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当然是因为你们这些小贼不足为惧咯。”

  鹿野院平藏表现得极为轻松,只是耸耸肩,对于自己身在笼中的困境丝毫不慌。

  “哼, 小子别大言不惭,你现在可落在我们手中, 我就不信你还有帮手不成?”

  愚人众的众人显然十分自信,旁边的海乱鬼更是嚣张, 拿着手中还没出鞘的刀砸在笼子上, 想要以此警告鹿野院。

  “再说了,你有神之眼又如何?还不是轻易就被我们抓到?”

  蛙蛙看的着急。

  这个鹿野院, 丝毫不把自己的安安危放在心上。

  蛙蛙在草丛里四处打转。

  他记得那些海乱鬼把鹿野院关进笼子之后就把钥匙给了其中一位。

  蛙蛙在找那位腰间挂有钥匙的家伙。

  鹿野院摊手哂笑, 眼下的小痣更添几分天真嘲讽在里面。

  “喂, 有本事叫你们长官来,我和他谈谈,或者说,你们这些人想认下干预稻妻内政的罪名吗?”

  “少威胁人了!将军大人现在忙于眼狩令,怎么会有闲工夫去管你,再说了, 我们本就是稻妻人,你这个罪名对我们无用!”

  海乱鬼的首领对于这个威胁丝毫不慌。

  愚人众的几人倒是对视一眼, 默契地不说话。

  只要这些海乱鬼不把他们报出去,就不算干涉稻妻内政。

  而且丢失一个普通流浪在稻妻的神之眼拥有者, 天领奉行还不会有闲心去差个究竟。

  他们已经观察这个小子好几天了,对方住在影向山半山腰的茅草屋里, 来来往往也都是孤身一人, 是个极好的人选,刚好送去邪眼工厂, 交给散兵大人。

  愚人众一幅势在必得的表情,也不耐烦和鹿野院闲聊,沉声对那些海乱鬼道:

  “帮我们找艘轻快的小船,我们带这人走。”

  “额,好的大人,我们马上去找。”

  “不用找了,你们不如跟我回天领奉行,到时候再论究竟是干涉稻妻内政,还是拐带人口。”

  鹿野院平藏扭了下手腕,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有几分凝重地看着这些人。

  “咚!”

  “小子,你要不要看看如今是谁在笼子里?还想带我们去天领奉行,你先担心下自己的性命吧!”海乱鬼显然不如那些愚人众沉得住气,拿着刀敲在笼子边,看起来凶悍异常。

  “哎呀,总是有些罪犯不愿意认罪伏法,在关键时刻还想着反抗,让人不得不动用武力。”鹿野院平藏颇有些无奈,神情依旧淡定。

  蛙蛙已经放弃在这一众长得无比相像的海乱鬼身上找到那枚钥匙,他现在就等着看鹿野院支撑不住,还上去救一下对方。

  当然,他绝对不会把对方从笼子里放出来的!

  顶多是把钥匙丢过去。

  不会让自己再被对方抓住了!

  可惜蛙蛙没等到自己的用武之地,眼瞅着鹿野院平藏三两下,隔着笼子就把那几个海乱鬼放倒,蛙蛙没了言语。

  额,他还要不要帮忙?

  蛙蛙看着如此不经打的海乱鬼,不免想到,刚刚对方被抓应该也是故意示弱。

  怪不得鹿野院一点不慌,原来是有恃无恐。

  可恶!

  白让他担心一场。

  蛙蛙刚想离开,却看到旁边一直观战的愚人众忽然动了。

  看来这些愚人众虽然发现鹿野院隐藏了实力,但还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神之眼,决定以强硬手段直接夺取。

  眼看着愚人众的大锤就要落到鹿野院平藏身上,蛙蛙忍不住着急起来。

  这锤子的分量看起来不小,就连愚人众那边抡锤子都需要用上大力气,要是砸在人身上,还不把人砸成纸片?

  蛙蛙已经开始手搓风涡球了,高速运转的风元素在他的爪尖凝聚,风元素的波动让那边的鹿野院都忍不住朝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不过蛙蛙的身体被周围的草遮住,不靠近是看不出来他躲在这里的。

  他一点都不担心会被鹿野院发现。

  也就是鹿野院朝他瞥的这一眼,让那个愚人众大锤发现一丝破绽,鹿野院又在笼子里,行动不方便,看起来只能被动挨打。

  蛙蛙赶紧把自己手上的风涡球投出去,可惜还是晚了那么几秒,大锤子砸在了笼子上,咚的一声似乎要把这块土地都给震碎。

  木头做的笼子根本承受不来这雷霆一锤,顷刻间就断裂碎成一块块。

  鹿野院平藏在笼子碎掉的一瞬间,动作极为迅速地就地一转,从笼子下面滚了出来,没有被大锤子正好砸在身上。

  锤子落在地上,地面都陷下去一点,旁边扬起巨大的震荡波,蛙蛙都有种要被掀翻的冲动,更何况身处在风波中心的鹿野院平藏。

  不过鹿野院平藏也不是吃素的,能够独自面对这些坏蛋,他自然不会缺了保命的功夫。

  蛙蛙看着鹿野院在地上翻滚两圈,接着立刻爬起来。

  没有笼子的束缚,鹿野院平藏好像也解放了一样。

  愚人众拎着锤子,不远处还有持着铳枪的狙击手在盯着,可谓是两面夹击。

  鹿野院平藏的掌心凝聚起风元素的力量,汇成一道拳风,朝着近处的愚人众轰去。这一拳直接把膀大腰圆的愚人众掀翻过去,看的围观的蛙蛙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这是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家伙能发出来的力量?

