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十二点夏姐叫来小蓟,言语试探一番后这才打开他所谓没有声音的箱子,果然是空的。
随后夏姐给他画了个饼要他好好配合她,开到梳子他们将会立于不败之地。
第二天一大早,凌久时凭借听力坚持让陈非和阮澜烛开了两个箱子,是空的。
程千里小心翼翼用听诊器附在箱子上,没有听到回声开出了一张数字密码8。
程一榭看到后,沉声说道,“是第二位或第四位。”
“你怎么知道。”千里赶紧问道。
“时间显示四位数,第一位和第三位不可能有八。”这是凌久时说得,因为哥哥并不想理他。
“打开保险箱是离开这里最麻烦的方法。”
“为什么?”千里完全不懂阮澜烛和凌久时的意思,一脸懵圈。
“因为有人会去开箱,数学又不一样当然会出现在不同的人手里,那开门的纸条算谁的?”
吴语揽过千里的肩膀,神情无奈的解释着。
“哦,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哥你试试。”
千里把听诊器给了一榭,运气还挺好开出了一把剪刀。
“哥,你运气真好。”千里艳羡的目光看着一榭手里的剪刀,充满了渴望。
“给你,好好收着。”
程一榭把剪刀放在他手里,千里高兴的点点头珍惜的放进来背包里。
“凌凌哥,你没有开呢,今天的次数要全部用完吗?”
千里转头看向凌久时和吴语,就剩这两人没开箱了。
“千里,给小语……”
“不用,哥,你用,我回去吃东西,我们不能太显眼。”吴语打断了凌久时的话,让他去开箱。
“是密码,太好了,我们有两张了。”千里看着凌久时开出的密码三,眼睛一亮高兴的很。
“先去吃饭吧,看看他们的情况。”
陈非并没有反驳吴语的话,让他自己做想做的事。
几人来到餐厅,发现很多人都可以吃东西了,看来都开箱了。
千里手里大喇喇的拿着听诊器,众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无非就是羡慕,孙元洲眼底闪过一缕暗沉。
随后小蓟看到千里手里的听诊器,瞳孔微缩,这是假的吧,明明他才是内应,不是只有一个吗!
“你们竟然有听诊器,昨天怎么没有!”
夏姐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道具怎么会有两个。
“哦,今天开出来的,运气好呗!”千里得意的晃晃手里的听诊器,炫耀道。
“但是你们运气也就这样了,一天三次的机会都用完了。”
夏姐视线落在陈非,吴语,阮澜烛三人身上,估计是没有开箱所以没吃食物,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懂个……”
“闭嘴,赶紧吃饭。”
要是没有程一榭出声阻止千里的话,保不齐那张嘴啥都秃噜出来了。
夏姐也没再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红唇微勾眼里有些得意。
“你们还开出了什么?”孙元洲试探性问道。
“哦,”凌久时放下手里的碗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还有密码,你们要是开出了密码,我们可以合作。”似乎是一句很随意的话,随后又喝起了碗里的粥。
“那这样的话出门的纸条算谁的?”
孙元洲目光好奇的看着凌久时,似乎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很简单的想问一句答案。
吴语嗤笑一声,“大叔,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谁的密码多就算谁的呗,这还用问。”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这人真能演。
“那一样多怎么办?”
孙元洲仿佛是个包含小辈无理取闹的长辈,毫不在意他的称呼,依旧温和问道。
“那就猜拳决定呗,简单粗暴。”凌久时回答道。
“行,都是看运气,也算公平。”
孙元洲不再说话,静静享受起美食,低垂着的眼眸却布满了狠色,慢慢玩我们还有的是底牌。
罗盘开始转动,细微的声音只有凌久时听到了,他起身拿了一个面包不经意间和爱人擦身而过,说了一句话,随后懂得眼色的几人纷纷离开餐厅。
“祝盟,怎么了?”
坐在下铺的凌久时突然看到阮澜烛站立不动,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房间里的大箱子。
“那里面好像有重要的道具。”阮澜烛神情恍惚,脚步微顿似乎在跟那股意识抗争着。
“箱妖发动技能了,祝盟被控制了。”
陈非赶紧拉住阮澜烛的手臂,却换来他剧烈的挣扎。
陈非的眼神给到吴语,他自然懂得意思一起抱住了阮澜烛,千里和一榭也慌张的抱住了阮澜烛的大腿一边一个。
但是被控制的阮澜烛力气实在太大了一直在挣扎,吴语不由对着凌久时说道,“凌凌哥,用匕首,阿雪给的那把。”
“对,匕首!”
