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白光闪过,回到门外。
吴语刚出来,凌久时拉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圈,“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久,你没打架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能打飞怪物的人。”
吴语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脸色骄傲无比,看到凌久时的狐疑。
“哎呀,真的,你信我,是姐姐把妹妹拦下了,我没干嘛,哦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万花筒?”
凌久时接过吴语丢过来的东西说道,“给我这个干什么?”
“哦,说是留个念想。”
吴语摆摆手女人的心思他可不懂,明明日夜的疼痛都浸入骨髓还要让她重新来过。
“呵,留个念想。”
阮澜烛满脸写着不高兴,阴阳怪气重复了一句往楼上走去。
“他怎么了?”凌久时神情满是茫然的问着吴语。
“可能想看看这个万花筒,怕你不给?”
吴语明知故问,还能怎么,吃醋呗。
“怎么会?”
凌久时转身就追阮澜烛,“你早说嘛,想看这个,给你看啊。”
吴语憋笑憋得辛苦连忙跑出了客厅,等笑够了才看到陈非盯着自己,神情古怪。
“干嘛,你这么看着我。”吴语被他看得懵圈,疑惑问道。
男人穿着花色格子毛衣,里面衬衫领口微竖,下身搭配着浅色裤子,尽显优雅,大步地朝他靠近。
“怎么,看看你都不行,你又不是女孩子,大男人还不让人看了?”
陈非推推金色眼镜,眼睛里满是谑笑。
“没,没有的事,随意看,哈哈……”
吴语心里一咯噔,这才想起来他脸上啥都没有,完蛋了,不会认出来了吧,赶紧谄笑两声。
那头乱蓬蓬的棕色头发在阳光下仿佛泛着金色的阳光。
凤眸微微弯成月牙,嘴角的梨涡犹如春日里绽放的梨花,天真而温暖,一如初见那天的笑容。
“咳,我就随便出来看看,看你在这里笑得癫狂就问问。”
陈非假咳两声装没看到吴语嗔目切齿,耳尖发热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这几天黑曜石来了个新人叫小庄,阮澜烛天天带她过门,没怎么停过。
“凌凌哥,你就不吃醋吗?”程千里摸着吐司突然问到凌久时。
凌久时正沉浸在栗子不让摸,欲哭无泪的世界中,听到这一句,“啊,吃醋,吃什么醋,我又不吃饺子。”
“唉,不是,我是说来的那个新人,这几天阮哥天天只带她过门了,都不理我们了,明明是你先来的。”
程千里抱着吐司给凌久时,示意他可以解解馋,“弟弟啊,这又不是谈恋爱,还分个先来后到。”
程千里还想说什么,凌久时表示你再说我就叫你哥过来,把你脑袋里的水倒出来,成功让他闭上嘴。
原来那个新人叫小庄啊,凌久时抱着吐司沉思着。
手机振动,看到来电是吴琦,凌久时笑了一下,“喂,怎么了?”
“凌凌,你跟吴语在一起是吗,你们怎么老不接电话啊,是不是我弟把你卖传销组织了,我跟你说失联可不是个好事。”
“没有,怎么会,我把地址发你,你过来找他。”
凌久时对着下楼的吴语笑得意味深长。
吴语还以为凌久时对他打招呼呢,傻乎乎的向他招手。
没一会吴琦来了,凌久时给大家介绍了一番,却被程千里诓骗着要讲课,本来有些狐疑凌久时说的话,看到长得跟明星似的阮澜烛突然就不怀疑了。
“诶,我弟呢?他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吴琦认了一圈人都没看到吴语。
凌久时指指楼上,“没有,都挺好。”
吴琦不太相信,毕竟自己弟弟的性格他了解,有时候太皮了。
许是被吴琦看的不好意思,凌久时找了半天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程千里给了他一个鸡毛掸子。
他对吴琦说道,“轻点,孩子还小。”
“他都干什么了?没早恋吧?”
吴琦看到一贯好脾气的凌久时突然这样,有些好奇。
凌久时咳咳两声,附在他耳边讲了句话,吴琦拿着鸡毛掸子就冲了上去,上面顿时一阵鬼哭狼嚎。
“这是……家暴?”
