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可以直说, 保证让你全痛魂飞魄散。”容瑜露出一个看起来非常无害的微笑。
被打了一顿后，被煞气影响的神志清明不少，恢复了思考能力的恶鬼没有之前那样敢挑衅容瑜的疯狂，嘴了对方一句就老实了。
“交易什么？”死了一千多年的恶鬼可没有骨气这种东西, 见风使舵比谁都快。
“待会儿会有人进来审你, 除了和他还有昭明有关的，其他你实话实话就好。”容瑜说完后没等恶鬼做出回应就挥手把进门的时候布下的幻阵抹掉。
这间房里有监控, 但他有些事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尤其是南庭和南月的前世, 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他们转世有问题。
容瑜的态度仿佛笃定他会接受这个交易，事实也确实如此，恶鬼憋着气，却不得不捏着早就不存在的鼻子配合。
接下来容瑜把外面等着的特殊部门成员都叫了进来。
这些人面面相觑, 最后吴铭和另一个分部高层咬牙进来确认恶鬼确实没有攻击意图后，招呼审讯组的人进来。
这些人都是见识过刚才恶鬼发疯的时候攻击力的，胆战心惊地进来后, 恶鬼只是瞥了他们一眼, 完全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
众人：虽然是好事，但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呢。
“我和他说好了，你们把白青带过来，他确认白青没事后会配合你们调查的。”容瑜没觉得这些人的警惕态度冒犯, 反而在心里稍微夸了一句他们的警惕。
刚才还在
无差别攻击的恶鬼不仅停了下来，还能够交流了，这让在场各位成员都是目瞪口呆，这位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容先生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怪物啊！
不过目前还是查案要紧, 白青被刺激后状况不太好，但是容瑜保证让她见恶鬼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出于对容瑜实力的信任和调查的压力，分部高层咬牙拍板答应了。
白青被带过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平静下来了，只不过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表情恹恹的，看谁的时候目光都带着警惕。
看到漂浮在半空的恶鬼时，白青恍然间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她疑惑着试探开口：“你是白吗？”
恶鬼没有说话，只是飘到她面前伸手点在对方额心。
在场除了容瑜外其他人心都提了起来，生怕恶鬼突然暴起挟持人质。
白青额心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冒出，飞入了恶鬼的指尖，随着黑气变少变淡，白青的表情也逐渐平静，眼神中的不安与惶恐也在变淡，待到黑气彻底消失，她眨了眨眼，和被人刺激前的状态没有区别。
吸收恶念与怨气成长的特性被对方用来给个小姑娘当心理医生，也不知道那些人知道后会作何感想，容瑜心情愉悦地想。
只要是抱着能让“那些人”吃瘪的目的，他和这只恶鬼勉强能够达成共识。
“我、我想起来了，”白青愣愣地看着恶鬼，“我记得你，你是……奶奶？”
这句话一出来，在场各位都裂了，这恶鬼怎么看都是个男的吧，奶奶是什么鬼？虽然对方确实是鬼没错啦。
和风中凌乱的众人不同，容瑜倒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什么。
“我不是你奶奶。”恶鬼也是脸色一僵，他没想到白青会突然想起来。
“我都想起来了！”白青却恍若未闻地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下大家更懵了，容瑜却一脸淡定地走上去把人扶起来：“既然想起来了就好好说清楚，否则他这种恶鬼可基本上都是要判魂飞魄散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容瑜的话吓到了，白青勉强止住哭泣，抽抽搭搭地解释清楚。
白青的真名是林青，她出生在一个很偏远的小村庄里，落后，穷酸，封建，几乎一切缺点都可以在那里找到，出生在那里，身为女孩成了林青的原罪。
“我三岁的时候，奶奶把我丢进河里，可我没死，从那以后奶奶也变得很关心我。”白青呜咽着，“我想起来了，不是奶奶，是白救了我，还把我送出村子，让我读书考大学，项链也不是奶奶给我的，是白，他没有做过坏事，求求你们别杀他。”