凌久时仓皇失措的拿出匕首,用力插进了箱子里,随着一声哀嚎箱人消失了,匕首化成一道光芒消散在箱子上。
阮澜烛仿佛卸下所有的力气般,终于停止动作双手也垂落在两侧凌久时赶紧上前扶住爱人的肩膀。
吴语几人总算可以歇歇了,坐在床边大口喘着气,阮澜烛的力气太大了,都有他的一大半了。
“咳咳咳,我怎么了。”
阮澜烛咳嗽几声,总算清醒过来,看到爱人的担忧,还有这几人都坐在边上喘着粗气,“我中招了,是箱妖?”
凌久时点点头,“但好在没什么事,有阿雪给的那把刀,杀死了箱妖。”
“吓死我们了,你的力气也太大了都比得上语哥了,凌凌哥为了你都……”
“千里,喝水。”
千里好不容易缓过来,刚想吐槽几句被吴语忽悠住了,剩下的话没再说出口。
心思缜密的阮澜烛看了看箱子的锁扣是随意搭拉在上面的,很快就猜到了千里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凌久时在人发作之前赶紧握住他的手,竖起手指嘘了一声,阮澜烛压下情绪眼眸幽深。
“奇怪,箱妖这次迫不及待的使用技能,是因为什么?”陈非沉思熟虑一番,想到所有的规则。
“看来桌内的手游是和门外的一样,那为什么针对祝盟,不应该是我吗,规则我说得是最多的。”
“公开身份的透明,箱妖时时刻刻知道我们的行动,小蓟应该也添了一把火,毕竟我说得最清楚道具的使用和技能,接下来就才轮到你。”
阮澜烛冷笑一声,这人真是太过着急了。
“搞笑,早上放他一马,现在这么快找死。”吴语晃晃脑袋,眼神讥讽说道。
“弄他吗?”千里永远不会嫌弃热闹不够看的模样,期待吴语弄死他。
陈非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叫喊声是孙元洲,陈非带人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果然没有谁比他这个员工更敬业的了,老板一个余光他就懂了。
“诶,在你说话之前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凌久时知道他要说什么,虽然千里没有明说,但他猜到了自己开了箱,那会这人的眼神充满着后怕和怒气。
“你说。”稍作冷静的阮澜烛目光深沉看着爱人说道。
“如果是我遇到相同的情况,你会不会在我之前开箱。”
看阮澜烛没说话,凌久时扬唇一笑,“沉默就是承认了,所以我们都不要多说了,我们都很清楚,对方会做什么。”
阮澜烛微微阖眸眼角压住了眼底的雾气,移开视线随后目光又转向爱人,真挚无比说道,“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至少,你不要因为我去死。”
“在遇到相同的情况,我们都会做相同的选择,我说过你不可能永远保护别人,而我也可以保护你,我记得在雪村的时候你说过,你得习惯别人对你的好,”
凌久时顿了顿,身体前倾亲吻上爱人眼角的泪痣,“澜烛,我在你心里是特别的,同样你在我心里也很重要。”
他能感觉到阮澜烛知道他开了箱子那一刻时,心绪起伏的厉害,所以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安慰他,希望爱人能无条件接受他对他的爱意,就像爱人对自己那般。
“好。”
阮澜烛嗓音低低的,答了一个莫名的字,但凌久时知道什么意思,眉眼弯弯那双澄澈的眸子满是爱人的身影。
房门轻轻敲响得到里面人的回应后,陈非带人进来了。
“你们说了什么?”
阮澜烛收拾好所有的情绪,眸子没有丝毫波动只有面对爱人时流露出一丝暖意。
“那人开了个打火机,过来问我们使用方法。”千里快问快答。
“对了,我们为什么要骗他开了红色梳子啊?”千里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吴语。
“不,我们一定有红色梳子,你记好这件事就对了。”吴语言之凿凿道。
“可我们……”
“语哥说有就有,别问那么多,吃饱了就睡觉。”
程一榭打断笨弟弟的话,这明显就是用来钓他们的,还问。
千里在哥哥无声的威胁中乖乖嗯了一声,上床睡觉。
“试探出什么了吗?”
