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简似笑非笑。
傅繁挠挠脸, 心虚转移话题：“那，那什么……我给你调杯睡前酒喝喝？”
戚简挑眉：“你还有这手艺？”
傅繁：“我手艺可多了，你不知道。”
戚简没拒绝, 走到了酒柜前的吧台上。
傅繁撸起不存在的袖子，兴奋道：“我以前……”
话说到一半，傅繁顿了顿。
以前, 还是在上一世了。
他没被该死的原主傅繁害死之前，刚学的调酒。
自己琢磨着，调出了很多适合自己口味的甜酒, 奶酒。
后来有一款他刚调制出来很喜欢的水牛奶威士忌……可没来得及多喝两杯, 人就没了。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再调过。
戚简算是这辈子, 第一个喝到他调的酒的人。
傅繁回过神, 眼底的笑意晕染开来：“甜的，保证不会苦涩, 你会很喜欢。”
戚简嗤笑：“我怎么看见有一群牛在天上飞？你吹的？”
傅繁气笑了：“你还真别不信。”
戚简真不信。
一手托着下巴, 一手搭在吧台桌面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懒洋洋的望着他。
周身松弛感弥漫。
傅繁喜欢他这样慵懒随意, 手上调酒的动作飞舞，炫技, 观赏性极强。
他是真会调？
戚简忍了忍，忍不住道：“没听说过傅少会调酒啊？”
傅繁笑意盎然, 把一杯混着冰块的水牛奶威士忌推到他面前，凑近他, 低沉诱惑道：“戚少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 怎么样，要不跟我深入了解了解？”
戚简瞥他一眼，看向杯子。
玻璃杯里的酒液呈现乳黄色。
冰块浮浮沉沉，杯口边缘擦了一圈香水柠檬汁。
很清香，奶香味也很浓郁。
酒味被完全覆盖了。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这是一杯酒。
戚简讶异的挑了一下眉，端起酒杯：“这真能喝？没下毒吧？”
傅繁擦手：“你不信我？”
戚简：“我该信你？”
傅繁双手撑在台面上，朝酒杯扬了扬下颚：“你喝试试嘛。”
要是喜欢，以后别求他调！
傅繁暗戳戳腹诽。
这可是他研究了很久才调出来的，很合自己口味的酒。
戚简将信将疑的抿了一口。
威士忌的烈性被冰块镇住，浓郁的水牛奶和香水柠檬的滋味在口腔中炸开，应该是放了糖还是什么，甜滋滋的味道特别顺滑。
戚简眼眸微亮。
傅繁说对了，他真的很喜欢这杯酒。
戚简喝了一大口：“还不错。”
傅繁勾起唇角：“仅仅只是不错？”
戚简轻笑，又抿了一口。
大半杯酒仅剩下三分之一：“确实不错。”
傅繁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开始兴奋起来了。
他尝试调过很多酒，但是都没人尝过。
“我再给你调杯不同的，保证你也会很喜欢。”
傅繁抄起一只摇酒杯。
猩红的酒液与棕色酒液不断融合调配，混了酸酸甜甜的东西。
澄澈变得浑浊，或是浑浊成为澄澈。
不同种类的酒品被一杯一杯调制出来，推到戚简面前。
戚简一手托着下巴，眯眼望着他专业的晃动调酒杯，眼底慵懒怎么也散不去。
“尝尝。”
傅繁再次把几杯酒推到他面前。
满脸期待。
戚简一口喝完水牛奶威士忌，将空杯放到一边，伸手拿起一杯橙色的酒问：“这是什么？”
傅繁催促：“你先尝尝，先尝尝好不好喝再说。”
戚简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抿了一口。
薰衣草香味在口腔里炸开，清香微甜，并不腻人。
能喝到少许酒味，但是不浓郁，
戚简惊讶于傅繁调的酒合自己口味的程度，抬眸看他：“你调查过我的口味？”
傅繁笑：“天地良心啊祖宗，我可没调查过你，这都是我喜欢喝的。”
他们口味一样。
再正常不过。
“你喜欢这种甜口的酒？”
戚简每杯都尝了一口，剩下的推到一边，又道：“不像。”
“不像？”傅繁讶异：“那我看起来像喜欢喝什么样的？”
戚简眯眼打量他几眼，道：“看起来比较喜欢威士忌，伏特加那种烈酒。”
傅繁低低闷笑了声，道：“猜对了……你不是也喜欢这种烈酒？”
戚简摇头：“我喝不了烈酒。”
他的酒量并没有那么好，白酒顶多几两的量。
要是混合酒，估计醉得更快。
今天放开了喝，只不过是因为在家，而且傅繁在。
戚简托着下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脸，眼眸微微眯起。
醉意有点上来了。
戚简觉得自己的理智很清醒，特别清醒，异常清醒。
看着傅繁的脸，都觉得眉清目秀了很多。
傅繁拿走他面前喝得仅剩一口的酒杯，抿了一口，道：“我还是很喜欢自己调配出来的酒……烈酒。”
喝醉了，能睡上一整晚。
傅繁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抬眸看向戚简。
戚简眼眸亮晶晶的，水润，里面倒映着傅繁的身影。
昏暗灯光下，戚简微微眯起的眼眸里，水意几乎要溢满出来。
