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哥哥平白无故被人骂◎
江心柔婀娜娉婷莲步轻移走到薛静的面前, 眉眼含着羞涩,她柔声喊了声薛公子。
露出自己白皙红润的脸庞,抬起的下颌弧度优美, 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娇嗔道:“你今日倒是有时间约我出来, 你不是说你被你那好哥哥管得甚严,出来不得,先前约你好几次, 你都拒绝我。”
“江姐姐, 我先前说的都是真的,绝无虚假, 若有半句假话, 必天打五雷轰。此次我能出来也是得哥哥首肯,”薛静一开口,身上与薛岫有几分相似之处冲散得一干二净。
他挠挠头道:“心里头一直惦记着, 出来头件事, 便是来赴江姐姐得邀约对了,不知江姐姐前几日约我是有何要事?”
“是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你那个铺子我不善于打理,想租赁给别人,我借此收些费用补贴家用,想着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于我而言十分重要, 租赁给别人总归不好,所以……”她媚眼瞟向薛静,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脸颊云霞弥漫, 似带着几分羞意。
于我而言十分重要,这句话一直在薛静脑袋里回荡,给他乐得找不到北,江姐姐心中一定是有他的,哥哥说的话不成立。
想到薛岫,薛静晕乎乎的脑袋瓜有几分清明,想到自己出来的目的,望着江心柔清淡素雅的面容,冰冷无情的双眸在脑海中显示,他哥哥冷酷无情的看着他,又冷又低的声线说着:“铺子没有拿回来,你也不必回来了。”
身躯寒颤下,在江心柔疑惑的目光中,薛静直白说道:“既然江姐姐不善管理,那铺子便还于我吧,我送别的礼物给江姐姐,都是我不好,送之前没有考虑到江姐姐。”
垂头丧气得好像只漂亮的小狗狗,竖起的耳朵都耸拉在两边。
江心柔挂着笑容的脸蛋瞬间僵硬住,震惊的看着薛静,被薛静这话说得有几分破功,“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姐姐也觉得甚好是吗,还好江姐姐没有怪罪于我,不然我良心不安,”薛静自顾自的说着,双眼放着光。
江心柔还想说些什么,还没有开口,薛静像阵风般,语速飞快的说着:“江姐姐,我今日便去更换地契,明日会有新的人手去接收,不会叫江姐姐难办的。”
“江姐姐可有别的事,或者喜欢别的物件,这次我一定会送到江姐姐的心坎上去,绝不会再出现叫江姐姐为难的事。”
为难你个大头鬼!!!
江心柔气愤不已,她心里呼唤着系统,系统系统,快查询薛静的好感度有没有变动。
—没有。
那他为什么会反悔,是不是你给的道具失效了。
—经查询,道具未失效。
没有那间铺子,我怎么走下去?
—宿主自行安排。
江心柔泄气,又不服输,她可是穿越者,更是身怀系统,那可是女主般的存在,这小小配角哪有她攻略不下来的。
她收拾好心情,继续当自己的知心好姐姐,既然系统说道具未失效,一定是薛静身上有问题。
也有可能是道具一时未生效,她温婉笑着,露出嘴角边的梨涡,垂头声音低落说着:“薛公子送的礼物我甚是喜欢,不必劳心再为我送一件,更换后的礼物,两者代表的情谊是不同的,心情也不一样。”
这间铺子关乎后续的走向,她怎能轻易的还回去,在薛岫身上已经吃过一次亏,好感度未刷起,道具也无用,连带着王玉泽也不好攻略。
这铺子她是不会还回去的,江心柔心下坚定,没有这见铺子的供应,后续她如何在三皇子那站稳脚跟,也无法去助他。
这可如何是好,薛静手足无措,看着江心柔双眼朦胧要哭了般,他伸手想要抹掉江心柔眼角的泪,手伸到半空又觉不妥,立马收回。
心生愧疚,又纠结着,整个人要撕裂般,一半一半,捂着脑袋脸色痛苦的下蹲,手撑在地上才止住要倒地的身躯。
江心柔害怕得退后几步,问系统,他这是怎么了?
—无事。
—想要攻略别人,铺子不能放手。
听到系统这么说,江心柔更加坚定,她和薛静隔了段距离,柔声问:“薛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可要我去找个郎中瞧瞧?”