“……”听完这个故事，在场以除鬼为本职的特殊部门成员们脸上表情就和便秘了似的，重男轻女甚至为了生儿子杀死刚出世的女婴这种事，在一些封建落后的地区确实仍有发生，只不过在这个故事里，反而他们试图封印杀死的恶鬼才是救人的那个，这就让他们很是心情复杂了。
所以他们刚才让白青联系家里的时候，她的反应才这么大？
恶鬼让白青讲完后，面无表情地又补充道：“她和家里断联是我故意的，小青的家人其实一直在找她。”
有个队员终于找到了能抨击恶鬼的点，立刻义正词严地对恶鬼谴责：“怎么说那都是她的亲生家人，他们都已经悔过了，你有什么资格故意阻碍人家一家团聚，不愧是恶性难改的恶鬼。”
他们一直把恶鬼当做人类的对立面斩尽杀绝，这只鬼的行为实在挑战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
鬼怪露出恶意的笑容：“因为村里首富的儿子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痴儿，三十多岁了娶不到老婆，于是他家出了二十万块当彩礼，小青的父母看上那笔钱，打算把她嫁过去换彩礼钱给她弟弟娶媳妇。”
刚才说话的队员在所有人的无声注视下，左右开弓默默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捂着红肿的脸低头。
对不起，他错了。
“你为什么要帮她？”有人忍不住问，也许是因为恶鬼能交流后看起来并不凶神恶煞，让他们胆子大了不少。
这个问题显然也是白青想问的，她和对方第一次见面，就是被他从冰冷的河中救起，那时候她才三岁，不存在一见钟情人鬼恋的可能性。
恶鬼显然不是很想回答，但是容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哑巴就说话，否则我把你舌头折了。”
“……”虽然作为鬼魂其实没有舌头，但他毫不怀疑对方能做到，恶鬼认命地解释，“我还活着的时候也有一个女儿，但我父母希望我这个长子第一个孩子是家中长孙，于是把我刚出生的女儿虐杀后，尸体丢在了桥下的河里被水冲走了。”
民间有些人迷信，只要家里女婴死得越惨，就不会再有女儿敢投胎到这户人家。
他救下林青的时候其实根本没多少神志，只是本能让他误以为河里挣扎的是他千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女儿。
“可是在拍摄现场死去的被害人又怎么解释呢？”有人还是觉得恶鬼居心不良，不过其实这想法也确实没错。
凶案的事就连容瑜也不能确认，毕竟他又没看过现场。
迫于容瑜的压力，恶鬼有问必答：“我神志还不甚清楚的时候偷偷去过剧组，其他部分的‘他’大概是那时候通过我的眼睛看到了扮演惠帝的演员，他们任何一个都比我要疯得多，受到刺激发狂就杀了人。”
对于他们来说，惠帝的压制远比周月可怕，天生将命的昭明公主只是将他们压制得动弹不得，而身负一朝气运的惠帝却能强制超度他们体内的怨气和生魂，所以刚才在南庭手里的时候，他才会那副怂样。
恶鬼刻意避开了自己去拍摄地点的原因，显然是不想牵扯到白青，白青自己也清楚这一点，耷拉着脑袋，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把版权卖了。
到这里就没有白青的事了，有人带她去休息，白青临走前还担心恶鬼，但容瑜对她信誓旦旦保证道：“放心，这货是个千年恶鬼，没那么容易魂飞魄散。”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抽气，吴铭都快傻了：“容先生，您开玩笑的吧。”
千年恶鬼，这玩意儿只是理论上存在吧，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啊，地府不管吗？
他们平时遇到的恶鬼都是死的比较惨的鬼魂所化，最多在百年以内，遇到千年级别的恶鬼都只能存在于地府的饿鬼道里吧，别说他们了，就是那些门派的掌门观主都歇菜。
“我师门留下的法器可以判断恶鬼年限，”容瑜编瞎话编得若有其事，“你们也能感觉到吧，这恶鬼强得根本不符合常理。”
不，比起恶鬼，还是你比较不符合常理。
在场的几位特殊部门的高层都是这么想的，不过怕说出来容瑜会生气，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等等，”吴铭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您之前说这条链子是白月戟的残片……”
如果容瑜说的都是真的，那其他碎片上，岂不是也寄宿着恶鬼？
“不可能！”其他人都不可置信，白月戟是由大周国师制造的一件强大法器，这几乎是玄学界共识了，可容瑜居然说白月戟上寄宿了恶鬼？
