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透明液体相当恶心，乔里喃喃道：“简直就像是大夏天排队的时候后面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唾液混合着鼻涕都溅到了我身上一样恶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乔里的错觉，那黏在了裤脚的粘液变得更扩大了一点。
但是液体总都有扩散性，所以乔里没有想太多，他只是嫌弃地往着公共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最近的公共厕所里带着一股浓郁的臭味，仿佛文字具现化一样浮现在乔里的面前——没有洁癖、但是对于某些方面要求还是挺高的乔里后退了一步，放弃了继续往里走。
乔里打开手机地图，找了一下最近的商场，不管怎么样，商场总是要比这种路边的公共厕所干净一点。
“实在不行就要回去了……啧，下次出门要带上手帕和湿巾了。”乔里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转头往着最近的商场走去。
感谢韦恩对哥谭的投资，这个商场是韦恩名下的，里面的打扫人员并没有偷懒，或许是因为这份工作不管怎么样，都要比露宿街头要好，你不做好总会有人和你抢，所以打扫得至少表面上很看得过去。
乔里用水打湿了裤脚，却发现越是接触水，那片粘液反而变得越发……膨胀。
而且在粘液变得越来越多的同时，他裤脚的位置开始被腐蚀了。
乔里立刻反应过来了：“是替身！”
对此，乔里手腕上缠上的藤蔓宛如刀片一般锋利，直接割破破了乔里沾染上水渍的裤腿！在刚才清洗的过程中，乔里还打湿了鞋子，乔里也毫不犹豫地脱掉了一只鞋子。
就在乔里的面前，那只运动鞋连带着裤腿的布料，被膨胀起来的粘液包裹在其中，一点一点的腐蚀！
“星尘砂砾！”乔里下意识喊了一声，他的替身缠绕着他的身体，相较比其他人型替身，乔里替身的攻击性并不高，但是它的韧性和强度很高，不会像是普通藤蔓一样轻易就被绷断。
可惜粘液不同于其他有实体的人类，乔里用藤蔓包裹着双拳，毫不犹豫殴打了上去：“欧拉欧拉欧拉！”
粘液溅得满厕所都是，毫无防备从门口走进来的客人茫然地看着一个黑发挑染的不丨良光着一只脚对着空气大打出手！
“嘿！你堵在厕所门口干什么！快让开，我要进去！”客人这样粗鲁地喊道。
然后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了奇怪的粘乎乎的什么东西溅在了自己身上，他迷惑地低下头，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他的皮肤帮他感知到了出乎意料的存在：“什么鬼东西？！”
结果就在他呼喊出声的时候，听到声音进来的一位女士尖叫了起来：“你的衣服！！”
“什么？”这个男客人低下头，然后也尖叫了起来：“我的衣服？！”
乔里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原本西装革履的男士——此刻胸丨前被腐蚀了一块大洞，运气好的是这个腐蚀似乎不会伤害皮肤，虽然不确定这个替身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个男士客人几乎是粗暴地推开乔里往着洗手台的位置挤：“我刚才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黏在了身上！我要把它洗干净！”
“等等！”他的动作太快了，乔里甚至来不及阻止——于是收到了水的膨胀，原本替身的开始变得更大。
原来只是胸口位置的腐蚀，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全身衣服的腐蚀。
这位男士发出了少女的尖叫声，厕所单间出来的其他男士客人也忍不住大喊道：“有变态在厕所裸丨奔！”
那个被迫裸丨奔的男士尖叫道：“我不是！！见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一手捂住上半身一手捂着下半身，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他本来就觉得不对劲的乔里，大声道：“是不是和你有关啊混蛋！！是你干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乔里原本正在思考的思绪被迫大胆，挑染的不良高中生皱眉吼道：“吵死了！没看到我正在想办法吗！”
哥谭人总是有着避开危险的本能，似乎意识到了乔里不好欺负，被迫裸奔的男士左右看了看，无视了乔里对其他人大声道：“看什么看！”
然后毫不犹豫躲进了一个单间里，似乎在等待其他人给他送衣服。
乔里的思绪也总算可以回归，在其他人低声说晦气的时候，他大概确定了一件事。
他刚才试探性的攻击，只是为了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替身。
就像是他拥有的藤蔓替身，替身的造型总是不同的，有人型的，也有动物体型的，当然也有机器、昆虫的变种。
替身造型总是各种各样的，替身能力也不尽相同。
近距离的替身大多数时候都是人型，这类替身往往攻击力较强，不能离开替身使者太远。伤害替身的同时，主人也会相应受伤。
