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伦敦之前，杨成乐悠悠跟敖宇航在街上讨论去伦敦要玩什么，规定路线。
正好碰见了下课的松智旻。
“羊哥。”松智旻因为和沈渡冷战，也少来找杨成。
也是因为上次听见杨成说他对象易感期的事情。
同为Alpha，他知道一个有Omega的Alpha，对于另一个Alpha来找自己Omega是有多么强大的占有欲。
听杨成说过，敖宇航虽然不怎么爱说话，闷葫芦一个，对沈渡言听计从，占有欲也十分强。
他会支持杨成的一切决定，除了Alpha。
“诶小子！好久不见啊！”
松智旻点点头，看见了敖宇航拦着杨成腰的手。
“刚刚听你们说要去伦敦？”
“是啊，我们去伦敦过圣诞，假已经请好了！就差飞过去了！”
杨成对这次的旅行很兴奋，抑制不住的开心。
“你们去多久啊？”
“请了三天的课假，中间有一天没课，周末两天，来来回回快一个礼拜。”
“哦……”松智旻沉沉应了一声。
“学长也去吗？”
“当然啊！他爱人在伦敦呢！这不是要去伦敦见见！”
爱人……
松智旻听见这两个字，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在校门口抱着沈渡接吻的男人。
可是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学长……不是单身吗？”
杨成这才反应过来，用哀怜的眼神望向他：“小阿智啊，我知道你喜欢沈小渡，但是吧，我觉得你没有机会。虽然沈小渡现在是单身，不代表他心里没人。”
松智旻神色暗淡，他应该知道的。
早该知道的。
看见沈渡床头那张撕碎的照片他就应该明白。
什么照片能够这样被他保存着。
即使撕得稀碎，还是一片一片拼好放在相框里，放在床头。
因为照片里有他最爱的那个人。
杨成：“他从小就和他爱人一起生活，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来。你啊，要是想留在他身边，只能做朋友。”
杨成如此说，也是仁至义尽了。
他也没有任何义务去帮助松智旻追求沈渡。
他尊重沈渡的内心，尊重他的每一个选择。
他爱的一直都是莫云深，不会变。
“行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杨成拍了拍松智旻的肩膀，便离开了。
松智旻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沈渡了，他没有给沈渡发消息，也没有主动去找他。
听杨成一说，他觉得还是要去找他一下。
把他对沈渡的感情说清楚。
至少不要这么稀里糊涂的。
他要亲口听到沈渡说他心里以前，现在，以至将来都只有莫云深一个人。
这样才能死心，跟他做朋友。
“学长，你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饭可以吗？”
上一条消息，还是两个礼拜前。
沈渡很快就回了：“在考试，考完联系你。”
沈渡在考科三，顺利地话，今天就能把驾驶证拿下来了。
松智旻定了一家餐厅，同时也叫上了杨成和敖宇航。
之前听羊哥说，沈渡不能喝酒，于是他把所有的酒都换成了饮料。
还点了沈渡喜欢吃的菜。
沈渡是和杨成敖宇航一起来的。
脸上笑容洋溢，远远就听见他说什么很顺利。
松智旻招手，“学长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驾驶证拿下来了！”
“恭喜学长！我家里有辆限量款的跑车，送给学长当礼物吧！”
小情侣坐在一边，沈渡只好坐在松智旻边上。
“不用，我有一辆车。”
松智旻吃瘪，“好吧，那还是恭喜学长一把拿证！”
杨成说要庆祝沈渡拿证，找服务生要了三瓶酒来。
这只是给他们三人要的，杨成知道沈渡不能喝酒，并没有给他点。
“给我也拿一杯。”沈渡突然让服务生拿酒，让在座的三人都很震惊。
“学长不是不能喝酒吗？”
“庆祝一下！”
三人还是极力阻止沈渡喝酒。
因为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那一点点的酒精。
才让两人走向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杨成不想看见沈渡再一次受罪，他也不想跟尼克汇报事情的时候，说沈渡因为喝酒又引起了发情期。
沈渡还是很坚决的把酒杯握在手里。
“不行！！！”
三人统一口径，杜绝了沈渡能碰到酒的任何可能。
就连平时毫不介意对方口水用自己的筷子，这一次也给安排上了四双公筷。
“你今晚别想碰一滴酒！”
可沈渡就是想找个方式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除了喝酒，他找不到别的方式。
他讨厌烟味。
沈渡没有任何方式来缓解自己的苦闷。
今天算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吧，拿驾驶证诶！可是莫云深不在……
他多想亲口告诉莫云深，他拿到了！
可是他只敢跟尼克说……
松智旻叫杨成和敖宇航来，不是让他们听自己坦白的，只是怕沈渡又一个人跑走出事故。