凌久时坐在床边,看着千里和一榭带上耳塞这才轻声问道。
“没有,”
陈非垂眸轻笑,看了一眼吴语,“但是阿语讨厌的人,必定是有理由的。”
“孙元洲和夏姐怎么回事?”
阮澜烛转转手腕,被这么些人拽得死疼赶紧缓解下。
“旧情人呗,据他所说俩人是有过一段,但是因为理念不和就分了,而且他还被夏姐坑过,害死了他的好朋友,从此俩人就跟仇敌一样。”
吴语一脸不屑的说着这人的故事,唉,太能编了这是察觉到什么才临时换剧本了吗。
“挺假,真是仇敌也不应该一开始就暴露无遗,不应该步步为营弄死她吗。”凌久时勾了勾唇,笑得散漫不羁。
“凌凌说得真对,我要是他早就把夏姐弄死了。”阮澜烛无脑吹捧,让凌久时哑然失笑。
“诶,别太冲动啊,她是女人。”
凌久时和阮澜烛俩人刚到大厅,想继续探探情况就看到孙元洲气急败坏的摘下眼镜想打夏姐,装作很关心般赶忙上前拦住了。
“她的人又乱开箱,她还不阻止!”
孙元洲神情愤怒,控诉着夏姐放任自己人当炮灰的不满和怒意。
夏姐看孙元洲被拦住了,更加有恃无恐的挑衅了几句,孙元洲气不过又要追上去。
“怎么了,突然这么激动。”阮澜烛放低声音问道。
“能怎么,她的人乱开箱还是箱妖的眼睛!”孙元洲脸上怒气再次隐现,指着夏姐手指因为生气微微颤抖。
“哎呀,祝盟,我记得没错的话,箱妖的眼睛是能让她看到自己最爱的红色梳子,现在谁有红色梳子就倒霉喽。”
凌久时故作深沉道,眼神担忧看向阮澜烛,余光却给到孙元洲。
毕竟陈非又没有明确说那把梳子是谁开出来的,现在碰到了先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祝盟那把红色梳子你开出来的?”
孙元洲看阮澜烛故作为难的点点头,他表示一脸同情但是无能为力,“你……你多保重。”说完赶紧带人溜之大吉,好像祝盟是怪物似的。
阮澜烛看着他慌张的背影低眸遮住了眼底的讥笑,大拇指在下唇轻触而过,再次抬眸充满着不屑。
“应该不止一个内应,我们已经知道小蓟是内应,但今天的事情小蓟并没有参与,从头到尾知道有红色梳子的只有孙元洲,就看箱妖今晚十二点会不会对你发动技能了。”
凌久时在心里细细的分析着一切,随后对阮澜烛说出了这些话。
“嗯,先回去吧,反正红色梳子不在我身上,箱妖只会浪费她一次的技能。”
随后回到房间把事情跟陈非和吴语说了一遍。
“那你两相依为命守夜吧,我两要睡觉了。”说完吴语赶紧往床上一躺就是秒睡。
“我陪着你们吧。”陈非无奈一笑,对凌久时他们说道。
“也不用,扛不住的话你先睡。”
凌久时话一出,陈非毫不客气摘下眼镜说了句辛苦了,赶紧抱着老婆入睡。
俩人同样的操作看得凌久时一愣,摇头叹息这俩不愧是一对。
十二点一到,箱妖却并没有发动技能,一夜平安无事。
“箱妖没有发动技能,孙元洲不是内应?”
凌久时有些不可置信,他相信自己的自觉,也相信小语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讨厌一个人甚至上升到厌恶的地步。
只能说这个人藏得很深,他暂时还没看出他的破绽。
“他可能不是内应,但这人还是要跟他保持警惕,这人不简单。”阮澜烛回道。
阮澜烛大大方方的站在楼梯上,把自己拥有梳子的信息公布于众,随后又告诉他们红色梳子可以杀死箱妖,这样他们就可以出门了。
孙元洲知道箱妖的技能并没有发动,主动友好的伸出手想与阮澜烛合作,却遭到对方的冷眼旁观。
下一秒罗盘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转动,在别人都以为阮澜烛死定了的时候,男人却毫发无损站在原地。
“怎么……怎么可能!”夏姐顿时双眼瞪大,惊讶开口。
“祝盟,你不是有梳子吗,你的梳子呢?”小蓟壮起胆子上前问道。
“怎么,你好像很希望我有事,这么迫不及待的问我,这是想问什么呢?”