陈非刚出房间就被一阵魔音贯耳。
“哥哥哥,干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事。”
吴语夺门而出,看到陈非忙不迭的躲在他后面。
“你,你过来,你说你干什么了,你不知道?这简直比早恋还可怕!”
吴琦在跟吴语绕圈圈,吴语左右闪避拿着陈非当挡箭牌。
“哥哥哥,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吴琦看看陈非,把鸡毛掸子一放,坐在沙发上招手示意他过来。
“谢了,兄弟!”吴语拍拍陈非的肩膀,乖乖坐了过去。
“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
吴琦神情严肃无比,像是面对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似的。
看什么啊,我没看什么啊,眼神求助般看向凌久时,凌久时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倒是程千里一脸看好戏的模样,陈非?……陈非就更不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啊?
“千里,你说。”
看吴语脑袋都要抓破了,头发凌乱不堪,凌久时解救道。
被凌久时点名的千里也是不明所以看到他的口型,“他打你”
突然福灵心至,“他那天说一晚上能干我八次,不过语哥你也太凶残了,我那天就是把你叫醒了,你就想唔唔唔……”
程千里被程一榭拉走了,家务事别掺和,没看到吴语都逃到露台上了吗,下次这两个少呆一起,别被吴语带坏了。
本来想去解救一下吴语,结果听到这一句,算了,待会还是给吴语收尸吧,陈非理理衣袖,独自悠哉。
“怎么,很开心?”
阮澜烛悄无声息靠近凌久时。
“还行,熊孩子肯定要教训,回来了?”
那双眼睛如星辰般明亮,笑得让人心醉。
“回来了,快了。”阮澜烛声音低哑。
“啊,什么快了,我去劝劝。”
凌久时没听清,看吴语都快哭了,赶紧过去解救下。
凌久时只要一回头,便能看到阮澜烛那双桃花般的眼里温柔似水,眼中仅有他一人的身影。
吴语被教训了一晚上,怂眉搭眼地下楼吃饭。
看到凌久时时冷笑了一声,凌久时无奈道,“好了,我道歉,看,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吴语刚想怼两句看到阮澜烛的眼神赶忙改口,“行吧,原谅你,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都睡懵了。”
“哎,语哥,你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你真要打我?”
程千里还是想知道答案,吴语朝他呵呵两声没说话,吃饭!
陈非带着凌久时和吴语一起去医院探望病人,刚开始凌久时还以为是阮澜烛受伤了这才着急的跟上来。
“不是,是小庄,再忍忍,就一周。”
陈非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是吴语听懂了,凌久时只是松了口气,不是阮澜烛受伤就好。
三人进来的时候让小庄眼神一亮,看到陈非提的水果篮瞬间傻了。
天啊!阮白洁的事情一点没探出来,她就要被水果撑死了吗,得赶紧跑路,黑曜石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
“哥,今天你做饭啊,有我爱吃的吗?”
吴语今天一坐到饭桌上就看到香喷喷的佳肴,哎呀有味觉就是棒,太香了,拿起筷子一顿造。
“有,多吃点,庄如姣呢,给她做这么多菜,也不见她来。”
凌久时有些疑惑,不是说好她出院给她做顿大餐吗。
“昨晚就跑了。”程一榭边夹菜边回答。
“跑了?什么意思?”凌久时刚拿起碗筷,这个消息让他有点诧异。
千里啊了一声表示困惑,怎么跑了,回家了?
“字面意思,受不了阮哥压榨,溜了,不许抢!”
陈非最后一句话是对吴语跟程千里说的,他俩在抢排骨,吴语悻悻地住手转而碗里多了一块排骨,是陈非用公筷夹的。
“谢谢。”
吴语礼貌道谢,转而继续扒饭,顺便看阮澜烛的热闹,毕竟小庄是白鹿派过来卧底为了阮白洁而来。
“哈哈,语哥肯定也不知道,也不算我一个人不知道吧,是吧,语哥?”
程千里并不觉得自己智商不够,吴语肯定也不知道。
“我知道啊!”
吴语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程千里的笑容逐渐僵硬。
“怎么可能,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亏我还以为我跟你最好了。”
千里暴躁,千里生气,千里要闹……被他哥一个眼神杀过来就不敢了,乖乖吃饭。
吴语跟千里说悄悄话,千里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笑容,“真的,你别骗我?”