而非人型的替身，大多都是远距离无法精密操作的。他的星尘砂砾算是卡在中间的位置。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他原本想着说不定伤害替身还会伤害后面控制的替身使者。
但是现在看来：“……是远距离操控吗？还是自动的？”
它怎么找上我的？想要做什么？
乔里现在还是乔里的外形，他不确定这个替身的能力，不确定是否有着监视监听功能——也就是说，他暂时最好别和蝙蝠家联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无法改变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这会直接暴露他的夜晚身份。
早知道今天就应该以乔鲁诺的外形出门了。乔里在心里想到，本来被盯上的就是jojo……不过这么一想，这个替身难道能分辨出他和乔鲁诺状态是同一个人？
乔里的脑海之中浮现着一个一个问题，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要如何打败这个东西。
“水会使你膨胀，那火呢？”乔里扫了一眼周围，周围的人早就在刚才的裸丨奔事件之中滚开了。
所以这么大空间只有他一个人和这个替身。
就在乔里产生这样的想法时，一个女人抱着衣服冲了进来：“见鬼的怎么突然要我帮忙买套衣服？这可是男厕！……哦！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只要把这套衣服送到里面就好了！”
在看到乔里的时候，这位女士眼睛一亮，乔里也是眼睛一亮：“你有打火机吗？”
“什么？没有？”女士愣了下，然后尖声道：“你的裤子！”
乔里低下头，才发现由藤蔓替身组成的网缝隙之中流出的粘液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一地面，自然也包括了他脚下所站着的位置。
“**！”乔里小声说了句美国脏话，然后毫不犹豫抓住那位女士手里的装着衣服的购物袋：“衣服借我一下！”
显然，乔里也听到了刚才女士的抱怨。
过来送衣服的女士震撼的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一招。
乔里把里面的衣服倒在了地上，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在腐蚀衣服的时候，这摊粘液的行动会变得格外缓慢！
果不其然，在衣服落在地上后，乔里裤腿位置新的腐蚀速度就慢了一大截。
路人女士惊讶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衣服会开始消失？！这地面是有硫酸吗！”
在这个过程中，乔里的目光一眼落在了放置在厕所旁边的打扫工具上！
简单的拖把上面带着布料，也同样会被腐蚀。但是幸运的是，乔里看到了旁边还有一个擦玻璃的工具！
那是橡胶的材质，乔里毫不犹豫地甩过藤蔓，捞起随意放在一边的塑胶擦玻璃道具！
路人女士大声道：“刮水器自己飞过来了！飞到了那个少年的手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原来叫刮水器？”乔里知道这个道具，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它叫什么。
路人女士一直站在原地，她看着乔里莫名其妙的动作，迷惑极了：“他为什么突然开始打扫起厕所了？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吗！见鬼！旁边的扫把布料也不见了！”
乔里就像是挥舞着武器一般甩着刮水器，把墙壁上地面上甚至天花板上的刮进了通水口的位置的时候，乔里毫不犹豫打开了水龙头，用刮水器的另一端搅动着这些粘液，好让它们被卷进下水道之中。
但是就在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路人女士惊恐道：“等等？！那个女孩是从哪里来的？！”
之间原本通水口的位置被一个人撑开，一个外形靓丽的女士，她的皮肤是晒出来的黑色，浅淡的不知道是不是染的白发和黑皮肤互相呼应，仿佛发着光——只是此刻湿漉漉的看起来极为狼狈。
白发辣妹被乔里一刮水器戳住了半张脸，含糊道：“你给我住手！”
乔里眼睛一眯，这种可以变成粘液的替身防不胜防，令人意外的——这个替身能力竟然是一体的！也就是说，是直接变化自己的身体的能力，而不是操控粘液！
乔里身边的藤蔓以一种面对敌人的保护姿态缠绕乔里，也一起绑住了这个敌人的手腕和脖子。
乔里居高临下地低下头：“说出你的目的！”
白发辣妹被迫控制住了四肢，但是比起解释，她第一反应是盯着乔里看了几秒，然后小声嘀咕道：“好家伙，湿身捆丨绑play……这么超前的吗？”
乔里没听清，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
白发的替身使者咳嗽了两声：“我说——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我不想下下水道！那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