阮澜烛神色自若,冷漠的视线投向小蓟,小蓟不再说话,眼神带着躲闪。
阮澜烛收回视线,把自己并没有红色梳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孙元洲也把内应的事也公之于众。
尹欣艺却跳出来很有逻辑性的分析了一通,众人微微点头女孩说得确实有道理。
“你的心思确实很缜密。”
阮澜烛的眼神带着欣赏,这怕是所有人当中最正常的人了。
“我只是合理性的怀疑,从一开始到这里就是你们不停的在说着这个游戏的规则,这么小众的游戏却只有你们玩过,太让人怀疑了。”
“她说得没错。”
尹欣艺说完夏姐还不忘添油加醋一把,这下人群渐渐有些骚动起来,眼神怀疑的看向阮澜烛几人。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藏起游戏说明书的话,我觉得那个人就是你,百分之八十的真话再加上百分之二十的谎言,足以欺骗所有人对不对。”
“够吗?”阮澜烛轻声问了一句,眼神充满着冷静。
下一秒尹欣艺信誓旦旦的眼神,看到阮澜烛拿出的纸条瞬间变了,神情带着歉意和惊讶道,“你原来有纸条啊,对不起喽。”
吴语看着阮澜烛还在夸夸其谈,看着陈非道,“什么时候动手,好烦。”他实在不想看戏了,能先揪一个是一个。
“待会就好,等他的提示。”
陈非话音刚落,就听阮澜烛说道,“大家要好好照顾自己毕竟有箱妖的内应,你说对不对小蓟。”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是内应呢?”
小蓟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迅速地解释起来。
“哼,我看你们不就是想贪图我们的道具,想一枝独大吗,现在开始污蔑人了!”
夏姐的眼睛微微眯起,满脸都是愤恨之色。
“可能吗,”阮澜烛神情慵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别这么激动嘛,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他的听诊器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阮澜烛满脸都是你这人真小气的模样,冷峻的目光却看着对方手中的听诊器,小蓟不由眼神求助般看向夏姐。
夏姐见状,试图上前阻止,但是当她看到吴语手中握着的那把寒光四射的长刀时,心中不禁一寒,最终还是默默地向后退去。
那柄长刀闪烁着冰冷而凌厉的光芒,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使得精神原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田谷雪,眼神愈发变得恐惧和绝望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孙元洲身后缩去,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在场的人都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想知道最后的答案,吴语硬生生把听诊器抢了过来扔给陈非,好似没有人注意到奇怪的田谷雪。
陈非接过听诊器,手指一摸索便轻易的从软管中,拿出里面堵塞的纸巾。
“小蓟,你竟然是内应,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可都是同类啊!”
这一幕自然让孙元洲明白,这人和箱妖达成某种交易,让所有人成为她的食物钥匙给他独享。
“是又怎么了,谁都是自私的,我只是想活着我没错!”被揭穿的小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大声喊道。
“小蓟,你竟然是内应……”
夏姐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神情后怕又带着不可置信大声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知道,要不是你开出的价钱,谁会帮你开箱。”
小蓟索性说了个痛快,余光瞥到吴语手握长刀向他靠近时,“别杀我,我有密码,放我一条命。”
在生死之际他急切而快速的说道,希望这些人放他一马。
“说明书在哪里,门在哪里?”凌久时冷静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有听诊器,她只说了把你们留在这里,她就放我出去。”
小蓟紧张得吞咽着口水,看着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眼神,更是害怕得不行,希望交易能够成立。
特别是尹欣艺更是气得厉害,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别人的命都不是命他自己的命就是命了。
“那就是还有内应,厉害了啊,跟演电影似的。”
了解到一切的千里难得脑袋灵光,说出了这句话。
“可以,把密码给我们,但你得呆在房间里,在我们出门之前会有人看着你。”
在这一切可控的范围内,凌久时并不想去与自己的同类为敌,灵境这个游戏已经让太多的人变得不像人的样子了,想到这的他答应了小蓟的交易。
“好好好。”
能保住一命的小蓟忙不迭的点头,把密码给了他们以后去了特定的房间,脸上瞬间阴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