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自己不会被抛弃以后,玉罗刹就任由南星“嘲笑”自己了。当然,晚上的时候,他就讨回来了,某个人看了一晚上的房间的星光, 第二天整整睡过去了大半天。

  醒来的时候,南星气得捶床。都说了悠着点悠着点,玉罗刹就像是听不懂一样,根本就没有悠着点。最让她生气的是什么,是他已经离开云来客栈,回去西方教处理事情去了。

  她现在抓不到人出气,于是就更生气了。

  南星生气的后果就是小营倒霉了,谁让它要跑去露台啃鸡腿,然后被南星给捞起来撸毛了呢?那一身原本溜光水滑的毛毛被撸得惨不忍睹,小营也从一只家养的尊贵小狗变成了潦草小狗。

  它也忍不住在心里骂玉罗刹一顿了,把人给惹毛了就跑,结果倒霉的是统,过分!哼,等到玉罗刹回来的时候,它一定要把客栈的门给关上,不让他进来,让他在外面干着急,哼!

  而另一边,陆小凤听着别人说西方教的教主死了,罗刹牌流入外人的手中的事情,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西门的舅舅就是西方教的玉罗刹来着。而他一直都是待在云来客栈,跟在老板的屁股后面的。现在他死了,那就等于是老板的情人死了,西门的舅舅死了?

  可是不对啊,他上次去云来客栈买酒的时候,玉罗刹还给他脸色看了呢?难道其实是他猜错了,西方教的教主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玉年不是玉罗刹?

  花满楼也有些疑惑,“难道当真是我们猜错了?”

  “应该是我们猜错了吧。”陆小凤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毕竟我们只是猜测,没有问,而玉公子也没有承认。可能的确是我们猜错了,玉公子并不是玉罗刹。”

  “他不是玉罗刹,那他是谁呢?”花满楼问道。

  “额,是西门的舅舅,是老板的情人?”陆小凤迟疑道。

  花满楼默默地看了陆小凤一眼。

  “好吧。”陆小凤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了。”

  花满楼说道:“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玉年就是玉罗刹,玉公子的确就是玉教主。”

  “那就是说,这玉罗刹死了的消息,很有可能是被放出来迷惑人的迷雾?”陆小凤再次摸着自己的胡子,“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天大的阴谋在的。”

  “看来,陆小凤是要去看看这天大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了。”作为最了解陆小凤的人之一,花满楼一听陆小凤的话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更不要说他现在看得见了,当然更明白了。

  陆小凤嘿嘿笑了两声,“花满楼,还得是你了解我。”

  花满楼说道:“既然你想去,那么就去吧。”他说完之后,也不见陆小凤回答,反而看他一直看着自己。“你想我也一起去?”

  “没错。”陆小凤点头,“我就说了,还得是花满楼你了解我啊。”

  “不去。”花满楼直接拒绝了,“有你陆小凤在的地方就是有大.麻烦在的地方,我可不会自找麻烦。”

  陆小凤笑得谄媚,“拜托了,花满楼,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吧。有了你,我才能够如虎添翼啊。”

  “不去。”花满楼再次拒绝。

  不过不管是花满楼自己还是陆小凤,他们都知道最后他一定会和陆小凤一起去的。谁让他是花满楼,谁让另一个人是陆小凤呢?

  果然,最后,花满楼还是同意跟着陆小凤一同前往西域了。他觉得自己当真是交友不慎,才会有这么个朋友,唉。

  而玉罗刹在赶回了西方教的时候,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原本他想着可能是某些人趁着玉天宝出意外的时候,想要浑水摸鱼,再加上误会他已经死了,所以就开始无所畏惧起来,便要趁机夺取西方教。

  但是等到了以后,玉罗刹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玉天宝并不是自己离开的西方教,他是被人胁迫着离开的。那个时候,西方教内有关玉罗刹的死的小道消息漫天飞扬,他又没有命令发出,很多人就都以为他真的死了。

  于是,便有些起了异心的人想要这教主之位了,于是便开始撺掇玉天宝。那个蠢货,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下一任教主了,开始在西方教内作威作福起来。要知道在玉罗刹“活着”的时候,他连少教主的威风都不敢耍。

  只是玉天宝算是有些小聪明,发现了不对,于是便想要偷偷联系玉罗刹的旧部。在玉天宝看来,玉罗刹死了,他的旧部就应该听他的。不过还没有等他联络上那些人,玉天宝就被一拨人给挟持。但是有另一拨人也想要玉天宝,他们不想要罗刹牌,只是想要他当一个傀儡教主。而玉天宝大抵是觉得西方教不安全,于是就在两拨人混斗的时候,悄悄离开了西方教。

