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啦!”原主母亲尖叫着四肢着地试图爬走, 原主的父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原主大哥平时持强凌弱一把好手,碰到硬茬就吓得脸色苍白毫无

  血色,怕得都不敢逃跑。

  容瑜还嫌不够, 伸手往原主大哥的方向一握, 一道黑色的手掌印就出现在了对方脖子上,随着他的手收紧, 原主大哥双目开始涨红, 因为缺氧和疼痛拼命挣扎着。

  姜黎和杜思仙被他吓到了, 生怕容瑜一怒之下真的把人掐死了,想赶紧把人救下了再说。

  可容瑜却轻飘飘瞥了他们一眼,那奇诡的半张脸其实并不算丑陋,只是令人胆寒恐惧,

  眼看着宝贝儿子要被掐死了,原主母亲是真慌了,刚才还骂特殊部门的成员们骂的欢呢, 这会儿又哭喊着:“你们不是警察吗, 快救我儿子啊,快杀了这个妖怪啊!”

  “这位大妈啊。”被骂了这么久,他们也不是没脾气的,当即就有人怼她, “你要我们救你哪个儿子啊?”

  原主母亲被噎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往后缩,心疼大儿子奄奄一息却不敢上去和容瑜拼命,愤怒又怯懦地瞪着容瑜吼道:“他不是我儿子, 他是妖怪啊,你们、你们不救我儿子, 当什么狗屁警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交税就是养了你们这群米虫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实习生忍不住要和她理论,却被姜黎拦住,姜黎一副烦恼的样子,叹了口气蹲在她面前:“实话实说啊大妈,不是我们不想救你儿子,而是我们打不过他啊,不瞒你说,他一根手指能能捏死我们,想要你儿子活命,我劝你最好赶紧答应他的还钱。”

  原主母亲爱财如命,大儿子被高利贷威胁的时候都心存侥幸没把自己藏的那些私房钱交出去还债,现在咬死让特殊部门救她大儿子,还钱什么的都当没听见。

  “那什么,容先生……”他们死猪不怕开水烫,但特殊部门是真的担心闹出人命来啊,姜黎为难地开口,“咱们还是别闹出人命?至于你替他们还的钱,可以用一些别的手段?”

  至少换些他们调查不出的方式啊,容先生你这么牛掰,肯定会的对吧,别再为难我们了啊呜呜。

  “没劲。”容瑜叹了口气松开手,这一家人,除了原主外,还真是都把自私写在了骨子里,以前有原主这个冤大头可以压榨的时候,表现得好像真是和和美美一家人似的。

  但是当面对真正的生命危险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甩锅得快,原主母亲宁可大儿子和丈夫死也不肯交出私房钱,原主大哥也没顾忌过家里老父老母还没几个月就又欠了一屁股债,至于原主父亲,喏,现在还在装死呢,用昏迷逃避把一切丢给老婆和儿子承担。

  以为容瑜放弃让他们还钱了,刚才还在怒吼的原主母亲,终于能喘气的原主大哥,悄咪咪张开眼睛看情况的原主夫妻,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至于原主现在是死是活,现在的容瑜是不是杀了原主夺舍,他们一点都不在乎。

  “别想多了。”容瑜才没打算放过他们,先是让自己的脸恢复了普通人的样子,又偏过头看向他们,轻笑着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们,鬼怪妖魔的债是不能欠的啊。”

  容瑜话音刚落,原主的父母大哥都感觉,一阵冰冷至极的感觉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明明容瑜的脸和眼睛现在都是正常人类的样子,却莫名令人遍体生寒。

  三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脖子,手臂,以及脸上分别多出了一道黑色的手掌印,散发着极其不详的气息,原主大哥脖子上本来就有手掌印,现在颜色则要更加深。

  这下直接把人吓得面如土色,原主的废物亲爹甚至直接失禁。

  容瑜当机立断往后蹦了好几步从口袋里抽了张纸巾捂鼻子,就是苦了特殊部门的成员,得扣着人,没法躲。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能剐多少剐多少,原主的极品父母兄长都给他要饭去吧,现在切身体会了这一家人的奇葩,他觉得自己还得收点儿利息。

  容瑜很清楚,就算把这家人的皮都剥干净,也是凑不出那么多钱的,而且三人都是贱命一条,就算抽光了他们这辈子的气运也不值多少钱,剩下的亏空要怎么补呢?

  这当然不是容瑜要考虑的问题,容瑜要考虑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让他们掏钱,容瑜是不可能让他们有机会杀人放火抢劫的,这一家人就可劲折腾自己凑钱去吧。

  原主一家被他那一个笑容吓得都站不起来,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不过只要不用还钱,不详就不详吧!

  这时候他们三个还不知道,他们的余生都将为还清欠容瑜的钱而累死累活工作,整一个就是生不如死,想自我了断都不可能,就算容瑜不杀人,可活着让他们受折磨的方法多的是。

  刚才三人还打滚撒泼骂街一条龙,死活不肯配合调查,但现在为了能离容瑜远一点儿,他们几乎是哭爹喊娘求着特殊部门成员带他们走,指天发誓愿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带头的三个刺头怂了,其他小刺头早在容瑜露出那半张脸的时候就被吓崩溃了,问什么都愿意说。

  早这样多好,姜黎和杜思仙看着这群刺头被押走指认现场的背影,满意地笑了,嘻嘻,有大腿带飞真爽。

  “他们刚才看见我的脸的时候,只有害怕厌恶,没有震惊。”容瑜又淡淡地看着他们,提醒旁边的姜黎和杜思仙,“有点奇怪啊,就算指使他们来挖坟的人是玄门中人,他们也因此见过鬼怪,可亲儿子在他们面前变得半人不鬼,他们居然只有害怕?”