吴语忍住笑意嗯嗯嗯的点头,千里又开心地扒饭。
黎东源在手机里咆哮,一听到白洁就巴巴地开车过来了。
“黎东源喜欢白洁啊。”凌久时满脸笑意。
“怎么,白洁不好吗?”阮澜烛反问道。
“好,挺好的。”
凌久时止不住地点头,笑容就没下来过。
“那是白洁好,还是我好。”
“那不都是你吗。”
凌久时漫不经心的答案让阮澜烛很不满意。
“哥,你也太贪心了,桃酥和栗子糕都不一样,我都先吃桃酥,你两个都想要,不可不可。”
吴语摇摇食指,说得摇头晃脑。
“你吃的这两样东西不都是甜的吗?有什么区别?”
凌久时没get到意思,只当哄小孩。
唉,阮哥你追夫之路漫长啊!
凌久时那些话彻底让陈非接受了凌久时,他确实很合适。
黎东源虽然没见到心心念念的白洁,但交易如他所愿,他只要白洁陪她多接几次任务便离开了,
程千里讥笑他脑子进水了吗,哪来的什么白洁,吴语也在旁边跟着嘲笑。
“是啊,哪来什么小梨花,你说是吧吴语。”
陈非突如其来冒出了这么一句,让吴语的笑容都僵住了。
“说……说什么呢,我又不认识……什么小梨花……”
吴语结结巴巴的回答,低头扒饭,头都要压进去了。
该死,他就不应该看到棵梨花树,脑子一抽说自己叫小梨花!
几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俩,有猫腻,连阮澜烛都看了一眼陈非,再瞟了一眼心虚的吴语,心里豁然贯通。
“怎么?你认识?”凌久时靠近他好奇低声发问。
“不认识,以后你会认识。”
阮澜烛唇角微勾漾出好看的弧度,身上冷峻的气息一扫而空。
凌久时点点头没有过多询问,默默吃饭,难怪黎东源喜欢阮白洁,是有点好看……
“非哥,什么小梨花,这不是还没到秋天吗,梨花开了?”
程千里状况外,傻兮兮的问道。
“哦,上次……”
陈非话没说完被吴语一把按住,仗着力气拖着就走。
“这……小语力气好大。”这是目瞪口呆的易曼曼。
“我去看看。”凌久时刚起身被阮澜烛挽住手臂。
“不用去,他们自己会解决的,陪我出去一下。”
凌久时想着他俩也没什么恩怨,陈非也挺照顾新人的,心安地去陪阮澜烛。
吴语房间暴出一句怒喝,“不可能,你死心吧!”
“行,我去找凌久时聊聊。”
陈非刚要起身被吴语拽住了衣摆动弹不得,“放开!别恃强凌弱,有本事不用你那身怪力。”
“哈,小爷我不用都能把你这个弱鸡打趴下。”
吴语眼神狂妄,伸手一比示意他先来。
陈非不怒反笑,还是三次吧,不让他长长记性,他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非摘下眼镜说道:“你先来,省得说我欺负小孩,谁先手撑地就输了,提前说好,不许耍赖。”
“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吴语一口答应,毫不犹豫便是一个俯冲,想来个过肩摔。
拳未到非先倒。
“哈哈,你输了啊,刚刚说的不算数啊。”吴语满脸得意洋洋。
看人半天没动,低着头手捂着腹部,左手撑着床。
“你没事吧,别碰瓷啊。”
他没下重手啊,没用力量啊,如果这人斯哈斯哈的可能是故意的,偏偏这人一言不发额角有冷汗他又不确定了。
“陈非,你没事吧?”
看到吴语跃跃欲试靠近的脚尖,陈非莞尔一笑,长腿一扫。
吴语因为重量不稳直往前扑,陈非将人抱了个满怀。
好死不死陈非一抬头吴语将人啃了一口,吴语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
该死,上当了!吴语脑子灵光了,这人就是故意的!
“你个碰瓷的老六!”
吴语气得脸色通红,“嘶,好疼啊!”一摸嘴唇出血了就更气了。
“不管怎么样我赢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是你说的吧,怎么,大丈夫要耍赖?”
陈非风轻云淡说道。
吴语刚要反悔被陈非堵住了,“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绝不反悔!”言辞凿凿然后气跑了。
“嘶,这家伙牙齿也挺利。”
陈非喃喃细语,他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一丝微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