  蛙蛙表示不理解,对此十分震惊。

  接下来鹿野院平藏生动地像蛙蛙展示了什么叫做知识分子的实力,哪怕看起来无害,手中的拳法也不会让对方轻易有喘息之机。

  不过须臾之间,鹿野院平藏一个人就把这两个愚人众给放倒,趴在地上起不来。

  “哎呀,要是一开始就乖乖听话,跟我回奉行所,哪会遭这样的罪?真的是,都有了罪证,还非要逼侦探动用武力。”

  鹿野院平藏耸耸肩,对于这些坏蛋的行为进行了一番评价,接着拍了拍掌心的灰,又从这些刚刚被打晕过去的家伙身上翻找了一番。

  不一会,几叠书信就被他搜罗来。

  接着他又在海乱鬼的驻地里翻了翻,非常满意地把证据收了起来。

  看起来比他打架的时候要开心的多。

  蛙蛙正想趁着他搜刮证据的时候离开,没想到鹿野院平藏忽然笑了下,扬声道:

  “某个观战的小家伙,别藏了,已经发现你了哦。”

  蛙蛙刚刚抬起的爪子定格在半空中。

  这个家化怎么那么敏锐?

  他都藏的那么好了,怎么还会被发现。

  莫不是来诈他的?

  在鹿野院平藏手里吃过亏,蛙蛙做下一步的时候总忍不住思考这个聪明人是不是已经看透了他的所思所想。

  “小家伙,南枝?”鹿野院平藏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哀伤,“刚刚都愿意来帮我,现在却不愿意和我见面,你看你抛下我独自跑了我都没生气,你还在生我的气?”

  蛙蛙听不得抛下这个词。

  他才不是随随便便把人抛下的坏呱。

  鹿野院平藏你休想污蔑呱!

  “呱才没有,明明是你把呱掳走,呱自己机智从你的魔爪中逃出来的好吧!”

  蛙蛙气得直接跳出来,却看到鹿野院平藏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一幅得逞的小表情。

  蛙蛙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家伙居然会激将法。

  蛙蛙又气又难过,气恼地别过头,不想理对方。

  “好了,看到你安全就好,我还说忙完去找你呢,你一个小妖怪在稻妻可不能大意,现在妖怪不成组织,遇到危险都没大妖来救你了。”

  鹿野院平藏说了几句软话。

  不过也是,蛙蛙最受不了就是别人说软话哄自己,哄上两句他就恨不得跟着对方走。

  蛙蛙默默吐槽自己不争气的个性,却也没有再慌着离开。

  “喏,你看,我刚刚为了找你,手还划破了。”

  鹿野院平藏把手伸到蛙蛙面前,上面的护腕已经破裂,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上面还在渗血的伤口。

  这个伤应该是刚刚被大锤子砸的时候被木屑划伤的,伤口不深,但划伤的面积却不小。

  蛙蛙盯着伤口看了老半天,看的难得把自己脆弱一面给别人看的鹿野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是他故意想让蛙蛙心疼的。

  “咳,不算什么大事,这种小伤不管两三天就能好。”

  鹿野院平藏要把手腕收回来,没想到被蛙蛙一把抓住。

  蛙蛙的爪尖细小,其实没什么力量,但鹿野院没敢直接收回来。

  他是这样想的:

  蛙蛙看起来那么小只,万一他用力过猛,把对方甩出去怎么办?

  蛙蛙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定,爪尖凝聚出一道水蓝色的光波,有点像流水一样,细细的一根缠绕在鹿野院平藏的手腕上,形成一道水环。

  随着水环上水元素力的作用,鹿野院手腕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很快就光洁如新。

  就跟刚刚受的伤只是幻觉一样。

  鹿野院平藏的眼前一亮。

  “原来你还有这能力啊!真的很不错,我宣布,你是我今年最想合作的助手了!”

  鹿野院反复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上面除了破损的护腕之外,真的没有一丝痕迹。

  蛙蛙有些小骄傲,这是他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能力救治他人,没想到还挺成功的。

  不过。

  “谁要做你的助手了?我还要去找朋友呢,没空和你住茅草屋!”

  “不住了,今晚就回奉行所。”鹿野院平藏一把捞起蛙蛙,把他放在自己怀里,转头朝着南边走去,“今天心情好,等会请你吃炸肉排三明治,不过,你能吃肉排吗?算了,要不给你吃三彩团子?”

  蛙蛙已经对我行我素的鹿野院免疫了,生无可恋地两只爪子在鹿野院的手背上挂着。

  说多了都是泪。

  蛙的后悔,都是当初心软的后果。

  不过鹿野院平藏口中的奉行所居然离这里不远,没走多远就到了。

  路过奉行所门口的时候,有个侍卫拦住了他们。

  “同心大人,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鹿野院平藏挑了下眉,不知道是谁来的信件,不过还是面色如常地收下,只是在看到信封上的枫叶时瞳孔稍稍动了动,似乎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