  至于为什么不当面问,开玩笑,原主家人那副要钱不要命的样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肯定会以此为要挟要求容瑜放弃让他们还债。

  开什么国际玩笑,当国师大人很想做慈善的吗?

  两人眼睛一亮,对啊,为什么呢?

  可是这好像和本案没什么关系欸,但是再转念一想,他们小队不是负责所有和容瑜相关的事项吗。

  “明白!”姜黎神情认真严肃起来,“我们一定会问清楚。”

  能让容瑜单独提出来,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容瑜见状满意点头,他从刚复活开始就疑惑,怎么会有个名字长相和他一模一样,脾气却迥然不同的原主呢?

  在见到原主家人前,他勉强把这看做是亿分之一的巧合,但是现在容瑜突然开始怀疑,原主是不是也有问题了,想了想,容瑜还是说:“顺便给我和他们做个亲子鉴定吧。”

  都是小事,姜黎和杜思仙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此时南月他们也凑了过来,刚才南月看见了容瑜露出的那半张诡异脸庞,惊叹道:“欸,容瑜哥,你这是什么化妆术啊,有参照嘛,下次我伪装鬼的时候就用这招!”

  南月伪装鬼怪?就她那个体质,除非鬼怪都瞎了才看不出来,除非是修为或怨气强大的恶鬼,否则那只鬼在自带辟邪除恶功能的南月身边站着?

  白栎刚才叫她小钟馗也就是这个意思。

  知道南月这是在试图给他打圆场,但容瑜觉得没什么必要,无所谓地说:“不是化妆,那就是我的脸。”

  现在的样子,刚才的样子,都是他的脸,不刻意压制煞气,他会偏向鬼,于是半张脸鬼化,刻意压制煞气,他是人类,外貌和普通人无二。

  这下全场鸦雀无声,刚才容瑜的样子,显然就不是个正常人类啊,这……

  特殊部门成员们面面相觑,最终看向他们队长南月:队长,加油,我们相信你能搞定的,问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容瑜哥,你刚才的样子,有点非主流哦。”南月在背后对着自己的队员们比了个不太礼貌的手势,“那什么,就是吧,有点点吓人啊,我们还没有准备欸。”

  容瑜当然不是没事干吓唬人就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之一。

  “我就是打算让你们有准备才事先给你们打预防针。”容瑜摊手,“我已经在镜头前,当着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面

  挑衅了‘那些人’,你猜他们看没看到,看到了会不会报复我”

  有道理欸,但这和脸有什么关系?

  “他们知道我脸的异状,到时候一定会用这个做文章。”容瑜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脸会不会被人非议,只是语气如常地说,“到时候你们特殊部门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突然开始防备甚至反手捅刀我,他们趁机祭出杀手锏,然后,说不定我就真凉了。”

  这事千年前就发生过,虽然手段俗,但是确实好用,前一秒的同伴瞬间成了恨不得杀了他的敌人,后来某人让他在观星台里待了半年避风头,出来后一切如常,容瑜至今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南月烦恼地挠挠头,“我没法现在代表整个特殊部乃至上面的保证,但是我保证,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有人用这个理由试图离间,我一定先砍了他们!”

  就算容瑜异于常人,但是他那么多次出手帮助他们,还无偿将师门的秘籍捐出来总不会是假的。

  只不过在场的年轻人们没法代表上级给出承诺,只能纷纷代表自己表示相信他。

  容瑜也就是先和官方打声招呼,没想过所有人都能接受,只不过他不可能单枪匹马和“那些人”玩一挑N,为了保险,一起行动的一定回事官方特殊部门的人。

  官方上面的人都清醒得很,而容瑜只是需要保证,到他专心对付“那些人”的时候,不会有人从背后给他捅刀的保证。

  他伸手挡住那半张脸,手指拂过后,脸上又变成了那奇诡的样子,但第二次看就没那么恐怖了,毕竟容瑜自己的脸颜值在那儿呢,只是那些异状令那半张好看的脸诡异无比。

  容瑜故意逗他们:“你们说真的?”

  “酷啊!”南月恍若未觉,竖起大拇指夸道,“诶诶诶,我老哥见过嘛,嘿嘿,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吓到。”

  和这些个心脏的人精比起来,容瑜不是很擅长玩弄心术,毕竟他只要暴力碾压过去就好,再多的算计和勾心斗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不过南月和千年前和昭明秉性相差不大,容瑜还是清楚她在担心什么的,不过吧,这给了容瑜一个想法。

  “南月你说得有道理,”容瑜眼前一亮,右手用力锤左手手心,“所以你觉得,我半夜用这张脸去叫醒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南月:……

  她真就试探一下随便乱说的而已。

  哥啊,妹妹我对不起你。

  “不不不!”南月担心亲哥真的被吓出点儿毛病来,赶紧阻止,“我哥肯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改变心意的!”

  “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今天的事会传到我家里,万一吧,家里人因为这个对容瑜哥你有意见,我担心你会因为这个和我哥分开!”南月说了实话。

  容瑜有些时候还是不能理解普通人的,比如现在。

  他奇怪地看着南月说:“我和你家人不熟啊。”就上次去南家做客见过一面而已。

  “欸?”南月一头雾水。

  “我和他们不熟,为什么要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容瑜慢吞吞地说,“南庭他不害怕我就行啊。”

  其他人怎么想,他又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