薛静已经听不见任何的话语,眼前发昏,白茫茫的一片,虚幻的世界中,唯有江心柔的身影越发清晰,他的手抬起,像是要触碰那道光影。
嘴里念念有词着,江姐姐。
那光影离薛静越来越近,已经走到薛静的面前,蹲下身正要抱住薛静的身躯,要与他融为一体时。
薛岫出现,迈着缓慢又快速的步伐走到薛静的面前,狠狠的将人扯到自己的身后护着。
这一拉扯间,薛静眼前的光影消散,他狼狈的躺在地上,额间冒着豆大的汗珠,愣愣的抬头看向薛岫的背影,修长的身影独立在他的面前,为他挡住一切的风雨,嘴角上扬浅笑着,虚弱的喊道一声三哥。
系统观察着外面的情景,见拿到光影未进入薛静的身体中,数据组成的身体不停闪烁着,可见心情正在剧烈激动着。
—可惜了,未能吞噬成功。
系统进入休眠状态,刚刚动用的光影,耗费了它诸多能量,偷偷挪用收集到的气运值用到自己的身上,并向江心柔发布更多攻略任务,好给它提供能量。
江心柔收到系统的任务后,又看着面前冷酷无情,眼神凶悍,看她如同看死人般的薛岫,害怕得退后几步。
解释道:“薛公子,你弟弟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我方才正要去找个郎中过来瞧瞧的。”
她眼角滑落的那行清泪,越发显得她无助又楚楚可怜,清淡素雅的面容格外惹人怜惜。
薛岫平淡的看着她,冷声道:“不必多言,劳烦江姑娘物归原主,不是你的东西拿着也烫手。”
江心柔柔弱的小声呜咽着:“我不知道薛公子说的是什么,我一介弱女子,哪会偷拿别人的东西,薛公子勿要空口白舌平白污蔑人。”
“即使身为女子,我也是有自己的气节的,绝不容……不容薛公子三言两语毁人清誉。”
两人的旁边聚集了众多人,他们指指点点说着。
“是啊,薛公子,没凭没据的话怎么能平白污蔑一个姑娘家,这可不行。”
“别是薛公子想要仗势欺人,谋夺别人的家产,才会想到这个好措辞吧,简直是为人不耻,有失君子气度。”
“我看呐是薛岫真面目都露出来了,他就是个伪君子,欺软怕硬的怂货,只敢欺负小姑娘,有本事,来与爷爷打上一打见见真章。”
“姑娘,我们支持你,你若是有天大的委屈,尽管说出来,有我们在,量他薛岫也不敢对你下手。”
“是啊是啊,我们在场的都是姑娘的人证,姑娘你放心,莫要害怕,”有人拍着胸脯说着。
“……”
“不是,才不是……”薛静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想要为薛岫辩解着。
想要告诉他们,他哥哥不是那种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只是……
薛静呆愣在原地,他只是拿了自家的铺子送人想要拿回来,这话他哽咽难言,卡在喉咙管中说不出来。
看着旁人指指点点,议论薛岫,一副恨不得把哥哥踩进淤泥中,再也爬不起来的模样,他眼角沁红,他后悔了,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不该抱有幻想,仿佛梦破碎,眼前的一切都清明,薛静擦着着眼角的泪,他从地上缓慢的爬起,踉踉跄跄的冲到人群的面前吼道:“才不是这样的,你们误会了,我哥哥才不是那种人。”
“什么误会,我们一切都看在眼里呢,没有误会,你哥哥不是这种人,那是哪种人,别清高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背地里是一摊烂泥,臭虫。”
“你是他的弟弟,你也是一丘之貉,你的话我们可不会相信。”
“两个大男人要不要脸,都欺负到小姑娘身上,你没看你身后的小姑娘哭成什么样,你还有脸与我们争辩,快打他,这种败类打死都活该。”
“对,打死他打死他。”
围观的人都疯魔般,撸起袖子要冲向薛岫薛静两人,更有大娘拉过江心柔,护到一边,温柔的安抚着江心柔。
薛岫冷眼瞧着众人的神色,拉着要冲上去与百姓互殴的薛静后退:“走,我们先离开。”
与百姓起冲突,两方动起手来,他虽能控制力道,但能避则避,百姓是无辜的。
走之前,薛岫回眸冷冷瞥江心柔一眼。
被薛岫拉走的薛静愤恼道:“哥,就这么算啦,他们那么过分的说你,你都不生气,不教训他们?!”
薛静是真的难过,他替他哥哥委屈,凭什么,他哥哥要被那群人那般说,明明都是假的。
“这事……”薛岫看着薛静哭丧着得脸,未说完的话卡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而是拍拍薛静的脑袋:“说的在难听,也不是我们对无辜百姓出手的理由。”
“可,”薛静还要说些什么,在薛岫平静的面容下,弱弱的说不出话,低头反思道歉道:“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他惹出来的事端,若不是他一心痴迷江姑娘,他哥哥本不会被他人评头论足,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才是这件事祸因的源头。
薛静心里憋着气,恨不得打自己一顿,轻而易举的送铺子,他就是一头猪。
败家的散财童子,任谁听了都要嬉笑他两句,他问道:“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间铺子可还能要回来?”