“这条链子确实原本是白月戟的一小块残片。”被容瑜轻松压制的恶鬼试图吓唬他们，配上那血红色的双眼和发青的死人面孔，他的笑容诡异可怖起来，“而且，我只是其中最小一部分的残片。”
意思就是还有其他残片，而且上面可能附身了更加强大的恶鬼？
这话实在让人冷汗直流，这只恶鬼只是恰巧遇见了和自己生前女儿境遇相似的白青，为了保护对方，这些年才没有作恶，可是其他的恶鬼呢？
“请问容先生您为什么能确定，万一……”吴铭欲言又止，虽然有些冒犯，但他还是希望容瑜说错了或者只是在逗他们玩儿。
“其实，”容瑜突
然表情严肃——开始编瞎话，“这是从我师门传下来的秘密。”
“师门？”他们之前以为容瑜只是天赋卓绝加上运气爆棚，但是亲眼见识了对方一只手压制牛队，轻易解决恶鬼的实力，他们也忍不住好奇对方的身份背景。
“祖师爷的手札中，记载了白月戟最后被砸碎炼成陪葬品，这条项链和其中之一很像。”容瑜胡说八道，“除此以外，祖师爷还留下了一件法器，我们这一脉人丁稀少，每任掌门死前，都会将自己的修为留在法器里，供后人使用，而且师门有规矩，在正式出师前，不能暴露自己拥有修为的秘密。”
“不过到了我这一辈，很多事也不是很清楚。”容瑜开始找补，“比如祖师爷是何许人也，我师父也不知道。”
也不算说谎吧，老头子确实说不知道祖师爷是谁来着。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巨大秘密！
听到容瑜有这样一件法器，就连在场的几位听了都有那么几秒看容瑜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不过想到对方的实力，立刻歇了那点儿心思。
虽然这种法器的存在实在太过于离谱，但容瑜二十来岁突然拥有了其他人一身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恐怖实力要更加匪夷所思且挑战他们的世界观，所以他们很快就信了。
吴铭感动于容瑜居然愿意为了显示诚意，说出自身师门的秘密，他敬了个礼：“容先生放心，除了汇报上级，我们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容瑜稍微有点儿心虚，他又不可能说实话，可要是隐藏实力的话以后暴露反而更加麻烦。
他倒是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但是万一有人从他的身份里挖出南庭和南月的前世身份就很麻烦了。
“也不用这么正式……”容瑜食指挠了挠侧脸，其实就算有人打他主意也没什么问题，他也就上辈子重伤未愈才被人埋伏暗算，还反杀了对面。
与其说他是被暗算致死，倒不如说他是因为最后杀疯了煞气爆发，旧伤复发才把自己给玩儿没了。
不过容瑜这么说，他们也对他的话信了七八分，剩下的还是得把恶鬼送去给和官方关系比较近的几位大师鉴定才能彻底确认。
吴铭对此有些犹豫：“容先生，您确定这只恶鬼不会突然暴起？”
那些可都是玄学界硕果仅存的大师，要是真出了事，他们门下的弟子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放心。”容瑜很干脆地说，“他要是继续待在白青身边，就算白青不被她的亲生父母找到，也会短命而终，不过只要你们能保证白青下半辈子安全无虞，他不敢作妖的。”
这只恶鬼即使神志不清却仍救下了即将被淹死的白青，将对方视作自己早夭的女儿保护，这样看来女儿是他的重要执念，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容许白青出现意外。
虽然很不爽这个妖道，但是恶鬼还是认同了容瑜的说法：“你们能保证白青这辈子平安的话，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让完整的‘他’重现。”
后半句是对容瑜说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事关重大，特殊部门在场的高层都这个权限，只能先联系上面讨论后再做出决定。
容瑜对此没什么意见，当初某人出兵剿灭“那些人”的时候才十九岁，和拿捏了兵权的武将以及手握国库的宰相扯了快大半年的皮，最后还是不得不用了自己的私兵。
不过后来某人终于把权利归拢，第一件事就是斩了那两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容瑜作为围观群众感受就一个字，爽！
现在吴铭他们对容瑜保证最晚后天给结果，这效率简直太快了好吗！
容瑜点头：“没问题。”
“至于您说的保护林青小姐的事，我们也会重视！”毕竟关系着一只千年恶鬼呢，吴铭说这话的时候背后冷汗直流，容瑜没法成天盯着，要是林青出事恶鬼发狂，这责任可没人负担得起。
“她不喜欢被人叫这个名字，如果心情不好的话还会被这个名字刺激到，你们最好尽量叫她白青或者小青。”恶鬼说完就钻回了链子里没了声息，表示自己暂时无害。