太诱惑了。
傅繁望着他，喉咙微微发紧。
戚简拿过旁边新调出来的水牛奶威士忌，仰头一口喝完，道：“我还是喜欢这个，你呢？”
他有些醉了。
傅繁愣愣回过神，哑声道：“我咳，我也喜欢。”
戚简问：“喜欢什么？”
傅繁：“……喜欢这个。”
戚简笑：“这个是哪个？”
他的脑子转不动了。
傅繁咽了咽口水：“水牛奶。”
戚简遗憾：“……原来，不是喜欢我。”
傅繁：“……”
傅繁心脏都跳漏了一拍，震如擂鼓。
沉默半晌，傅繁无奈走出吧台：“你喝醉了？”
戚简不承认：“才几口，我没醉。”
傅繁被气笑了：“没醉你胡乱撩拨人？”
戚简仰头，眼眸迷离的望着他：“挑拨谁？”
傅繁无奈：“是撩拨。”
戚简：“谁撩拨？”
傅繁：“……”
傅繁站在他面前，伸手扶住他的腰，防止他从高凳上摔下来，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喝醉的戚简迷迷糊糊，可爱得要死。
“你不继续调酒了？”
戚简问：“我觉得很好喝。”
他舔了舔沾了酒液的唇角，唇瓣留下湿润。
傅繁咽咽口水，无奈道：“下次再给你调。”
戚简偏头仰视他：“那这次呢？”
傅繁：“……”
傅繁要被戚简喝醉酒的茫然懵懂样子勾断魂了，撇开头胡乱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道：“这次我们先回房间睡觉，嗯？”
戚简蹙眉想了一会儿，摇头：“我还没喝完，我要把这些喝完，好喝。”
傅繁连忙一把攥住他的手：“不能再喝了祖宗，那些我们不要了，下次再给你调。”
戚简想了会儿，推开他，下地，走向房间。
脚步有些虚浮。
可能是在家的原因，他并不刻意维持自己的形象。
走到一半，开始脚步凌乱。
傅繁举着手机录像，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后。
半晌，戚简左脚绊右脚，脚下一绊，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噗……”
傅繁连忙捂嘴。
戚简慢悠悠扭头看他：“……扶我起来。”
绕是不注意形象，戚简依旧贵气。
他朝傅繁伸手。
傅繁憋着笑，一手举着手机，一手连忙去拉他：“没摔着吧？”
戚简想了一会儿：“你摔着了？”
傅繁摇头：“我没有。”
戚简问：“那你为什么乱晃？”
傅繁：“……”
傅繁好笑：“你喝醉了，我没动。”
戚简摇摇头：“……你好像在跳舞。”
手机将戚简蠢样全录下来了。
傅繁坏心眼儿诱导：“我没有啊，你要跳舞么？”
戚简就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弯腰拍拍衣裤：“我不跳。”
傅繁诱惑道：“可是我想跳啊，怎么办？”
戚简茫然：“那你，跳啊？”
傅繁：“可是我没舞伴……你能当我舞伴么？”
戚简蹙眉：“怎么当？”
傅繁：“我们跳华尔兹怎么样？来，我带你跳一圈。“
戚简还没反应过来，傅繁的手就覆上了他的腰。
戚简被带着跳了一圈女步。
转圈回来，傅繁笑得特别鸡贼：“怎么样……”
他话还没说完，戚简张口就：“呕……”
刚喝下去不久的酒全吐傅繁身上了。
傅繁：“……！”
傅繁快疯了：“祖宗你！”
戚简优雅抬手，擦擦嘴：“你脏了。”
还好意思说他？！
傅繁慌忙把手机丢到一边：“让开，呃啊啊啊，我去洗澡。”
戚简吐了一回，脑子更迷糊了，一把扣住他手腕，固执道：“我们，的舞还没跳完，这非常不礼貌。”
傅繁：“……”
他脑子快炸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那些该死的商务礼仪？！
戚简固执的一把牵起他的手。
傅繁顶着一身脏污，强硬拒绝：“不行，我得去脱衣服，洗澡！”
戚简按住他的后腰，歪头想了一下，开始动手解他的衣服。
傅繁震惊：“你，你干什么？！”
戚简：“帮你，脱衣服，跳舞……脱衣舞。”
傅繁：“？”
戚简解了几次扣，解不开，不耐烦了，猛的一扯。
衬衫扣子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嘶……”
傅繁脑子麻了。
戚简弯腰，开始解他的运动裤腰带。
傅繁：“！！！”
傅繁慌忙捍卫自己的裤头：“祖宗！你不要喝醉就开始耍流氓！”
戚简不解抬眸：“是你说要跳脱衣舞。”
傅繁：“我没说！”
“唔……”
戚简沉吟了一会儿，妥协。
他扣着手站到一边，看起来还有点乖。
傅繁：“……”
傅繁头疼的揉揉额头，无奈招手：“过来。”
戚简叹气：“你真麻烦。”
麻烦？
谁麻烦？
傅繁被气笑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溅到呕吐液体的衣服扒下来，人丢进浴缸里。
戚简曲起双腿，脸红彤彤的坐在热水里，小声嘟囔：“你真流氓。”
他本就醉了，热水一泡，更晕了。
说话没经过脑子。
傅繁站在花洒下洗澡，瞥了乖乖泡澡的戚简一眼，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