杨成和敖宇航去厕所的时候，松智旻才敢提起那个男人。
“学长听说你们要去伦敦了？”
“嗯，杨成跟你说的？”
“今天碰见聊起……伦敦的圣诞节很好玩，有很多活动的！”
“去玩什么都是杨成决定的，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会去找他吗？”
沈渡顿了一下，夹了一口菜：“我不知道。”
“学长你还爱他。”
沈渡沉默好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眼泪慢慢涌上眼眶，模糊不清，掉进碗里。
松智旻：“学长，你知道我喜欢你。但是我知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够了！”沈渡打断了松智旻，语气严厉。
每一次松智旻提起莫云深，他都很生气。
“上次不是告诉你不要再提他了吗！”
莫云深，不能被其他人提起。
这宛如把他的伤口撕开，灌进海水。
他是爱他的，一直爱着。
可是沈渡说他还爱着莫云深，就感觉自己是小丑。
人家明明已经把他扔在国内不要了，把他的自尊扔在地上了，他还是要舔着脸去找他。
去爱他。
“学长要是还爱着他，那就去找他！”
“我说了不要再提他了！”
“我以后不会再跟学长说喜欢你的事情，我就跟你当朋友。”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干预我的事情！”
“学长！我都正视了自己这段得不到答案的感情了，你能不能也重新看看自己的内心！”
沈渡被松智旻吼安静了。
松智旻平静下来：“我喜欢你，也知道我跟你不会有任何结果。因为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感情。那位先生跟你，十几年的感情基础……”
沈渡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成说的，便没再问。
松智旻：“如果可以，学长别一直拒我千里，我想以朋友的身份陪着学长，可以吗？”
杨成和敖宇航终于回来了。
嘴角微红，眼神迷离。
“你俩聊什么呢？气氛……不是很对劲啊？”
松智旻摇摇头：“没什么，刚刚有人吵架，学长可能被吓到了。”
“沈小渡，胆子变小了哦～”
沈渡抬头：“是啊，要不然你去面对于鸿云！”
说起于鸿云，这个人被判入狱，短期内不会再出现了。
杨成摆摆手，“走吧回家。”
杨成和敖宇航回了自己家，松智旻送沈渡。
这个公寓，松智旻很久没来了。
沈渡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愣神。
松智旻去给他倒水。
“学长，喝水。”
“谢谢。”
松智旻小心翼翼坐下，见沈渡情绪不对，他也不敢贸然离开。
“学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因为我说的那些话……”
沈渡侧身，躺了下去，眼神盯着天花板。
“没有。”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只是在想，十年的感情，他要是说放就放了……我该怎么办……”
“他见过太多太多比我好的Omega了……他真不爱我了怎么办……”
说完，沈渡意识到跟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孩说爱，有些可笑。
忽然就笑出了声来。
小孩，松智旻也不过比他小一岁。
凭什么叫他小孩。
自己又成熟到哪里去了？
他又何懂爱？
爱这个字，太沉重。
现在，沈渡也说不上自己又多么爱他，只是离不开他。
如果，莫云深是和他差不多大的人，那他们之间纯谈喜欢，也不会让自己痛得如此刻骨铭心。
可是莫云深不是！
莫云深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他的心智也成熟到令人害怕。
莫云深能给沈渡一切想要的。
金钱，感情……
沈渡能在莫云深身上得到一切他想要的。
可莫云深呢，他什么都有了。
只要沈渡爱他就够了。
可还是，因为“爱”这个问题，两人分道扬镳至今。
沈渡不够爱他吗？
爱，才会拼命学习去伦敦，以一个勉强能够到他的身份去见他。
不够爱，才会选择隐瞒他，欺骗他。
就连最基本的爱，都给不了莫云深。
他又何尝能奢侈莫云深会等到他去伦敦……
眼泪滑落……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苍兰味。
“学长，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沈渡起身，推开松智旻往自己房间里去。
“我发情期到了，别靠近我，走。”
房间被锁上了。
松智旻在客厅无能为力。
杨成的电话也打不通……
“学长，家里有抑制剂吗？”
“在……电视下面。”
松智旻十分着急，把盒子全都倒了出来，在一堆药里找到了两管透明的药剂，放在了门口。
“学长，我去洗手间了，你把抑制剂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