  而后就是玉天宝到了银钩赌坊,想办法将烫手的山芋——罗刹牌——给输了出去。他认为只要罗刹牌不在他的手中,又有少教主的身份在,他就能够活下来。不过,他还是惹来了杀身之祸。于是,玉天宝横死在了银钩赌坊内。

  在玉天宝死后,罗刹牌的下落不明起来。又或者说,是这罗刹牌一直在不同的人的手里轮转,最后真真假假的,除了真正持有的人,谁都不知道罗刹牌在哪里了。

  知道这些以后,玉罗刹倒是起了几分兴趣了。他把玩着手中真正的罗刹牌——玉天宝带走的罗刹牌是最像真品的赝品——心中划过了无数的想法。最后,在知道陆小凤到了西域的时候,才决定了。

  玉罗刹没有出现在人前,他一直隐在人后,看着那些人为了一块假的罗刹牌相互厮杀,相互算计,眼底嗜血的兴奋光芒一直闪烁着。直到最后,西方教的护法长老岁寒三友现身,杀了银钩赌坊的飞天虎,又相互厮杀到只剩下一个枯竹。

  枯竹从陆小凤的手中抢到了罗刹牌,一路甩开了他。他拿着罗刹牌,心中满是兴奋,整个人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只要他拿着罗刹牌到了西方教,他很快就是下一任的教主了。

  只等他成为了教主,这整个西域也都是他的了。“我才不会像玉罗刹那么傻,放任着西域这样的好地方不管。我要成为西域的王,让所有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让他们都成为我的奴隶!”

  想着美好的未来,枯竹那双眼睛都有些红了。

  此时,夜晚起了雾。从雾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原来枯竹长老是这么想的啊,有志气,有志气啊。”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还兴奋不已的枯竹却是整张脸都变白了,身子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刚才是兴奋得颤抖,现在却是害怕得颤抖了。“你……你……你没死?”

  “谁跟你们说我死了?”雾气之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裳,脸上有一团雾气笼罩着,谁也看不清他的脸。

  “教……教主?”枯竹看到对方的出现,腿都软得跪在了地上,“你……您真的没有死?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你没死,为什么玉天宝会死?为什么西方教会乱起来?为什么你不在意这罗刹牌?”

  他的手中死死地握着罗刹牌,好像握住了它就握住了所有一样。

  “玉天宝想找死,我为何要阻拦他?”玉罗刹疑惑道。

  他早就告诉过玉天宝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他不离开西方教,就会有人保住他的性命。不过玉天宝不相信他,还是要离开西方教。他离开了,于是他死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你的儿子吗?你没有死都不保他?”枯竹大喊道。若不是因为玉天宝死了,玉罗刹又完全没有动静,自己怎么会认为他是真的死了呢?要不是认为他是真的死了,自己又怎么会有异心呢?又怎么会出手呢?

  这一切,都要怪玉罗刹。“不对,这是你的阴谋。”枯竹像是想通了什么,“你用自己儿子的性命来做局,来引我们这些有异心的人出现。玉罗刹,你是魔鬼,你是真正的魔鬼!”

  大概是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也大概是破罐子破摔,枯竹开始指责玉罗刹。

  “哦。”玉罗刹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他这样轻飘飘的,仿佛自己都不够资格被他看在眼中,于是枯竹更生气了,“玉罗刹,你就是个魔鬼,你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不顾惜,活该你孤身一人,你身边的人都会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断气了。

  玉罗刹从雾中走出来,他脸上的雾气也散了。他走到了枯竹的尸首面前,半垂着眼眸看他,“如果你不乱说话,你还能多活一会儿。”而后,他抬眼看向一个方向,“看够了吗?出来吧。”

  没有人出来,也没有应答,夜色一如既往的安静,好像这条街上就只有玉罗刹一个人一样。

  玉罗刹的眉眼微冷,“你若是不出来,便只能和他躺在一起了。”

  “别,这天太冷了,我要是和枯竹长老一起躺着,容易得风寒的。”陆小凤从夜色之中冒了出来,笑嘻嘻的。“玉公子,好久不见。”

  玉罗刹看着陆小凤,也不说话。在他整个人都绷起来,似乎有一个动作就能够让他转身逃跑之后,倏地笑了。

  求别笑,很吓人,真的。

  玉罗刹说道:“我该谢谢你,陆小凤。”

  陆小凤:死神的微笑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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