薛岫没有回话,而是说:“你先回去。”
“我不,”薛静拒绝,又道:“哥我也想帮你,再者是我闯出来的祸,理当由我去解决。”
“还有,虽然不能对无辜百姓出手,但哥你也要让他们知晓事实,你不说出来,他们就不会知道是冤枉了你,这种事,不能自个憋在心里,关乎的可是你的名声,亦是薛家的名声。”
“嗯。”
“哥你别嗯啊,你可觉得我说的对,”薛静拉着薛岫,手放在薛岫的手腕处,皱着眉头很是着急的看着薛岫,见薛岫没点反应,直接拉着薛岫回去。
小嘴叭叭道:“哥,我知道你的,你就是怕起冲突我们伤到了他们,但他们太过分了,你不能觉得他们是无辜的,我们合该礼让,他们已经犯事,已经对你不利,不管他们是不是无辜,他们也不会是无辜的。”
“好像有点绕,哥,你就记着,不管是不是无辜,不是我们的错,那我们就要解释,长了嘴就不能任由别人把污水泼到我们身上。”薛静很想吐槽,那群族老给他哥规范的规矩有些太过离谱,等祖父发现时,已经晚了。
为了世家名声,塑造世家心系百姓,那群族老做不到,就拿他哥去当那棋子,不管是否是坏,只要是百姓,他哥都要善待。
也不看看有些人值不值得,我哥这般好,是他们可以空口白话污蔑的。
薛静越想越生气,他补道一句:“哥等你掌权了,可不能放过那群老头子,仗着自己资历高,乱搞。”
薛岫:“好。”
薛静大喜过望,回头双眼都是亮堂的,他甚是开心道:“哥你真的同意啦,那到时候可否能让我当那个执行人啊,我一定会给哥你好好出口恶气的。”
他早就看那群族老不顺眼了。
“依你。”薛岫冷淡的话中含着几分的宠溺,把薛静开心死了,就差蹦跶几下,他轻咳两声,死命压着嘴角上扬起来的弧度,快步向前走着。
“哥我们快回去,别人都跑了。”
.
在薛岫薛静回去时,那群人依旧在那,围绕着江心柔正说着话。江心柔挣扎几下,未从大娘的手中逃脱,只能干笑等在那,听着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替她抱不平。
一两马车蹄跶蹄跶的出现,是三皇子的马车,他得到消息,特意来杨柳溪畔,未想未曾见到薛静的身影,反倒看到一群贱民纠缠着江心柔。
眼神凶戾万分,拿起旁边的鞭子,专门带来抽薛静的,他轻扯两下。
拿起鞭子走出去,挥舞着鞭子,“咻咻”声音不绝,一鞭两鞭狠狠打在那群百姓身上。
霸气宣言道:“我的女人也是你们这群贱民能碰的。”
被薛岫按压,藏身在树后的薛静小动作挥舞着拳头:“打的好,叫你们冤枉我哥,狠狠打。”
“你定要与江姑娘断了,”薛岫略微弯着腰身,在薛静的耳边说着。
薛静抖耸两下肩:“知道啦,哥,铺子拿回来后我不会和她再有来往了,我一定缩在家里好好用功学习。”
“知道就好,”薛岫不放心,立志于打压弟弟容易死灰复燃的心,继续说道:“你猜他拿的鞭子本来是要打谁的?”
薛静愣在当场。
脑内回想起三皇子霸道的话语,我的女人……
脸色顿时无血色,拿手指指了指自己,再看看地上哀嚎不止的人:“是我?!”
薛岫在薛静不敢相信的目光下,点点头,薛静顿时悲从心中来,原来我才是那个会被打的人。
没有哥哥护着,那我还不得被三皇子抽死。
“你莫要出去,安生的躲在这,等哥哥处理好再带你回去。”
薛岫说完,在薛静懵懂的目光下,走到混乱的人群中间,徒手接下三皇子的鞭子,微微一扯,三皇子连人带鞭子被扯下来。
三皇子脸色熏黑,他连忙松手才稳住身形,站在马车的旁边,凶悍的目光直视着薛岫清冷的面容,阴森森开口:“又是你,薛岫。”
“三皇子当街鞭打百姓,未免太过分了,”薛岫收起鞭子,捏在手中。
“不过是群贱民,也敢对本王未来的王妃动手,以下犯下之辈,我打了又如何,我不仅要打,我还要治他们的罪,”三皇子双手负于身后,神情倨傲,他斜视着江心柔,见她傻傻的站在那。
招手:“还不快过来,难不成你还是惦记着薛岫,想成为他的女人。”
江心柔弱柳扶风,小声抽泣着:“我心里有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何必要说这些话来气我,你知道的,我除了你那还会喜欢别的人。”
反正薛岫那边她也不能攻略了,也无需在三皇子面前遮掩,说些好话惹他开怀,更能刷好感度。
薛岫冷眼旁观,他垂眸落在地上哀嚎不止的百姓上,掩盖住眼底的神思,他站在那不为所动。
地上痛得爬不起来的人伸出手抓住薛岫的衣角,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抓住那一片衣角后不放手,“薛公子,别走,我有话要说。”
动用全身的力气强撑着起来,不敢直视薛岫的眼睛,他羞愧难当,回想起自己说的话,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强忍着身上的疼意,跪伏在薛岫的面前。
重重的磕三个响头,声音哽咽,点点眼泪滴落在地,“薛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薛岫正要扶起他。
那人连连摆手,泪流满面,连头都不敢抬直接说道:“不不不,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们不是人,我们竟然……竟然那般污蔑于你,说了那么多错话,我们该死啊——”
旁的人接二连三道:“薛公子,我们这般对你,你确愿意为我等得罪三皇子,我们……我们不配啊,我不该平白污蔑你,明明你是位真正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