚蠢。”

  说完,太子就越过大皇子离开了。

  大皇子看着太子的背影怒道:“你什么意思?”

  太子听着大皇子的暴怒,脚步未停,一个蠢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父皇的用意,真是白长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