恶鬼居然比白青的亲生家人更关心她，就算是出于对早夭女儿的移情，但也让在场的人心情复杂。
上面还没那么快讨论出结果，这里也没容瑜的事了，于是他打算先和南庭回节目拍摄地点。
总算睡醒的南庭觉得自己精神居然好了不少，坐起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表示：“隔壁出了命案，出于各种原因考虑，这期可能要推后拍摄了。”
果然，没多久杜徊发来消息，告诉他们这期节目暂停拍摄，不过她说已经找到了代替的拍摄地点，明天就能继续，让他们不用担心。
由于事出有因，周朗在拍摄现场惨死的事情已经在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了，粉丝们大多数也表示理解，最多也就惋惜两句看不到自家老公老婆了。
但是周朗的粉丝对自家偶像的死非常愤怒，毫无理由地开始迁怒狂掐《探秘之旅》的嘉宾和观众冷血，直接把节目骂上了热搜。
“这些人有病吧！”南月没能跟着容瑜去看热闹，本想刷个微博却被铺天盖地辱骂她哥和她未来嫂子的言论气得肝疼，直接和周朗的脑残粉对骂十八层楼。
【哥哥都死在那里了，他们居然还在继续嘻嘻哈哈拍摄，太冷血了！】
【天呐，这节目组和嘉宾都不会尊重死者的吗，才死了人就换个地方继续拍节目，他们脑子里就只有钱吗？】
【我倒是不生气呢，只希望他们当面去给我周朗哥哥道歉。[微笑][微笑]】
【一档宣扬封建迷信的灵异综艺居然能过审？有关部门都瞎了？呵呵，说不定就是他们作死才害得哥哥出事呢！】
南月噼里啪啦敲了一大段和那些人互骂，她不是不尊重死者，只不过对方的死和她哥参加的节目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对方粉丝却把恶意都倾泻在无辜的人身上，实在让人火大。
更何况和她哥她嫂子离得这么近，居然还能撞鬼没命，这人身上究竟是得有多少冤孽啊！
“南月在干什么？”回去的时候因为南月低着头玩手机，开车的换成了南庭，于是容瑜自然而然地换到了前排，但是过了快半小时，南月居然还没抬过头。
前面路段限速，南庭一边目不斜视减速一边回答：“别管她，老毛病了，上网总容易上头和人吵架。”
他刚开始拍戏的时候，南月一个人就能和十个黑粉对骂，好几年过去甚至功力见长，居然能同时和他还有容瑜的黑粉对骂。
容瑜也在刷微博，当然看见了对自己的谩骂。
他其实无所谓，从前有时接了单子帮人驱鬼，但对方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没救了，死去的人的亲友在愤怒至极下直接试图拿刀捅他的都有，这些网络上不痛不痒的骂声算什么？
突然一条新消息过来，是杜徊的。
“南庭，杜制片说节目组租的宾馆位置不知道被谁泄露了，有周朗的粉丝在网上宣称要在那里蹲人。”容瑜皱眉，他倒是不害怕普通人的威胁，但是南庭说不定会有危险。
就算不会受伤，但让南庭被人当面被辱骂诅咒也让容瑜觉得不爽。
“那是要换宾馆吗？”南庭并没有放在心上，杜徊很靠谱，这种小事解决起来并不困难。
“不，杜制片说备用的宾馆也被泄露了，她怀疑节目组有内鬼，让我们最好自己选择保密性比较好的宾馆，除了经纪人和助理谁都先别告诉，费用回头节目组报销。”容瑜皱眉。
“内鬼？”南庭觉得不可思议，为了帮吴培搞这个综艺，杜徊带来的都是她经常合作的成员，应该是绝对可信的才对，怎么会出现内鬼？
听南庭这么说，容瑜想起了那时候被恶鬼分身附身的那个工作人员，不过对方身上的分身被特殊部门
那个叫祝玉的青年祛除了。
但是附身的那一会儿就足够恶鬼窥探对方的最近的记忆了，能泄露他们暂住的酒店位置也不奇怪。
“你今晚打算住哪儿？”容瑜得先确认南庭的安全，那些人的目标是他倒还好，如果是南庭的话，说明他们很有可能知道南庭的前世是谁。
南庭本来打算先问容瑜住哪儿，然后顺理成章和对方报同一个地址，但没想到被容瑜抢先了。
“我打算……”
“我哥肯定住他自己房子的啦！”南月突然从手机屏幕中抬头，眼睛亮得像灯泡，“他在这里附近有一套房子，环境超好位置安全！”
“……”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你说话的时候谁都快不过你，南庭在心里吐槽妹妹。
“挺好……”容瑜全力控制自己才没露出嫉妒的表情，投胎投得好就是了不起，他才刚还清原主的债务开始攒钱买房，南庭已经有车有房有存款了。
不行，他一定要早日让南庭恢复记忆，然后还钱！
南月见这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着急地继续说：“容瑜哥你看要不今晚你就到我哥房子里凑合一晚，省钱又方便，而且他的房子户型很大，不缺客房的！”
这对不省心的，简直要急死个人，照这个进度下去，明年过年她哥都没法带容瑜哥回家过年啊！
南庭和容瑜动作同时一顿：……好像，有道理哦。